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章節
去搬菜了。娘，那群人走了嗎？”
“走了，我拿了一瓶你爹做的解毒丹給他們，應該能撐個幾個月。”何南青不爽地把鞭子抽在地上，“你爹是不是又亂丢東西了，那毒明顯是他的，這人也不知道在哪沾上的，才幾天，毒都快入骨髓了，簡直像吃了半瓶毒藥。”
“那個……那個……”
“有話快說。”
“我之前發現武林盟偷了我們家的調料瓶，會不會那些其實是爹的毒藥？”葉何也不敢肯定，畢竟葉武德都能做出把毒藥丢稻草堆裏這種事情。
“他竟然把毒藥放廚房！”何南青聽完這句，拎着鞭子直沖出去。
“阿何，為什麽打我！”
“沒，真沒有！”
“不是毒藥，真的！”
在廚房裏的葉何拉着師兄，趴在窗口，“師兄，看來你不用打我爹了。”
“輕點，兒子看着呢！”
“阿何……”
今天的葉家還真是熱鬧，至于瓶子裏裝的到底是什麽，恐怕誰都不知道了。
三十一、
葉家這麽熱鬧的時候，有兩處地方可不怎麽熱鬧。
“大哥，那仙丹妙藥沒有了，我們還怎麽發家致富？”武林盟的兄弟們齊刷刷地看向火堆旁的王大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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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再想想。”
“可你都想了兩天了。”
“這不是還有金子，我們先把其中一錠金子分了，剩下的事情過完年再說，大家趕緊回家吧。”
事情要從三天前說起。
自從上一任盟主他爹坑了他們一把後，武林盟的生意就不怎麽好做了。東山西山挖了個底朝天也沒整出什麽翡翠來，胳膊倒傷了幾個，這快過年了，他們總要攢點銀子回家，沒辦法就抹黑了臉，跑去渡口給人家扛袋子。為了省點力氣，這幾天他們幹脆都住在城外的破廟裏。
每天晚上，一堆人啃幾個饅頭，喝點冷水，圍着火堆聽點武林盟過去的風光。武林盟曾經也是有錢過的，武林盟的少俠們出門也是可以甩一錠銀子，高喊一聲：“小二，不用找了！”而不是掏出一貫銅錢，數幾個來回，再塞回口袋裏。武林盟的盟主也不是随便抓的，而是要上千人掙個你死我活才能上位，那句”在下何德何能“也是句屁話。
現在這情況就因為哪屆盟主他想不開，他少俠不想當了，他想當官。那屆魔教教主也是個傻的，他也想當官，但他比盟主還傻，他跟錯了人。盟主支持的是北邊那個異姓王，教主支持的是位子上的那位。結果異姓王把京城裏的那個趕跑了，坐穩了皇位，武林盟的錢沒了，人還活着，魔教教主的人沒了，錢還在。
本來這些事情藏在武林盟的記錄裏也沒人知道，但二十幾年前，也不知道誰提出魔教那裏會不會有寶藏，一堆人翻箱倒櫃找到了這本記錄，魔教地址是找到了，那個盟主幹的破事也知道了。
記錄裏還記載了一件有意思的事情，說魔教那把忘川是仙器，當年魔教教主偶遇仙人，仙人特賜此劍，托魔教教主轉給人間帝皇。一堆人當時就興奮地不得了，要去魔教搶劍去，結果被還活着的現任盟主一頓罵。
“這種破事，你們聽聽就好，你以為之前那個盟主沒幹過，他當時搞了把鞭子，說什麽仙人特賜，清君側。再說，拿到那劍，你們是想做那個位子呢，還是想不要腦袋啊！一群沒腦子的蠢貨。”老爺子那年七十九，中氣十足，罵的在場的所有人連說句話都不敢。
所以二十幾年後，他們第一次見到那把傳說中的仙劍忘川，一個比一個淡定，有些記憶好的，還能記起當年老頭子踢他們屁股的痛感。
冬天在破廟裏，哪怕有內力打底，火堆烤着，可想想還是冷，一是真冷，二是這幾天饅頭啃下來，總想吃點肉。這天晚上，他們終于受不了，湊了點錢去買了只雞，拿回來自己烤着吃。上次從絕世佳肴那偷來的調料瓶還在，他們也想試試味道。
正當他們雞烤好了，調料也撒上了，廟外頭突然傳來了一陣馬蹄聲，過了一會，廟門被打開了。
“王爺，小的先進去看看。”走進來一個細皮嫩肉的小白臉，看見武林盟這堆人，皺起了眉頭，“你們，給我滾出去。”
“算了，讓他們不要出聲就好。”小白臉之後又走進來一個中年男子，被一堆人簇擁着，一看就是小白臉口中的王爺。
一堆人先是打掃了地上的稻草，又鋪上了軟墊，還撒上了香料，看的武林盟這幫人是目瞪口呆，怪不得那任武林盟主要當官，當官真好。像他們這樣，走南闖北那麽多年，手裏就只有這只雞，含着憂傷的心情，武林盟的人把雞都分了，也不知道是不是調料放的不夠多的原因，這雞吃起來有點淡。調料就每樣偷了一瓶，他們也舍不得多放，反正還能吃，就這麽吃吧。
吃完後，大家又分了幾個饅頭，王大匣饅頭啃着啃着，想起來喝口水，“弟！你的臉！”
“小聲點。”大夥把王大匣拉了下來，生怕旁邊那夥人把他們趕出去。
“真的真的，看你的臉。”
大家順着王大匣的視線看去，又互相看着旁邊的人，一個個激動地說不出完整的話來，“你的臉。”“你也是。”
他們之前的臉都是通紅的，也不知道是什麽時候曬傷了，可現在一個個看上去都和旁邊的小白臉一樣，好似回到了二十年前，體內的內力更是上升了不止一成。
“這東西是仙丹吧！”看着手裏的調料瓶，王大匣不禁感慨道。
“去看看怎麽回事。”被那聲驚叫打擾到的紀王爺目睹了這場變化，他今晚會在這過夜的事情沒人知道，說不定真是什麽靈藥。
手下給紀王爺禀報了這事，并把王大匣帶到了面前。
“你再服下一點。”紀王爺說道。
王大匣雖然有些舍不得，但還是服下了，沒過一會，眼角的皺紋都消失了，臉上的傷疤也褪去了。
“賞你的。”紀王爺示意手下給對方幾錠金子，自己則把瓶子放在手裏把玩。看來是天助我也，這次秘密上京必能得到想要的。
三十二、
京城的某間客棧裏。
“子術，那啥王爺到底來不來，不會是走到半路又回去了吧。”
“回去了也好。”紀子術的聲音很輕，輕到他自己都聽不清楚。
“子術，你最近怎麽了？”江淵有次半夜醒來，看見紀子術并沒有入睡，而是坐在椅子上，盯着空蕩蕩的牆面。這幾天晚上他有意裝睡，發現竟然每天晚上紀子術都是這種狀态。
“沒什麽。”紀子術拿水沖了把臉，“我去給你煮個粥，再出去探聽情況。”
粥很快就煮好了，江淵捂着嘴巴灌了進去，“真不想喝粥了。”
“現在先喝吧。”紀子術哄着江淵把粥喝完，看着江淵慢慢閉上眼睛，他才拿起劍走出門外，走向他自己的選擇。
他這一生有三次選擇的機會。
第一次是六歲那年，他跟着舅舅放棄隐姓埋名，選擇複仇。他見到了他血緣上的伯父，一個愚蠢又有野心的男人。
第二次是十歲那年，他選擇闖入魔教，替那人拿到所謂的仙劍，哪怕他知道這根本就是假的。
第三次是現在，他選擇了利用江淵，可他看見了第四次，那不能更改的命運……
既然從現在開始就是錯誤的，不如就在此刻終止吧。
紀子術騙了江淵，那人今天傍晚就會到達京城，那是他自己的一生，他不會再拖上江淵。
三十三、
江淵把身上的被子掀開，直接從窗口跳了下去，他還沒那麽傻。紀子術跟他說那個王爺會在城西進入，那就一定是在城東。
江淵果然在城東趕上了紀子術，只是他的情況似乎有些不太對勁，紀子術握劍的手在抖，眼睛在笑，但神情又是失落的。
江淵陪着紀子術走回客棧，他拉住紀子術顫抖的手，“怎麽了？”
紀子術把江淵拉到懷裏，緊緊抱住：“我給你找了個大夫，在江南，以後再也沒有事情了。”
“那刺殺？”
“那個男人中了奇毒，沒有幾天好活了。”
“這麽湊巧。”被紀子術這麽一抱，江淵忘了找他算賬的事情。
“我們去江南吧。”說完這話紀子術就暈了過去，吓得江淵都不能呼吸，一查看才知道是太累了。
不過要去看大夫啊，江淵捂住嘴巴，為什麽他有種不好的預感。
江南一艘花船上，一聲凄厲的叫聲傳出，師父看着鏡中突然蒼老的自己，焦急地抱着花盆，“小花花，快開花，要到時間了。”
三十四、
在某個山谷裏，有兩間破房子，這房子破到沒有人知道它什麽時候建好，又在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