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每到正月十五,就辦起花燈節。往年在宮裏都紮龍燈,花和鳳。親身到民間一看,才知花燈有各式各樣,水上的鴨和鵝,天上的鷹和蛇,還有專門賣給小兒的猴子燈,含澤也買了一盞,在手裏拎着。
他們所到之處由人裏裏外外嚴密把手,不容得任何人近他們的身。但大多商販仍不知情,跟他們講價,給他們講燈謎的解,還說兩位公子風度翩翩,卻是不學無術的草包一團。
含澤有股好強勁兒,不服道:“分明是你這燈謎寫得一竅不通!胡攪蠻纏!”
吳量自然不在乎這個,在旁看着含澤撅着屁股與個賣燈老漢吵得不可開交,不禁發笑。
他們一個個攤位看下去,一條條街走下去,含澤手裏東西越來越多,肚裏也塞了不少吃食。末了含澤倦了,打着哈欠問:“明年我們還來行嗎,哥?”
吳量召人擡了轎子過來,起駕回宮。
含澤在轎上就打起瞌睡,手腳卻片刻沒有安分,在吳量腰間又摸又揉,竟還摸了屁股。
吳量一把鉗住他的手,把他拉扯到自己身上,掰開他的嘴吻他。
含澤非常柔順,柔順間又有些抗拒,眼神迷迷茫茫地,喊了他聲“哥”,又叫他:“皇兄。”
“嗯。”吳量硬着他,去剝他穿了一層又一層的衣物。
含澤又不讓他脫,吳量索性就扯下他的褲子,将衣擺掀到一邊,兩三下揉開,就操了進去。
他頂弄着他,轎子都有些搖搖晃晃。
含澤醉酒一般,說了一些醉話。有時說:“這樣真好……”有時說:“又一年了……”
末了,吳量掀開紗簾,遠遠地已能看見宮牆了,又加了把力氣,将含澤操得更狠。
就在他射精之時,含澤的上身軟軟地向後仰去,吳量都以為他要仰翻過去,卻不想他更為迅猛地回彈回來,與此同時右手高高揚起,手中俨然是一把閃着寒光的長剪刀。
剪刀刺向他的胸口,吳量拿手擋了一下,悶哼一聲,剪刀刺穿他的手背,刺進胸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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含澤拔出剪刀,回手又要再刺,被吳量一手擋住。剪刀再刺破他的手,也阻礙了含澤的動作。他将含澤往前一帶,含澤手上一歪,剪刀擦肩而過,刺到背後的轎身上,發出“呲呀”的悶響。
總管公公在轎外小聲問:“聖上,可有不妥?”
吳量道:“無礙。”
他反手抽出剪刀,從窗子扔出去,又把含澤制服住,緊緊摟在懷裏,在他耳邊問他:“你做什麽?”
含澤掙紮不休,被捂着嘴,嗚咽不停。
吳量胸口不斷湧出血來,浸濕兩人緊貼着的地方,血又滴滴答答地流淌下來,從轎中漏出滴落到路上。
吳量對轎外的總管公公說:“我在宮外遇刺,刺客已經逃了。”
轎子明顯提了速。吳量問含澤道:“你那麽恨我嗎?一直這麽恨着我嗎?”
含澤已稍稍平靜下來,吳量松了手,便聽他說:“我……都是為了父皇……”
吳量先是沒想通因果關系,愣了半晌才說:“你以為我殺了父皇?這不可能。”
他以前想過種種可能,甚至想是不是這個向來服帖可愛的小兒子實則另有居心,卻從未想過有那麽丁點可能,會是太子榕下的殺手。
吳量笑出聲來,道:“原來你這兩年來都是忍辱負重,從懼怕到沉迷都是演戲給我看。你這個小腦袋瓜子,這麽會想,怎就認定是我?”
“你與父皇向來不和,對他積怨已久……”
‘榕與我不和,對我積怨已久?’
眼前愈發昏暗,思維也變得緩慢。
我聽到公公在外層層叫喊,又有雜亂的人聲。我的手松開,放了含澤從我懷裏滑落,我想,外人看來的确是這樣的,可為何我就偏偏知道,就算這世上所有人都想殺我,那人也不會是太子榕呢?
轎簾打開,我聽到太醫的驚呼,又有女子尖叫,我被擡起搬運着,招招手,公公小跑着跟着,我說:“澤……”
總管公公說:“聖上您放心,六王爺一直跟着您,不會有事。”
我點點頭,合了眼。
這一合眼,是不是能見太子榕一面呢?
也差不多是時候,該換他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