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章節

是習慣使然,不與他做`愛的時候就有些懼怕他,四目相對時,竟有些惴惴不安,眼神閃躲。

他走過來,身上穿着襯衫西褲,看起來像是剛從外面回來。

微涼的手指搭在我額頭上,讓正在發燒的我舒服得一聲輕哼。

他收回手,在床邊坐下,盯着我看。

我們的關系過于詭異,不是情人,卻做了情人間會做的事,不是家人,我偏偏又要叫他“爸爸”。

“以後沒我的允許不準喝酒。”他聲音冷冷的,像是畫中被冰凍住的裸`體男人。

我點點頭,企圖道歉,但又覺得已經偷喝了人家昂貴的酒,道歉也無濟于事,幹脆就閉了嘴。

但我懷念微醺時世界飄渺的感覺,我那時很想跟他分享我的喜悅,奈何他卻不在我身邊。

家裏變了樣,其實主要是那天之後,比我先住進這棟房子的那些傭人們對我的态度變了樣。

那天,我發燒漸漸好轉,賴在岳父床上不想動,他對我突然溫柔起來,沒了做`愛時的粗暴和平時對話時的冷峻。

給我倒水,讓我靠在他懷裏吃藥。

吃過藥,我昏昏欲睡,他就和衣躺上來抱着我睡。

那一覺我睡得很踏實,從內到外都熱乎乎的。

醒來的時候他正看着我,看得我臉紅心跳,擡手撫摸他的臉。

四十幾歲的男人跟二十多歲的青年完全不同,我貪戀他身上成熟的氣味,我撫摸他,閉着眼,在他脖頸間輕輕蹭了蹭。

他抓住我的手,吻了吻我的手指說:“要吃飯嗎?”

我睜開眼,半天才看清牆上挂鐘的時間。

已經是晚上八點多了。

醉酒又發燒,我竟然睡了這麽久。

我仰頭問他:“你一直這麽抱着我?”

“沒有。”他說,“出去辦了點事,回來見你還在睡。”

說不出是什麽感覺,我希望他是在騙我。

吃飯的時候我覺得身後疼痛,他拿了厚實的坐墊給我,家裏的傭人都用奇怪的表情看着我。

我倒是覺得無所謂,反正從來到這裏的第一天起我就沒想讓任何人高看我一眼。

我就是卑微的,下賤的,為了利益不擇手段。

我清楚地知道,如果我不能來到這裏、留在這裏,那麽将來,我想過上自己想要的生活有多困難。

我渴望沒有絲毫後顧之憂的生活,那樣才能讓我安心地去創作。

只是現在,我變得更加貪婪了。

我對岳父說:“今晚我還留在你房間嗎?”

我渴望他肯定的回答。

然而他沉默了一會兒,喝了口湯,說:“今晚不行。”

我很失望,但沒有表現出來。

飯後,我提出要去畫室,被岳父勒令回了我的房間。

也就是我跟我妻子的房間。

因為白天睡得太久,導致晚上毫無睡意。

我聽見岳父出門的聲音,起床去窗戶邊向外看。

他開車走了,駛向遠處,駛進黑暗,我漸漸看不到了。

他去哪裏,我沒有任何立場去過問,甚至沒有辦法開口問他為什麽要跟我做`愛。

但我好奇。

很久以前看書的時候,書上說,好奇心是沒有道德可言的,它是人類可以擁有的最不道德的欲`望。

三島由紀夫在那本書裏寫滿了自己青春期躁動的欲`望,就像我此刻,看着岳父在深夜離開家,內心湧動着跟上去的欲`望。

然而我不能,不是不想,不是不敢,而是不知道應該怎麽做。

他去了哪裏?

見了哪些人?

還是說,在這個不需要我的夜裏,他去跟別人做`愛?

是男是女?

是清純抑或妖豔?

我離開窗邊,去了他的房間。

後庭依舊疼痛,但我躺在他的床上抱着他的睡袍自`慰起來。

在遇到他之前我不知道自己竟然可以如此淫`蕩,這個男人開啓了我生命的另一面。

我的精`液弄到了岳父的睡袍上。

乳白色的星星點點,綴在那深藍的如同夜色一樣的袍子上面,讓我興奮得顫抖。

我起身,脫下自己身上的睡袍,換上他的,沒有清理那別人眼中的髒污痕跡,大大方方地進了畫室。

我是個不聽話的人。

他讓我好好休息,我卻偏偏違背他的意思。

我又用一整晚創作了一幅讓自己欣喜不已的作品,墨色的天,被潑上了寂寞的精`液。

之後我躺在畫室地上睡着了,大概中午的時候醒來,這次依舊躺在這裏,沒人把我帶回房間。

我走出畫室,回去岳父的卧室拿我的睡袍。

結果,他剛好在。

手裏夾着煙,站在衣架前。

那個立式衣架上挂着我的睡袍,他的手指在上面輕撫,然後緊緊抓住。

我說:“爸爸,我來拿衣服。”

他回頭看我,上下打量。

我喜歡他這樣赤`裸毫不掩飾欲`望的眼神,我反手關好門,站在他面前直接将睡袍脫下,裏面的身體,一絲`不挂。

我喜歡這樣站在他面前,沒有絲毫的遮掩,就像一個淫`蕩的妖怪終于可以撕去僞裝。

我放松又自在,走向他,在幾乎貼上他身體的時候站住,伸手去拿我的睡袍。

手腕被他握住,我以為下一秒應該會被圈進那個懷抱,然後又是一場激烈的情事。

但沒有,他沒有滿足我。

他厲聲對我說道:“你又跑去畫室睡覺。”

不是疑問句,那語氣讓我膽怯。

我裝作可憐兮兮的樣子對他說:“對不起,以後我不敢了。”

他叼住煙,狠狠地吸了一口,然後再次用手指夾住。

下一秒,我的肩膀被他的煙頭燙傷,我皺緊了眉,卻不知為何,格外享受那種刺痛。

他收回手,我們一起看向我那白`皙的、此刻留有深色傷痕的肩膀。

“疼嗎?”他問。

我扭頭看他,輕嘆一口氣,抱住他的腰,靠進了他的懷裏。

我想徹底擁有這個男人,他的狠厲、粗魯,我想要照單全收。

我說:“爸爸,你知道,我很寂寞。”

他沒有出聲。

“昨晚你不需要我,但我需要你。”我微微偏頭,嘴唇輕觸着他露在外面的脖頸,“我需要解渴,只有你和創作,才能滿足我。”

“別為自己的淫`蕩找借口。”他抱住了我。

我閉上眼,手在他後腰來回撫摸:“爸爸,你想要我嗎?”

他半晌沒有回應,直到挂鐘敲響十二下,他狠狠地掐了我的臀`部一把,然後說:“穿上衣服,去吃午飯。”

我沒有得到自己想要的回答,但依舊心滿意足。

只有他和創作能滿足我全部的欲`望,而我的創作,也需要他來激發靈感。

這個男人是我生命中難得一遇的寶藏,我要将他據為己有。

我站在原地,雙腳疊在一起,傾身粘着他。

他像是拿我沒了辦法,一手圈着我,一手從身後的衣架上扯過我的睡袍給我穿上。

“爸爸,今晚你在家嗎?”我問。

“下午我要出去,公司有事。”他環着我的腰往外走,到了門口對我說,“晚上你先睡,我回來了去找你。”

十一

岳父沒有跟我一起吃午飯。

我們下了樓,一路上他都攬着我的腰,我也不顧臉面地貼着他。

我喜歡他身上的味道,讓我沉沉着迷。

他把我帶到餐桌前,都是些清淡的菜色。

“你這兩天要注意休息,飲食我已經囑咐過廚房。”他的手在我脊背上輕輕撫摸了一下,帶着引誘的情`色意味。

我仰頭看他:“您不一起吃飯嗎?”

“我有應酬,晚上回來。”

我的臀`部被他抓了一把,在我輕哼出聲的時候,他已經放開了手。

離開前,他又一次囑咐:“不準躺在畫室睡覺,不準喝酒,晚上困了就睡,我回來去找你。”

我一直目送着他出門,一手拿着叉子,一手拄着下巴。

這個男人的背影都讓我欲`望四起,我想從後面抱着他,手繞到前面握住他的性`器給他手`淫。

我眯着眼看他,耳邊突然有人說話。

是一個阿姨,據說我妻子從小就是她帶大的。

那個阿姨把湯放到餐桌上,一邊給我盛湯一邊說:“顧先生對姑爺真是關心。”

“嗯?”我起了好奇心,扭頭看她,“什麽意思?”

她把碗放到我面前,小聲囑咐了一句“燙”之後,說:“三樓我們不能随便去的,那天你在畫室喝醉躺在地上睡着,我們誰都不知道,顧先生回來之後見你發燒了,大發雷霆,把所有人都訓了一頓。”

我知道我該跟他們道歉,但無奈,我的滿足和喜悅從骨子裏往外溢。

“爸爸可能也是因為新月不在了,心情不好。”

她輕輕笑一下,沒再說話,離開了。

這頓飯我一個人坐在餐桌前慢慢悠悠地吃着,反複在心裏咀嚼着阿姨的話。

我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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