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菊花傷，心更憂傷
他在摸着的是年輕男人的身體……很白, 很滑，很暖，很Q……
香子已經在身前打好肥皂, 揮舞着胳膊給自己搓灰。驚喜地感嘆着：“挺好啊，真下灰！”
宮玺回過神, 彎曲手指，開始給他抓背。
浮想聯翩什麽的, 不是他這個早晚要走的人該想的！
香子突兀地直起身, 撓着自己身後挺翹的部位，把宮玺給看傻了。好想抓上去，真的不會被揍吧？
思索的時機，香子轉個身，把可怕的兄弟也晃了出來，宮玺瞬間清醒。以自己的戰鬥能力, 怕是也不用肖想把人家壓在身下……
“轉過去, 我給你搓！”香子如是說道。
宮玺乖巧照做, 腦中茫然一片。香子寬大溫熱的手掌撫摩過他的後背，讓他恍惚憶起小時候父親也是這般照顧他。
人學會長大, 變得成熟, 能夠獨立, 也就不得不面對分離吧。
這本來可能會是一個冶豔的夜晚，卻最終變得溫情，甚至帶點悲傷色調。降了溫的空氣一點一點掠取身上的熱氣，他們趕忙穿上內衣, 鑽進被子，相擁取暖。
信號強度：24%。之前的一個三天，增加5個百分點；這一個三天，增加了6個……
清早上完廁所，宮玺發覺一個難以啓齒的小問題：他的後面出血了……
溫格曾經鄭重其事地告誡他，每天卸完貨要檢查自己的大便，才能疾病癌症早發現！宮玺當時氣得一天沒和他說話。
他也不是有意看那髒東西的，實在是羞恥之處有些癢又有些痛……就是這個情況了。
果然，由儉入奢易，由奢從簡難。小時候，他還使用過一段時間的手紙——質地已經相當輕柔；待自動馬桶普及，溫水洗屁屁，柔和的烘幹，給人舒适的如廁體驗。
現下可好，幹脆就沒有紙！葉片啥的果然太傷皮膚啊，天然有什麽用！宮玺十分擔憂菊花的保健問題，他不想年紀輕輕就得痔瘡啊！
香子留意他今天待在茅廁的時間格外長，喊了一聲，就見他出來了。“我去給費食兒家幫忙，你……”他想問宮玺是一起去呢，還是待在家。一起去，怕他累着；待在家，看不到他人有點遺憾呢！可香子才不會說出來呢……
“我有件非常重要的事兒必須立馬就做！”宮玺毅然地下了決心。為了保護菊花，不能再耽擱了！
天降大雨，河水暴漲，山上一些含有大量纖維的樹木和麻類被帶入河中。在自然中原有的堿物質和水的泡漚下變成稀薄的原始紙漿，漂到岸邊廢棄的樹枝上聚集。古代的人們驚異地發現，這些破竹筐和樹枝上聚集的東西經過太陽曬幹後揭下來，竟然成為可以使用的紙。這啓發了古人的智慧，他們經過反複的鑽研、琢磨，運用自然的原理生産出手工紙。
四大發明之一的造紙術，經記載為東漢蔡倫總結前人經驗，改進而成。他以樹皮、麻頭、破布、舊漁網等為材料造紙，大大提高了紙張的質量和生産效率，擴大了紙的原料來源，降低了紙的成本，為紙張取代竹帛開辟了新的前景，為文化的傳播創造了有利的條件。
後世各國争論到底誰才是造紙鼻祖，不過殊途同歸，紙張都是由植物纖維加工而來。
宮玺很心虛的是，原本在歷史長河中紙應該是為了記載文字、記錄事件而誕生，且在甲骨、金石、竹簡、木牍、缣帛之後出現。而今宮玺卻是為了清潔便後粘附這種與“高大上”雲泥之別的蹩腳理由，想想真是對古代大佬過意不去！
盡管如此，他還是熬起了漿糊。裏面放入了樹皮、粗麻、幹草之類他看着“順眼”的東西。詳細的制作工藝他就算知道了也沒辦法照做，畢竟工具和原料都是沒有辦法準備得到的。
宮玺很婉轉地說明了自己在幹什麽，“用葉片擦屁股真的适應無能！”播客網友們貌似理解了他的行為。
“是不是把菊花擦破了？”
“我想象了一下那種狀況，頓時一緊！”
“心疼播主~話說在那裏是不是不方便清洗屁屁？”
“咦~那得多髒啊！”
“心疼香子……”
“樓上，和我想的一樣嗎？”
不懂你們在說什麽！他明明很委婉好嗎！
好像構樹（別名褚桃）和竹子是很好的造紙原料，他跑出去尋了尋。
正是10月，構樹有果，就是褚桃。此時是紅的少，綠的多，幾乎成熟。宮玺經大家提醒得知這東西不能多吃，會爛舌頭，也就不再可惜量少。
尴尬來了，他哪兒會扒樹皮啊！還一度嫌棄人家工具落後，你還不會用呢……宮玺在山上轉了一會兒，剛看到一片竹子，就聽到仿佛狼嚎的聲音。
汗毛全都豎起來了，那瞬間，宮玺感到頭皮發麻，兩腿發軟。
“什麽東西！”
“媽媽呀好吓人！”
“小宮玺不走嗎？不怕嗎？”
“其實這也算深山老林吧？反正未經開發！”
“我好像不敢看下去了，播主自行保重！”
香子……突然好想你！宮玺從地上薅起一根什麽東西當做防身用具，扶着大腿站直，擡腿就跑，差點沒把自己絆死！
一口氣跑回家，看到那個威武雄壯的漢子、總是給自己安全感的男人正舀了碗黃褐色的詭異液體要灌下去……
“別喝！”宮玺直覺超過理智，阻止香子虐待自己。
香子一愣，那些污糟之物從他下巴淋到領口，外面裏面都慘遭滲透。
“……心疼香子！”
“那麽惡心的東西他也敢喝啊！果然戀愛世人智障嗎？”
“我羨慕那些髒水，它流進了香子的胸膛~”
“我覺得播主快被吓崩潰了……”
是啊，從一朵悲傷的菊花開始，今天受到了太多驚吓。你看，沒有紙，想給香子擦胸口衣服都沒辦法。他匆忙去屋裏尋塊布，那是香子不吝啬地提供給他擦臉的。
香子攪着那盆奇怪的液體，任他往胸口擦去，疑似有些羞窘。
宮玺有些無力地解釋：“我想試試做‘紙’，用這些破碎雜物看看能不能做出類似‘布’的東西，能擦屁股……”一不留神，就禿嚕出來了，于是兩個人都默默攪着渾水。
“媽呀，他倆都好可愛！”
“羞毛羞！不親換我來！”
“對着那麽一盆，也虧得你們有興致……”
“所以不害怕了是嗎？”
他要做的是手紙，并不是可以寫字的紙，這樣來看，也不算有辱斯文吧？不過還是紙啊！算了，大便才是除了吃喝睡之外最重要的事！
害怕……對哦！還好活着跑下山，見到香子。雖然他差點喝了髒水。
香子問道：“你方才去哪啦？”
宮玺于是說了一下自己的行程，還把聽到奇怪的嚎聲告訴香子。
香子摸摸他的頭：“下次別一個人去了，危險。”
宮玺點頭，十分受用這個有愛的姿勢。好奇道：“你咋回來啦？費食兒她爹小氣不管飯？”今天她家該開始搭房子了。
“我想和你一起吃。”香子的眼神有難以抗拒的星芒和溫柔。宮玺突然覺得這人怎麽那麽帥？不敢看他了……
“好好好！答應你！”
“媽蛋，太讓人心動了！”
“我想吃你……”
“天賦會說情話的香子~”
“一談戀愛就讨人厭……”
“我剛才笑的聲音吓了自己一跳！”
心中有點甜意，雖然糖這玩意兒還沒時間搗鼓……還是趕緊做飯，別耍白癡了，今天已經夠糗的了！有點悲哀地發現，自己的心态好像有點少女？是不是喜歡一個人都會這樣呢？
宮玺定了定眼神，才發現自己從山上薅來的是一根竹筍，有一些老了。秋筍似乎本來就不夠鮮美，但浪費是可恥的！
切成小片炖進肉裏，總會熟爛的。褚桃燙洗了下，殺死細菌和蟲子，一人一顆。酸澀倒着清甜，挺新鮮的口味。
香子說，筍和果子他們都吃過的，只是不那麽講究。不少人吃過這種果子，确實吃壞了舌頭，難受得不輕呢！
生活處處都是學問，哪怕吃喝，又豈能糊裏糊塗？
筍以鮮嫩入食材，此時已是落了下乘。好在湯味裏融入了它的獨特香氣，豬肉吃起來軟嫩可口。
食畢，香子幫忙把曬好的醬曲收進盆裏清洗，宮玺把握清水、食鹽、醬曲比例，将它們倒進罐子裏發酵。以後逢晴天可開蓋曬醬，其餘時候封閉……時間是最好的料理師，太陽是它的好幫手。
忙完了自家事，兩人拉着手一同前往費食兒家。宮玺也沒注意他們是什麽時候牽着手的！
“我又拉起自己的手，假裝不孤單！”
“你們給我松開！不許虐狗！”
“我#%￥（屏蔽詞彙）！什麽時候那麽甜蜜的！”
“他們是不是天天吃肉？生活不要太好的樣子？”
沒能一直給費食兒家幫忙，宮玺有些過意不去的。
然而到了現場，發現不少人在“施工”，壓根不在意他和香子來沒來。反倒是……
宮玺恐高，壘了很高的牆不用他來砌；他去搬磚，速度很慢，總是擋到後面的人……好嘛，他還是別在這添亂了……自去草屋尋了費食兒，給她上課。
雖然他和女孩不會聊，灌輸知識就不用考慮那麽多了。撿着什麽傳說故事和相關原理一直說，小姑娘不斷眨巴着眼睛。
“他快把人家催眠了吧？”
“不，那女孩聽着很認真。”
“我覺得他要把費食兒培養成接班人的意思！”
“接什麽班？香子可以留給我！”
傳說中養蠶缫絲是黃帝之妻嫘祖的發明，宮玺有些寄希望于小姑娘，又或者是她母親，可以有朝一日掌握這門手藝。與其指望後人，不如親自嘗試。其實宮玺不好意思說，自己怕蟲子……
女人手巧地縫着被子，內裏塞滿了動物毛發，看起來就很保暖。
男人們在外面幹得熱火朝天，扛磚的扛磚，砌牆的砌牆，好像有使不完的勁兒。這就是生活啊！人們都知道該做什麽，才能活下去，活好一些。
在那其中的香子，顯得與衆不同。他幹活不比人差，又長得那麽好看……
“叔，你不講了嘛？”費食兒确認道。
“這就是播主不得不愛的男人！”
“看‘上’了是吧？”
“香子的确鶴立雞群……這麽說是不是對廣大史前群衆不尊敬？”
“樓上……沒關系，他們不知道，也就不會受到傷害。”
宮玺和香子在費食兒家蹭了飯，他是幫了廚的。只是臨走又抱走了一床“豪華”毛被和兩雙厚鞋，漢子的眼神變得危險起來。
“叔，你別這樣看我們……改天幫你做皮革，可暖和了！還有醬油，已經下了罐子！”宮玺哄着漢子，香子只在一邊笑。
“別吓唬人家小喜子，他會當真。”女人勸着男人。“小喜子，你叔逗你呢，這都是他叫我給你們做的。要不然，我哪敢當家！”大家笑了。
“真好！”
“真好！”
“暖！”
“唏噓……”
“宮玺，我好累……”
回到家，宮玺把被子鞋子放好，打算天再冷了拿出來用。聽到香子有些撒嬌的口吻說出的話，這是要……怎麽了呢？
“你幫我按摩吧！”說着就趴在了“床”上。
宮玺不想弄清自己為什麽關了直播，從善如流地二次開張。
竭力認真，又确實滿足了私心的肢體接觸，真是……不可言說的美妙。
“宮玺，我癢！”香子悶聲道。
怎麽又癢了？傷疤早該好了吧！他一陣動彈，宮玺只得停手。
香子拱起身子，撓的地方……
作者有話要說： 1關于紙：最初的紙，是作為新型的書寫記事材料而出現的。在紙沒有發明以前，我國記錄事物多靠龜甲、獸骨、金石、竹簡、木牍、缣帛之類。商代的甲骨文、鐘鼎文實物資料，本世紀以來不斷出土；戰國到秦漢的竹簡、木牍和帛書、帛畫，也有大量出土實物。但是甲骨不易多得，金石笨重，缣帛昂貴，簡牍所占空間很大，都不便于使用。随着社會經濟文化的發展，迫切需要尋找廉價易得的新型書寫材料。經過長期探索和實踐，終于發明了用麻繩頭、破布、舊魚網等廢舊麻料制成植物纖維紙。
公元105年，蔡倫在東漢京師洛陽總結前人經驗，改造了造紙術。他以樹皮、麻頭、破布、舊漁網等為原料造紙。大大提高了紙張的質量和生産效率，擴大了紙的原料來源，降低了紙的成本，為紙張取代竹帛開辟了的前景，為文化的傳播創造了有利的條件。關于蔡倫發明造紙見之古籍記載，《後漢書·蔡倫傳》中說：“自古書契，多編以竹筒；其用缣者，謂之為紙。缣貴而簡重，并不便于人。倫乃造意，用樹膚、麻頭及敝布、魚網以為紙。”後世遂尊他為中國造紙術的發明人。
東漢的許慎在他編寫中國第一部條理清楚、體系分明的字典《說文解字》裏談到“紙”的來源。他說：“‘紙’從系旁，也就是‘絲’旁”。這句說話見當時的紙主要是用絹絲類物品制成，與現代意義上的紙是完全不同的。
2構樹樹皮根皮是高級用紙的原料喲~
(づ￣ 3￣)づ明天還有一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