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感覺秋天還沒怎麽過，冬天就來了，經過兩輪考試的洗禮，元旦放假劉蘇無比渴望回家，比顧向言還積極的買票，付款的時候卻尴尬了，銀行卡餘額不足。
是借錢買票呢，還是讓顧向言買票呢？
劉蘇表示很糾結，順手把銀行卡收支記錄查詢了一遍，果然，大多是花在網購和吃上。
飲食一項占了27％，劉蘇下意識的摸了摸肚子，嗚嗚嗚，小肚腩又出來了！她軍訓之後又再接再厲的減肥，控制飲食，有次稱體重是85，她一高興就吃了頓飯獎勵自己，後來又吃開了。
什麽時候吃開的？劉蘇馬上又想到了顧向言，這半年來真是帶她吃了不少好吃的，當然錢是顧向言花的。這麽一算，其實她吃東西花的錢和網購也是旗鼓相當了。
不能再這麽下去了，回家的錢都沒了。
這是劉蘇回來之後第一次自己買車票，很久沒有買過，再看價錢吓了一跳，難怪付款失敗，來回的四張車票就将近1000塊了。
她很擔心顧向言的生活費是怎麽周轉開的，難道爸媽給他的更多？也不是沒有可能，畢竟生活費什麽的，是他們用親情賬號自己設的數字。
她填的1000，陸衛蘭嫌她要的太少，把1改成了2，她好說歹說才把2000改成1500。至于顧向言，她不知道，大概也不會低于2000吧。
就算這樣，一次車票也進去一半。要是上輩子的自己估計又是感激涕零的去示愛了，這一輩子卻只覺得，有哥哥，真好。
不過也還是得先想想怎麽買票，話都說出去了……四張票的錢不夠，只能買兩張。劉蘇靈機一動，那她就只買回去的好了，回頭就說她忘記了買回來的。雖然可恥的點，但也算是解決窘境的好點子。
然而她高估了自己的演技，取票的時候顧向言只是随口問了句“怎麽只有回去的車票”，劉蘇就臉紅不已。他一開始以為她是真的忘了才害羞的臉紅，結果她的眼神一直躲躲閃閃，顧向言了然，屈指敲了敲她的腦袋。
“沒錢了也不說，硬撐着，票我買就行，吃飯還夠？”
力道很輕，并不疼，劉蘇還是裝模作樣的揉腦袋，“吃不起了，要吃土了。”
顧向言覺得好笑，“錢都花哪兒了？”
他知道劉蘇嘴饞，但生活費有限不會多花錢買愛吃的，所以他就掏錢帶她吃了，這樣她的生活費不僅不會拘謹，還應該有剩餘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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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蘇蚊子大小的聲音喏喏的回他:“網上買東西了……”
“都買了什麽？”
劉蘇仰着頭看他，大腦當機了，不确定的說:“我也不知道……”
顧向言扶額，他的生活費也不多啊，幸好他和鄭叔君兩個人已經開始着手創業的事情了，慢慢來，老婆本總會有的。
心裏又有幾分惆悵，他居然都不知道劉蘇喜歡網購，以前上學的時候他沒有請過劉蘇吃飯，她就只能花自己的錢去吃東西，自然是沒有多餘的錢去網購。
這習慣只可能是婚後才有的，就像她婚後才有錢買化妝品一樣。不過化妝品她還能擺出來讓他看臉，網購卻是看不出什麽痕跡的。
不是顧向言沒發現劉蘇有網購的習慣，而是她以前真的不網購！所以她才會上瘾似得從網上買東西，買的基本上都是不需要也不一定不喜歡但是價錢比實體店便宜的，然後享受開箱的感覺。
回家之後顧向言很自然的宣布了創業的事情，劉蘇沒有太大反應，心想總算是開始了，陸衛蘭和顧莫生則是問他需不需要幫助。
“需要的時候我會說。”見劉蘇沒反應，又開玩笑的問她，“蘇蘇以後要不要來哥哥這工作。”
劉蘇沉默不語，去他那兒工作什麽的，還是不要的好，于是輕輕搖了搖頭。顧向言也不再多說，只在她回房間的時候問了她一句。
“蘇蘇不相信我？”他聲音很輕。
“怎麽會！”劉蘇的手扣在把手上，她比任何人都知道顧向言會成功。
“那你……”
“我還要上學的！”上輩子她就是因為顧向言沒有上完大學，現在想想其實還是自己傻，蠢起來別人攔都攔不住，這輩子絕對不能——
“你可以畢業之後來。”顧向言低聲說，随即又開玩笑的說:“等你畢業工作肯定很難找，确定不來抱一下大腿？”
這個……的确，她不能再靠顧向言養着了，得自己賺錢養自己，可是，“我什麽都不會啊……”劉蘇低下頭。
話一出，顧向言也想了好久，“你收拾東西不是挺勤快的……”
劉蘇再擡起頭來時臉上有些生氣，“所以我是要去當清潔工嗎？”
“唔。”顧向言摸着下巴，似乎真的在思考。
“顧向言！”劉蘇氣急敗壞的叫他。
被這樣叫了全名他也不生氣，實際上還有些高興，這總比他一口一個哥強多了，以前好歹還是甜甜的一句“向言哥哥”，現在就是單調的一聲哥，态度劃分的好像親兄妹了一樣。
“那你說說，你能做什麽？”顧向言用手指點點她的額頭。
“我……”劉蘇苦思冥想，最後像只洩了氣的氣球，“我可以學啊，我才大一，還有很多東西可以學的。”
“要不要給你指條路？”
“要！”劉蘇毫不猶豫的回答。
顧向言得到肯定回答，大手往她手上一放，握着一扭打開房門直接進去。回頭一看劉蘇還呆呆的站在門口，“快進來。”
劉蘇把他剛才握着的手團成拳頭在心口輕輕錘了幾下，又舒展開來愣怔的看着。剛才心跳的很快，不僅是手被握住，還有他微低傾過來的身子，像是把她整個人擁抱着。
就是這麽簡單的碰觸卻讓她內心浮動，心裏癢癢的，似乎有什麽早已在心底生根發芽潛伏多時的東西将要破土而出。
“怎麽了，傻站着。”顧向言坐在她書桌前，回頭看了看她，又抽出一張A4紙寫着什麽，房間都是紙筆相觸的沙沙聲。
劉蘇定了定心神，好奇的走過去看，遒勁的筆跡賞心悅目，但是寫的內容着實讓人頭大，他羅列了一排證書單。
“這些……”
“考這些證書，就算你什麽都不會我也能開個後門讓你進，這樣也不會被人說。”他要開後門又何必需要這些證書？只是羅列了這些她就要學習，需要學習就一定會來找他幫忙，反正也都是為了她好。
“怎麽還要考計算機？”看到這一項她整張臉都皺了起來，“計算機最難了。”
“office是基礎，你考二級就好。”
劉蘇撇了撇嘴，沒反駁。
“所以要好好學習，剛考完的兩門感覺怎麽樣？”
“能過。”
“就這點追求？”
劉蘇不滿的看着他，剛要說些什麽，又被顧向言搶先。
“生活費不夠，可以考獎學金。”
劉蘇眼睛一亮，“獎學金是多少？”
“看名次，班級前五，最高1500。”
“那最低呢？”
顧向言笑的十分欠揍，“我只考過第一。”
“虧你是商學院的，不知道可以參加比賽賺錢？”他打開電腦，登上學校商學院網站，一堆活動正在火熱報名。“比賽還有學分。”
劉蘇跟着看了眼，搖頭，“我參加也不會贏，不虧本就不錯了。”
“唔，跟我參加如何？”劉蘇扭頭看他，顧向言笑若春風，“包贏拿學分。”
距離太近了，她都能看清他纖長的睫毛。
“好啊。”
劉蘇覺得自己腦子抽了，她連是什麽比賽都不知道，開學回去才知道居然是售賣！
她開始打退堂鼓，劉嘉卻興致沖沖。“我能參加嗎？我暑假時候做過銷售！”
“我問問，應該可以的。”
“不如我們全宿舍一起啊，這個至少要五個人才行。”劉嘉指着宣傳單上的條件興奮的說。
阿諾過來在她腦袋上敲了一下，劉嘉裝模作樣的要還手。
“萬一他哥還有人一起呢。”
“也是哈。”
“阿諾，倩倩，你們參加嗎？”
“我無所謂的，不過大家一起也不錯。”
“我也是。”倩倩笑眼彎彎。
“那我跟我哥說一下。”
或許是因為她現在每次跟他發短信打電話都是正經事而不是單純的纏他，顧向言回複的很快，劉蘇已經見怪不怪了。
言簡意赅，“可以。”
劉蘇就把這兩個字給她們看，劉嘉歡呼雀躍，阿諾和倩倩也笑的開心。看着她們歡喜的樣子，她心裏升起一股暖意。
“唉唉唉，這麽說我們可以認識傳說中的哥哥了？話說哥哥還給我們買過好幾次早飯呢！”
“不知道和蘇蘇長得像不像。”
“多高？”阿諾一說完，三個人看着劉蘇笑的諱莫如深。
“喂！”這個就忍不了了！
她還沒告訴過她們，她哥是顧向言……不知道到時候她們會有什麽反應。
本來以為考試階段比賽的人會少，沒想到居然還有十幾組人參賽。
收到報名成功的短信時，劉嘉看了一遍又一遍，最後還是不确定的擡頭問劉蘇，“你哥……認識顧向言？”
“實際上，我哥就是顧向言。”
“天啊！我居然吃過顧向言買的早飯！”
重點是這個嗎？
“所以你哥現在是單身嗎？怎麽不早告訴我們啊啊啊！”
倩倩忍不住拍她一下，“外面聽到還以為我們宿舍怎麽了呢。”然後一臉認真的轉過頭去，“所以你哥單身嗎？”
“……”
喜歡顧向言的還真不少，劉蘇吃味的想。
兩個宿舍組隊，足足有八個人，在一起吃飯的時候不像是讨論比賽的更像是聯誼，幾個女孩子更是時不時的偷看顧向言，就連阿諾也是，餐桌被粉紅氣息包圍着，一時間劉蘇成了看上去最靠譜的一個。
“所以我們賣什麽呀？”
她這一問，粉紅泡泡很快就一個接一個的破開，阿諾和倩倩也很快加入到讨論中來。
顧向言提議賣低度雞尾酒，并分析市場，他們也各自發表了意見，石尤嘉他們是插科打诨，而她們宿舍唯顧向言馬首是瞻，根本就沒什麽好說的。
商品就這麽歡歡喜喜的定下來了，接下來建立讨論組，編輯廣告做宣傳是最費力的，幸而顧向言和阿諾都是學校高人氣的代表，阿諾發了條朋友圈和說說，顧向言轉發，不到半天時間，整個學校都傳遍了。
還有很多人問怎麽買，他把地點選在東花園也就是社團納新的地方，這裏人來人往的擺個小攤子再合适不過。
選了地方還得有桌子什麽的，作為社聯主席，他打個電話就有人送了過來。
可以說是萬事俱備了，搬了好幾張桌子和凳子，為的是不耽誤她們學習，倩倩攤開書，看了看空蕩蕩的桌子，“可是酒呢？”現在這裏沒幾個人，但再過一會兒就是吃飯時間，人肯定會越來越多，他們要賣的東西卻不見蹤影。
看着她們迷惑的表情，顧向言看了眼手機，“很快。”
的确很快，就有人開車送了過來，擺開十箱放上，“鄭少說了，不夠再拿。”
聽到這句話，劉蘇望着顧向言，“鄭少不會是鄭叔君吧？”
“是他。”
“你從他那兒進的酒？”
“準确的說，是拿的，不用花錢。”劉蘇瞪大了眼睛，他們是關系好，可正如上次顧向言所說，現在的他們才剛認識不久……認識不久就已經關系這麽好了嗎？
“這麽驚訝幹什麽，我們這也是在給他家打廣告了。”
所以，這才是你要賣這個雞尾酒的原因吧？
不過這話倒也是，剛擺好沒多長時間就有一大票的女生過來，臉上羞澀，紅光滿面，含羞帶怯，不像來買酒的，更像是會情郎的。
也沒差，這裏一個顧向言，還有一個帥氣的阿諾，可不就是學校女生的理想型。顧向言站在那裏就能吸引很多女生，他似乎很明白自己的優勢，于是便筆直的站在那裏不動，活像一塊等身招牌。
阿諾比他要熱情的多，也不在意她們是把她當男生還是女生，都報以爽朗笑容，勾了一片少女心，竟然比顧向言還要受歡迎。
劉嘉也毫不扭捏，到底是打過工有銷售經驗的人，把産品介紹背了個滾瓜爛熟，還積極熱情的邀請試嘗，推薦口味。
一共有香橙，西柚，蘋果，草莓，藍莓和玫瑰花六種口味，聽了劉嘉的建議每個打開一瓶倒在小紙杯裏嘗了嘗，男生對這甜味酒精飲料不怎麽感冒，女生偏愛的多些，她們一致認為西柚和藍莓是最好喝的。
不到兩個小時，飲料就賣光了。
這個速度下去，一星期的時間，天吶！劉蘇激動了。
一看她興奮的樣子顧向言就知道她想什麽，伸手壓在她頭上，“怎麽學習的？邊際效用遞減。”
倩倩笑笑，“但收益也不錯了，畢竟拿貨免費沒有成本，拿名次一定不難。”再在PPT和演講上下點功夫，有顧向言和阿諾在，也就不用擔心了。
顧向言不由多看了她兩眼，帶着幾分贊許和欣慰。這姑娘是個心細的，不僅能看出蘇蘇想什麽，也能聽出他說的是意思。是個值得蘇蘇深交的朋友，懂得察言觀色，也許也是個值得栽培的人才，于是從這開始，顧向言不動聲色的觀察着胡思倩。
考慮到大家還要考試，幾個男生收了桌子，下午就沒再出來，晚上操場有夜跑的，顧向言又叫了聶子息一起去操場入口處，借了張桌子放酒。
“這天怎麽還有蚊子？”聶子息拍着巴掌，“我說，晚上沒人買啊怎麽？”
顧向言敲敲桌子，“不如再發個消息？”
“嗯，發什麽？”
“這個還是交給女生去做吧。”他也好趁機給蘇蘇打個電話。
然而他打電話說了情況之後，說話的卻是胡思倩。
“你們還是回來吧，晚上出去夜跑的還是男生和情侶比較多，不會買你的賬。”
聶子息點頭，“有道理。”
顧向言打算收攤了，聶子息連忙制止，“等等，要不，打個電話讓丁梧出來幫個忙？”
“你打吧，我回去。”
“那個，我沒有她手機號，所以……嘿嘿。”他賊兮兮的伸手，顧向言無語的看着他，把手機給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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