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下
21、
從那夜之後，肖冉成了林家的常客。
換上男裝，将長發紮成一束的肖冉看起來精致俊秀，他笑眼彎彎地坐在林喬身旁，同林媽媽一起共進晚餐。
“哇，紅燒肉，我好久都沒有吃到過了。”肖冉對林媽媽做的菜表現出極大的熱情。
“在國外那些年很辛苦吧”林媽媽憐愛地給肖冉夾菜，“個子雖然高了不少，但是瘦了好多喲，臉上的嬰兒肥都沒了。”
“也不是很辛苦。”肖冉乖巧狀道，“阿姨做這麽大一桌子菜才是真的辛苦。”
“哦喲，你這孩子嘴真甜，難怪我們家喬喬老念叨着你。”林媽媽捂嘴笑。
“誰老念叨着他啦！”林喬惱羞成怒。
“這死孩子，還不讓說了。”
肖冉星星眼看向林喬，“喬喬，你真的有把我挂在嘴邊嗎？”
“放屁！”林喬把他臉別開。
“唔……那我今天晚上可以在你家留宿嗎？”
“……………………這兩件事中間沒有必然關系吧！”
22、
有一就有二，有二就有三，有三就……循環往複無窮盡也。
鑒于肖冉一周至少有四天住在林喬的房間，林媽媽貼心地給他準備了林喬同款的漱口杯牙刷毛巾和睡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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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打算什麽時候回家去？”林喬戴着眼鏡坐在臺燈下一邊看猛兔組的報表一邊頭也不擡地問肖冉。
“你跟我一起回去嗎？”肖冉站在林喬身後将他攬進懷裏。
“老子為什麽要跟你一起回去。”
“見家長啊，我見過你媽媽了，你也要見一下我母親吧。”
“見……見家長？”林喬愣住，他取下眼鏡仰頭看肖冉，“我怎麽不知道我們已經發展到這種關系了。”
“啊，”肖冉捂住臉，“我還以為我們睡過這麽多次你已經默認了。”
“睡你個大頭鬼啊，就只是單純的睡眠好嗎！”
“對啊，情侶才會理所當然地睡在一起不是嗎。我還計劃下個月向你求婚呢。”肖冉倒吸了一口涼氣，“糟糕，不小心說出來了。”
林喬臉猛地漲紅，扭過頭小聲道，“誰要跟你結婚啊。”
西伯利亞虎讨好地用鼻子頂了頂林兔，林兔把耳朵扯下遮住眼睛不看它。
23、
一個月過去，又到月底，本應相約小學操場的兩個幫派在這個新月之夜銷聲匿跡。
第二日，陽光明媚的下午，小賣部裏端着茶杯喝熱茶的阿婆問猛兔幫裏來給學校做垃圾分類的小哥，“昨晚你們都沒有過來？”
小哥摸着後腦勺笑道，“昨晚我們跟雌虎組的姐姐們去酒館喝酒啦，哇那些女人真的是能喝，一個人至少能吹六七瓶。”
阿婆笑眼眯眯道，“看來喬喬和小冉和好了。”
小哥湊過來悄咪咪道，“早和好了，我上次還偷偷聽見雌虎組的大姐說他們組長在選戒指呢。”
“年輕真好。”阿婆感嘆。
“戀愛真好。”小哥感嘆。
24、
肖冉求婚的當晚。
肖芝包下了鎮子裏最有格調的酒館，雌虎組的姐姐們買來了一堆裝飾品忙活着妝點酒館，猛兔幫的小夥子們向花店訂了一屋子白玫瑰。
肖冉穿了一套白色的西裝，将戒指藏在了右邊的褲子口袋。
他緊張望着酒館外那條通向林喬家的小路。
林喬家。
林媽媽換上一身酒紅色的漂亮長裙，她将裹着小毯子窩在地毯上打電動的林喬拉起來。
“幹嘛啊媽。”林喬打着哈欠伸了個懶腰。
“陪媽媽出去吃頓飯。”林媽媽笑得人畜無害。
“去哪。”林喬一天沒洗臉，眼角的眼屎都還沒扣掉。
“等會兒你就知道了。”
25、
小酒館外打探風聲的猛兔幫小哥見到遠遠向這走來的老大的身影，忙不疊地朝酒館內吹了聲口哨。
酒館內的人紛紛作鳥獸散，各自找了個隐蔽的角落躲好，看熱鬧的看熱鬧，準備拍攝求婚過程的開始調試攝影機。
剛才還熱鬧得不已的空間瞬間安靜了下來，只留下站在樂手演奏臺上的肖冉在原地，肖冉的心跳快得要從喉口蹦出來，他咽了咽口水，拿起了手邊的小提琴。
室外，咬着根棒棒糖雙手插進褲兜的林喬跟林媽媽吐槽，“見鬼了，這酒館今天怎麽這麽安靜。”
推開門，一陣暖風拂面，花香随着氣流撲鼻而來，滿屋子亮晶晶的飾品看得林喬右眼皮一跳一跳的。
“搞什麽……”林喬将棒棒糖從嘴裏拿出來，走進了這個詭異的空間。
臺上的肖冉将小提琴架在脖子旁，開始演奏夢中的婚禮。
弦樂聲微顫而悠長，空氣中籠罩了一層夢幻而羅曼蒂克的氣氛。
林喬看呆了，大腦一片空白，林媽媽推了他一把，嗔道，“過去啊，傻愣在這幹嘛。”
林喬趔趄了一下，他腳步遲疑地走向舞臺。
肖冉結束了最後一個音符，他迎着林喬走下臺，輕聲喚道，“喬喬。”
林喬有了一種不好的預感，他不禁向後退了半步，問道，“你這是什麽意思。”
肖冉修長的手臂将他攬進懷裏，低頭深吻住林喬，兩人鼻尖摩挲。
一吻完畢，肖冉柔聲問道，“喬喬，嫁給我好不好。”
林喬：？？？？？！！！！！！
“誰誰誰誰要嫁給你啊！”林喬吓成了結巴。
熟知林喬性格尿性的肖冉，安撫性地捏了捏林喬的後頸，繼續道，“那你娶我行不行？”
林喬沉默了，他與一臉虔誠的肖冉對視着，半晌後，他敗下陣來。
林喬嘆氣道，“戒指呢，你應該準備了的吧。”
肖冉眼裏泛起淚光，閃爍如天上繁星。他掏出口袋裏的戒指，半跪着遞到林喬手中。
林喬臉熱得要命，他拉過肖冉的手，看着他修長而骨節分明的手指，低聲道，“你要是下次又不告而別，我就真的一輩子不會再理你了。”
戴上自己準備的戒指的肖冉從西裝內袋裏摸出為自己準備的那枚戒指，小心翼翼地戴在了林喬的無名指上。
“我不會再離開你了，我保證。”肖冉看着林喬的眼睛，再度貼近他，倆人的唇緊緊相接。
“恭喜！！！！！”
埋伏在隐蔽處的衆人一湧而出，大家歡呼着拉響了手中的彩炮，彩帶漫天飛舞。
林喬被吓得差點咬到肖冉舌頭，他猛地推開肖冉，表情扭曲地看着面前烏壓壓的人群。
雌虎組拿着攝影機的姐姐感嘆道，“剛才那幕畫面還好拍下來了，真的太浪漫了！”
林喬低頭看了眼自己身上穿着的破洞T恤和拖鞋，瞬間發飙。
“為什麽沒人提醒我穿好看一點！！！”
26、
婚禮定在來年6月，倆人之間不論娶嫁，都是新郎。
猛兔幫與雌虎組正式聯姻，小鎮人民茶餘飯後就在讨論以後林喬生出來的寶寶是要繼承猛兔幫還是雌虎組，亦或是兩組合并成立一個新幫派。
林喬對此非常不滿，他不止一次揪住肖冉的衣領問他，“為什麽所有人都覺得我才是下面那個！”
肖冉像安撫貓咪那樣順着毛安撫着林喬，笑眯眯道，“不用理會那些閑言碎語，喬喬想怎麽樣都行。”
林喬對他的話深以為然。
而真到了兩人停止了抑制劑注射且都産生了結合熱的那個晚上，林喬卻被狠狠地打了臉。
“你不是說我想怎麽樣都行嗎？”林喬不敢置信地看着未着片縷壓在自己身上的某人。
“當然啦，但是喬喬總是口是心非，不肯面對自己真實的內心。”無恥的笑面虎聲音柔柔道。
“你給我滾下來，老子什麽時候唔……唔唔唔？？？”
未說完的話被堵了回去，暧昧的聲音從被窩裏悶聲傳出。
一只修長的手從被子裏伸了出來，拉燈，辦事。
27、
哨兵與向導進行結合的過程既疼痛又歡愉。
當林喬的精神觸手刺進肖冉的意識雲時，他看到了肖冉至今為止的全部人生。
記憶模糊的幼年時代，被組裏的女人們環繞，大家将他視為全組的寶貝，給他糖，給他愛，給他穿上漂亮的小裙子，給他最幸福的童年。
而在林喬出現在他的生活中後，他原本多彩的人生黯然失色，這個臭脾氣又愛逞能的小向導成為了他新的太陽，光芒耀眼又溫暖，而他開始眷戀這種溫暖。
林喬很奇怪，在以精神力著稱的向導群體裏偏要用武力欺負別人。林喬又很可愛，裝得很兇的樣子，卻在他假裝要哭的時候又會軟下心來耐心地安慰他。
肖冉也不是非常愛穿女裝，但他發現，自己在穿上漂亮的小裙子時，林喬總會偷偷地用餘光看自己，有時一看就是半節課。
他喜歡慘了林喬，喜歡他的口是心非，喜歡他的裝狠逞能，喜歡他的聲音樣貌，喜歡他的一颦一笑。
喜歡他的全部。他的全部都讓自己喜歡。
28、
除了那些對自己快要彙成大海的喜歡，林喬還看到許多其它的東西。
比如，肖冉曾在離開前在他家樓下等了整整一夜。
比如，肖冉在國外念書時的一點一滴，以及電子郵箱裏存了幾百封想發給自己卻又沒有勇氣發送的電子郵件。
比如，肖冉在給媽媽打電話時，會擔心地打探自己最近的狀況，有沒有戀愛，或是是否還健康平安。
比如，肖冉對自己求婚時那枚鑽戒，早在三年前就準備好了，可他不敢回國找自己，怕現實殘酷。
比如，很多。
林喬在肖冉一波又一波的撞擊下難耐地□□着，他抽出自己的神經觸手，憤憤地用手抵住肖冉的肩膀，咬着牙道，“呵，你在我面前的樣子居然都是裝的。既然會截拳道，又是全國武術大賽的冠軍，幹嘛還老在我面前裝成嬌滴滴的小白兔。”
肖冉親了親他的耳垂，低聲道，“因為喬喬這只小兔子只喜歡嬌滴滴的小白兔啊。”
林喬被他的動作弄得嗚咽了一聲，不輕不重地給了這只厚黑虎一巴掌。
29、
風和日麗，萬裏無雲。
坐落在東南部某座名山下的茨霞鎮迎來了一件大喜事
——雌虎組長與猛兔幫首領的婚禮将在鎮口的祠堂裏舉行。
鎮民們帶上了參加婚禮的賀禮向祠堂湧去，作為大家長的肖芝和林媽媽在祠堂門口迎客。
林媽媽穿了身喜慶的紅色旗袍，衣服勾勒出她苗條的線條，煞是好看。
肖芝穿着身黑色廣袖的漢服，擡手接賀禮時隐約可以看見她手臂上紋着的白虎。
祠堂內站立在兩側的幫派成員們清一色地換上了統一的衣服——雌虎組的是黑色漢服，猛兔幫的是黑西裝白襯衫。
祠堂後的東廂房內，林喬穿着白色的新郎禮服，手心緊張到冒汗，他梗着脖子任由小弟幫他在胸前別花。
“老大，你還好吧。”小弟擔憂地看着臉憋得通紅的林喬。
“好好好得很。”林喬故作輕松道。
小弟OS：我怎麽感覺你有點快不行了的樣子……
另一側的西廂房裏，肖冉換上歷代家主婚禮大典時都會穿上的刺繡廣襟長衫，黑色的綢緞上繡着一只栩栩如生的猛虎。肖冉的長發被黑色的發帶束了上去，露出好看的下颌線，收斂的笑容的他顯出了幾分冷冽。
“組長，一切都準備好了。”平時與他嬉笑打鬧的組內姐姐們今天也都變得鄭重起來。
“辛苦大家了。”肖冉颔首致意。
雌虎組的姐姐們走至廂房外的空地上，用力擂響空地正中的銅鑼，并朗聲道：
“吉時到——大典開始——”
30、
祠堂裏。
林喬肖冉牽着花球面對面站立着，他們腳邊的精神體也在胸前變幻出一朵喜慶的小紅花。
林媽媽與肖芝接過他們倆奉的茶，微笑着點了點頭。
司儀說了一通長長的祝福詞，前來觀禮的人群起着哄發出歡呼聲。
肖冉目不轉睛地看着林喬，比雕琢珠寶的珠寶匠還要專注。
“你老看我幹嗎。”林喬快被他的視線給臊死了，忍不住撇開頭去。
“我看我的丈夫不可以嗎。”肖冉的手越過花球，準确地拉住了林喬的手。
眼尖的觀禮者發現了他們的小動作，起着高調道，“親一個！親一個！”
肖冉微微俯下身子，兩人臉龐相近，呼吸交錯。
“我可以吻你嗎？”肖冉問。
“廢話。”林喬答，并搶先一步堵住了肖冉的唇。
31、
新婚之夜，內容省略一萬字。
事後，林喬累得一根手指都擡不起來。他引以為豪地強健體格在面對更有力量的哨兵面前簡直不值一提。
與西伯利亞虎進行了精神共鳴的林兔疲憊地趴在西伯利亞的背上，打起了呼嚕。
“你離我遠點，我要累死了。”林喬一身的汗，黏糊糊的有些難受。
“喬喬~”肖冉把頭擱在林喬的肩上，嗅着他頸間的信息素味道。
“不行不行，再做一次禁欲一年，我說到做到。”林喬斬釘截鐵道。
“哦，好吧。”肖冉委委屈屈地摟着他，聽話地不再動手動腳。
32、
蜜月旅行的地點選在禿國，肖冉留學的地方。
肖冉帶林喬去見了自己長居禿國的大姐和二姐，并且向姐姐們鄭重地介紹了自己的愛人。
站在肖家別墅門外。
大姐和二姐琥珀色的眸子裏滿是對林喬的打量，與母親如出一轍的冷豔面孔顯得有點吓人。
林喬扯了扯肖冉的袖子，小聲問道，“你姐姐是不是不喜歡我。”
肖冉向兩個姐姐抛去了拜托的目光。
肖家大姐最先破功，她強忍笑意道，“盼了這麽多年，終于盼到你把人帶來了，進來吧，我們給你們準備了大餐。”
33、
大餐很好吃。
風景很好看。
酒店很舒服。
就是林喬這個蜜月過得有點不開心。
他用手肘推了推身旁睡着的肖冉，問，“我們什麽時候才能從床上下來，腳踏實地地出去看看風景？”
肖冉裝睡翻了個身。
直到回國，肖冉幾乎一個禿國名景都沒去看過，看的最多的就是床和浴缸。
34、
婚後的生活與之前似乎也沒什麽區別。
照例，林喬去鎮東的猛兔幫安排工作，肖冉去鎮西的雌虎組處理事務，唯一有變化的，是倆人在下班後都會回到鎮中心的小樓裏，這是肖芝為他們準備的婚房。
小樓占地面積不大，一共3層樓，一樓客廳餐廳，二樓卧室書房，三樓寶寶房和娛樂室。
已婚男人林喬對“孩子”、“寶寶”這類詞尤其敏感，一聽就炸。
每當外人問起倆人什麽時候打算要孩子時，肖冉總是主動解圍道，“我們自己還是孩子呢，這種事急不來的。”
一虎一兔，同居生活倒是分外和諧。
肖冉負責做飯洗衣整理小花園，林喬負責修理家電打掃衛生下樓拿快遞，分工明确，在家務事上倆人鮮有争吵。
唯一的争吵，基本發生在卧室，争吵內容，嗯大概也就是你想的那樣。
對話基本如下：
“不行，幫裏明天還有事，你不要浪費我精力。”
“就一次也不行嗎？”
“……”
“喬喬~”
“……只準一次。”
一小時後。
林喬：“我*你大爺！給老子滾出克！！！”
35、
雞飛狗跳的日子持續了很久，婚後第三年秋季的某一天，鹳鳥為這對愛人送來了一份意義不輕的禮物。
林喬懷孕了。
他在驅趕臨鎮小流氓的任務中突然暈倒，被小弟們急急忙忙送去醫院後，鎮醫院的賈大夫推了推鼻梁上的老花眼鏡對病床上的林喬道，“喬喬啊，你這是懷了寶寶了呀，以後不許再做那些危險的事了知道伐。”
“哦。”林喬不在意地應了一聲。
五分鐘後。
他病死垂中驚坐起，目瞪口呆地指了指自己的肚子，看向賈大夫。
“？”
“。”
病房裏陷入無聲的沉默，賈大夫和小弟們從病房裏離開，給林喬一個讓他沉思的空間。
肖冉接到消息趕來醫院時，見到的就是這樣一個沒有表情沒有言語的林喬。
肖冉怕得要命，他知道林喬不想生孩子，他怕林喬說要拿掉這個寶寶，又怕林喬心軟沒有對這個寶寶下手但郁郁寡歡，他怕他們現在和諧的生活會變質，他怕林喬受委屈或是不開心。
林喬穿着病號服，呆呆地看着他，道，“你來了。”
肖冉輕輕抱住林喬，将他攬進懷裏，狠了狠心道，“喬喬，如果你……不想要這個孩子，那也……也不要緊。”
林喬表情微動，他對着肖冉的肩膀給了一拳，笑道，“你想什麽呢，我剛還想問你要不要把消息告訴媽媽她們。”
肖冉松了口氣，他親親林喬的額頭道，“對不起，是我想岔了。”
林喬閉上眼把臉埋進他的懷裏，嘲弄道，“蠢老虎。”
36、
孕期生活其實很無趣，除了沒完沒了的嘔吐，就是各種食欲不振惡心反胃和心情爆炸。
林喬的妊娠反應很嚴重，基本告別了工作，肖冉肩負起兩個幫派的日常工作，兼帶照顧林喬，讓他好受一點。
“我想死……”林喬抱着垃圾桶，剛吐完的他臉色蒼白。
肖冉給他遞上一杯溫水，心疼道，“我們去醫院看看吧，老這樣吐我怕你吃不消。”
林喬無力地癱倒在沙發上擺擺手，“正常啦，再說男人連這點痛苦都忍受不了，那還算男人嗎。唔，我又想吐了……”
37、
十個月的時間轉瞬即逝，林喬從嘔吐不止的模樣變成了頂着個大肚瓜的滑稽樣子，他身上的肌肉消退了不少，整個人變得圓圓軟軟的，皮膚又白又嫩，觀感上嫩了不少。
産房裏，林喬痛得表情猙獰，他抓着床單叫得聲嘶力竭。
穿戴着防護服的肖冉慌張失措地握住林喬的手，不知道該說些什麽，眼眶紅了一圈。
林喬見到他這樣子，怒吼道：“老子還沒哭呢你哭個屁啊！！！”
肖冉繃不住情緒大哭起來，“可是我看你疼啊。”
林喬被他氣得幾欲吐血，一聲咆哮後孩子嘤嘤墜地。
痛到麻木的林喬氣若游絲道，“總算生出來了。”
護士将新生兒抱去洗澡，産房外候着的家人紛紛趕去觀摩。
肖冉半跪在床邊，将林喬的手貼在自己臉側。
“喬喬，你好偉大哦。”他說。
林喬自豪地一勾唇，“屁話，你才知道啊。”
38、
貧乳的林喬沒什麽奶水，心疼老婆的肖冉成了全職奶爸，擔心林喬會被寶寶的哭聲吵醒，他每晚都會貼心的給林喬塞上耳塞。
寶寶的乳名叫球球，性別雖然為女，但繼承了林喬的怪力，手腳勁兒特別大。
球球跟所有新生兒一樣，需要每兩個小時喂一次，不然就哭鬧不止。為了伺候好她，肖冉憔悴了不止一點。
但同時，愛人與女兒的健康平安又治愈了他，肖冉每天樂呵呵地奔波在這兩人之間，被肖芝戲稱傻爸爸。
現在輪到肖冉每天窩家裏，林喬出門處理幫派工作了。恢複良好精神抖擻的林喬在出門前親了親肖冉的額頭，元氣滿滿道，“我出門啦，你們在家都要乖哦。”
39、
午後陽光照映進山腳下的茨霞鎮，小鎮人民坐躺椅上曬太陽的曬太陽，打麻将的打麻将，充分享受着這惬意的時光。
鎮口小學的小賣部裏，阿婆喝着熱茶笑眯眯地看猛兔幫的小夥子們做垃圾分類。
“好幾天沒見到喬喬他們了呀。”阿婆道。
“幫主他們帶球球出門旅游啦，過幾天就回來了。”小弟答。
“球球越長越漂亮咯，像極了她兩個爸爸。”
“那是，大家都寵她寵得不得了。”
“年輕真好。”阿婆感慨。
“愛情真好。”小弟附和。
（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