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那天晚上因為程香玉的陪伴,似乎丁曉佳也沒那麽難過了,丁曉佳把熱紅薯和玉米粒吃完,又熱又暖,丁曉佳靠在程香玉肩頭,望着天邊挂的圓月,身旁趴着她的狗,那一刻,她有些留戀,不知道為什麽,想一直都那樣,可惜,好景不長,那之後,沒多久,十一月的天,天氣漸漸冷了起來,山裏更冷,那山風呼啦地吹着,夜裏吹得那房門哐當作響,丁曉佳添了一床厚被子,好像今天看到董建軍又回來了,那玉姐今晚該來了,她誠惶誠恐地糾結地坐床上等着,可也不知道等了多久,等得丁曉佳有些犯困了,程香玉還沒來,她給程香玉留了門啊,往日裏九點多,程香玉就來了,這會兒都快11點了,丁曉佳有些擔心,暗想着再等一會兒程香玉不來,她是不是得上董家看看出什麽事兒了。
又焦灼地等了一會兒,實在有些等不下去了,拿了件襖子披在身上,想着就要出門,就聽到自己房門被推開,而後門栓別上的聲音,丁曉佳心裏一喜,上前兩步,她留了門留了燈,可看到程香玉的那一刻,心都碎了,程香玉只穿着一件棉綢睡衣,那睡衣卻被撕得破爛,直撕到了胸前,程香玉的半邊酥胸都露了出來,這麽冷的天,她怎麽就穿成這樣就來了?
丁曉佳顧不了那麽多,拿過身上的襖子就給程香玉裹上了,湊近了些,才看到程香玉的臉上紅紅的,“他打你了?”丁曉佳氣死了,想着就要沖出去,就被程香玉一把捉住了手腕,“你別去,你也打不過他。”程香玉的聲音裏透着冷,丁曉佳只感覺程香玉的身子抖得厲害,忙把程香玉一把抱住了,“快上床吧,床上暖和。”丁曉佳抱着程香玉往床上走,給程香玉弄床上,又蓋好被子,程香玉不知道受了多大傷害,背過身,肩膀微微發顫,丁曉佳也躺倒了床上,不知該如何安慰她,只手放在程香玉肩頭,程香玉似乎抖得沒那麽厲害,丁曉佳看着有些心疼,似乎是本能般,她漸漸靠近,把身子靠了過去,輕輕從身後把程香玉給抱住了,她無聲地抱了好一會兒,程香玉的哽咽聲漸止,她似乎平靜了些,她這才覆在程香玉耳邊輕聲說,“玉姐,別怕,我在呢。”
程香玉這才扭過身來,與丁曉佳面對面躺着,因為剛哭過,她一雙眼睛濕漉漉的,丁曉佳忍不住親了上去,又親了親程香玉的嘴唇,那唇角還有淚,鹹鹹的,她捋了捋程香玉的頭發,玉姐的發絲都亂了,“我在呢。”她又重複道,她心疼地抱着程香玉,可待這會兒程香玉冷靜下來了,丁曉佳才說出她的擔心,“今晚怎麽了?那畜生怎麽你了?”
程香玉哭過之後,臉色有些冷,眼神也很空洞,很絕望的表情,她淡淡說道,“之前都和以前一樣,我一直都躲着他,想着夜裏九點多等老太太睡着了我就過你這兒來,但今晚不知道怎麽的,老太太一直折騰,一會兒吩咐要這兒,一會兒吩咐要那兒,就弄好都10點多了,我想着你可能睡下了,而且老太太特意囑咐我說,她今晚不舒服,夜裏可能要叫我,要我別跑你這兒來了,現在想來,就是老太太故意的吧,我今晚就沒法過來了,想着把門給鎖上,我夜裏只有當心些,但我一直也不敢睡着,心裏七上八下的,沒多久,就聽到鑰匙鑽孔的聲音,那人,那人直接把門給拗開了,拗開了之後就往床上撲,他今天晚上喝了好些酒,滿身的酒氣,我在床上掙也掙紮了,反抗也反抗了,求饒也求饒了,可他就是不放過我,他把我衣服都撕爛了,還說好多那些話,最後我實在沒辦法,就大聲地喊了,我想着家裏有老太太,還有兩個下人呢,可他根本不怕,也不在乎,我喊那麽大聲,家裏老太太和下人都當沒聽見,後來我實在不行了,踢了他那兒,趁着他捂着,我才跑了出來。”
“這.......這是強.奸!!!!那個畜生,流氓!我要報警,我要上安民鎮報警去把他抓起來。”丁曉佳氣得語無倫次地說道。
程香玉沒了聲,沉默着,丁曉佳一時心塞,董建軍這麽多年流氓慣了,別說在明月村,就是在安民鎮也是,聽說他和安民鎮的那些人都稱兄道弟的,“那咱們就去縣裏告。”
程香玉好累,這一晚擔驚受怕,差一點,差一點就讓了那人得逞,可最讓她心寒的不是這個,是老太太的默許,老太太刻意留她那麽晚,特意不準她出來,還有每間房門的鑰匙,只有老太太有,她伺候照顧了老太太這麽幾年,她是老太太的大兒媳婦,雖然老大早已過世了,可現在她是在默許她二兒子爬上她大兒媳婦的床,程香玉想着,身子又哆嗦了起來,丁曉佳撫了撫她的手臂,讓她寬心,程香玉不知道想到什麽,就那樣望着丁曉佳,深情凝視,目不轉睛,她心裏有個念頭在瘋狂地燃燒着,那個念頭太瘋狂了,燒得她雙眼通紅,紅得發亮,紅得攝人心魄,那個念頭一旦冒出來,在這樣的夜裏,又像那田坎裏的枯草一般,一旦被點燃之後,撲都撲不滅。
“曉佳?”
“怎麽了?玉姐?”
“你要了我吧。”
“什麽?”丁曉佳沒怎麽聽明白她在說什麽。
“你要了我吧,這身子,與其讓那些臭男人成天惦記,你要了我吧。”程香玉捉過丁曉佳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前,這幾年,她受夠了,董建軍那個變态在捉弄她的時候就老說,她沒被人碰過,特別好,她那會兒特別想告訴那畜生,曉佳親過她了,她算被人碰過了,但又怕那畜生報複曉佳,她全身冰涼,腳掌碰着丁曉佳的腳掌,丁曉佳身子很人,她一雙眼睛濕漉漉的對丁曉佳說,“你想要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