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章節
尤其是像趙夫人這種年紀的女子。趙夫人一見常小饞喜歡的不行,各種吃食塞了他一手,常小饞歡喜不知該先吃哪個好了。
雖然各種煩心事萦繞心頭,可是一回到家中,莫名的就覺得輕松了不少。瀾江在父親牌位前拜了幾拜,又上了香。
“爹,孩兒已經接受西北軍一年多了,這一年多孩兒沒有辜負您的期盼,拿回了金州平州,還攻下了遼源,和那遼皇簽署了協議,以後很多年都不會打仗了,您泉下有知,一定會開心吧。如今是多事之秋,京城裏危機四伏,西南錢永忠來勢洶洶,孩兒手中兵力不足,還要面對都察院的暗殺,實在是有些力不從心之感。爹,請您賜我勇氣賜我力量,讓孩兒能守住京城,直到勝利的那天。”瀾江喃喃自語,又拜了三拜,起身出門。
文白站在不遠的樹下,見她出來,跟她揮手打招呼。
“你怎麽到這裏來了,我娘終于舍得放過你了?”瀾江調侃道。趙夫人見到文白就不撒手,做衣服,送吃的,恨不得什麽好的都給他,真應了那句: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喜歡。
“現在你娘的注意力轉移到常小饞那兒了,真該感謝他長了張讨長輩喜歡的臉,現在他正在廳裏吃雞湯呢,你娘說他太瘦,要補補。”文白聳聳肩,一副解脫的模樣。
“唉,如果沒有那麽多煩心事該多好,我真想就這樣睡過去,一覺醒來錢永忠被擒,二皇子和孫貴妃都被陛下貶為庶人。”瀾江捏捏酸疼的肩膀,在花園中的亭子裏坐下了。
文白站在她身後,替她揉起了肩膀。“你還教訓李轍不要逃避呢,自己倒想逃了?一切問題都有解決的辦法,先前我想的太悲觀了,其實我們還是有勝算的。京城的城牆比嘉慶關還高還結實,說是天下第一城也不為過。錢永忠的兵力雖強,可是想攻城,還是難了點兒,畢竟世上沒有第二個文白啊,再沒有誰能像我一樣造出那麽多的攻城器械。”說到最後還不忘自誇一下。
“可是,你不是曾經說過嗎,世上最堅固的堡壘,往往是從內部攻破的,我們的城內并不是鐵板一塊,還有野心勃勃的二皇子,還有蠢蠢欲動的都察院。還有那麽多立場不明的官員們。我沒有信心,真的,文白,我也覺得很累了,這麽長時間以來,不斷的在各種危機與鬥争中度過,我累了。”瀾江扶住額頭,她太疲憊了,每天連夢裏都是爾虞我詐,這樣的生活,對于一個還未滿二十的女子來說,太難熬了。
文白攬住她的肩膀壓進懷中,安慰道:“我知道,這些我都知道,你很疲憊。但是你是誰啊,你是趙瀾江啊,和我一樣獨一無二的趙瀾江,誰都會退縮,而你不會。因為你比他們要優秀很多很多。想想那些擁戴你的将士們,你手往哪兒指,他們就往哪兒沖,還有京城裏這些老百姓,他們甚至都沒見過你,可是卻願意把自己的口糧獻出來犒勞你的士兵們。皇宮裏的皇帝,他給了那麽大的權力和榮耀給你,甚至願意把自己的弱點也托付給你。還有李轍,堂堂一個皇子,被你像訓小孩子一般教訓。只會委屈的要走,而不會反駁和你争執。這一切一切,都是因為他們信任你,而你,值得他們信任。”
“我沒有你說的那麽好,我只是個普通人,”瀾江的眼睛熱的發燙,哽咽道。
“有,你有。”文白蹲下來和她對視,“瀾江,也許現在情況很艱難,可是沒有到最後一刻,我們都不能放棄,不能退縮,想想我們背後的人,一旦退縮了,就是萬劫不複了。瀾江,我們會贏的,會如我所想的一般,在萬民歡呼中,到皇宮裏接受皇上的賞賜。然後我們就卸甲歸田,我們成親,在趙府也好,在遼源也好,養養小雞小鴨,最好再養幾只狗,什麽戰場什麽官場,都去他的,我們只用操心每天要吃什麽好吃的,操心常小饞會不會來混飯吃,我們不是在為李轍的皇位而努力,而是為了我們夢想的生活而努力,好不好?”
“好……”瀾江顫聲回答,眼淚不由自主的 來,她緊緊抱住文白的肩膀,将所有懦弱所有懼怕化作眼淚丢棄在文白的肩上。
八十二、又見李甘
李甘坐在馬車中心緒不寧,現在朝中人心惶惶,不少消息靈通的都知道錢永忠起兵的事,開始稱病在家。孫臨來找了他幾次,他都滿口應了,孫臨的舉動,他是早已預料的。不過沒想到的是,趙瀾江居然大大方方的出現了,還光明正大請自己過府一敘,這讓李甘有些不明白。
馬車在趙府正門停下了,李甘下了馬車,趙府的管家已經在那裏候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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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生兄弟好久不見啊。”李甘笑呵呵的和他打着招呼。
“不敢不敢,李統領,我趙長生不過是個管家,怎麽能讓您稱呼為兄弟呢,快請進,小姐在書房等着您。”
李甘拱拱手,随着領路的下人進去了。這個趙長生雖然是個跛子,可在西北軍中卻是赫赫有名的一員虎将,四十歲時不幸受傷,跛了一條腿,他無父無母也無妻兒,趙光遠将軍憐他孤苦,就帶他回了趙府,讓他做了管家,還為他說了門親事,第二年就得了個大胖小子。趙長生感激之下自請為趙家奴仆,随趙光遠姓趙,為趙光遠看門護院。
進院子沒幾步,就看到一隊穿着西北軍軍服的士兵在巡邏,他們步伐輕巧,動作靈敏。一看便知是身經百戰的老兵了。李甘看的眼熱,雖然他是禁衛軍将領,可這禁衛軍自建立以來就沒打過幾場仗,裏面的兵娃子們都是紙上談兵的能手,沒幾個有過實戰經驗的。想到要靠他們來守京城,李甘搖頭嘆氣。
瀾江站在廊下,遠遠看到李甘過來了,連忙印上去。
“趙将軍,末将有禮了。”李甘連忙行禮拜見。
“李統領,切莫客氣,快請進來吧,陳碧,為李大人泡茶。”瀾江招呼着李甘在書房坐下了。
李甘略有些拘謹,面前這個女子雖然年紀不大,可是無論是官職還是爵位都高出自己一截,更是立下赫赫戰功的功勳将領。坐在她面前,總覺得有些愧色。堂堂大魏朝,男子不計其數,居然要靠這樣一位少女來抵禦外敵,實在是令人慚愧。
“李統領,關于西南的事情,您應該已經知道了吧。”瀾江問道。
李甘點頭道:“昨日聽的小道消息,這種事情在兵部傳的是格外快,許多官員都開始稱病不去應卯。實在是人心惶惶啊。”
“對于此事李統領,您是如何打算的?這幾日孫臨沒少去找你吧。”瀾江問話聲調不高,可是在李甘聽來就有些膽戰心驚了,他連忙道:
“趙将軍,末将雖然官職不高,可卻把持着帝都命脈,從坐上這個位置起,末将心中就只有一個主子,那就是陛下,陛下對我恩重如山,我絕對不會背信棄義,雖然孫臨和我有親戚關系,但是家國大義,孰重孰輕,我還是懂的,将軍您放心吧,我李甘絕對聽從您的指揮。”
“李統領,我沒有懷疑你的意思,”瀾江解釋道:“陛下的眼光何其厲害,您是他挑中的能将,我也十分佩服您的為人,現在大敵當前,無論他錢永忠打的什麽旗號,只要起兵,就是造反,我西北軍遠在千裏外,此時調兵已經來不及了,帝都中的這八萬禁衛軍就是我們救命的稻草。”
李甘面露難色,嘆氣道:“将軍,這禁衛軍雖然是有八萬人,可是這八萬人都是連戰場都沒上過的兵油子,讓他們去抓抓強盜山賊還湊合,如果真是要和大軍作戰,我怕還是有些能力不足啊。”
瀾江笑了,道:“我且問你,李統領,你的将士們日常操練如何?可賣力訓練嗎?”
“那倒還行,将士們操練都還是很賣力氣的,畢竟禁衛軍算是個好差事,糧饷也多,多數士兵不想被清出禁衛軍,就得好好訓練,免得過不了關。”
“去年冬天新下發的裝備可使用熟練了,短弩連弩都用的好嗎?”瀾江又問。
“短弩連弩操作簡單,将士們用的都還好,命中率也高。”李甘有些明白瀾江的意思了,臉上也帶了笑意。
“錢永忠偏安西南,南苑式微,多年無戰,西南天氣溫暖,物産豐富。将士們養在那兒,又怎會強于你禁衛軍。去年我曾和西南軍打過交道,他們行動緩慢,将士紀律散漫,不少士兵肥胖臃腫,多走幾步就氣喘籲籲。這樣的敵人,可堪一擊?他們比我強的就是兵馬多,而我們軍容齊整,操練頻繁,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