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倒v開始）
開學前兩天, 學習任務主要就是把試卷重新講解一遍。
開學典禮之後回教室的時候, 老師已經把試卷都發到各自的座位去了。
跟他們說了一聲，不會的可以先自己私下交流，待會上課的時候老師再進行講解。
季凜悶悶不樂的坐在座位上, 盯着前排鄭漫的腦袋，煩得不行。
偏偏還有人這時候來觸黴頭，拿着試卷就回頭問季凜：“這道題怎麽做來着？我沒看明白。”
季凜瞥了一眼, 很是嫌棄：“這你都不會, 你是豬嗎？”
張珊珊：“？”
她一句國罵在嘴裏, 馬上就要蹦出來了, 看在季凜成績好的份上，硬憋了回去，圍笑着，咬牙切齒的再次詢問：“你會不會？會的話教我一下。”
季凜嗤笑：“我不會？我怎麽可能不會？”
然後拿起筆開始給人講題。
一邊講一邊就在那diss張珊珊, 這都不會，呵, 就這？你學習都學哪裏去了？
張珊珊題目沒怎麽聽懂, 人給季凜氣飽了。
卷子一抽，怒氣沖沖的：“行了！季凜你這人怎麽這麽讨厭啊！”
然後拿起卷子轉身就走。
季凜正寫着公式，見她起身還很懵，朝着她背影，在那喊：“嘿！你這人……”
然後跟在她後面就一頓念，脾氣怎麽那麽差呢？不是我說，你不懂就得虛心請教知不知道？我給你講題呢, 不說謝謝就算了，怎麽還給人甩臉色呢？
“你這個學習态度我得批評了我跟你講，”季凜持續叨叨，“你不懂就聽我講嘛，又不聽，那你不是永遠都不懂了？”
張珊珊被他吵到不行，走到鄭漫座位，拉開他前面那人的椅子，坐下，把卷子往他面前一攤：“有空嗎？可以教我一下嗎？”
鄭漫：“……”
鄭漫有點無奈，笑了笑，還是給人耐心講解了。
張珊珊聽着，連連點頭，完事之後軟軟朝鄭漫一笑：“謝謝你啦漫漫~”
說完從口袋裏掏出一塊糖，作為謝禮給了鄭漫，走了。
他們講題目的時候，季凜就站在旁邊看着。
聽到張珊珊喊鄭漫，他就炸了，幹瞪着眼：“你什麽意思啊！”
他一臉煩悶的瞪張珊珊：“喊這麽親熱幹嘛？很熟嗎？喊鄭漫同學！”
鄭漫：“……”
張珊珊白了他一眼：“切。”
抱着試卷回了座位。
季凜坐在她剛剛坐的位置，沒好氣的：“不是，這什麽人啊？我好心教她，她還埋汰我？”
鄭漫看了他一眼，誠懇道：“我說真的，沒人跟你表白，不是沒有原因的。”
季凜茫然，不知道話題怎麽轉到這裏來的，朝他：“啊？”
鄭漫問他：“你知道你的問題在哪嗎？”
季凜老老實實搖頭。
于是被轟炸。
“你這人特別沒耐心。”
“說話語氣很沖。”
“人又很急躁。”
“一個不留神你就炸了。”
“特別兇。”
“還很喜歡給人說教，煩。”
季凜呆在那，整個人被深深地打擊到了。
欲言又止，欲止又言的望着鄭漫，好半天，哼唧了一聲：“我哪兇了，我兇你什麽了？”
說完也不等鄭漫回答，就垂頭喪氣的回了位置。
他單方面的跟鄭漫冷戰了一節課，到放學的時候還有些磨磨唧唧的。
一邊走着路，一邊就委屈巴巴的問鄭漫：“我真的很兇嗎？我哪裏煩了啊？”
鄭漫好笑。
其實還有個理由他沒說。
沒人跟季凜表白，并不是因為沒人喜歡他，恰恰相反，是因為太多人喜歡他了。
于是誰也不願意當那只要被槍打的出頭鳥。
第一個表白，第一個被拒絕，會很丢人的。
尤其是季凜這個智障，看起來就特別能鬧騰，萬一跟他表白，失敗了就算了，還被嘲諷，小姑娘哪受得住？
畢竟是一個看到女孩被蟲子吓到，都會哈哈大笑的智障啊……
沒人跟他表白，但是偷偷問鄭漫，季凜有沒有喜歡的人的，不少。
鄭漫很友好的安慰她們，說沒有，放心吧。
心裏無語死了。
季凜？喜歡？他腦袋裏怕不是只裝得下籃球和吃。
季凜當上校籃球隊隊長的第二次小學聯賽，賽場在完小。
自己家的場地，說什麽也得拿個好名次吧？
于是本來就很拼的季凜，賽前更是拼到不行了。
六年級第一學期，籃球聯賽上，季凜終于迎來了他人生中第一次被人告白。
他在體育器材房換好了球服，跟隊員們一起說笑着出來，正要喊鄭漫，忽然一個妹子沖了過來。
幾個隊員都被吓了一跳。
那姑娘紅着臉，猛地沖向他們，把手裏的餅幹往季凜手裏一塞，閉着眼大喊了一聲：“學長我喜歡你！”
然後跟後面有鬼追似的，一溜煙跑了。
忽然被塞了一手餅幹的季凜：“？”
整個狀況外。
隊友們都在那起哄，朝着他：“哦~哦~”的喊。
季凜急得滿頭汗，手足無措。
還是鄭漫看不下去了，憋着笑過去把他拉過來，問他還要不要喝可樂了。
他換球服之前，一直纏着鄭漫，說你待會得幫我加油，要有氣勢。
又瘋狂暗示，說那什麽我聽說運動之後喝碳酸飲料會讓人心情好。
鄭漫：“……”
鄭漫面無表情：“是嗎，我沒聽說過。”
季凜着急，哼哼唧唧，又不好意思直接開口。
就這麽被他隊友拉了進去。
進去的時候還扒拉着門框，一臉戀戀不舍的望着鄭漫。
鄭漫：“……”
那能怎麽辦呢？還不是給他買一瓶可樂呗？
買完回來，正好就看到季凜換好衣服出來。
順便目睹了一場節奏超快的表白。
鄭漫憋着笑，問他：“被人表白的感覺怎麽樣？”
季凜沉默。
他左右看了看，小小聲的朝鄭漫：“我其實根本沒反應過來。”
“臉都沒看清長什麽樣。”
鄭漫：“噗。”
季凜有些煩惱：“我剛剛是不是有點傻啊？不是，那女孩誰啊？她跑那麽快不會是被我吓哭了吧？”
又有些忐忑：“我傻站在那，會不會讓她幻滅？她不會表完白就立馬覺得我不行，然後立刻結束喜歡吧？”
鄭漫逗他：“人還沒跑遠，要不你追過去看看是誰，讓她別放棄喜歡你？”
季凜果斷站直身體：“還是不了吧。”
他正直道：“小學生談什麽戀愛，還是讀書要緊。”
被鄭漫笑罵了一聲。
開場前鬧騰了一番，季凜着實有些窘迫。
但好歹還是沒影響發揮。
節奏帶得很好，隊員狀态也不錯。
場上比分差距拉得挺開的。
季凜投了個三分之後，全場都是歡呼聲，在喊着他的名字。
他得意洋洋的朝鄭漫站的方向投去目光，結果發現鄭漫壓根沒往這邊看。
他站在那，不知跟李華在說什麽。
說着說着，李華撈起一瓶水，擰開，遞給了他。
鄭漫接過來，沒喝，笑着跟他在那聊天，
笑得還挺開心。
季凜就不怎麽開心了。
還有些酸不溜秋的。
正好裁判吹哨，中場休息。
他拒絕了隊友遞給他的毛巾，朝着鄭漫走去。
李華正好說完了話，前腳剛走，後腳季凜就過來了，朝着鄭漫不滿道：“看什麽呢？不看我打球，看他？”
鄭漫：“？”
他搞不清這位哥又哪根筋不對勁了，随口應付了一句：“我哪有，我一直看着你呢。”
季凜哼唧了一聲：“騙誰呢。”
說完把鄭漫手裏的礦泉水抽過來，自己灌了一大口，又遞回去。
鄭漫不樂意接。
嫌棄的看他：“你喝了遞給我幹嘛？我不幫你拿，你自己放地上。”
他不收，季凜也沒強行遞，自己抓在手裏，繼續哼哼唧唧。
哼唧了半天，又開始挑刺：“你幹嘛要李華給你擰瓶蓋啊？你擰不開嗎？是不是男子漢，瓶蓋都擰不開。”
跟個機關槍似的，噼裏啪啦一頓亂掃射。
鄭漫：“……”
你什麽智障啊？
他那句“誰讓李華擰瓶蓋了？”壓根都沒來得及說出口。
給季凜氣得話都憋回去了。
鄭漫翻了個白眼，沒好氣的回他：“不是，我是嬌滴滴的小女生，怎麽了？”
猝不及防的季凜：“噗！”
剛灌到嘴裏的水又噴了出來。
他嗆到咳嗽，邊笑邊咳。
鄭漫也有些好笑，兩人在那對視了片刻，沒忍住，一起笑出聲。
笑完，鄭漫又有些納悶，無奈的問他又怎麽不開心了。
“你不是都被人表白了嗎？這還不開心？還在這鬧脾氣？”
季凜也說不清楚。
他思來想去，沒找到個理由。
沉吟了片刻，摸着下巴道：“可能是因為向我表白的人不是我想要的？”
鄭漫疑惑：“你還有個想要被表白的人？誰？”
季凜就順口那麽一說，被問得傻眼了。
好像，也沒個具體的人。
眨了眨眼，遲疑道：“嗯……林志玲？”
鄭漫朝他一推：“去你的！”
笑罵道：“不準肖想我女神！”
然後兩人笑鬧了起來。
休息時間結束，人開始上場了，季凜還撐着單杠，悠哉悠哉的站在他旁邊。
鄭漫好奇：“你不上？”
季凜長長的嘆了口氣：“不……上……”
他舒展了一下胳膊，搭在單杠上：“我休息一下。”
想了想，又朝着鄭漫擠眉弄眼：“陪我家嬌滴滴的小女生。”
又是被鄭漫一頓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