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章節
們 來的,雖然我們都知道錢永忠不懷好意,但是老百姓不知道,老百姓心中的錢永忠、西南軍還是那個為他們鎮守西南的猛将、他們的守護神。如今城裏人心惶惶,若是有人刻意煽動,民怨大起了,後果真是不可想象。”文白說道,“這一仗,和以往的太不一樣了。”
“是啊,我們最好還是被動防守吧。”瀾江嘆氣,大好機會啊,只能放棄了。“李甘,傳令下去吧,全軍警戒,哨兵分三班,日夜不停監視西南軍動向。箭支讓軍備處往城樓上運吧,還有桐油、石塊,都開始預備着。”
“是,末将領命。”
徹夜未眠,文白一個哈欠接着一個哈欠,瀾江看不下去,把他趕回城樓下面的營房睡覺。文白搖搖晃晃的走了。
沒過一會兒,一個矮個子小兵匆匆忙忙跑過來。
“将軍、将軍,不好了,文軍師下城樓的時候不慎跌下去了,現在被擡到西邊的營房裏救治呢。”
瀾江聞言大驚,飛快的向城樓下跑去,西營房離城樓并不遠,轉個彎就到。眼看着西營房就到了,瀾江卻忽然莫名的心生不詳之感,只聽身後機簧身一響,她條件反射一般縮起身體向一側躲去,但仍未躲閃的急,肩上一涼,緊接着是劇痛。
沒有時間回頭去看,瀾江一邊迅速的躲避着身後不斷射來的箭支一邊高喊有刺客,箭網又密又急,有好幾次箭支都險險擦着身體釘在了地上。勉強繞過一個營舍,迎面跑來個士兵。瀾江一喜,大呼道:“快叫人來,有刺客。”
那小兵慌亂的沖上來扶着瀾江道:“将軍你還好吧。”
瀾江定睛一看,竟是剛才在城樓上說文白跌倒的那個士兵,她連忙躲閃,可是已經晚了,一把冰涼的匕首直直 了她的胸前。
痛倒也不痛,就覺得身體像破了一個大洞,所有的力氣和溫度都從這個 而出。她握着匕首的柄部,死死的瞪着那個小兵,那小兵心虛道:“有人要你的命,別怪我。”說畢要轉身逃跑。
瀾江使出最後的力氣 胸前的匕首,獻血四濺,濺的那小兵滿臉都是,在他驚恐的表情中,一刀刺穿了他的咽喉。
倒在地上時,瀾江迷迷糊糊的想着這麽一個爛攤子,留文白一人該怎麽辦呢?眼前最後的畫面,是拼命跑向這裏的腳,很多只腳。
八十五、命懸一線
不過短短的一炷香的功夫,剛剛還活蹦亂跳的瀾江就躺在地上生死不知。文白覺得自己快瘋掉了。他撲倒在地,抱起瀾江的身軀。
“瀾江、瀾江,你醒醒啊!軍醫,軍醫在哪裏?”他目眦欲裂、聲嘶力竭的沖四周的士兵吶喊。李甘鞋子都跑掉了一只,沖過來幫文白擡起瀾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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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軍醫在東營地,我們快點送将軍過去。你們幾個,給我把這兒守住,任何人不許進去,不許洩露消息。”
“瀾江、你不要睡啊,你醒醒。”文白玩命的向東營跑去,邊跑邊呼喊瀾江的名字。瀾江渾身 ,對他的叫聲毫無反應,血向湧泉一般向外淌。文白用力捂着,血還是不斷的從他指縫中湧出。
軍醫聽到動靜,站在營房處探頭探腦的望,見傷者被送來了,連忙招呼着醫徒煎藥的煎藥,備水的備水。
“軍醫,軍醫你快救救她,她是趙瀾江,你救救她。”文白上氣不接下氣的把瀾江輕輕放在床榻上,汗水像不要錢一般往下掉,他身手滿身滿手都是鮮血,簡直像是從死牢裏拖出來的一般。
軍醫見狀,忙剪開傷處的衣物,拿出止血的外傷藥敷在傷處。血湧的太快,藥粉一灑上去,就被血水沖沒了。
“這血止不住,人就危險了啊。”軍醫慌手慌腳的要去拿棉紗,還一腳踢倒了藥箱。拿了棉紗又不知要做什麽,站在那裏發呆。
“你他媽的到底會不會醫人啊!!你難道不會止血嗎,就這樣眼睜睜看着她流血流死!!”文白一把揪住軍醫的衣領,惡狠狠的吼道。
軍醫吓的直抖:“我、我是才來的……”
李甘連忙拉住他,“軍師,我已經遣人去請禦醫了,當下讓他快為将軍處理傷口吧。”
文白掙開李甘,自己跑到藥櫃前,對着名字打開一個抽屜,把裏面的藥粉翻了出來,随手拉過一個醫徒問道:“這田七是幾年生的?”醫徒戰戰兢兢的答道:“七年……”文白拿着藥粉對着瀾江的傷口就要灑。
軍醫驚叫道:“那是內服的,不可用在外傷啊!“
文白理都不理,直接在傷口處敷了厚厚一層,又給瀾江喂了一些藥粉。“人參呢?有人參嗎?”文白擡眼瞪着軍醫。
軍醫慌忙答道:“有、有有。”自己翻箱倒櫃的找出了幾根嬰兒手臂粗的。“這是補氣的,對外傷無效啊軍爺。”
“少廢話,切成薄片給我。”
軍醫連忙照做,把片成片的人參遞給文白。文白捏住瀾江的下颚,把參片壓在瀾江舌下。
“李統領,禦醫還有多久能到?”
“我派的人騎的快馬,估計半個時辰能到。”李甘估計了一下,給出了時間。
瀾江傷口處的血漸漸止住了,田七止血的功效無論在哪朝哪代都是如此見效。但是她氣息仍然微弱,似有若無。文白緊抓着她的手,哀求道:“瀾江,不要睡啊瀾江。”眼看着手中握着的手越來越冰涼,文白心像被鋼絲吊着一般,割的鮮血淋漓的痛。他跪倒在瀾江身側,把大塊的人參拼命往瀾江口中塞。
“瀾江你不要有事啊……瀾江。”一貫樂觀自信的軍師此時眼淚控住不住的往下掉。大顆大顆的眼淚滴落在瀾江臉上,他低頭緊緊挨着瀾江的側臉。“瀾江,你若是有個好歹,我不會讓你一個人孤單上路的,我會讓害你的人統統陪葬,我也會陪着你的瀾江。
李甘不忍,揮手讓軍醫和醫徒都出去了,自己守在門口。
文白不信神的,可是現實卻是他來到了這樣一個根本不存在與歷史的時代,他也不想信神,但是現在,他願意付出全部來祭獻給神靈,只求他能仁慈一點兒,不要那麽着急帶走他的愛人。
瀾江氣息越來越微,那口氣卻一直沒有散掉。文白緊緊抱着她的頭,像是要把自己的力量統統灌輸給她。不知過了多久,禦醫和李轍一起沖進了大門。
文白頓時清醒了,他飛撲上去揪住禦醫的衣袖,“禦醫,你救救她,她眼看都沒有呼吸了,你快點兒想辦法啊!”
李轍一把把癫狂的文白扯到一邊,對禦醫道:“快救人,別耽擱了。”
禦醫得令,和助手有條不紊的開始清理傷口,熬制藥湯。
“三皇子,病人命懸一線,幾乎就只剩一口氣了,看來靈藥不用不行啊。”禦醫請示道。
“快用,只要把人給我救過來。”李轍毫不猶豫道。
禦醫立刻把瀾江口中的參片統統取出來,又喂了數顆暗黑的藥丸進去。
“那是什麽,可以救她嗎?”文白問道。
李轍咬着嘴唇緊張道:“那是我們皇家的救命藥,每個皇子都有幾顆,緊急關頭可以拖一段時間。藥性霸道的很,應該可以撐一段時間”
文白全身脫力了一般,坐倒在地上,腫着眼睛瞪着禦醫的一舉一動。
八十六、失而複得
服下藥丸後,瀾江的胸口慢慢有了起伏,呼氣也不像剛才那般虛弱了。禦醫趁機清理了傷口,又拔出肩上的箭支。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靈藥的藥效很快過去了,大量的失血讓瀾江面如金紙,呼吸微弱到幾乎察覺不到。藥徒端了藥進來,一勺一勺的往她嘴裏喂,可是喂多少藥汁都順着嘴邊淌下來。
文白一咕嚕爬起來,撲到床榻前,用手略擡起她的下颚,自己拿了藥碗灌了,口對口哺進去。
“你!”李轍一看急了,禦醫連忙勸道:“事急從權、事急從權。只要藥能下肚就是好事。”
滿滿一大碗藥灌下去了,瀾江并沒有什麽起色,但也沒有更糟糕下去。文白的心和他口中苦澀的藥味一般,糟透了。他多麽盼望現在能有強心劑能有手術臺,哪怕能有一只青黴素也是好的,這麽重的外傷,一旦感染起來,後果如何,他根本不敢想象。
禦醫滿頭冷汗,低聲道:“三皇子殿下,如今只能看瀾江王的造化了,實在是傷勢太重。看她能不能抗過今夜。若是今夜能挨過去,都還有望恢複。”
“你說什麽?你不是禦醫嗎,醫術不是很高明嗎?”李轍勃然大怒,揪住他的衣領威脅道:“若是她有個三長兩短,你也好不了!”
禦醫無奈道:“老臣只治病,治不得命啊。能做的老臣已經盡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