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章節
問,“真的嗎?”
他沒有給我直接的回答,而是扭頭看着窗外。
窗簾沒拉,清冷的月光灑在地上,看得人冰冰涼涼的。
我們兩個沒穿衣服的男人在房間裏,周身都是欲`望的味道,卻偏偏試圖抛開欲`望,挖出真心。
他說:“三年前,我送新月去你的學校,當時她的一個朋友邀請她做模特。”
這個故事的開頭,毫不新奇。
就是那次,我認識了我的妻子,顧新月。
“我對藝術,毫無興趣。”他握住了我的手,“但那天我看見了一個男孩,他縮在畫室的角落,身上沒有衣服,卻沾滿顏料。”
我看向他牆上的那副畫,就是那個場景,我不知道,原來當時,我有觀衆。
“我對藝術,毫無興趣。”他又說了一遍同樣的話,然後轉過來,拉着我的手,貼在他的臉上。
我們之間,突然變得溫情脈脈,讓我有些不知所措。
我試圖抽出手,卻被他的眼神驚吓住。
他繼續說道:“但是你,見了一次我就知道,你就是世界上最好的藝術品。”
我仰頭看着他,把他說出來的每一個字都抓進嘴裏細細咀嚼。
“可是你說,你對藝術,毫無興趣。”
他躍身上床,親吻我的手心。
“原本是的。”他含住我的手指,吮`吸了一下,然後我聽到他說,“但後來,我沉迷于此,無法自拔。”
你們聽過最動聽的情話是什麽呢?
我想,我那會兒聽到的那句“床上的戲言”就是二十幾年來最讓我心動的。
他在看到我自`慰的一刻愛上我,而我自己呢?
在跟他日夜拉鋸交戰的點滴中,對他的占有欲逐漸增強。
我想這是愛。
因為在他之前,沒有任何一個人給我這樣的感覺,讓我如此的瘋狂。
我絞盡腦汁地想要占有他,讓他的身體和他的靈魂都被我囚禁。
我要收服這個浪蕩于世的野獸,給他的性`器套上貞`操帶。
他只能屬于我,尤其是在他說過愛我以後。
那個晚上,我不顧一切地取悅他。
我的口、我的手、我的後`穴,我身上每一寸肌膚和每一根汗毛,都染上了他的味道。
我讓他對我為所欲為,因為往後,我将是他的唯一。
月光越來越冷,蒼白的顏色撲進來,撲到我們交媾着的身上。
汗珠滾落的瞬間,與我眼角被迫流出的淚水融合,它們打濕了枕頭,在我那興奮浪蕩的呻吟中。
三十四
那天之後,我跟岳父的關系确實有了微妙的變化。
我開始在私底下直呼他的名字,一開始他還會無奈地捏捏我的腰我的臀,叫我不許沒大沒小。
但我從來都不是聽話的人,自然不會就此罷休。
時間一久,他也不在意了。
我徹底住進了他的房間,他也開始極少會深更半夜才回家。
就好像之前那場激烈的拉鋸戰突然被叫停,原本彌漫着硝煙的戰場突然變成了溫柔鄉。
我們依舊常常做`愛,大汗淋漓中,我咬緊牙關,不肯再說一次愛他的話。
但心意其實已經明了。
我以前也想過,總有一天,會有那麽一個人讓我心甘情願地安分下來,我覺得顧孟平就是那個人,只不過時間早,我們之間,還需要考驗。
我對卧室牆上挂着的畫耿耿于懷,平時沒有仔細看,如今閑着沒事兒,端詳起來,發現這作畫的人畫功最多能用“勉強”來形容。
或者說,那人只是努力把畫面展示出來了,任何技巧、任何構圖,都沒有。
我突然冒出一個幾乎不太可能的想發:會不會這畫是岳父畫的?
這個疑問在我腦子裏盤旋了好久,終于在一個晚上,我們做`愛結束之後,問了出來。
“嗯。”他抽着煙,摟着我,“我畫的。”
我沒忍住,笑出了聲。
擡頭看他的時候,隐約捕捉到了他眼裏的窘态。
我摸摸他的臉,然後擡腿跨坐在他身上,捧着這個男人的臉,吻了他一下。
“畫得太差了。”我說。
他輕笑一聲,掐了掐我的屁股。
“所以呢?你自己畫一幅?”他問我。
我搖頭,趴在他胸前,悶聲說:“不畫了,再畫也畫不過你。”
我想說的,其實是“即使我在創作技巧上贏了你,也贏不了藏在這幅畫裏,你的情感”。
但覺得自己如果這麽說了,多少顯得有些自戀過度,萬一再招來一場嘲諷,那就真是無事生非了。
但顧孟平這個人真的挺有趣的,總是讓我出乎意料。
想象着他拿着畫筆站在畫板前,皺着眉,笨拙地塗鴉,竟覺得有些可愛。
或許是我太瘋了,竟然覺得這個老男人做的很多事都非常可愛。
他怎麽會可愛呢?他是我世界裏最兇猛的野獸。
我在家裏的地位直線上升,當着傭人的面跟他接吻撫摸,旁人一句話也不敢多說。
之前諷刺過我的那兩個男傭人也不再說話了,但我覺得有些遺憾,畢竟他們肖想過我的屁股,這讓我覺得驕傲。
我們在窗邊做`愛,他貼着我的耳朵說:“小川,為我們畫一幅畫。”
他狠狠地頂進來,緊緊地貼着我:“只有你能畫出你自己最淫`蕩的樣子。”
說着,他突然抱起我,走到穿衣鏡前。
我看着鏡子裏的我們,赤身裸`體,某處相連。
他将我放下,在身後不停地頂弄,我的精`液射到鏡子上,斑斑點點,淫靡無比。
“你住你的樣子,畫出來。”
我還沒來得及嘲笑他有多變态,就聽外面有人在喊岳父的名字。
那聲音,是個年輕的男孩。
三十五
我永遠記得那個男孩住進來的那一天,就像我記住自己每一個敵人一樣。
當時,男孩在外面叫岳父的名字,他将我狠狠抱了一下,然後從我身體抽離。
我立刻要拉他回來,他卻吻了吻我的額頭說:“有客人。”
客人,這兩個字從此也成為了我最厭惡的。
“不要去!”我抱着他的腰,不想放手。
“乖。”他拍了拍我的背,然後推開了我。
那一瞬間,我心裏的怨恨甚至想要化作一柄利劍,直接奪窗而出,插進那個男孩的胸腔裏。
我眼睜睜地看着岳父拿過丢在一旁的內褲,穿好,把那根勃`起着的性`器放進去,然後随手拿了件睡袍,走了出去。
而我還是之前的那副模樣,一絲`不挂地站在鏡子前,我一轉身,就看到了可笑的自己。
他出去了,我的怒氣使自己幾乎暈厥。
冷靜了一會兒,我光着身子穿上睡袍,也走出了卧室。
客人嘛,我應該去見見的。
這位客人看起來只有二十歲,看着我從樓上下來的時候,揚起下巴,一副蔑視的眼光。
我懂他的意思,大概是把我當做岳父的玩物了。
其實他這麽想也不是完全錯誤,只不過,我跟顧孟平,彼此,互為玩物。
岳父摟着他的肩膀,笑着給我介紹:“我侄子,顧桐。”
我沒有走得太近,而是到了樓梯半中央就停了下來,倚在樓梯扶手上,微微一笑,對岳父說:“爸爸,不給小朋友介紹一下我嗎?”
旁邊的傭人低着頭離開了,那個顧桐還是那副驕傲的姿态看着我。
極其惡心。
我們對視的幾秒鐘,我在腦子裏已經扯爛了他的衣服,打腫了他的臉。
我有預感,他跟岳父,絕對不只是叔侄那麽簡單。
因為我相信,以顧孟平的人品,不管什麽人,他都照上無誤。
“不用了。”顧桐看着我說,“我也不是很感興趣。”
“這是你姐夫。”
我清清楚楚看到顧孟平搭在顧桐肩膀的手用力捏了一下,然後那個傲慢的賤`人順勢就靠進了他的懷裏。
“我晚上住哪兒?”顧桐仰着頭問顧孟平,絲毫沒把我放在眼裏。
顧孟平看了我一眼,那眼神,意味不明。
但他這麽一看,證實了我的猜測。
這個老王八,估計老早就操過這個賤`人了。
我說:“顧桐突然來,家裏沒有幹淨的客房吧?不如今晚跟我或者爸爸擠一擠?”
顧桐趕緊抱住顧孟平的腰,撒嬌似的說:“我要跟你睡。”
我就知道會是這樣,這個愚蠢的小東西不出所料的跳進了圈套。
顧孟平又看向我,我說:“哎呀,爸爸房間剛才被弄髒了,你們先聊着,我去收拾一下。”
我轉身就往樓上走,當然,走得很慢,并且身形搖晃。
我可以确定,只要那個賤`人再擡頭,就能看到我赤`裸着的下`身,而且,如果他不是真的那麽蠢,就一定會跟上來。
果然,我身後傳來了腳步聲。
一個身影從我身邊跑過,顧桐推開了顧孟平卧室的門。
迎接他的,正是我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