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章節
回來的時候給你帶。’
末尾她寫了兩個字,朝花,又用毛筆劃掉,重新寫下名字——朝華。
朝華走的時候把八哥也帶走了,房間裏顯得空蕩蕩的。
她不是個經常說話的人,可是她在終于是與不在不一樣的。
宣紙的一角被他捏的有些皺。
“歷王殿下,要去追嗎?”
“不用,她過段時間就會回來的。”
歷肅認為,飼養朝華的正确方式是恩威并施,該松手的時候松松手也沒什麽壞處。
大道理他明白,可心中總有那麽一刻想要将她圈養起來。
她長的很漂亮,五官精致,腰肢纖細,腳腕上戴着的小鈴铛讓她每走一步都會叮叮當當的響。伴随着漫天黃沙與風的狂嘯,好聽到了骨子裏。
猶記那日荒漠中她穿着大紅色的衣裙,半透明的薄紗遮住了一半的面容,青絲長發随風揚起,豔的驚人。
那一瞬間渾身像觸電般感到酥麻,每一滴血液都在膨脹發燙,一眼就可以镌刻在腦海裏,任憑狂風卷席的黃沙也不可淹沒。
蘇正耀那蹄子攜款潛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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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達大漠的第七天,朝華終于認清了一個事實。
蘇正耀那蹄子攜款潛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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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讓朝華很氣憤。
想當年他們一起玩耍,高興的時候朝華喜歡揍他,不高興的時候也喜歡揍他,沒事兒的時候喜歡跟他聊聊天,找個理由再揍他。
如此深厚的情誼他說忘就忘,委實太沒良心了。
八哥這些日子看遍了大漠風光,跟着朝華過着有了上頓沒下頓的貧下中農的生活,心中抑郁許久,終于兩個爪子一蹬,病倒了。
這一病便又是五日時光。
朝華耐不住性子了,托前去平绛城的貨郎把八哥和沙漠蜜給歷肅帶回去,一個人踏上了尋找蘇正耀的漫漫征程。
蘇正耀是朝華生命中很重要的一個人。
朝華爹娘過世的早,從小是吃百家飯長大的,其中蘇家的飯她吃的最多。
蘇正耀的娘親是個很有遠見的婦人,她常常對朝華說:“朝華長的這麽漂亮,将來嫁給旁人委實可惜,不如嫁給正耀好不好?如此才叫郎才女貌。”
外面蘇正耀的爹提着棍子正教訓着蘇正耀,怒斥他小小年紀就敢明目張膽地掀別家小姑娘的裙子,揚言要打斷他的腿。
從那時候朝華就有了兩件心事。
一是怕那蘇正耀真娶了自己。
二是怕那蘇正耀因為掀姑娘的裙子被他爹打斷了腿,然後再娶了自己。
這兩件事對于朝華而言都是一樣的,結果要麽是成親後的朝華打死蘇正耀成為喪偶一員,要麽就是把他打個半死,逼迫他寫休書讓自己恢複單身。
就這個問題,朝華還格外認真地同蘇正耀進行了友好的探讨。
他當時拍着胸脯一臉傲嬌:“安雀焉知鴻鹄之志哉,老子是鐘情于山水的人,豈是你等小小女子就能束縛得住的?”
朝華覺得他在貶低了自己的同時也玷污了鴻鹄,然後她就告訴蘇正耀他爹,蘇正耀掀自己裙子了。
那蘇正耀嗷嗷哭嚎着叫自己姑奶奶的場景還歷歷在目,往事真的是愉快啊。
然而往事留不住,人是會變的。就像蘇正耀那蹄子,如今都敢攜款潛逃了。
其實寄存他那裏的銀子不是什麽大數目,但那是血汗錢。
那時自己遭到村子裏各家各戶的照顧,但朝華自诩是個驕傲的人,有手有腳沒理由白吃白喝。于是機智如她幹起了打劫的生意。
大漠人煙稀少,物質貧乏,可卻是來往商販運送貨物的必經之處,而且大多還都是官宦人家和朝廷官員之間的貿易。
這些貪官污吏照蘇正耀的話來說就是,沒一個好鳥兒。所以朝華劫的理直氣壯。
然而江湖不是那麽好混的,漫天的仇殺也紛踏而來。
大漠雖然一望無際,可要是真想找一個人也不是那麽容易。被追殺的日子裏朝華住在一個小窯洞裏,每日三餐蘇正耀準時送來,時常還會帶着點兒夜宵跟朝華一起看月亮,日子還算逍遙,只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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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後,朝華到達了距離大漠最近的縣城,她想要對蘇正耀進行地毯式的搜索,并且浏覽浏覽山水風光。
卻沒想到風光沒浏覽到,蘇正耀的尋找也壓根兒用不着費心思。
“朝小匪!”
“小匪小匪你咋來了!”
未見其人先聞其聲,蘇正耀穿越人山人海一臉興奮地沖到了朝華的跟前,激動地說:“朝小匪你可想死我了!”
朝華默了默。
“我不想你。”
“瞧瞧,兩年沒見嘴還那麽硬,為兄抱抱。”男人說罷伸出手就想去抱朝華,朝華雙眼一瞪嘴巴就張了起來。
朝華喜歡咬人,這件事情只有蘇正耀知道。
“喲,牙口不錯,牙都長全乎了。”
男人十分識時務地放下了雙手呲牙沖着朝華笑。
朝華懶得同他計較,伸出手直奔主題:“我銀子呢?”
男子神色一頓,一雙眼睛滴溜亂轉了一會兒道:“小匪我聽人說你跟一個王爺走了。”
一絲不詳的預感浮現在腦海,朝華追問:“你不會是把我銀子都花光了吧?”
“小匪你這些日子過的好不好,你都不知道我天天為你擔驚受怕。”
朝華木着一張臉威脅:“蘇正耀你再跟我說那些有的沒的我就揍你。”
男子眼神有些躲閃,熬到最後終究擡眼望天:“在你的心裏頭銀子比天都大,我在你心裏頭估計就占這麽點兒位置。”他一邊說着一邊用大拇指的指尖按着中指的指肚,比劃出小小的距離說:“撐死就是這麽大的位置。
朝華面目表情地看着他精彩的表演,伸出去的手又往前伸了伸,意思十分明顯。
男子眼睛一閉脖子一橫:“我有負你所望,你殺了我吧。”
“……”
“你個敗家玩意!我銀子你都花哪兒去了?”
蘇正耀不是個愛花銀子的人,蘇家家規是錢財全部上繳給女眷,就連蘇家那條公狼狗都沒見過銀子長什麽樣子,更別說蘇正耀了。
記得蘇正耀說他爹有一個藏了七年的儲錢罐,零零散散也不過一兩銀子,最後被發現後也一文不剩。
“我那叫投資。”蘇正耀說的很有底氣,“我将來會給你翻倍的銀兩的,你算算,這買賣劃算否?”
朝華眼睛轉了轉,很是謹慎地問:“那賠了怎麽辦?”
蘇正耀頓了頓,憨笑地打岔:“怎麽可能賠,我做事兒多穩妥,我雖說是個掌櫃的,但是賬本我每天都看的。”
“就憑你二十錢以內都會算錯的智商?”
蘇正耀不高興了:“朝小匪你幹啥呀!兩年沒見了你都不想我,劈頭蓋臉就損我,你知道這對我幼小的心靈造成多大的創傷嗎?我日日念着你,可你倒是無情的很。”
越說越委屈,蘇正耀擡起胳膊抹了把眼淚,抽噎道:“你走!你已經不是我認識的那個朝小匪了!”
“那點兒出息。”朝華鄙夷地望着蹲在地上哭的蘇正耀,很是嫌棄,“你小點兒聲哭,多丢人。”
蘇正耀給個杆子就往上爬,說讓他小點兒聲哭,他可倒好,嗷一嗓子高了一個八度,引得衆人圍觀,議論着世風日下,男子遭遇家暴,被逼無奈請求人民群衆支援。
朝華是個愛面子的人,這樣一鬧騰自然尴尬,擡腳踹了踹蹲在地上哭的蘇正耀,妥協道:“你帶我去看看你開的鋪子。”
蘇正耀這兩年的光陰沒有虛度,聽說一開始來到平绛的時候意氣風發,揚言要開一個最棒的青樓,為此不惜一切手段,将隔壁巷子裏的小青小紅全都給挖了過來。
正當他以為他即将春風得意馬蹄疾,一日看盡長安花的時候,卻忽然決定歇業了。
在朝華的一再追問下,蘇正耀才咬牙切齒的說:“有個男人總是來我這兒,也不找人,就天天看我,沒多久他丫的竟然向我表白了!”
蘇正耀顯然很氣憤,激動地嗷嗷叫:“老子總不能為了賺錢連自己都搭上啊!老子不是斷袖啊!”
朝華噗的一聲笑出了聲,能夠想象到當時蘇正耀恨不得咬死那男人的場景,饒有興趣地問:“然後呢?”
“青樓關了我感覺我半條命都沒了,後來我就開始寫書了。”
“什麽書?”
蘇正耀賊笑兩聲:“春宵一刻值千金。”
“……”
瞧見她沒回複,蘇正耀一點兒也不尴尬地找話道:“小匪你最近過的怎麽樣?我聽人說你跟個王爺跑了。”
朝小匪眉頭皺了皺:“你就沒有別的詞了嗎?”
“這不重要,怎麽樣,現在混到太子妃那職位了麽?”
朝小匪搖了搖頭:“我們之間很單純,他就是覺得他身邊缺個丫鬟,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