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章節

在意外之外,更別說闖入朝堂那般可怖的地方。

只是,人心皆是肉長的,誰又能真正做到無心。

“你想要的慈悲在殘忍的刀劍上,待走過痛過恨過方才知曉無力,然後才明了慈悲……也不是那麽容易的事。”

深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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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深夜。

朝華有點兒睡不着。

不知道何時外頭起了風,吹得樓下門前的燈籠不停搖擺,燈火忽明忽滅。

她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景象,大漠時常能遇到狂野的風沙,迷的人眼睛都睜不開,那幾天出門都像是頂風而行,別人都說大漠根本不是人過的日子,朝華倒是覺得挺好的,尤其是風吹響自己腳上鈴铛的時候,她覺得特別好聽。

記得蘇娘親說自己腳上的鈴铛是當年就在自己腳上的,一只腳上有一條,左右各五顆小鈴铛,用小細紅繩串了起來挂在腳上,風一吹就會叮叮當當的響。

每年蘇娘親都會将朝華的鈴铛繩子換一根,如今個頭不怎麽長了,繩子也就沒有再換過。

小紅繩因為時間的緣故被磨的有些發毛,不紮皮膚,朝華也就沒再換。

這麽算下來,自己還是個念舊的人呢。

朝華一邊想着一邊又蹲在地上看自己腳上的鈴铛,手放上去一個一個摸了摸,聲音清脆明亮,如同夜歌。

躺在床上還沒有徹底入睡的歷肅聞聲睜開了眼睛。

這世界上的鈴铛有千千萬萬個,可歷肅能肯定自己能在千千萬萬個鈴铛當中挑出朝華腳上的那十顆鈴铛,沒什麽有緣由,就是忘不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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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華離開的這些日子裏他在自己的窗前挂了一串風鈴,很小的一個,聲音也很清亮,他本以外這個聲音會與朝華的相差無幾,然而結果卻是讓他大失所望。

他第二天就叫人将那串風鈴收了起來,理由是太吵太鬧,讓人難以安寧。

身邊的小厮試探地說:“王爺,這鈴铛只是随風響一響,當時朝華姑娘在的時候,每天走路都是叮叮當當的聲音呢。”

正在研磨的丫鬟跟着攙和了一句:“王爺你是想朝華姑娘了吧?朝華姑娘在的時候你很少會心煩。”

當時的歷肅只當是那群人在胡說,今日卻再一次想到了這個事情。

也許真的是旁觀者清當局者迷,也許真的是自己習慣了她走路時傳來的聲聲鈴铛響,也許是當年大漠的那一眼太過透徹心扉。

歷肅的雙眸在黑夜中分外清亮,他總是能在不經意間想起朝華當年在大漠時落魄的樣子,随之又能想起她在自己王府裏時候。他覺得自己手上有一根線,無形中就将她拴在了身邊。

>>> >>>

同是深夜的另一處卻有些不太平。

蘇正耀将三塊大石頭堆在一起,自己吭哧吭哧爬上去之後才勉勉強強地能看到庭院裏面的景象。

庭院裏黑漆漆的一片,除了能分辨出房門具體的位置以外就啥也看不着了。

蘇正耀把腿擡着放在了磚頭上,右腿下蹲兩下蓄着力,嘿呦兩聲就想一鼓作氣爬上去,結果咣當一聲摔了下去,連帶着好不容易堆在一起的大石頭也給踹開了。

老子究竟是為啥遭這份罪啊!

漆黑的夜色中,夜風一陣一陣的吹的人心涼,蘇正耀這麽個堅強的漢子有想哭的沖動——嘤嘤嘤石頭壓腿上了啊!

周渡道一雙黑黝黝的眼睛透着紙窗上面的洞窺探着外面的情況,心裏納悶哪來的悶頭哭聲,三更半夜硬是把自己吓出了一身雞皮疙瘩。

磚牆下的蘇正耀顫抖着爪子把腿上的大石頭給挪走了,死死捂住自己的眼睛不忍看自己受傷的腿,心裏給自己鼓起的同時還不斷灌輸‘我是個爺們’的洗腦模式,倒吸氣的時候五官都扭曲,一副凄慘可憐的模樣。

偏生遭受了這麽大的創傷也不敢大聲哭訴,生怕驚到裏面看守的人,到時候一大幫子護衛從裏面紛湧而出,再把自己另一條腿給打斷了,那以後日子還活不活了!

他發誓,那一刻要不是他自己意志堅定,保不準真的直接爬回去,再也不管周渡道這個家夥的死活了。

房門從裏往外被推開,被人念叨了的周渡道迎風打了個噴嚏,揉了揉鼻子一步一步試探地往前走,而那個聽到了噴嚏聲的蘇正耀在分不清敵我的情況下緊張的差點兒跳起來。

兩個人一個在牆內一個在牆外。

一個慢慢挪着步子往外走,一個拖着殘腿緩緩往牆上爬。

待周渡道安全地挪到牆外的時候,正巧瞧見周渡道從牆上再一次穩當當的落了下來,咣當一聲脆的不行。

那一刻蘇正耀再也無法壓制內心的小公舉,大聲地哭了出來,而且這哭聲在他認清來人的那一刻放的越來越大。

>>> >>>

房間裏。

她笨手笨腳地點上蠟燭,然後端了盆水投了毛巾,小心翼翼地給蘇正耀擦了汗,有點感動地說:“你是怎麽想到這麽笨的招兒的?”

蘇正耀滿臉詫異的擡起頭,愣了一秒後立馬将自己臉上的毛巾拿了下來咻地一下扔了過去以示憤怒,心想真是反了你的!

周渡道身子靈活地躲掉之後,忙奉上一杯茶賠笑臉:“不要計較這些,都不重要嘛!”

蘇正耀氣得直咧咧:“你個沒良心的,你知道我爬個牆有多費勁麽!話也說回來,你怎麽不提前跟我說你這兒沒人看守!?”他咕咚咕咚一碗涼茶灌了下去,“不知道的還以為我是偷看你沐浴才摔的!”

蘇正耀不受傷的時候話多,受了傷之後話更多,此刻絮絮叨叨的沒完沒了:“哎你被人帶過來以後就沒出去走走看看,了解一下周邊環境?你怎麽沒想着逃跑呢?你這是在坐以待斃你知道不?看着你挺聰明一人,咋一遇到事兒這麽笨,我以為朝小匪就挺笨了,沒想到你更笨!你走了以後朝小匪跟那個王爺私奔了,那個狼心狗肺的家夥又一次狠心地把我抛下了!啊嗷嗷!你幹啥!”

周渡道收回罪惡的爪子,一臉無辜地說:“我看你那麽能說,應該是不疼了,幫你試了試,看來還是疼的啊……”她認真地瞟着他骨折了的腿問,“要不要我帶你去拍一個X光片?”

再受傷

X光片是拍不成的,周渡道只能盡職盡責地做好補刀小天使:“我去給你請了算命先生來吧!就那種掐着指頭一算就知道你哪天死的那種,超厲害的那種,”她坐在蘇正耀旁邊下意識搡了一下他激動地問,“怎麽樣?”

可惜的是這一搡用力有點兒大,把本來就調整位置沒太坐穩的蘇正耀一巴掌就搡到了地上。

蘇正耀在空中翻了一半兒然後咚的一聲摔在了地上,受傷的那條腿在下面……

他詫異地低頭看了看猝不及防被推到地上的自己以及手還停在半空中的周渡道,突然特別特別心疼自己,心疼的連聲音都發不出來,張了張嘴,他眼睛死死一閉就要哭。

“哎哎哎你別哭,我不是故意的,我也不知道我一巴掌就能把你攮到地上啊,你別哭啊,這三更半夜的別人還以為我非禮你了呢,你別哭,我明天給你買糖葫蘆,糖衣裹得最厚的那根行不?”

周渡道拉不起來賴在地上哭號的蘇正耀,只好蹲下身子細心安慰着,因為離得近,她的碎發總是有那麽一些會戳在他的臉上,麻酥酥的。

蘇正耀一邊哭一邊抽搭的鼻子,雙眼濕漉漉地看她,隐約能聞到她臉上的脂粉香,有點兒甜膩,夾雜着點兒果香,他忍不住多聞了幾下,越聞越香,幹脆嘴一撅在人臉上吧唧了一口。

周渡道:“……”

蘇正耀一點兒也沒有偷香之後的歉意,反而得意地呲着小白牙樂,跟撿了個天大的便宜似的,臉上的淚珠還沒擦幹就能轉瞬間樂的像個二傻子,他也是好哄。

“我把你當傷員,你竟然趁機撩我,蘇正耀,對于我這個孕婦,你還能更不要臉點兒麽!” 周渡道幹脆身子一沉也坐在了地上,雙腿一盤特別嚴肅的問。

蘇正耀喉結動了動,咽下一口口水,也斂了笑意,認錯态度良好,然後特別乖巧地說:“我就覺得你挺香的,你臉上抹的是什麽呀?”

周渡道一聽這個臉上就有笑意了,也不管爪子幹淨不幹淨,直接就往臉上蹭了兩下,驕傲地擡頭:“香吧?我往胭脂粉裏裹了點兒蘋果汁,就幾滴就有蘋果的味道了,我也覺得特好聞。”

說罷她把爪子從臉上挪了下來,看着有點花癡的蘇正耀警告:“以後不許偷親我,以後我夫君知道了會不高興的!”

蘇正耀眨了眨眼睛:“你不是說你穿越來的麽?你怎麽知道哪個是你夫君?”

周渡道腦袋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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