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你想要,我們來吧

早上安好了門窗,他們出門去了山上。屋子要晾,食物要補給。

香子兀自凹着射手造型,宮玺蹲在地“摳草”。

他一邊留意着香子的情況,一邊察看有什麽能吃的,不期然接到了溫格的通訊。

“小宮玺,你腳邊上不是荠菜嗎?”

“溫哥,你突然出聲,就是為了說這個?”

“我關心你嘛!荠菜是好東西……”

“我到這兒來之後,你是什麽心情?”

“……擔心。還有,沒人給我送吃的了。”

“溫格,再見!”

宮玺薅下了荠菜。雖然對那個人很心寒,但不能拿吃的撒氣。

香子不斷試用着不同長短和粗細的樹枝,尋找最适合自己和石弓的箭枝。回去的時候,他手上提着一只灰野兔。

這種肉并不家常,現代社會裏也只有上檔次的大酒店有那麽一道“紅燒兔肉”,他們在這還缺了最重要的醬油。真的很期待醬曲的發酵啊!

“最初看小宮玺的直播,他經常去古董街吧?現在天天挖土……”

“古董街耍寶、直播料理,還開過專題講座……”

“坦白講,我是被他的顏圈住的,我就喜歡這種呆萌無辜的長相!”

“我被他的直播謎一般的尴尬氛圍折磨得欲生欲死,欲罷不能,就留下來了。”

什麽都別說了,我還不夠慘嗎?你們一定還要吐槽我嗎?

香子給獵物褪毛,宮玺煮飯。

肉塊過油烹至變色,加水炖煮,末了添上一些野菜蔥花,就當湯喝。其實調料稀缺的情況下,煲湯确實是最好的選擇。就圖一口清淡,品食材最本質的味道。

晾了一周的豬皮已經成革。吃完飯後,宮玺将它燙過,一遍又一遍将上面的雜質刮下來。

香子看他幹的不得勁,接替了活計,雖然也是第一次卻很娴熟地完成了鞣制最後一道程序。

香子沒讓宮玺去拜托費食兒她娘縫制衣服,他親自拿出針線和收藏的布料,将還濕濡柔軟些的皮革縫在其中。

宮玺則為了費食兒家做磚改制模子。

“他倆總有一種要逆不逆cp的感覺……”

“好像做什麽都不違和!香子縫衣服也像個匠人似的~”

“唉,現在男人根本什麽活兒都不做的……”

“現在女人……好像也不做什麽!”

“樓上,不要互相傷害了!”

香子将布料搭在宮玺肩膀,用手丈量着尺寸。宮玺是感動的,他會先想着自己,代表着他在乎自己吧。

“宮玺,你幫我量下吧。你手多大?”香子伸過手來,他們掌心相貼。長出的一個指節彎曲着蓋在宮玺的指尖,能感覺得到其上的繭子和紋路。

他的手那般修長白皙好看,卻帶着生活的歷煉,不是宮玺能夠想象到底經歷了多少風雨的。

“執子之手,與子偕老。那是我想象中的愛情。”

“莫名覺得很心動,其實很清新不是嘛?”

“大小分攻受……”

“大的不一定在上面!”

“樓上,畫風讓你們改變了啊!”

留香子在家縫衣服,宮玺去費食兒家送模子。倒真有了幾分香子賢惠的錯覺。這個男人很好,要離開他真舍不得……

溫格這個數據控給他發了信號滿格的截止日期,還附上計算模型,是怕自己陷得太深了麽?

漢子接過模子,笑得很爽朗,還給宮玺看了最近獵到的動物皮毛。“費食兒跟我說你們要制衣裳呢?我也看到過那塊皮,那麽薄能暖和嗎?”說着拍了拍厚厚一沓子、散發着血腥氣的各種皮毛,“回頭讓她娘給你們縫床被子。”

這……被默認和香子同床共枕了嗎?宮玺很羞臊,但也只好感激地道謝。

“嘿嘿嘿~喜被~”

“還是帶毛的~”

“一起睡很暖和喲~”

“很冶豔的風格嘛~”

瞧瞧這滿屏的波浪線,就知道他們有多不正經!

“小喜子,房子蓋好啦?”女人溫和地招呼他。

“好了!您也紮辮子啦?”宮玺笑呵呵地看到娘兒倆一個發型。

“嗯,費食兒給我弄的,挺好看的。你心思真巧!”女人晃了晃懷裏的兒子,忽然看向宮玺。“小喜子,來抱抱要命兒?”

“這對話莫名有些搞笑……”

“實在是名字取得太坑子女!”

“抱抱要命兒……”

“哈哈!”

“很寫實的,其實也有些可憐……”

宮玺才不敢随便提出讓人家父母改名字,這事兒挺擔責任的吧。姓氏不用說了,最早起源于部落的名稱或部落首領的名字,作用于區別部落氏族,以便通婚,标志了群婚到以血緣關系為紐帶的婚姻制度的文明轉變。這裏還沒有首領呢……

名字……自己也不是人家長輩,哪好随便取名字的。聽說“賤名好養活”,這項“傳統”流行那麽久,還是很有道理的。

小孩子身上有淡淡的奶香豆香,不難想象他的夥食。費食兒她娘還是愛幹淨的,把他照顧得很好,小男孩很是白嫩。他看着宮玺的短頭發(其實也不算多短,但比起香子他們,自然……)很是好奇。

宮玺學習以前看到的長輩樣子抱着他晃着颠着,一邊向女人說了說皮革、皮草的概念制法。就目前來看,費食兒家是比較有條件穿上這些“高大上”服飾的。

宮玺離開的時候,女人笑道:“也就你有那個力氣和閑心逗他,我可是弄不動。”

“小宮玺還是蠻喜歡小孩子的。”

“喜歡和養育其實不是一碼事,宮玺應該知道的~”

“嗯,畢竟喜歡的是男人,吧?”

“是的,小宮玺說過的。話說他之前是不是對那個穿白大褂的……”

你們太八卦了!還是我講太多了?

門敞開着,香子把衣裳縫到了最後。打了個結兒,用牙咬斷線,餘光正好看到宮玺進來。

香子走過來,牽着宮玺的手走近一些,把衣服展開站到他身後。宮玺自覺地伸開胳膊鑽了進去。

香子為他将衣帶圍起系牢。宮玺的心砰砰直跳。他想他是愛上了香子,确定無虞。

還未直起身的男人被宮玺抱住,雖有些意外,還是回擁着他。“這是怎麽了?”

“覺得對不住你,我出去歇着,你卻在為我縫衣裳。”當然這也确實是他的感想。

香子笑了笑,說道:“你也不會啊!”這話……有些解嗨吧?

“哈哈,本來還期待濃情蜜意的我也是天真了~”

“香子……這個時候吻就對了啊!”

“播主太多愁善感啦……好吧,現在這年頭确實遇不到這樣對自己的人……”

“耿直啊……”

這衣服看上去只是厚了些,但确實很保暖。裏面還沒幹透,宮玺卻舍不得脫了。

香子繼續縫制自己那身,宮玺去察看了食物。好像生活就是這樣子……如果是在原來的世界裏,和喜歡的人在一起又會做些什麽呢?

他只看得到香子的表現,他喜歡。

看他做活的樣子很投入,什麽都會,什麽都幹,不嫌累。

看他吃飯的樣子很香,很豪爽,也不挑食。

看他脫衣服的樣子,身材很好,很結實,很性-感……等等,他為什麽突然脫去衣服?

“我捂好眼睛……”

“我不說話……”

“我只看看……”

“我……樓上你們打草驚蛇了!”

“宮玺,你這裏那個了。”香子指着他的裆,直率得要羞死人。“是不是對我有想法?那我們就來吧!”

噗……我噴的不是口水,是鮮血!宮玺本能地關了直播,感覺沒勇氣再打開了。

他,的确是硬了,就因為回想一些畫面和看了看香子……但他沒做好心理準備要幹事啊。要拒絕嗎?很違心啊,也很傷害對方感情啊!人家衣裳都脫了的……話說,他和香子,誰上誰下,好談嗎?

“叔,我來啦!”費食兒的喚聲解決了他們之間的難題,準确來講,是宮玺的顧慮。

香子只得默默穿上了自己的衣服,趕在小姑娘進門前,沒有洩露春光。

“哎呀,叔你這身是新衣裳吧?”費食兒驚喜地問。

宮玺臉上紅暈未褪,不敢看香子,順着她問:“不跟原來那身看着差不多?”

“這身适合你,正貼着,板正。”費食兒的評論挽救了剛剛的失誤扣分,香子對她又滿意了。

當宮玺忘了“羞臊”再度打開直播,大家就看到他在對兩位土著進行開蒙教育。

“我想知道剛剛發生了什麽事情……”

“才五分鐘,連個吻也親不完吧?”

“被費食兒打斷了吧!”

“好事多磨……”

“播主怎麽啦?香子沒說完……”

“噓……”

他們一副你們必須要滾床單的架勢,到底是哪來的自信……好吧,他自己也以為差點要那啥了。至于被香子坑了自己“沖動”那件事,被他選擇性遺忘。

他這回想告訴他們的,是關于種植和蓄養的理念。這些對他們目前來說最重要。

蔬菜的種植很早就開始了并且有跡可循,甲骨文中的“圃”就是指菜園子。很早以前,人們就把谷物當主食,蔬菜可有可無,地位不算高,只是副食。蔬菜之所以沒有從野外晉升到“家常”大概就是人們覺得沒必要。當人們吃不完的時候把菜種在離得近的地方,能夠保持它們的鮮活,也就開啓了種植模式。

蔬菜的營養和作用是不可取代的。在香子他們這個狀況來看,其實主食并不夠吃。種植就不是簡單為了補充食物,而是十分必要了。

蓄養其實更早就有了雛形,約摸只是這裏的人還沒有意識到吧。他們還沒有形成部落,靠着比較原始的方式采集,捕獵只是一小部分人的能力罷了。說起來,其實總體上“戰鬥力”很弱吧。

這個時代也不知道他們有沒有天敵,更遠的地方會不會有其他“部落”?宮玺越想越多,突然有點擔心香子他們的安全問題。

他卻沒敢說得過多,只講了一些動物的馴化方式和途徑,為以後埋個伏筆。

“宮玺,你是說狼狗嗎?我聽爹娘說過,山裏面住着個老獵手,他養着好幾條狼狗……好像那兇家夥咬死過人,他就把它們帶到山裏面去了……”香子回憶道。

“我也聽爹說過,他叫我不要往山裏跑,那裏面的狼狗還有其他家夥我都對付不了。”費食兒打了一個哆嗦,明顯是有些害怕。

宮玺嘆了口氣,只想到果然如此。人類在沒有科技傍身前,總是弱小的。

“任重而道遠……”

“總會有其他地方的人,不是友好就是敵對。”

“所以說生于憂患,死于安樂吧。”

“突然開始擔心播主安危,但香子他們以後怎麽辦?”

一切都是未知,有時候只能先看着腳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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