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章節
砸了一個杯子。
東夏直起腰杆,柔聲道:“回皇上話,有好長一段時間了,大概有兩年多了!”
“兩年多,倒還長情!太後心儀的對象是誰,你可知道?!”靈宣冷笑着搖搖頭。
“奴婢不敢妄言,只是……只是……”
“只是什麽!快說!不要吞吞吐吐的!”
“是、是!只是奴婢猜想,可能是攝政王大人!”東夏哆嗦了一下,連忙答道。
“蕭墨池?有何憑據?”靈宣的拳頭慢慢捏緊,雖然還沒聽到什麽真憑實據,可是他的心裏已經信了大半了,宋辰星,能出現在宋辰星身邊,驚才絕豔的男子,除了蕭墨池,還能有誰,也只有他那樣的人,才能讓宋辰星心動吧!
“回皇上,在兩年前的春天,也就是國喪的時候,主子她、她曾經私下召見過攝政王大人,奴婢雖然沒有在旁伺候,但在屋外,也聽到裏面的激烈争吵,但奇怪的是争吵沒多久,就傳來噼裏啪啦的抽打聲,然後攝政王大人就表情奇怪的沖出來了。奴婢進去伺候主子,可主子火冒三丈的,很是生氣。後來攝政王大人送了很多補品,奴婢還親眼見他送了一罐湯給主子。”
靈宣耐着心中熊熊 的妒火,壓低嗓音道:“不要說那些捕風捉影的,我要聽的是異常的……可以證明他們關系的!”
“……是……兩年前的萬壽節,晚宴上娘娘微醺,奴婢服侍娘娘回宮,途中發現娘娘披風未帶,娘娘讓奴婢返回去取,她要在湖邊散步,可等奴婢取來披風後,遍尋不到娘娘的蹤影,回宮也沒有找到,最後苦等到宮門快落匙時,娘娘方才回來,回來時她發髻 ,衣衫不整,宮裝都爛了,奴婢不敢多問,只能依娘娘的命令,将那件宮裝燒了!後來據早起開宮門的安順說,他早晨仿佛在樹上看到了攝政王,可是又沒看清……”
靈宣雙拳漸漸緊握,指尖深深刺入了掌心,可他卻察覺不到痛。
“你是說……太後她、可能與蕭墨池私會了?甚至、還做了茍且之事?”
“奴婢不敢妄言,只能告訴皇上您當時的情形!”東夏低着頭,露出一段雪白的脖頸。
“好一個不敢妄言啊……可你字字句句告訴朕的就是這樣一個事實!倒真是個好奴才,太後她、養了你這樣的奴才,還真是‘幸運’的很吶!”靈宣露出一個冷酷的笑容,拍了拍桌子,福喜很快進來了。
“福喜,把這對姐妹給朕丢到冷宮去,要最偏遠的地方,關起來,然後去對太後說,朕看上這個奴才了,留在身邊了!”
東夏聞言,立刻擡頭,雙目不敢置信一般瞪得大大的,結結巴巴的道:“皇、皇上……您不是說、說……君無戲言啊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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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說什麽?朕說過的事情,自然會做到,只是,冷宮比較适合你們姐妹,保了小命,又不用伺候人了!不算食言吧!福喜,還不快點兒!”
072、
東夏自打被人叫走後一直沒回壽寧宮,南春她們很是憂心,連忙報到宋辰星那裏。
“東夏?是被誰叫走的?”宋辰星一愣,自打靈宣登基以來,她這宮裏的太監宮女就是香饽饽一般,走哪兒都是頗受追捧,她也從不曾擔心過她們會在外吃虧,怎麽今日好端端的,會有宮女不見了?
“回娘娘話,當時是個小太監來的,我隐約聽着是皇上身邊的福喜公公叫她過去,至于是為什麽事情,奴婢就不知曉了!”南春回道。
宋辰星疑惑了,福喜是靈宣身邊的掌事太監,和壽寧宮素來沒有往來,怎麽會忽然找東夏有事呢?
“南春,你去找福喜問問,看到底是什麽事情,便是東夏犯了錯什麽的,也讓他先來找我!”
“是!”南春領命出去了,沒過片刻,又回到屋裏,“主子,福喜公公來了,在外求見!”
“來的倒正是時候!我正要找他呢,讓他進來!”
過了一會兒,福喜進來了。
“給太後娘娘請安!”福喜笑容可掬的行了禮,“娘娘,奴才是來給娘娘報喜的!”
“報喜?何喜之有啊?我還要找你呢,把我的大宮女東夏弄哪裏去了?”宋辰星皺了皺眉。
“奴才要報的喜正是和東夏宮女有關的,原本是東夏宮女的妹妹在太和殿做事,日前犯了錯,本要逐出宮門的,她央求奴才說想見東夏宮女一面,奴才就來請了東夏宮女去見,她們姐妹一見,抱着便是一通哭,皇上碰巧路過,過來詢問,感動于她們姐妹情深,皇上便特許她們日後留在皇上身邊伺候!”
“還有這樣的事情?我倒從來不知道東夏原來有個妹妹在宮中!皇上怎麽會突然從壽寧宮要人呢?還要的是我的大宮女!”宋辰星愈發的覺得不對勁了。
“娘娘,奴才也奇怪呢,不過皇上如今正是年少時,少年多情吧!”福喜回答的滴水不漏。
再追問已沒有意義,宋辰星只得讓福喜退下了。
少了東夏一人,南春、北冬他們都有些手忙腳亂的,不少原本排好的班次,全部都打亂了重新來,比如清掃太後娘娘書房的工作,原本便是東夏的,她走了,西秋只好臨時放下小廚房的活兒來打掃。
其實書房很整潔,并沒有什麽需要費力氣的,西秋收拾了桌案,把筆洗、硯臺都擺放整齊,又端起廢紙筐準備倒出去,走到門口時,一個小宮女路過。
“哎呀,西秋姐姐,怎麽能讓您倒廢紙簍呢,我幫您倒吧,您去忙您的!”說着殷勤地要幫忙。
西秋略猶豫了一下,不過想到太後只是抄抄詩詞,并沒有什麽機密要聞,就把紙簍給了小宮女,吩咐道:“你一會兒倒好了,在書房門口叫我一聲就行,我去打理地毯了!”
“是,西秋姐姐!”小宮女恭謹地退下了。她繞過圍牆,來到壽寧宮外,那裏已經守了一個小太監在,小宮女利索的把紙簍裏的廢紙團倒進小太監的衣襟裏,然後轉身回了宮裏。
靈宣面上攤着一堆零零碎碎的廢紙團兒,他慢慢的一張一張打開,上面娟秀的筆跡或是抄着經文,或是默着前朝詩人的詞句。他本不想用這種卑鄙的手段,可是心裏的妒火卻讓他寝食難安。
終于,他的雙手在打開了一個紙團後,頓住了。那張皺皺巴巴的桃花宣上寫着一行簪花小楷: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吾與君兩載未見,豈非相思一世?
“好一個兩載未見,相思一世……好一個、相思一世!”靈宣啞聲笑着,笑到最後,居然已是哽咽。
兩行清淚從他通紅的雙眼湧出,沿着瘦削而棱角分明的臉滑落在桃花宣上,暈染出一個圓圓的淚痕。
“我就不行嗎?而他、他卻可以?”靈宣喃喃問道,像是問宋辰星,又像是在問自己。他一點一點把宣紙揉的粉碎,雙眼露出狠厲又瘋狂的寒光。
“罷了……朕的耐心……已經告盡了……朕是天子,朕要的,不管是東西、還是人,統統都要得到……”
073、
宋辰星沉沉睡着,夢裏似乎有虎狼在身後追趕,粗重的咆哮和閃着寒光的獠牙仿佛就在她身側,讓她驚惶不已,那個人呢?!那個說要護她一世的人呢?她猛然坐起來,心髒猛烈的跳動着,幾乎要跳出胸膛。身上冷汗淋漓,已經濕透了裏衣。
“主子,怎麽了?可是要喝水?”睡在矮榻上的南春聽到動靜,連忙點了燈來問。
“恩,清水……”宋辰星長長松了口氣,許多年沒有做過噩夢了,怎麽會今天忽然夢魇起來。
“主子,來,喝水!”南春 幔帳,服侍宋辰星喝水,“呀,主子,您的裏衣全濕了,要換一件才是啊,不然容易着涼!”
“你去拿一件來吧,順便幫我更衣,我不想睡了!”宋辰星喝了兩口水,踩着絲履下了床。
南春連忙去櫃裏翻找衣物。“主子,才卯時呢,您不多睡會兒嗎?”
“不了,我要去佛堂!”宋辰星匆匆忙忙換上衣衫,便把自己關進卧房旁邊的小佛堂裏。
閃爍的燭火映襯着觀音大士悲憫的臉,宋辰星雙手合十跪在佛像前,喃喃訴求:“大慈大悲的觀音大士,信女誠敬供奉,唯願您保佑邊疆将士平平安安,保佑蕭墨池能平安歸來……”
輕煙冉冉,香火點點,宋辰星在佛像前久久跪着,直到晨光熹微。
南春在佛堂外輕輕叩門,“主子,福喜公公前來求見!”
“福喜?他怎麽又來了!莫非皇上那邊有事情?”宋辰星強壓下心裏隐隐的不安,在佛像前磕了個頭,然後起身離開了佛堂。
福喜在花廳候着,一見宋辰星來了,連忙殷勤的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