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索炀有時候懷疑自己有隐藏的“回避型人格”,在很多時候,面對不願意回答或者不知道如何回答的問題時,他直接選擇無視。

對于沈徽明突然的擁抱,他沒有拒絕,也沒有回抱對方。

至于,沈徽明半玩笑半認真的那句話,他也假裝沒聽見。

沈徽明也很懂得給彼此留餘地,他深知自己說得已經足夠多,再繼續糾結一個答案,只會讓索炀後退。

他可沒那麽蠢。

各懷心事的兩個人走出電影院,聞着爆米花香,走到扶梯旁,就這樣下了樓。

“随便逛逛?”沈徽明問。

“好。”

在電影院坐了将近兩個小時,活動活動也蠻好。

電影院下面這一層都是些飲品店和游戲城,路過電玩城的時候,沈徽明笑着問他:“要玩兒嗎?”

索炀笑笑,擺擺手,他對這些實在不怎麽感興趣。

兩人閑逛着,原本打算轉一圈就下樓,結果在一個密室逃脫的門前被兩個男生給攔住了。

那兩個男生很不好意思地說他們來玩密室逃脫,結果有倆人臨時有事兒走了,湊不夠人數,錢已經交了,問他們願不願意一起組個隊。

沈徽明跟索炀還真沒遇見過這種事兒。

沈徽明說:“反正錢都交了,你們幾個人進去不都行嗎?老板連這都管?”

“不是一碼事兒,”其中一個男生解釋說,“這場有人數規定,其中有的關卡必須得六個人才能完成。”

Advertisement

沈徽明他們聽懂了,但問題是……

沈徽明轉頭問索炀:“想玩嗎?”

索炀看了看他,然後有些抱歉地跟那兩個男生說:“我沒玩過,怕給你們拖後腿。”

“沒事兒!”面前的男生十分豪爽,“就是新手才有意思呢!”

索炀有些為難地看向沈徽明。

沈徽明也沒玩兒過,像這種最近幾年才在年輕學生們圈子裏興起的游戲,他跟索炀都沒接觸過。

“來吧,”男生說,“我們找了半天人了,愣是湊不夠,咱們相聚就是緣,求求二位哥,珍惜一下這段緣吧!”

沈徽明被他逗笑了,看向索炀,柔聲征求他的意見:“要給他們個面子嗎?”

倆男生不停地絮叨:“求求了,珍惜一下,給個面子。”

索炀無奈地笑笑,說:“好吧。”

于是,他們兩個比人家大了将近十歲的人,被推進了密室逃脫的店裏。

索炀小聲問沈徽明:“你以前玩過嗎?”

沈徽明說:“沒有,不過好像挺有意思的。”

索炀是那種做什麽事都高标準嚴要求的,他剛剛之所以猶豫那麽半天,完全是擔心自己做不好,影響大家的進度。

他們進來之後,跟其他人彙合,除了剛剛在外面拉他倆入夥的兩個男生之外,還有一個男生一個女生,一共六個人。

索炀跟沈徽明按照店員的要求,跟其他人站成一列,然後戴上了眼罩。

店員說:“大家把手搭在前面人的肩膀上,我帶着你們進去。”

前面不知道誰問了一句:“搭腰上行不行?”

站在最後面的沈徽明聽了,輕笑一聲,然後擡起雙手,輕輕地搭在了索炀的肩膀。

他們小心翼翼地往前走,黑色的眼罩遮住了視線,其他感官變得更加敏銳。

索炀的注意力都放在了沈徽明搭在他肩膀的手上,在轉彎時,對方微微用了力。

他們走了好一會兒,終于停了下來,店員告訴他們可以把眼罩摘掉了。

這裏的溫度比外面更低些,剛一進來就感覺有股涼意透過襯衫撲在了索炀的皮膚上。

他擡起手摘下眼罩,第一時間回頭看沈徽明。

沈徽明下意識地接過索炀手裏的眼罩,跟自己的一起交還給了店員。

兩人之前沒玩過密室逃脫,這會兒才知道,原來每個密室逃脫游戲都是有獨立主題的,他們被拉進來的這場主題是“恐怖校園”。

店員簡單說了一下注意事項,給了他們兩個對講機,然後就離開了。

這間屋子不大,布景是一間教室,索炀跟沈徽明靠門站着,面前是幾排課桌,不遠處就是講臺。

屋子裏的冷氣開得十足,搭配着牆上詭異的畫和昏暗的光線,比剛才索炀他們倆看的“恐怖片”可有味道多了。

這地方挺降暑的,索炀在心裏想,應該夏天來。

就在他胡思亂想的時候,房間裏突然響起令人毛骨悚然的音樂,站在前面的一個男生吓了一跳,直接撞歪了課桌。

沈徽明不動聲色地看向索炀,他輕聲問:“害怕嗎?”

索炀笑了:“我是無鬼論者。”

說話間,一個女聲傳來,伴随着那陰森的音樂開始講述這個故事的背景。

在設定中,他們幾個是這個班級畢業多年的學生,在畢業十周年之際,收到邀請函,讓他們回到學校來聚會,然而到了這裏之後發現學校已經成為廢棄大樓,原本只是想進來看看曾經的教室,卻在進入之後被鎖在了裏面。

就在介紹背景的女聲停下的同時,牆上的流動紅旗突然掉了下來,那紅旗就在索炀身後,掉下時,把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幾個男生因為這麽一吓,一邊後退一邊爆了粗口。

倒是索炀轉過去低頭看着掉在地上的流動紅旗,覺得不太對勁,彎腰撿了起來。

沈徽明過去,看着索炀把流動紅旗翻了過來,發現背面寫着字——一把大火把我留在了這裏,今天就讓你們給我陪葬。

索炀實在沒法入戲,強忍着才沒笑出來。

他跟沈徽明對視了一眼,然後把流動紅旗翻過來拿給其他幾個人看。

那幾個男生可比索炀入戲多了,看到流動紅旗上面的字後,故意表現得像是被吓破了膽,差點兒就抱頭鼠竄,反倒是那個女孩子淡定地說:“你們別鬧了!快點兒找線索!”

索炀手裏拿着流動紅旗,環顧着四周,發現黑板上寫着五個人的名字,但有六張課桌。

“發現什麽了?”沈徽明問。

索炀搖了搖頭。

沈徽明低頭看看面前的桌子,又看了看講臺的方向,他走過去,拉開了講桌的抽屜。

“這兒有東西。”沈徽明從抽屜裏拿出六個名簽,是那種九十年代小學生都會別在校服上的那種塑料名簽。

名簽一共有六個,索炀過去看了一眼,然後又擡頭看向黑板。

他從沈徽明手裏拿過那幾個名簽,按照黑板上的順序一個一個在桌子上放好,最後剩下的一個名簽,主人的名字不在黑板上,而剛好還空着一張桌子。

他站在那桌子前說:“燒死的學生應該就是他,張小輝。”

“這兒有個張小輝的櫃子!”一個男生走到教室後面的儲物櫃,“密碼鎖。”

索炀把手裏的名簽遞給對方,讓他試試學號的後四位。

果然,櫃子打開了。

櫃子打開的同時,黑板下面的“牆”突然倒下一個能通人的正方形缺口,看起來他們第一關算是過去了。

“這裏有張紙。”唯一的女孩子從櫃子裏拿出那張紙,“只有一部分。”

“看來我們是要通過所有關卡,把這張紙拼湊完整。”這些學生說話的時候,索炀已經回到了沈徽明身邊。

兩人站在黑板邊上,沈徽明笑着問:“怎麽樣?覺得好玩嗎?”

“還不錯。”索炀看着那幾個學生湊在一塊兒看那張紙上的字說,“蠻有意思的。”

幾個人從那個缺口彎腰經過,進入了一個狹小的、滿是灰塵的房間。

過來之前,一個男生吐槽:“沒難度啊!”

剛說完就尖叫了一聲。

“這什麽玩意兒啊!”

這個房間六個人站着略顯擁擠,索炀幾乎貼在了沈徽明身上。

“這是實驗室吧。”索炀看着面前的桌子和上面的器具,“這泡的是什麽?”

他湊過去看,沈徽明說:“是一只腳。”

索炀趕緊回來,無事發生一樣站到了沈徽明旁邊。

沈徽明被他的反應逗笑了:“害怕了?”

“不是,”索炀說,“有點……變态。”

這桌子上擺着的不僅僅是泡着人腳的瓶子,還泡了各種人體器官,雖然明知道都是假的,但索炀看着還是很不舒服。

幾個人觀察了一下這個房間,發現最邊上有一個托盤天平。

天平的砝碼裏面缺了一個,盒子就那麽打開着放在一邊。

“應該是需要稱重。”索炀說,“砝碼對應瓶子,試試吧。”

“對應哪個啊?”一個男生問。

女孩子走過去,拿起最邊上裝着“心髒”的瓶子說:“一個一個試呗!”

索炀跟那個女生在那裏反複嘗試,但幾次之後,發現不太對勁,其實每一個瓶子的重量都是相同的,但砝碼缺了一個。

“可能不是這麽回事兒。”始終沒怎麽說話的一個男生手裏拿着對講機,“我求助一下。”

“別啊,求助就沒意思了!”另一個男生攔住了他,“我們自己想辦法,線索肯定就在這屋子裏。”

“缺一個砝碼?”沈徽明突然意識到了什麽,走到索炀身邊,“你把那個瓶子放上。”

索炀聽話地拿過其中一個瓶子,放在了托盤上。

沈徽明放好所有的砝碼,然後說:“等我一下。”

他說完,轉身回了剛剛來時的教室。

很快,沈徽明回來了,手裏拿着那六個名簽。

他走過來,小心翼翼地把名簽放在了擺着砝碼的托盤上,同時,桌子下面傳來“當”的一聲,一扇小木門打開了。

一個男生吐槽:“還得爬過去啊!”

索炀對此毫不在意,他只笑着看沈徽明,說:“你怎麽想到用名簽的?”

“靈機一動而已,”沈徽明有點兒小得意,“要誇我一下嗎?”

“誇你。”索炀笑得眼睛裏只有他,“你真的很周到細心。”

作者有話要說:手動提醒:我智商有限,這密室每一關都沒什麽難度,我們主要是趁機搞對象。手動鞠躬~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