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游戲要贏嗎?”他并不打算爸決定權放到自己手裏。
“要!”不是所有人都能看到的,他們有那個運氣,當然要贏!劉蘇毫不猶豫的做了選擇。
“鑽石,以後給你買。”劉蘇沒聽進去,“哦”了一聲算是回應。
“那我們是不是應該再去找回那顆綠寶石啊?”
話一出,兩個人都沉默了。
顧向言不想再鑽狗洞,劉蘇不想再爬梯子。只要有一個人去拿就行,但很明顯兩個人都不想去。
“我們去入口,一個人留在外面,看看能不能從外面打開。”如果可以,他就不用鑽狗洞了。
“嗯。”
事實證明兩個人想多了,別說一人在內一人在外了,那個入口通道根本就不能打開第二次。兩人對視了一眼,又去了出口。
知道要劉蘇下去不可能,顧向言囑咐她別亂跑,自己下去,從壁爐爬過去的時候他想死的心都有了。
一個長相俊朗的男人坐在沙發,手裏拿着綠寶石笑望着他。
“恭喜通關,好久不見。”
顧向言黑着臉,盡可能的讓自己爬起來的姿勢體面些,咬牙切齒的說出四個字,“好久不見。”
鄭叔君從這四個字裏聽出了一股殺氣。
“鑽石不見了。”
“在我那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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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怎麽不帶走?”
“蘇蘇沒說喜歡。”
“那你現在又回來幹什麽?”
鄭叔君笑眯眯的,捏着綠寶石。
“你說呢。”言畢,走上前去從他手裏拿過綠寶石,鄭叔君沒抗拒。“把那邊的門打開。”
“嗯?這裏不就是門嗎?”鄭叔君笑着指了指顧向言爬進來的地方。
“哦?那要不要跟我一起從這兒過去見見你嫂子?”
“哈哈哈哈哈哈。”看顧向言黑臉包公的樣子鄭叔君忍不住哈哈大笑,毫無形象可言,笑夠了才捂着肚子一本正經的說:“這是我和嫂子初次見面,我的出場要隆重些才是。”擺明了自己不想鑽這壁爐。
“呵。”
“說真的,你要是不回來,我就打算放棄合作的念頭了。”鄭叔君斂了笑容,表情變得嚴肅。
“我知道。”顧向言低聲說,“我不打算辯解什麽,而且還可以告訴你,如果蘇蘇真的想要的話,我還是會想辦法跟你要走。”
“先斬後奏?你為什麽覺得我會同意別人偷我東西?”
顧向言看他一眼,“我沒覺得你會同意。”
“那你是要搶?”
“賒賬。”
“……”這兩個字從顧向言嘴裏說出來變得理所應當,好像他說的不是賒賬而是付賬一樣。“你明白的,合作除了能力,最重要的就是誠信。”
“所以我也沒打算騙你什麽。”
“某種意義上來說也是詐騙了吧?萬一你老婆鐵了心要那顆鑽石你還不乖乖給她然後诓我?”
“那你真的應該見一下蘇蘇。”聽到老婆兩個字,顧向言因為爬壁爐的臉總算是緩和了下來,“見了她就不會問這個問題了,她是個乖女孩。”
鄭叔君算是明白了,眼前這人就是個老婆奴。
“我也覺得該了解一下她,我對你的能力沒有任何意見,人品保留。”
他還是第一次被人質疑人品……也不算第一次,以前也有過的。
對于老婆奴來說,他妻子的人品才是最重要的。若是如顧向言所說,劉蘇是個懂事的好女孩,那能喜歡她的顧向言一定是和她看齊的,反之,同理。
劉蘇啃着面包片蹲在地上等着顧向言,把最後一點面包邊吃掉,她搓了搓胳膊。這裏晝夜溫差挺大的,白天熱的要死,到了這個點又太冷,她後悔沒有帶件外套出來。
怎麽拿了那麽久還沒回來?劉蘇往下瞅了瞅,雖然不高可還是有些發暈,馬上又把頭縮了回去。
就在此時,身後響起了腳步聲,步伐聽上去很穩,她膽子小,悄咪咪的往後看了眼,沒敢往上看,但從地上長長的影子的形狀不難看出,那是兩個男人。
劉蘇頭皮發麻,不敢轉過身子,腿不受控制的抖了起來,再也支撐不住,癱坐下來,就連胳膊都是抖着的。聽着聲音,後面兩個人越走越近,劉蘇的手伸進書包,握住了防狼電擊器,大着膽子喊了一聲。
“誰?”
沒人回答她,只有一聲輕笑在寂靜的叢林飄蕩,一個她不熟悉的聲音,又近了。
劉蘇的手指抵在開關上。
腳步聲越來越清晰,一步一步的像是踏在她的心尖上,劉蘇心跳如鼓,節奏混亂。腳步停下的一瞬間,她的心跳仿佛都停止了,接着一只手在她肩膀上一拍,心又狂跳不止,劉蘇尖叫着按下電擊器躲開,往那只手電過去。
男人還沒反應過來就被電暈過去,似乎還說了句什麽,另一個男人慌了神,動手阻止她。劉蘇胡亂揮舞着電擊器,男人躲閃不及,也被電暈。
一下子放倒了倆,劉蘇驚魂未定的攥着手裏的防狼電擊器,癱軟在地上,身子還不住的發抖,她剛才好像聽到了顧向言的聲音?
“怎麽了?發生什麽事情了!”
丁梧的聲音在此刻就像救世主一般,劉蘇一放松,哭着喊了出來,“我在這!”
一聽就是哭腔,丁梧他們幾個聽出是劉蘇的聲音,加快腳步跑了過去。
“劉蘇?你沒事吧?他們兩個……到底怎麽了?”丁梧蹲下身子檢查她有沒有受傷,看見地上躺着的兩個男人有些心驚。
剛才的舉動耗光了她的勇氣和精力,劉蘇一頭紮進丁梧懷裏,嗚咽着說不出話來,眼淚止不住的下。
“好了,好了,沒事了,不哭不哭啊。”丁梧耐心的哄着,溫柔的模樣看的聶子息心裏酥酥的。
石尤嘉踢了踢地上的兩個人,“哇,兩個大男人和一個小姑娘明擺着沒有好事。”
王輝也跟着湊一腳,“長得還人模狗樣的,讓我看看那一個。”
劉蘇淚眼婆娑的從丁梧懷裏擡起頭,用力眨了眨眼,覺得地上趴着的人莫名眼熟。等王輝用腳踢着翻開另一個人,劉蘇的眼淚瞬間就停了,然後哭的更兇,顫巍巍的伸着手。
不緊不慢走在後頭的楊路遙剛好看見這一幕,驀的變了臉色跑了過去,在王輝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把他用力一推,聶子息和石尤嘉拉了他一把,這才沒摔倒。
“你TM有病吧!”王輝第一次對一個女孩爆粗口了。
楊路遙沒理他,抱着躺在地上的人,臉上焦急且凝重。
顧向言醒過來的時候發現自己是在鎮上的一個小診所裏,聽見有人小聲叫他,顧向言轉過頭。
“你終于醒了。”
“鄭叔君……我們怎麽在這兒?”
鄭叔君努努嘴,示意他看向旁邊,“問你老婆,我怕再被電一次,你沒醒我都不敢暴露自己醒了。”
顧向言向下看去,一只小小的人坐在凳子上,趴在他病床上睡着了,一只手還緊緊握着他的。看上去很溫馨的畫面,顧向言莞爾,忽略自己手臂發麻的事實。
“打住,別笑了,你得賠我醫藥費和精神損失費!”
顧向言淡淡的看了他一眼,“你跟個小姑娘計較什麽。”
想回握她的手,但是因為手臂發麻控不住力度,把她弄醒了。
慢慢的直起身子,睡眼朦胧的看着他,眼睛紅的像只小兔子,明顯是哭過了,不多時又蓄滿淚水。顧向言心馬上就軟了,空出來的另一只手輕輕摸着她的頭,劉蘇出聲抽泣兩下,意識到這是在診所又給憋了回去,抱着顧向言不撒手。
顧向言當然不會推開她,反而嘴角咧開弧度越來越大,被電一下就獲得這麽親密的機會,也不算虧。不過,明明是被電擊暈過去的,怎麽感覺是被人踢了呢?
被無視的鄭叔君不幹了,“你們注意場合。”
沒人理他,劉蘇一直到哭夠了才覺得不好意思,顧向言也早就收了剛才的表情,一幅風輕雲淡的樣子。
“對不起啊,我不是故意的,我是害怕……”劉蘇愧疚的表情真摯,像個誠懇認錯的小孩子,水汪汪的大眼睛似乎随時都能流出淚來,縱是憋了一肚子火的鄭叔君也不忍心加以苛責。
“女生有這個防範意識也是應該的。”鄭叔君恹恹的說道,不管是哪個女生大半夜的發現身後我有兩個不明來歷的男人都會害怕吧,他只能自認倒黴。
“你們沒事吧?還疼嗎?”
顧向言搖頭,“只是有些麻,不礙事。”
“可我怎麽覺得有人打我來着?”鄭叔君說,“這個點了怎麽診所還開着?”
“這是24小時的診所。”劉蘇解釋,忽然想起什麽,看了眼顧向言,眼神躲閃。
“怎麽了?”他有所察覺。
“沒什麽,就是,那個……”劉蘇嗫嗫嚅嚅,半吞半吐的,“楊路遙開始也在這兒說要照顧你來着,我讓她回去了。”
說完就低下頭,不敢看他。
她也不知道是哪根神經出了問題,明明該離開的是自己,偏偏把楊路遙趕走了。
真的是用趕的,剛才兩個人劍拔弩張的快要打起來,一開始兩個人都沒說話,她一直在哭,然後忍不住握住顧向言的手,楊路遙這才爆發,冷着臉讓她回去。
她不肯,不僅是因為顧向言,還有鄭叔君,她不擔心楊路遙照顧不好顧向言,只是她不認識鄭叔君,肯定不會對他多加照顧。兩個人躺在這是她一手造成的,她有那個責任和義務留在這裏照顧他們。
她說不過楊路遙,一着急就容易哭,是顧向言他們宿舍的人和丁梧幫忙,她才能夠留下,楊路遙見所有人都向着她,氣呼呼的走掉了。
方舒來過一次,看着她欲言又止,失落又可憐,最後還是什麽話都沒說就離開了。
那一刻劉蘇覺得自己就是個渣女,上一世霸占着顧向言讓他不能和楊路遙終成眷屬,這一世還是不肯放手,對顧向言忽冷忽熱,有幾分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愫。還在不知不覺中誘拐了方舒一顆少男心,在他告白之後非但沒有回應還可恥的逃跑了,躲在最不應該躲的人身後,讓他誤會,讓他傷心。
她對方舒……就是一個25歲的女人看18歲男生的感覺,像是姐姐對弟弟,怎麽也不可能對他有男女之情。帶着記憶重生就是有這點別扭,十八歲的身體,二十五歲的心态。
至于她對顧向言,劉蘇掩面,習慣了,真的是習慣了。不管她是二十五還是三十五,都理所應當的認為顧向言比她大。
主要是他和方舒性格完全不同,幾乎完全相反,一冬一夏,一涼一暖,一個是幻美夜空清冷孤傲的月亮,一個是湛藍天空熱情洋溢的太陽。
“楊路遙……是誰?”鄭叔君聽出不對味來了。
“不熟。”他不想逢人就解釋了,心累。
“明明和你是一個班的,怎麽會不熟?”劉蘇擦着眼淚不滿的說道。
鄭叔君嗅到了一絲醋味兒,暧昧的對着顧向言擠了擠眼,起身拉下床簾,“熟不熟是你們的事,我還是睡覺吧。”
從劉蘇手裏拿過用完的紙巾扔進垃圾桶,“今天晚上在這兒睡吧,這麽晚了一個人回去也不安全。”
劉蘇“騰”的紅了臉,“沒事的,我有電擊器,很安全的!”
“我說,能別再提那玩意兒了嗎?”鄭叔君的聲音涼涼的傳過來,劉蘇連聲說對不起。
“在這兒睡吧。”顧向言又說了一遍。
“不用。”劉蘇臉更紅了。
她的表情很好看懂,一定又是想到什麽奇怪的事情了,顧向言很想敲開她的小腦袋看她在想着什麽,臉怎麽會這麽紅。
顧向言好像明白了什麽。
“蘇蘇。”
“啊?”
“這裏空床很多,當然,你要是想和哥哥一起睡的話……”
“哥哥晚安!”劉蘇拔腿就要往後面的床鋪跑,顧向言大喝一聲回來,劉蘇停了腳步有些迷茫的看着他,樣子可愛極了。
“你離着鄭叔君睡那麽近幹什麽?到我旁邊這個床來睡。”
鄭叔君悄悄掀開床簾看,劉蘇與他相隔三個床鋪遠,真近,他面無表情的放下床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