第40章 章節
下巴都要掉下來。“這、這怎麽可能啊?父皇何苦這麽做。”
“首先陛下這病來的太突然太蹊跷,我就不多說了。然後是時機太微妙,剛好在瀾江的奏本到達帝都後沒兩天,我開始還以為陛下沒有看到奏本。可是剛剛聽你說的那句傳話,我才明白,陛下根本就是知道奏本的事情的,甚至還知道假诏書的事。不然為何他會說出當歸已歸這句話?他必然是知道瀾江要回帝都的,你可不要告訴我這話是皇後說的噢,一個久居深宮的女子,你讓她争寵可以,要她說出秘而不宣就太難了。如果我是蔣皇後,我恨不得天下人都知道我的靠山回來了,又怎麽讓你秘而不宣呢。所以這句話很可能是皇上傳出來的。”
瀾江低頭沉思,“文白的說法有幾分道理。這樣一來,很多問題就有了解釋,比如為何有人可以模仿陛下的字跡,可以竊用陛下的印章。比如為何有人可以指揮暗衛。這一切,可能就是在陛下的刻意縱容下,發生的。”
“可這只是推測啊,又沒有實質性的證據,萬一推測錯了,那豈不是……”李轍還是難以置信。
文白撚起幾顆黃豆丢進嘴裏,對着李轍翻白眼。“拜托三皇子,情況再差,能差過眼前嗎,就算推測錯了,也不過就是目前這個狀況,總不會再差下去。我們現在能做的,就是控制住內城和外城。內城禦林軍,要拿捏在我們手中,外城禁衛軍也是一樣。只要有了這兩個拳頭,任誰也在這帝都裏翻不起波浪。”
“如果我沒記錯,禦林軍去年陛下就交給你了,對吧。”瀾江問李轍,李轍點頭。“那麽就差禁衛軍了,陛下有交代我進城後私下聯絡李甘,李甘是禁衛軍總統領。陛下讓我找他,那麽必然是陛下對他有所交代了。午後我就去,看看陛下有何安排。”
李轍憂心忡忡,在屋裏來回踱步,文白懶得搭理他,自顧自的剝着瓜子殼,殷勤的把果肉遞給瀾江。兩人一個剝一個吃,倒也配合默契。李轍晃了半天,把自己晃暈了,見兩人吃的興高采烈的,氣不打一出來。
“瀾江,你怎麽只顧吃,不幫我想辦法啊。”李轍委屈的不行,自從有了那個該死的文白,瀾江就不像以前那麽重視他了。
“沒吃早飯,餓了。”瀾江有些過意不去,連忙安撫道:“其實到現在也沒什麽辦法可想了,只能走一步算一步。目前看樣子陛下沒有危險,我就放心多了,至于二皇子他們再怎麽蹦跶,沒有武力,都是白搭。我唯獨擔心的就是錢永忠那裏,那麽多銀兩夠裝備幾萬人了。他想做什麽值得懷疑。”
“是咩是咩,着急有什麽用,我們沒回來之前你不都過了那麽些日子了嘛,現在也一樣過啊。看看陛下究竟是要做什麽。你放心,陛下比你聰明多了。肯定沒事的。”文白笑的欠扁,說話也帶刺兒,聽得李轍恨得牙癢癢,可當着瀾江的面又不能揍他。只能惡狠狠的等着文白。文白也不是吃虧的人,你瞪我我也瞪你,看誰眼睛比較大。
兩個大齡幼稚兒童的比賽,瀾江沒有興趣參加,只好一人在旁邊吃點心了。
分手時,李轍特意避開文白和瀾江道:“瀾江,你回來了我真安心,其實如果說父皇裝病我也能理解,如果不是他病了,我又如何會知道我有如此多的不足。我根本不足以接他的擔子。我甚至不如文白看問題看得透徹。父皇應該會很失望吧。”
“傻子,尺有所短寸有所長,不要妄自菲薄。陛下的眼光最是高明,他挑中你做接班人,自然有他的道理,你不過是經驗不多罷了,時間久了自然熟能生巧。你要好好加油,才不枉費邊疆将士們的辛勤奮戰啊。”瀾江鼓勵道。李轍心思純善,如果當皇帝則顯的忠厚有餘,野心不足。可是既然瑞武帝選中了他,就有他的考量。做皇帝不光要創業還要守業呢。李轍便是瑞武帝選中的守業人吧。
文白躲在門後偷聽,一邊聽一邊在心裏暗罵:這個臭小子,就會耍心眼,裝 誰不會啊,看小爺來給你表演一個。
文白扶着額頭步履踉跄的出來了,聲音虛弱的說道:“瀾江,我好像病了,會不會是水土不服啊。”
見他臉色不好,瀾江忙攙住他,為他探脈。“可能是這些日子趕路累了,回去歇息一下,我讓王小五請大夫給你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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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們回去吧,下午還有任務呢。”文白氣若游絲的說道。眼睛賊兮兮的打量着李轍的反應。
李轍神态黯然,無法掩飾的失望。他目送着瀾江同那個該死的文白走了,而那個傻貨軍師居然還伸手在背後比了個二,什麽意思,怕人不知道他二嗎?真是氣煞人也。李轍恨恨的灌下一大杯涼茶消火。
七十六、秘會李甘
回到營地時,一早就跟幾個先鋒營的小兵出去打探消息的王小五也回來了,王小五挑的這一幫探子高矮胖瘦各不一,穿着常服乍一看,還以為是哪裏的小厮闖進營地了。
王小五拆着頭上包的汗巾,滿頭大汗的坐下了。“将軍,那個李甘這會兒在禁衛軍營裏呢,就在西城邊。城外還有大營,不過他去的少,多數都在這個城內營地裏。想不引人注意的和他見面難度不小啊。這個李甘治軍也不錯,營外的守衛巡邏都挺周密。陛下挑的人,沒得說的。”
文白這會兒也不暈了也不發燒了,抓把瓜子兒和常小饞你一顆我一顆的吃開了。瀾江一看就來火,趕小雞一樣把兩人都趕出去了。這個文白別的不會,裝病倒是無師自通,看着別人着急很開心吧?還把常小饞也帶壞了。
“這個臭小子,怎麽躲在這兒呢,我說早晨找他沒見着。”王小五一早晨到處找常小饞沒找到,原來躲在軍師屋裏。
瀾江為王小五倒上茶水,解釋道:“小饞也不容易,文白幫他和桃小染做媒呢,多好一對兒姻緣,現在桃小染也沒了,小饞心裏傷心呢。”
“唉,臭小子,我再給他挑挑,不行我把侄女許給他。”王小五偏愛常小饞,對他好的跟自己兒子一樣。“不說這個了,将軍,我們還是要好好合計合計,怎麽和那個李甘見上一面。我今天過去,暗哨看到不少,有人也盯着他呢,要不是我機警,怕是要被發現的。”
“暗哨,怎麽又是暗哨,你瞧着像哪邊兒的人?”瀾江皺眉,這帝都什麽時候冒出這麽多探子了?
王小五回憶了片刻,道:“說不上來,不過看路數和徐東陽他娘親那的探子很像。”
“還用想啊,肯定二皇子啦,現在明面上的敵人就一個,還用得着費腦子啊。”文白從門後樓漏個頭出來,插言道。
“呦,您老人家不是病了麽,不是水土不服了麽,這會兒又精神起來了?吃了什麽靈丹妙藥啊!”瀾江挑眉挖苦道。
文白幹笑,輕手輕腳的跑到桌前坐下了,“哪有,病不都是一陣兒一陣兒的嘛,現在正事要緊正事要緊。等忙完了我再病也不遲啊!”
“熊樣!”瀾江白他一眼,不搭理他。
“李甘家裏我們就更加不用想了,軍營都有探子,家裏不知道有多少了。小五,他除了這兩個地方,還有別的地方去沒?”文白摸摸鼻子,轉頭問王小五。
“我手下的小兵跟他家裏看大門的老爺子聊了一上午天,說那個李甘沒事兒愛到茶樓聽戲,尤其是最近,幾乎每天都去。那家茶樓還給李甘留了雅座兒呢。這按理說是個見面的好去處,可是這家茶樓的老板就是二皇子他表哥,孫尚書的大孫兒。太冒險了吧。”王小五頗有顧慮。
瀾江與文白對視一眼,異口同聲道:“燈下黑。”
王小五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這倆人一會兒好一會兒壞的,說的話也奇奇怪怪。
“正是因為是二皇子表哥開的,所以才更有空子可鑽啊,大家都認為那裏是二皇子的勢力範圍,不敢造次。我們偏偏逆着來,就在那裏和李甘會面,二皇子想不到,探子們也想不到,這就叫最危險的地方反而最安全。”文白笑眯眯的解釋到。
祥安茶樓在老北字街頭,是京城數得上號的大茶樓。每天客來客往絡繹不絕,不少城裏的達官貴人沒事兒也愛來這兒坐一坐,這裏的戲在城裏永遠是最新的最好看的。
半下午了,一個黑臉長胡子的中年男人坐在馬上,前面小厮牽着馬在人群中慢慢走着,不少路過的人認得他,紛紛李大人、李統領的打着招呼。此人正是禁衛軍統領李甘,他性子和軟,笑眯眯的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