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讓我們成為兩個自由的偵探吧
窯子哥的日常起居,被二狗安排的井井有條。二狗做事情也是一絲不茍,不讓窯子哥幫一點兒忙。自窯子哥上次提出邀約後,二狗和窯子哥就十分默契的沒有再提林清羅的事情,二人仿佛一對相交多年的老友,并沒有“這兩個人當中有一個是嫌疑犯”這種顧忌存在。
随着時間的流逝,二狗并沒有任何什麽特殊的、奇怪的、向非正常人類發展的趨勢——只要沒提到林清羅的名字,二狗總是十分正常的——而窯子哥也刻意地回避着林清羅的話題。
這幾天,二狗的表現太完美了。完美到就快要讓窯子哥快真正相信二狗确實只是一個正常、正直而平凡的好青年了。而窯子哥那天看到的那個不太正常笑着的二狗形象,也逐漸在腦海中模糊了起來。
然而,作為即将成神的男人,愚蠢的窯子哥仍然十分警惕。
窯子哥開始做一些奇怪的行為。無數次地叫二狗的名字,二狗開始還會問下間歇性神經病發作的陳堯咨一句“什麽事情”,後來就直接選擇了最簡單的“嗯”字回答。而窯子哥在這幾天與太正常的二狗相處過程中,這種情況愈演愈烈。
一直叫着二狗的名字,然後得到正常的應答,直到這種情況從某個方面看起來稍微有些不正常起來。
【沒有其他目的。】
相對來說,也是不知道是出于什麽原因,只要被叫了“二狗”的名字,二狗必定是會回答的。不管多無聊,多沒有必要,就算只是簡單的一個“嗯”字,二狗也一定會回答——似乎對于這個名字有種奇怪的執念。二人一個願打一個願挨,除了當事人,誰也不知道他倆在想什麽。
不過在這幾天裏,排除這個奇怪的行為,窯子哥的刷好感動作也讓二狗的一些情況也被窯子哥所了解——畢竟窯子哥如果真想讨好誰的話,真的不用太簡單。
二狗的爸媽已經過世了,二狗他爹打獵技高超程度,一百種獵熊的方式…窯子哥聽得津津有味,不停地纏着二狗同志說出更多的信息,而二狗雖然話少,卻是有問必答,似乎很樂于分享自己的情況。
明明是個話少的,冷淡的人,卻希望自己的情況被別人所了解。這種希望甚至有些狂熱,迫不及待的模樣。
稍微有些奇怪的違和感。窯子哥在心裏面這樣想着。
窯子哥一直刨根問底,采用頭腦風暴的模式提問。比如在二狗對“交好的兄弟”這個問題給出了“三條”這個回答後,窯子哥就會纏着問些“三條是誰三條多大三條有媳婦兒嗎三條他爹媽怎麽樣三條有啥特長之類的”,就得到了很多看似亂七八糟的信息。窯子哥知道了二狗家隔壁住着三條;三條他媽是個熱心腸,平時很照顧二狗,做得餅子也很好吃;三條他沒過門的媳婦兒小翠長得很漂亮,對二狗也好;三條打獵技巧也很高超,熊打得那是風生水起……
嗯,信息了解得很多了。
但有一種違和感。隐隐約約。
而此刻的二狗正在砍柴。陽光正好,窯子哥一點兒也不臉紅地偷着懶。他坐在二狗家木屋的門口無所事事,翹着腿杵着臉看二狗砍柴。二狗神色淡淡,手上的功夫卻精致細膩,柴劈得又快又好,而且大小劃一,十分整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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樹杈上的鳥有時候會啼叫幾聲,聲音卻顯得十分悠遠幽長。窯子哥放眼望去,看見遠處的林子上方氤氲起淡淡的霧氣。
“起霧了,還去嗎?”窯子哥把視線放回二狗身上。
“去。”二狗頭也沒回,接着忙着手上的活,聲音卻是沉穩有力,沒有絲毫遲疑。
收到答複,窯子哥也不再做聲,只是也撇過了臉,盯着空寂的樹林,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自窯子哥上次提出邀約後,二狗和窯子哥就十分默契的沒有再提林清音的事情,二人仿佛只是一對相交多年的老友,并沒有兩個人當中有一個是嫌疑犯這種顧忌存在。直到這天早上窯子哥随意提了幾句,神色不明的二狗和猜不出心思的窯子哥立馬對“去林清羅的別墅探查事情的真相”達成了一致協定。
“在光明的時刻,做這種偷雞摸狗的事情,會不會被發現啊。要不等夜黑風高的時候再去探查吧。”——不知道會不會有人問出這種問題呢。
如果沒有那就最好啦。如果有的話,窯子哥會親切地送上兩個大白眼加上一句“晚上去林子晃也不嫌找死喲”。
總之啊,兩人就這樣雄赳赳氣昂昂(……)地踏上了注定不會太平靜的征程。
“對了,”比較清澈的少年音伴随着踏碎落葉的腳步響起,“我們會不會遇到來調查的警方呢?”
“不會遇到的。”循聲偏過頭的正直青年眸色漸深,認真地看着一臉疑問的少年。
少年微微側過臉,青年卻仍舊沒有移動視線,眸色認真的有些可怕。
青年抿了抿淡色的唇,認真地說道:
“在這種地方,只要不報警。死掉了,沒有人會發現的。”
青年認真地搖了搖頭。
“沒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