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章節
,莫非師兄也害羞了。
等江顧北把葉何放下來,葉何一看師兄的臉,果然紅了,他剛想調侃,結果江顧北先開口了,“師弟,回來的途中恰好撞見了你母親從外頭飛進來,她看了我們幾眼,還朝我揮了揮手裏的鞭子。”
“額……她應該只是想和你打招呼吧。”葉何嘴上那麽說,心裏卻慌得不行,他怎麽忘了一下雪母親就會回來這事呢。
就在葉何心裏發慌的時候,有另外一個人也在發慌。
“子術,哥哥會不會生氣啊?”江淵和紀子術現在正在京城的客棧裏頭,他們想要殺的人過幾天就會入住這家客棧。這個計劃是半年前他們就打算好的,只是沒想到江顧北突然回來了。江淵不知道江顧北已經和紀子術談過了,所以現在連牙疼都顧不上了,只惦記哥哥會不會生氣。
“不會的,你先睡吧,不然待會牙疼起來你又睡不着了。”
“睡不着。”
“放心吧,你會睡着的。”紀子術把手放在江淵的額頭上,輕輕撫摸着,“睡吧。”
随着紀子術的撫摸,江淵真的閉上了眼。紀子術等到江淵真的入睡了,也沒有離開,他把頭低下去,聽着江淵的心跳聲,一下兩下三下,他在心口輕輕地吻着,江淵還活着,真好。
紀子術這些日子睡的很不安穩,只要一看不見江淵,他的心口就會絞痛,特別是這兩日,痛的他無法呼吸,以至于他必須時時刻刻盯着江淵,只有确定江淵還活着,他才能安心。這是為什麽?是因為擔心這次刺殺會有危險嗎?自己真的想要那些嗎?紀子術不知道答案。
這個晚上,有人心慌的睡不着覺,也有人高興地睡不着覺。
在江南的一間破道觀裏,有個葉何和江顧北想不到的人坐在火堆旁,看着那盆長出花苞的植物,笑的嘴角都快裂開了,“小花花,快開花,快結果。”
二十八、
葉何惴惴不安地熬到了第二天清晨,本想和師兄說點母親的喜好,可一摸被窩,師兄不知道什麽時候離開了。他趕緊穿上衣服推開門,卻看見師兄站在臺階上,正看着院子。
外頭的雪已經停了,連回廊上都是白茫茫的一片,但院子的石桌旁裏卻幹幹淨淨,沒有一絲積雪,只有少許地方還有些積水。石凳上坐着一個白衣女子,桌上放着一根銀鞭還有一壺茶水。“不過來坐坐嗎?”
“好。”江顧北并沒有使用輕功,而是一步一步走過去。積雪很深,都堆到江顧北的小腿上,江顧北卻走的不慢,每走一步身後的雪都化掉一層,等他走完,一條小道也開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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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吧。”何南青給江顧北沏了杯茶。“每次下雪我都要趕回家來,不然等我回來,這父子倆就要被雪埋了,他們兩人懶起來簡直不可理喻。”
“我會……”江顧北後面的話被急匆匆趕來的葉何的聲音所掩蓋,“娘,你回來了。”
“回來了,你爹說他這幾天對你很好。”
“哪有,我病還沒好,他就把我拉起來幹活。”
“是嗎?”何南青不動聲色地掃了葉何一眼,“拿起鞭子讓我看看你病到底好沒有。”何南青把桌上的銀鞭抛到葉何手裏。
“娘,你變的好快,我都多久沒練過鎖繩鞭了。”葉何連怎麽揮鞭都忘的差不多了。“這也沒地方練啊。”
何南青拿回葉何手裏的銀鞭,縱身一躍,等落地之時,半個院子的積雪都消失的一幹二淨,“快去。”
葉何不敢再多話了,但他的鎖神鞭是真差,舞出來的效果就跟小孩子玩繩一樣,圈倒轉的起勁,可沒幾圈就暈頭轉向,“娘,可以了吧?”
“等你出汗了再說。”何南青看回石凳上的江顧北,“鎖神鞭是我們何家的家傳絕學,江湖上有傳聞說鎖神鞭真的能鎖住人的魂魄,我是從來不信的,江少俠,你說呢?”
“我不知道。”
“你還真是個有意思的人,放心吧,我不會對你怎麽樣,畢竟二十年前有個老道替你挨了頓打,他說我們家葉何會斷子絕孫,愣是讓我從漠北追殺到澤山之下,他的拂塵都讓我給揪禿了。要不是那老道最後稀裏糊塗地來了句葉何有仙緣,我也不會放過他。”
“娘,可以了不?”葉何想湊過來聽聽母親到底在說什麽,可怎麽都聽不到,該死的傳音入耳,這不是欺負他沒內力!
“好了,過來吧。”何南青該說的話都說完了,剩下的就看他們兩個自己了。她接過葉何遞過來的銀鞭,朝江顧北做了個手勢,“我年輕時曾經想當魔教教主,結果世事無常,今日想領教一下魔教忘川劍法的風采。”
“請指教。”話音剛落,一鞭一劍,白光閃爍,閃的葉何都看不見到底誰在上風,只看見院子剩下的雪在不停地消融,他幹脆不朝空中看去,就盯着地面,等着雪消融完。
一炷香後,雪終于全部化完了,葉何這才擡起頭往空中看去,但怎麽也找不到人,就在他納悶之時,忘川和銀鞭從空中落了下來,把院子裏的石板砸出了一道裂痕。葉何趕緊跑去忘川和銀鞭落下的地方,這要是被爹看到了,不心疼死。等他撿起忘川和銀鞭,一擡頭,江顧北和何南青已經坐在石桌前喝茶了。
“娘,你鞭子不要了啊?”
“送你了。”
“師兄,你的忘川?”
“你的。”
葉何看看銀鞭,又看看忘川,這都什麽事情。
二十九、
或許是昨晚睡的不好,或許是早上起得太早,又或許是被掉下來的銀鞭和忘川吓到,葉何在短暫的午睡裏,做了一個很長很沉重的夢。
他看到那金鼓連天的戰場,看到那鮮血淋漓的土地,還有那兩個厮殺的青年。他在戰場上收獲了三樣東西,一把似玉非玉的劍,一根銀鞭,還有青年垂死前的那句:“小淵,我錯了。”
人總是在犯了無可挽回的錯誤會才想要彌補,他嘆息了一句:“鎖神鞭從來就不能鎖住人的魂魄,花了那麽多功夫都是一場空。”
“你說是吧?”他轉過身去,看向背後那個用鎖鏈捆着的人,“你什麽時候才能告訴我,你是誰。”
“說那麽多有什麽用呢,你也不會回答我,還是去找珠子去吧,你助我成仙的恩情我總是要還的。”
他在人間又游歷了一段時日,聽着北邊被打下了,又聽着南邊被打下了,眼看着又一個王朝要建立了,結果那個王竟然重傷死了。
他這珠子找了快十年,在第十年的時候,他路過江南,伸手召船,突然天上掉下了一顆珠子,正是他要找的那顆珠子。他把珠子遞給了身後的那個毒人。在這十年間,這毒人終于不用再拿鎖鏈鎖着了,也能緊跟着他,只是還是沒有神智,今天珠子找到了,等毒人恢複了神智,他們這一樁事也算了結了。
“你叫什麽?”他等着毒人十年來的第一句話。
“疼。”
葉何從夢中驚醒,江顧北正側着身子看他,被發現後,不好意思地轉過去。
“師兄。”葉何狠狠地掐了江顧北的手背。
“怎麽了?”
“說一句疼。”
“疼。”江顧北雖然不知道為什麽,但還是說了。“怎麽了?”
“師兄,珠子你還帶着嗎?”葉何也顧不上什麽,直接撲在江顧北的身上,扒他衣服。
“帶着的。怎麽了?”江顧北把珠子露給葉何看。
“做了一個夢,不過忘得差不多了。”葉何把師兄拉回起來,“師兄,你打的過我爹吧?”
“額。”
“哪天揍他一頓吧。”
三十、
年三十的那天,葉何一大早就被拉去廚房燒火,而江顧北則被派去切菜,葉武德更是東邊跑跑,西邊跑跑,忙的不可開交,滿廚房都是“快點,那邊”的吼聲。
“師弟,我來吧。”切完菜後江顧北走到葉何的旁邊,把葉何臉上的灰塵擦去。
葉何讓出了半個凳子,“師兄,坐下。”葉何壓低聲音,“你先休息會,我爹要是看到你,你又要忙了。”
“你娘呢?”今天一早上,何南青就問葉何要了鞭子,連江顧北都能看出她臉上的火氣。
“有人上門來找事,我娘收拾去了。”
“要不我去看看?”
“沒事,我剛才溜去看過了,哪個王爺上門求藥的。也不知道在哪中了毒,求我爹救他。求藥就求藥,還擺那麽大架子。”
這兩個人剛說完話沒多久,何南青就進來了,窩在一張板凳上的兩個人連忙站了起來,因為動作太大,板凳翻倒在了地上。何南青徑直走了過去,把板凳立了起來,“怕什麽,沒你們的事。你爹呢?”
葉何指指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