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章節

巧我跟傻狍子一樣撞到他那裏,他就順手救了,僅此而已。”

蘇正耀從盤子裏抓了一把瓜子塞到朝華手裏疑惑道:“兩年了,照理來說你爬也都能爬到他的床上啊。”

朝華沒說話,她沒想過爬上歷肅的床,而且朝華覺得,即便自己想要爬上他的床,兩年的光景似乎也不夠籌劃。

歷肅是個什麽樣的人朝華形容不出來,但朝華覺得他是一個很不一樣的人,至少跟蘇正耀這種以逛遍青樓為理想的人是不一樣的。

大漠的第一面,他得知自己叫朝小匪的時候嘴角流露出幾分笑意。那時他伸出手拉住自己的手坐上馬背,聲音從耳後傳來:“以後便叫朝華吧。”

“步步生蓮華的華。”

字正腔圓,華音微延,他的氣息吹在耳垂,攝人心魄的好聽遠不同漫天黃沙的冰冷。

自那以後,歷府就多了一個叫朝華的姑娘,心思靈透,不同與平绛城的姑娘那般扭捏,她出落的大方,甚有幾分男子的豪氣。

只是,她不是歷王爺的枕邊人,舊時往日不是,今後,也不知是不是。

蘇正耀望着朝華認真的問:“朝小匪你是不是喜歡上他了?”

冷冽的冬風吹開了紙窗,再輕輕吹動她的發絲和青色的披風,一晃似是春意過。

只是誰都不知道朝華心裏面想的是什麽,那個對她有着救命之恩的歷肅,在她心裏面究竟在什麽位置,那個歷府,與她而言還有沒有其他的寓意。

她原本是大漠裏逍遙自在任性妄為的朝小匪,轉眼便身披绫羅綢緞,綴以珍珠瑪瑙,成為了歷王府的美人華。

世界萬物瞬息萬變,麻雀焉可變鳳凰,更何況美人如斯。

平绛城內又降大雪,氣溫陡然降了好幾度,離開歷府大約半月的朝華此刻望着外面的天寒地凍,似有些想念。

周家好兒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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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華曉得,只要自己想要回歷王府,不消一個時辰就可以到達。

只是朝華心裏頭憋着一口氣,她不喜歡那種被禁锢的感覺。

雖然說歷肅從來都不會限制自己的自由,可自己總覺得像是擺脫不了他一樣。麻雀都有一顆飛上蒼穹的心,何況自己一個大活人。

雖然嘴上說着不回去,但讓朝華打包行囊到旁的城池居住,她似乎還有一些不舍得。

她就是一個這麽糾結的人。

糾結的同時朝華也做了一個打算,征用了蘇正耀的鋪子幹起了藥鋪生意。

明面上藥鋪生意,可實際上也賣點兒毒.藥什麽的。

蘇正耀聽說以後吓的腿都軟:“官家可是會抓人的!”

人家眼又不瞎,你明目張膽的在藥鋪旁邊備注‘兼賣毒.藥’,自然引人注目的很。

朝華愣了愣,拿起毛筆蘸了兩筆墨,唰唰兩個大八叉打過去,看着自己歪歪扭扭的字挺滿意的說:“行了,挂出去吧。”

“小匪,你別這樣,你看我也不容易,現在上還有兩老,将來還會下有小,你別鬧。”

朝華咂巴咂巴嘴,皺了皺眉頭:“那你說怎麽弄。”

蘇正耀這兩年的青樓沒白逛,結識了不少狐朋狗友,其中也不乏世家子弟,大筆一揮留下一個牌匾‘朝家郎中,童叟無欺’。

“長的跟別家的不大一樣。”朝華很是認真的說。

“這世道拼的就是不一樣,就這樣吧,我覺得他的比你寫的好看太多了。”蘇正耀很是誠懇的說。

朝華抿着唇點了點頭答應了。

平绛城16年臘月十八,正午,朝華的藥鋪開張了。

腦子正常的一般不大敢進朝華的店面,敢進來的大多都是不大正常的或者是實在沒辦法的。

比如在乞讨多日快要凍死街頭的母女,又比如賣身葬父過來讨水的姑娘。

朝華雖然将過往打劫的事業看作是自己人生中濃重的一筆驕傲,可卻也自诩從不欺善人。

她總是覺得世間皆苦,能幫一把便幫一把,不求他人來日報答這份恩情,只求将來他們別在自己窮困潦倒的時候落井下石。

就像,萍水相逢的歷肅能夠幫自己一樣。

就像,歷肅能夠幫自己一樣。

就像,歷肅那樣。

歷肅啊……

“朝郎中!朝郎中!麻煩您往周府走一趟!我家公子忽然昏厥了!”

從遠至近傳來的聲音打破了朝華的神游,她擡頭看着那小厮搖了搖頭:“周家是世家,我惹不起,你出門兒左拐就能看到個大藥堂,去找那裏頭的蘇老頭兒去,他醫術好。”

小厮噗通一聲跪在地上,哭腔都帶了出來:“別的郎中要是有招兒我也不會找您啊!”

朝華:“……”

“您就行行好去看看吧!我們也就死馬當作活馬醫,但好歹您也是個醫不是?”

朝華咽下一口口水,挺不自在的說:“我不是醫。”

你都求我了還求的那麽不真誠,逗樂呢?

“您如此美貌,一看就是學識深厚長命百歲的人,怎麽忍心的呢。”

朝華終于肯微微擡起眼角瞅了瞅那小厮。

那小厮也是個識時務的,滿臉堆笑立馬兒順杆爬了上去:“老爺說您治好了公子賞銀多多的!”

這話說的,好像朝華就只是為錢去的似得,朝華站起了身,挺直腰杆笑了起來:“可不能食言哈。”

>>>>>>

朝華出診一般不喜歡帶着蘇正耀,嫌丢人,猶記上一次出診談價錢,說好的二兩三十錢,結果等回來的時候偏生少了三十錢,再一問才知道這貨拿錢的時候沒數。

不怕神一樣的隊友,就怕蘇正耀一樣的隊友。

“你不帶我去的話,要是你被人欺負了可怎麽辦?”

“好小匪,你帶我去了好不好~”

“你老是不帶我去,我天天跟隔壁的小黑一樣守着鋪子,多可憐啊。”

朝華整理醫藥箱的手一頓,繼而毫不留情的補刀:“隔壁小黑可是厲害的緊,別說自家的鋪子進了人,進了只耗子它都知道汪汪個不停,你呢?前些日子鋪子裏還丢了一大把茯苓呢!”

蘇正耀卒。

到底是從小玩到大的交情,在蘇正耀拿着繩子比劃着脖子嚷嚷要上吊給她看的時候,朝華終于同意了。

于是去周府的路上朝華的耳根子就沒清淨過。

“聽說這周府的兒郎樣貌清秀,長的俊俏的很,大概是一個月前跌下了池子,然後就跟換了個人一樣,不但大門不出二門不邁,更是舉止嬌羞,像個大家小姐,好多人都說是周府裏有鬼,這是讓那女惡鬼給附身了。”

朝華信世界有鬼,可大半天的聽那蘇正耀用那種故意壓低的聲音講這些事情,大白天的硬是驚出了一身薄汗。

可蘇正耀一開口絮叨就沒完沒了:“你說那女鬼附在一個男子的身上是為了什麽?是報複還是為了借這身體還魂,是人性的泯滅還是道德的淪喪?”

還未容她仔細回答時前方傳來一道聲音:“兩位,到了。”

朝華被這突然冒出來的聲音一驚,擡頭一看,周府到了。

周家兒郎名周渡道,剛過及冠之年,如今大病在床,整個周府的人一窩蜂都慌的不要不要的,朝華随着下人直接就踏進了周渡道的寝所,瞧見那男子閉眼躺在床上,面色慘白,嘴唇輕抿,不知道是痛苦還是緊張。

蘇正耀神經兮兮地湊到朝華的耳旁提醒:“你可小心點兒,他要是真是鬼附身,朝你撲過來的時候就念阿彌陀佛。”他一邊說着一邊往後退了好幾步,雙手緊緊扒着門框滿臉慎重。

朝華頓了頓,心想瞧你那點兒出息!

周家的小厮對顧九九統統抱着只要不把周公子治死就燒高香的态度,這讓朝華心裏頭有點兒不自在,雖然自己的醫館沒什麽許可證,但是技術還是杠杠的。

為了讓這些瞧不起自己的人長個見識,朝華微微擡頭,好一副驕傲的模樣,然後擡了擡手打算為他把脈,可手還沒碰到那男人的手腕上的時候,剛剛躲的老遠的蘇正耀箭一般地竄了過來,往那男人的手上搭了一方上面繡着牡丹花的白色手帕。

朝華:“……”

“我得為你的未來負責任,我們是青梅竹……”

蘇正耀話還沒說完就被朝華打斷了:“你難道不怕他是被東西附身了?”

朝華以提醒他才想了起來,蹭蹭蹭地又竄了回去。

将手搭在那男子的手腕上,隔着手絹摸的雖然不大真切可應該也差不離,雖然是差不離但總也不能保證十分确定,嗳不對啊?

朝華心生疑惑的将那男人手腕上的繡花手帕撤了下來,膽戰心驚地又把了一遍脈,心都跟着提了起來。

朝華背對着衆人,沒人瞧見朝華因為受了驚吓而猛然瞪大的瞳孔,倒是蘇正耀半天沒見朝華轉過身來,茲以為她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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