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章節

個古怪的事情還無處說理,她覺得委屈。

她是個不怎麽能受委屈的人。

老話說,你不下地獄誰下地獄?

朝華表示:誰下都行,反正我不下。

可眼吧前兒是有個人一腳把她踹下了地獄,她除了覺得委屈還覺得挺憋屈,做人不能這樣不講理。

于是深夜裏,朝華一個人穿着一身黑衣蹿進了周府公子周渡道的屋中。

周渡道已經睡着了,呼吸淺淺的,雙手疊放在自己的心髒處,看着就跟死了似得。

正當她站在他的跟前兒瞻仰儀容的時候,周渡道的眼睫毛顫了顫,随即睜了開來。

周渡道雖然說是公子,其實是一個女兒身,還是懷了孕的,所以看到朝華一臉認真地凝視吓得差點兒昏過去。

“你別找我啊,我爹去找你們這事兒我也是才知道的,我也是才知道的啊!”

周渡道虧心地抱着自己的腿将自己縮在牆角角,右手伸出來對天發誓:“我真的跟我爹解釋過了,我爹說我瘋了,然後就說你們的藥不但讓我懷孕了,還讓我變瘋了。”

朝華簡直不能忍,姓周的整個就是一個大寫的胡說八道。

“要不你再忍忍?再過段時間我爹冷靜了我再同他說說,你也知道,我這種情況比較特殊,對于他來說可能比較難以接受。”

朝華心酸:“我的鋪子被砸了我也覺得挺難接受的,你爹還說要告我全家,讓我等着好看。”

這是□□裸的威脅,可朝華又不敢将這件事情捅到官府那兒去,不然準被當做精神異常人士給捕捉了。

之前想好的要在周渡道這裏讨要個說法,可見她現在懷有身孕,眨巴着眼睛窩在強角落像是個小可憐,之前想好的一大堆說辭也就抛到了腦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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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說現在怎麽辦?”

她有些遲疑:“先拖着?”

“那不行,你這再拖我們就都沒活路了。”

“那不如,你綁架了我?”

朝華扶着額頭搖頭嘆息,這出的都是什麽鬼主意,這還沒有綁架她就已經鬧出這麽多是是非非了,若是此時再把她給綁架了,這日子可就真的沒法兒過了。

“真的,我這說的是認真的,朝郎中你想想,我爹這麽興師動衆的不就是為了我麽,你現在把我都給綁架了,他肯定悔恨地不要不要的,到時候不但會放了你們,指不準給你們一座小金山都是說不準的啊!”周渡道越說越興奮,抓着朝華的手臂晃了晃,激動地講述着未來藍圖,“到時候那金山咱們七三分,你們七我三,怎麽樣,我夠仗義的吧?”

朝華瞅了瞅她,那一刻覺得周家老爺子說的是對的,這姑娘指不準真的是瘋了。

“你肯定不懂,本寶寶的這個主意必定豔驚四座,你就照我說的這麽做,我保你賺一筆大的!”

還沒有等朝華把‘寶寶’這個形容反應過來的時候,周渡道忽然一巴掌拍向自己的胸口,啪的一聲響亮極了,“要是賺不到銀子你就剁我爪子!”

朝華倒也不客氣,一口應承下來:“好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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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華雖然說在大漠是個頂有名氣的強盜,可綁架人這種事情還當真沒有幹過,她表示心裏頭有些緊張,聽說一般綁架是需要用繩子捆住手的,可當天夜入周府走的匆忙,也沒帶齊道具,所以是讓周渡道跟着自己一起走回醫館的。

路上周渡道喊餓,朝華還到一個全天營業的酒館裏頭買了兩個饅頭給她墊底。

朝華覺得自己真的是挺仗義的,至少作為強盜,方圓幾百裏你也找不出第二個如此有職業素養的強盜了。

走到醫館門前就看見蘇正耀腦袋靠着門框睡的直打呼嚕泡,朝華蹲下身子推了推他,蘇正耀嘤咛了一聲,朝華又推了推他,他又嘤咛了一聲,百轉千回的調調兒聽的朝華雞皮疙瘩都起來了,終于是沒了耐心煩兒,一腳踹了過去,蘇正耀一個激靈就爬了起來:“何方妖孽敢踹老子?”

朝華扶額不想說話,真是丢人。

周渡道倒是不覺得什麽,裹了裹身上的衣服問:“大半夜的你怎麽不睡?”

黑夜裏本來就瞧人瞧不真切,如今聽到另一個人的聲音吓得蘇正耀哎呀一聲,眯着眼睛在黑夜中辨認了半天才驚呼:“你怎麽跟到醫館來了?”

剛剛睡醒的聲音有點兒嘶啞,跟個公鴨子似的,周渡道特別清亮地說:“你管不着。”

蘇正耀哼了一聲沒理她,瞅着朝華想不明白:“你帶她回來幹什麽,她就是個災星。”

朝華說:“她是災星也是福星,先把眼前的麻煩事兒給處理了吧,你給她找個地方休息。”

折騰了一宿,朝華累了,也沒呆在那裏聽他們讨論住哪兒的問題,只隐約聽到周渡道惡狠狠地嚷嚷:“你要敢讓我和我肚子裏的孩子睡在地上我就揍死你!”

第二天起來的時候,朝華看見蘇正耀睡在地上,四仰八叉的樣子跟小時候沒兩樣,醜的一絕。

朝華伸出腳踹了踹他的腿問:“周渡道呢?”

地上的蘇正耀捂住了耳朵沒說話。

她又踹了踹:“人你給我安排到哪兒去了,我還有事同她商量。”

蘇正耀拽着被子角往上一拉,整個腦袋都給蓋住了。

朝華下意識想揍他,可一想到昨天這貨為了自己還守在門口大半夜,夜風那麽涼,也不曉得生病否,于是良心催使着松下了拳頭,她和藹地蹲下身子問蘇正耀:“我看你骨骼驚奇,想挨揍麽?”

周府的計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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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正耀不是個練家子,可怎麽算也能勉強算個男人,昨天被周渡道那個陰陽不分的家夥給攆到了地上睡,他有些難以接受。

這麽多年來蘇正耀很少耍脾氣,也有可能是朝華不見他有一些日子了,所以沒大注意他性格上的變化,總之他今天是把以前的分量給補足了,躺在地板上嘴巴微撅,就是不高興。

朝華也覺得挺為難,一個是能夠保住醫館以及性命的重要人質,一個是除了吃就知道睡的蘇正耀。

你說是幫周渡道好呢還是周渡道好呢還是周渡道好呢?

正當朝華猶豫如何把一臉委屈向自己撒嬌的蘇正耀丢出醫館的時候,周渡道從蘇正耀的房間裏走了出來,昨兒個出來的急,沒帶什麽換洗的衣裳,穿的還是昨天那件,可能是沒有梳子梳理頭發,就那樣散着,看着還有幾分妩媚。

想起這具身子以前竟然是個男兒,朝華默默地扭回了頭。真是活的久了什麽都能見得到。

周渡道走到桌子前給自己倒了茶然後精神抖擻地問:“我們今天吃什麽?”

蘇正耀從地上爬了起來,腳丫子往地上一跺,挺不高興地說:“吃飯你就積極地很,昨天比賽你怎的不讓着我些?”

朝華一臉木讷,她們還真挺有精神頭,三更半夜還有興致比賽。

“說好的下棋讓我悔棋三步,我還沒用完次數你就贏了我,簡直耍賴。”

他說的時候氣的直跳腳,額頭上的青筋差點兒被氣的跳出來,顯然昨夜一宿沒睡好也是這個緣故。

朝華伸出手拍了怕他的肩,寬慰道:“勝敗乃兵家常事,你若贏了也只是贏了一個婦人,驕傲不得。”

周渡道嘿嘿笑着刺激他:“玩了三把一把都沒贏科科科科科。”

蘇正耀看着笑得如此嚣張的周渡道,那一刻死的心都有。

“行了,反正這幾天她都得住在這邊,你還有機會。”朝華一邊說着一邊把清晨開的窗子關了起來,很是慎重地說,“接下來我們要談談攸關生死的大事了。”

其實說來說去也就是那麽點事兒,如何綁架周渡道,怎麽樣演繹出人質恐懼我方兇殘地情形,如何帶動觀衆地情緒給敵方施加無形的壓力,如此而已。

周渡道在算計周府的時候那叫一個痛快,四個字形容就是大義滅親,她甚至連這風波過後給朝華他們逃跑的線路都已經制定好了。

蘇正耀小聲嘀咕:“這蹄子可真不是好惹的。”

然後又哀傷悲秋地嘆了一口氣:“你說我們造的究竟是個什麽孽,錢財沒招來多少,反倒是招來這麽一個大麻煩,怕是我們命不久矣了。”

蘇正耀能夠将自己的思想提高到生死這個檔次,是朝華萬萬沒有想到的。

他其實是一個很難得的人,因為其他人大抵是看上去沒心沒肺,實際上內心還是頗有心機,亦或者是那些人看上去鋒芒畢露,實則還留有幾分純真,蘇正耀的特殊就特殊在他看起來沒心沒肺,實際上也是沒心沒肺。

這一點朝華小的時候就知道。

譬如說兩個人捉迷藏,多數是自己連飯都吃完了,蘇正耀才想着回來找,然後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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