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是拒絕，還是答應
宮玺決定恢複早晚刷牙的良好習慣，就算整個口腔彌漫着血腥味，還是堅強地用新制的牙刷清理了一遍。
香子用力比較大，看得宮玺都替他疼。
他瞄了宮玺幾眼，還是忍不住問道：“宮玺，你不想跟我過嗎？”
宮玺噴了漱口水，嘴角挂着水珠，實在不知道跟這位“原始人”說啥好。
“答應他！”
“答應他！”
“答應他！”
“容我問一句，他們到底是相差千年還是同處一個時代？”
“不重要，真愛戰勝一切！”
“關鍵是，他倆都沒愛上對方啊……”
是啊，他們對彼此，還沒有所謂的“愛情”産生啊。只是恰巧，他們互相需要，混口飯吃。還是那句話，在溫飽面前，其他都是扯淡……
但香子的确是個不錯的人，甚至是個不錯的男人。宮玺陷入一種懵逼狀态，連試着去打破禁忌都十分猶豫。他會回去的，而香子終将成為他的回憶。
想了許久，都沒有結論，他望着燒開的河水，對香子說：“只要你不趕我走，我會一直和你住在這。”對不起，我不想欺騙你。但也說不出口，總有一天，他會離開，消失在這個世界。
“這不是我們要的結局。”
“還沒開始，哪兒來的結局？”
“這不是我想要的愛情故事。”
“這不是香子想要的答案。”
“這裏看得我好難過！”
香子以為他這便是答應了，笑得格外單純，令人心疼（播客網友們）。
這一天又是煮鹽，又是烤肉，上山下海的，身上的味兒真是不輕。香子兌了兩盆溫水，表示今晚就在屋裏湊合洗洗。天太晚了，又陰天，外面根本啥都看不清。
在線人數12423！這……對宮玺來說真是難以想象的數字！最關鍵的原因就是身處在這吧，他卻是想回去的……溫哥，沒有留言，信號強度4%。關了直播。
他們互相幫着搓背，宮玺還是緊張害羞，香子卻毫無異樣。
這說明，香子沒有愛他吧……那便好。
臨睡前，宮玺向香子詳細說明了男女的區別。
最後他總結道：“在我們那裏，男人女人到了十八歲，就可以和喜歡的人結婚，結婚就表示通過大家的見證了。性別不同的人做了件事，女人便能生下孩子；性別相同的就不行了，但可以領養沒爹娘要的孩子。”
如何生孩子，被宮玺解釋為“通過某個儀式”，它還可以成為彼此喜歡的一種交流方式。
至于“十八歲”這個詞條，宮玺表示我一定要教會你數數！
香子想，那他們以後可以考慮“領養”費食兒……
夜裏下起一場雨，靜悄悄的，可能并不大。但草屋就是對雨水沒轍，天快亮的時候，屋子裏跟水簾洞似的。
他們擠在小小的被子下，蜷在一起，把臉都蒙住了，勉強湊合了一夜。
打開了直播。
“寶寶不開心，寶寶想看宮玺和香子的夜生活。”
“寶寶你就直說想看男人洗澡就是了……”
“人艱不拆啊樓上！”
“我%&（屏蔽詞彙），屋裏下雨了？”
是啊，宮玺無奈地望着屋頂，看來蓋房子也得提上日程！
又在野外清除了體內殘餘，宮玺瞅着漏水的屋子，越發覺得這房子得蓋。廁所，也得建起來！
但他們還得先去洗衣服。太陽逐漸露了面，草地還有些濕滑。兩人走在小道上，對面的針葉樹木依然青茂。
突然，宮玺聽到蘆葦蕩後面傳來不太和諧的聲音……是什麽呢？那呻-吟，不像是受傷啥的，倒像是……昨晚給香子講的亂七八糟的一些東西，變成更誇張寫實的畫面進了宮玺的腦子。
他是憋到了麽？宮玺懊惱自己如此不純潔。卻聽到香子問：“他們是在生孩子嗎？”
噗……原來還真是有人在這大外面的那個……進行儀式啊！
香子說，其實挺常見的，而且他們不見得以後會一起過。
宮玺的心情很複雜，感覺史前的人好奔放。
“宮玺，我們如果一起過，也要那樣嗎？”香子的語氣很單純，天真得要讓宮玺吐血。
他這麽一說，宮玺便瞟了一眼……哦喲，辣眼睛！那一男一女很激烈的樣子……慌忙回過頭。
“我看到了什麽！”
“播主你閃得太快了！我沒看清！”
“投幣！”
“好真實的大片……”
“小宮玺害羞了？”
“播主你再看一眼，我脫褲子呢！”
“這尺度會不會太大？”
“這麽刺激，你們會不會把持不住？”
“香子想和小宮玺那樣？”
“真的嗎？”
總覺得他們都好激動……
宮玺覺得再看那忘情的人一眼，他的直播生涯會被終結，萬一被審核太過色-情了怎麽辦？香子的問題，更讓人尴尬，
他措好詞，對香子說：“那麽做的人不見得會一起過。但是一起過的人，會自然而然地想做這件事。”雖然心累，宮玺覺得自己還蠻有才的，能總結得那麽透徹。
香子沉默了，還撓了撓後腦勺，最後下了決心道：“可我不知道想不想這樣呢……宮玺，我們試試行嗎？”
“噗……”
“噗……”
“噗……”
“幹巴爹！”
“懷挺！”
“答應他！”
“換我上！”
你們的節操呢？
宮玺的回答很簡單很真誠。他說，香子，如果有一天，你很想對誰這麽做，而他也一樣，你們便會好好過的。
他并不是一個在這方面開放的人，他承認對香子有好感，也對他的身材有點流口水的意思，但還不至于就那麽大剌剌地和人睡了。
香子點點頭
“還是走的文藝風……”
“還是走的小清新……”
“還是什麽都沒發生！”
“還是鄉間愛情故事！”
宮玺在家連洗衣機都沒怎麽用過，更別提手洗了。高科內衣不算啊，随便甩甩，怎麽能叫洗衣服呢？
香子有點好笑地奪過他手中揪扯的外套，熟練利落地搓洗。他好像不管幹什麽都是認真專注的樣子，從來沒有厭煩膩味過，從來沒有随便湊合過……
宮玺接觸的男性不多，溫哥是一個……那是個科學狂人，光知道研究和實驗，從不會在意生活瑣碎。宮玺一度覺得自己在照顧他呢。
但是在這個時空，他的生活技能其實很可憐。若不是香子，他連吃飽飯都困難。
“遇到肯為你洗衣服的男人，就嫁了吧！”
“現在都有洗衣機了……”
“遇到肯為你用洗衣機的男人，也可以嫁！”
“為什麽香子都洗衣服了，你們還是覺得播主是要‘嫁’的？”
是哦……這是為什麽呢？宮玺出神地看着擺衣服的香子，有點無法想象他被自己壓在身下的樣子……話說，自己那麽無恥真的好嗎？
宮玺抱着洗好的衣服，香子跳進河裏逮魚。
他從對岸的林子裏劈了一截樹枝，用石塊削成尖頭，跳進膝蓋深的河裏，銳利地捕捉着魚兒的蹤跡。這種方式在宮玺看來有點不可思議，他對自己毫無自信，連帶着對香子也有一些懷疑。
但是香子還真就用這樣的方法叉了四條大肥魚。
宮玺看他凍得發紅的腿，心裏過意不去，蹲下身子，拿袖子給他擦幹淨。
香子低頭看着宮玺，滿足地笑。
“我又相信了愛情！”
“我看到了不一樣的小宮玺！”
“我好喜歡你們，你們一定要在一起！”
“唉，這對cp可逆不可拆……”
天氣涼了，喝炖魚湯補補。只有鹽和蔥的魚湯味道有點單調，卻有不一般的清淡滋味。可能源于史前毫無污染的自然恩賜，可能源于那個人為了吃上飯的虔誠，可能是他在異世界感覺到了溫暖。
吃飽喝足，宮玺看着終于被太陽烘幹的茅草房，慫恿香子搭個茅廁……
香子覺得這個要求可以滿足他，畢竟他也不想被別人看到光屁股。
宮玺看着那長着毛穗的茅草，總覺得在哪裏見過，還很有些奧妙之意。
狗尾巴草？是了！就是狗尾巴草。
宮玺拉着香子便跑。
香子有點摸不着頭腦，看宮玺的樣子又不是胡鬧，就跟着他跑。被他拉着手的心情，好像有點高興……
小米，是小米嗎？宮玺的心在狂跳。
他們朝着山腳下奔跑。
“古代鄉村愛情故事！”
“老子的少女心都被勾出來了！”
“拉我手，跟我走。好浪漫！”
“這個微電影放到這裏可以結束了！”
“莫非播主想明白了，也要拉着小帥哥到野外￥%（屏蔽詞彙）”
“樓上……”
那是一大片金黃色的狗尾巴草，很高，穗子沒後世那麽大，但也不小。
太好了，穗上有顆粒！摘下一顆谷粒，失望了，裏面什麽都沒有！不甘心地找一粒最大顆的……剝開，黃澄澄的小米滾落在他掌心。
“香子！我們有米吃了！”他狂喜，對着身邊的人眉飛色舞。
香子由緊張松了口氣，繼而也開心起來，迎接了一個熱烈的擁抱。
他們在金黃色的背景前轉着圈兒，香子把宮玺甩得很高，他們都在笑。
“撒花~”
“撒花~”
“撒花~”
“在一起！”
“在一起！”
“什麽米……”
作者有話要說： ~~3月2日補充，文中法定年齡是杜撰的。現實大陸婚姻法規定，男方不得早于22，女方不得早于20，是為法定婚齡。香-港-澳-門地區是16歲，臺-灣地區20歲。其他國家普遍16歲或18歲（男女不一定相同），西班牙竟然男12女10！這些，應該是考慮了國情因素制定的。一般未成年結婚需要監護人同意。
~~小米，古代稱“栗”。原産于中國北方黃河流域，內蒙古，東北地區，主要集中在赤峰、通遼一帶。中國古代的主要糧食作物，所以夏代和商代屬于“粟文化”。中國最早的酒也是用小米釀造的。粟适合在幹旱而缺乏灌溉的地區生長。其莖、葉較堅硬，可以作飼料，一般只有牛馬羊等大牲畜能消化。
(づ￣ 3￣)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