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可愛是鄭叔君對劉蘇外貌的評價,也是第一印象,她長得并不算漂亮卻很耐看,是讓人看了就想親近想保護的妹系類型。

然而經歷過電擊事件的鄭叔君至今都對她心有餘悸,對長得分外漂亮的楊路遙倒是多看了幾眼。

“你放心,我對小不點沒興趣,那個楊路遙長得更對我的口味。”鄭叔君摸着下巴。

顧向言睇他一眼,“你要是能把她拿下,我感謝你一輩子。”他是真的希望快點來個人收了楊路遙,他雖然心有所屬,但實際情況卻不允許他操之過急,所以天天期望有人去勾搭楊路遙。

他們兩個因為夜晚受襲躺倒,所以沒有參加白天的活動,其實身體沒有大礙,就是天太熱,顧向言尋個由頭偷懶罷了。但是劉蘇不這麽想,她以為是自己下手太重傷到兩個人了,說什麽也不肯抛下兩個人,顧向言樂得她照顧,假意推辭過後就不了了之了。

劉蘇這才好受點,只是方舒看她的眼神讓她覺得心中有愧。

楊路遙說身體不舒服也沒去,丁梧也沒在意,反正也不缺這一個,而且因為昨天晚上的團體合作,她對楊路遙有微妙的改觀。

于是四個人在餐廳尴尬的坐着。

楊路遙是第一次見鄭叔君,寒暄了幾句就不再和他言語,滿門心思都用在了顧向言身上,話不多但很容易就能聽出話裏的關切之意。

鄭叔君對劉蘇挑了挑眉,她明白他什麽意思,對他無奈的笑了笑,繼續低頭吃東西。就這點反應?鄭叔君看了看三人,楊路遙确實漂亮,但他并不打算插足這奇異的三角戀,卻很期待結果。

落花有意流水無情,郎有情妾無意,旁觀者看的明白,也看的歡快。

大多數的時候,顧向言只是對楊路遙愛答不理的應付幾句,鄭叔君觀局,劉蘇悶頭吃飯。直到楊路遙給顧向言夾了一筷子菜,劉蘇才擡起頭,鄭叔君又是挑眉,顧向言下意識的看向劉蘇。

她擡頭看了一眼,沒什麽表情,若無其事的喝了口果汁。

顧向言皺着眉頭看着碗裏的菜,不知道該怎麽處理,瞥了眼對他笑的一臉春意的鄭叔君,把菜用筷子夾起,“你不是最愛吃這個?別眼饞了,給你就是。”

楊路遙臉色微變。

“……”鄭叔君一張臉僵笑着,很明顯的感受到兩個女人不同的目光,一個是好奇八卦,一個是帶着敵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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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喂喂,這畫風不對!不應該是這兩個女人互撕嗎?

鄭叔君只得挑開話題,“下學期有個學校交流的活動,我想去你們學校看看,怎麽樣?”

“那要和學生會交涉。”

“是,你不就是學生會的人?”

“巧了。”顧向言笑的鄭叔君後背發涼,只見他用下巴指了指楊路遙,“這位就是我們學校的學生會主席。”

“……”又砸腳了。

鄭叔君暗踢了顧向言一腳,看了他一眼有所暗示,“我去上廁所。”

顧向言不想跟過去,廁所就不是男人談事兒的地方,再者他也不放心劉蘇和楊路遙單獨相處,他怕一會再回來,劉蘇就已經喊她嫂子了。

劉蘇并不知道他們的小動作,楊路遙心裏卻明鏡似的,溫煦的笑着,“你不打個電話問問丁梧現在怎麽樣了?”

顧向言“嗯”了一聲,不放心的看了眼劉蘇,沒有動作,楊路遙又提醒了一遍,劉蘇也擡眼看他。

“我很快回來。”這話是對着劉蘇說的。

劉蘇吃東西的動作頓了一下,點頭,“嗯。”

只剩下她和楊路遙了。

“劉蘇,是嗎。”楊路遙微笑的看着她,讓她不好意思無視。

“嗯。”

“你和顧向言……關系不錯?”

到底還是來了。

劉蘇放下食物,一臉真誠,“他是我哥。”

然而楊路遙沒有方舒那麽好糊弄,明顯是不信,笑容中有幾分不屑,“他姓顧你姓劉?”

“不可以嗎?”

“當然可以,不過,不是親兄妹吧?”

當然不是,單看長相就完全不像是親兄妹了,她除了“嗯”就不知道該說什麽了。

看她這樣子,楊路遙也不知道該說什麽了,劉蘇和顧向言走得太近讓她有了戒備,但她一幅與世無争的樣子又顯得她像個跳梁小醜。

“你們認識多長時間了。”楊路遙沉聲問。

“十幾年了。”其實她是很不願意回答她的。

“十幾年?你才多大?”楊路遙收聲,她好像聽誰說過他們兩個是青梅竹馬,劉蘇應該也沒有在騙她。

只是這些青梅竹馬,又有幾個不是對對方有意思的?至少顧向言對劉蘇絕對有別的想法,至于劉蘇,一開始她也以為這只是顧向言單方面的,但是昨晚的事情讓她又有了疑慮。那樣的把顧向言護着,只是一點小傷就哭的那麽傷心,只是妹妹對哥哥的感情嗎?也許真的是她小心眼吧,總之她是絕對不信的。

“我喜歡向言。”

劉蘇詫異的看着她,心裏是說不清的情緒。

“你應該去跟他說。”跟她在這裏說有什麽用?讓她跑腿告白嗎?

“既然你是他妹妹,我想讓你幫個忙。”她笑的像朵白蘭花,典雅又高貴,偏生帶着親和。

雖然她不想在楊路遙和顧向言之間再橫插一腳,那也不代表她會從中牽線。當時的事情,她是有錯,可楊路遙和顧向言也不是沒有責任的。

一個明知男方已婚還糾纏不清,一個精神出軌,誰也不能說自己沒錯。

“我哥不願意跟別人說我們的關系,就是不想讓我當傳信的。你要我幫忙恐怕會适得其反,讓他讨厭的。”劉蘇搬出顧向言來。

“你要是肯幫我,事半功倍才對。”楊路遙也不惱,還是笑容可掬的看着她,沒有一絲退讓。

“你不怕他不高興?”

“不怕。”

“我怕。”劉蘇撂下一句。

楊路遙蹙眉,果然長得好看的人連生氣的樣子都是好看的,即使她臉上不悅的神情表露無遺,也不得不承認別有一番滋味。

光這張臉還不夠吸引人嗎?幹嘛非得拖她下水?劉蘇腹诽。

“那你知道向言喜歡什麽樣的女生嗎?”

他喜歡什麽樣的女生你不是最清楚的嗎?何必來問我。劉蘇心裏這麽想,話卻不能這麽說,只好委婉又客氣的回複,“大概也就是聰明能幹,優雅大方,長得漂——”

“在說什麽?”

“啊!”

兩女皆是一驚,扭頭看去,兩人不知道什麽時候回來了。楊路遙心裏不高興了,她背對着他們看不見人也就算了,怎麽這個劉蘇也……故意的嗎?但聽她一聲驚叫,似乎也不像,那就真是傻得可以了。

“看她們兩個的樣子,莫不是在讨論你喜歡什麽樣的女孩子吧?”鄭叔君笑着坐下。

被說中了,劉蘇立馬就紅了臉,楊路遙面不改色,“說笑了。”

鄭叔君不在意的笑笑,“向言你不妨也說一下喜歡的類型,以後我也好給你找個合适的。”說着用眼神掃了眼劉蘇。

正常人都知道借這個機會隐約表白一番,偏偏這麽好的機會送過來,顧向言一句“我已經有喜歡的人了”直接擋下。

鄭叔君很懷疑這跟剛才言語條例分明,侃侃而談的是不是同一個人。這一句話,兩個女人都皺了眉,都不認為顧向言說的喜歡的人是自己。楊路遙也就沒什麽了,劉蘇要是也誤會……鄭叔君扶額,他總算是見識到什麽叫智商高,情商低了。劉蘇對他的态度都沒理清,還總是不作分析的往上趕,被人家誤會了也不知道。

這次素拓沒有達到顧向言的目的,但想起劉蘇在診所淚眼汪汪滿目關切的看着他時,他又覺得自己不是一無所獲的。

問他是什麽目的?當然是以追求劉蘇為大道,從這條支路讓她明白,自己對楊路遙不是謠言傳的那樣,反而對她是有所企圖的。

只是意外頗多,又是方舒又是那該死的防狼器,打亂了他原先的計劃。要知道白天的活動都是膽量型的,他原打算撇下楊路遙和其他女生,專心護着劉蘇,什麽野人谷,鬼屋……保準劉蘇往他懷裏鑽。

他還特意向鄭叔君打聽了最逼真恐怖的,結果都抵不上一次電擊來的可怕。

回去的時候還捎帶了個鄭叔君,這次最大的意外就是他,說好的正人君子呢?他認識的鄭叔君,不說不茍言笑吧,也是一個地地道道的正經人,這輩子輩子怎麽就變成這麽無賴又秀逗的一個人?

白天裏鄭叔君說的交流活動楊路遙記住了,她能看出這兩個人關系不一般,于是賣了個人情給顧向言,讓他去負責這件事。顧向言又踢了個皮球給鄭叔君,反正是他自己提出來的,他自己策劃就好。

聶子息聽說了有這種活動,賴着說自己要去,顧向言被他鬧得不耐煩,甩了句自己報名就是了,聶子息居然扭捏起來。

王輝壞笑着補了一句,“自己報名,萬一人家丁梧妹子不去他不就做不成壞事了?”

“丁梧?”顧向言疑惑的看着他們。

“你沒看出來這小子對丁梧有意思?”王輝指了指聶子息,看顧向言眼睛睜大略顯吃驚的樣子就知道他真的沒看出來。

聶子息咋舌,兩年室友啊,全宿舍都看得出來就他眼瞎,“就你這眼力見能追上劉蘇才怪,你只适合被人追,不能去追人。”

聶子息的話不無道理,他,的确不懂得怎麽去追一個女生。從來都是一片女生追在他身後跑,劉蘇最甚,而楊路遙游離有度,若即若離,與其說當時是他在追求楊路遙,倒不如說他是被人套路了。

一步一步都是照着楊路遙設計好的套路往下走,只是她遺漏了他的父母,也就是劉蘇的養父母。顧向言話不多,也沒有和楊路遙多說過自己的事情,因此她并不知道他和劉蘇還有這層關系,算漏一步,棋子錯落,到底還是沒贏過劉蘇。

其實,也沒贏過他自己。

作者有話要說: 自從不小心和清昭綁了紅線,月老整個仙都消瘦了不少,神仙的紅線需要忘川之水才能解得開,這物說來也不算難得,但忘川之水是地府之物,他不便前去。

去了,就見着她了。

不是怕她認出他來,而是怕她疏離他,畢竟她早已忘記他了。

月老有意隐匿,這才沒被他們看出他和新來的小仙牽了線。呵,他不能去,還不能支使一個小散仙去了?

然而聽到月老命令,清昭明确的拒絕了。

“不去,要去你自己去。”

一個新來的小散仙竟然敢沖撞上仙,這是月老沒有料到的。

“我要是能去還用得着你?”

“你一個上仙都去不了的地方要我去?那可是陰曹地府,我斷然不會去那陰冷黑暗的地兒。”

“又不會死,你怕什麽?”

“那你又怕什麽?聽說忘川水有孟婆守着,她那麽刁鑽,哪裏能給我?”

月老聞言又惱怒道:“她只是性格調皮了些,哪裏來的刁鑽!”

清昭吓了一跳,“你大吼大叫幹什麽。”

他在人間之時是富貴人家的少爺,雖說不是皇親貴族但也是一方富甲,從來沒人敢對他大呼小叫,來了天界也甚少和別的仙人相處,被月老這麽一吼他脾氣也上來了,不管什麽尊卑等級,拂袖而去。

月老咬咬牙,追了上去。

有紅線引路,他很容易就找到了清昭。

清昭見他,哼了一聲轉過背去,月老一揮袖,一條紅線便連在兩人手腕處。

清昭眨眨眼,“這是何物?”試圖将它抽出來,手腕處頓時傳來鑽心的痛。

“好你個老頭,不就是去取個水,你讓有修為的仙去不行嗎?何必為難我一個剛得道的。”

“你可知這是何物?”

“是你這老頭拿來殺我的!”

月老看他一眼,自顧自的說下去,“這是姻緣線。”

“因為我不聽從你,所以要斷我姻緣線?”清昭舒了口氣,“你斷就是,情情愛愛的也麻煩。”

“神仙的姻緣線需忘川之水才能斷得開。”

清昭皺眉把這幾句話念叨一遍,突然怒目而視,“要說是因為我不去給你取忘川之水,你斷我姻緣線也就算了,可你要我去取忘川之水居然就是為了要斷我姻緣,你這老頭莫不是有病?”

月老被說的一愣一愣,清昭這邏輯,不得不服,擦了擦額頭并不存在的汗,月老捋了把胡子,企圖遮住自己不自然的神色。

“你可知你的姻緣線牽在誰身上?”

“你牽的線,問我?”

月老撩起寬大的紅袖,手臂是細嫩白皙,映着一條紅線格外好看。

“這紅線?”清昭遲疑的問,揚起自己手腕,呆呆的看向月老。

紅衣白發的老頭點了點頭,氣定神閑的臉下,羞恥心并不比清昭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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