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Chapter 21
七濑遙将從書桌上帶來的棒棒糖扔進了垃圾桶，小心地用用過的廚房用紙蓋住，端着青花魚轉身走了出來。
前一天晚上橘真琴就将發生的事情全部告訴他了。
雖然說如果是他在那種情況下大概也會被吓一跳，但是直覺總是告訴他事情應該不是像橘真琴想象的那樣。他在那之後也見過森田拓真幾次，如果事情真的是橘真琴猜想的那樣，這個人應該是對他有所敵意才對，然而他卻感覺這個人更多的是在維護他。
無論是橘真琴口中努力說服教練和經理等他歸來的事情，還是後來和教練辨析橘真琴對于七濑遙來說存在的必要性和不可替代性，并勸說他們留給自己成長的時間和空間。如果想說，那個人應該早就說了。
但是他的所作所為的确詭異。後面的告白是完全沒有辦法解釋的事情，如果這個告白成立還真是有夠毛骨悚然的。橘真琴被吓得直接離開宿舍也純屬正常——這簡直是鬼片或者是描述精神分裂方面的影片裏才會出現的內容。
既然整件事情有問題，那麽問題不是出在棒棒糖上，就應該是出現在送棒棒糖的人身上。顯然他們都不願意可能是後者。
送他棒棒糖的是一個過生日四處發棒棒糖的隊友，這條路顯然查不清楚。
那麽問題就可能出在棒棒糖上面。
說到棒棒糖……好像應該把糖果和包裝紙分開擺放才對。［①］
七濑遙轉回廚房，戴上手套，用垃圾鉗揭開廚房用紙，将棒棒糖取了出來。
棒棒糖是一視同仁的原味，糖紙應該放進可回收材料，而糖果應該算到過期食品餐餘食品之類的垃圾袋裏……只是自己這裏好像沒有裝這個的垃圾袋。
“真琴。”
“嗯？”
“這個……過期食品可以算在廚房垃圾裏嗎？”七濑遙思考了一下改變了措辭。
“好像不行？”橘真琴邊吃邊擡頭望過去，“遙指的是那根棒棒糖吧？”
原本想努力回避的詞卻被橘真琴輕易說了出來。
Advertisement
“沒關系的，我帶回去，宿舍樓下面有總的分類處。”跟那幾根棒棒糖放在一起帶下去就行了。
“真的沒關系——和遙在一起就什麽也不用害怕，我說過的吧？就算是為了遙我也要變得勇敢起來——我要努力把自己變得更好才是啊。”
橘真琴放下筷子，從七濑遙那裏接過棒棒糖，握進手裏。
——
“您好，請問這種棒棒糖……”橘真琴走進學校的便利店，向低着頭忙着整理零錢的收銀員姑娘打聽有關棒棒糖的問題。
“那裏就有哦。”女孩擡起一只手給他指明了方向。
“謝謝你，只是我不是來買棒棒糖的。”
女孩這才擡起頭來看着他。
白皙的皮膚。略顯清秀的長相。黑而柔軟的長發搭在耳朵上面。
算得上是好看的女孩子。
“是橘君嗎？”女孩居然一眼就認出了橘真琴，局促不安地用手絞着衣角，說話的聲音也有點急促，顯然是有些緊張，“我……我可以這樣稱呼你嗎？”
“可以啊……那麽我怎麽樣稱呼你……比較得體呢？”
橘真琴同樣有些尴尬。他不好意思告訴這個一眼就認出了他的女生自己好像完全不記得她是誰了——只是略微感到有點眼熟。
“哎？叫，叫奈奈生就好啊。”
“奈奈生同學！……你好。”橘真琴很快抑制住自己因為驚訝而上揚的尾音，“你現在是在這裏工作嗎？”
“算是……在這裏打工吧。很短的，就在只是假期裏打工而已。”
“這樣……你現在好像還有事情要做吧？”
“沒關系！橘君想要問什麽，都可以問我的！”奈奈生春華很快放下手上的活計，擡起頭來答道。
想着自己的問題應該也占用不了多少時間，橘真琴也就問下去了：“這種棒棒糖……上面有字母對吧？但是，這個卻沒有。”
這根原味的棒棒糖正面印着一只海豚。
反面也是空白，沒有字母。
橘真琴看到它的那一刻就覺得事情不對。這樣看來不是所有的棒棒糖上都是字母，如果森田拓真真的想用它來告白，就應該考慮到這種情況。
“這個嗎？這個是中獎了的意思。你把棒棒糖吃完會發現最上面的那一截安全紙棒是加厚的，憑借一根這樣的安全紙棒可以換一根棒棒糖。”
“中獎率低嗎？”
“不是特別低——每袋二十根，其中一般是兩根，極少的情況下也能見到三四根的，但是一整箱一共一千根一定是有一百根。大概也就是百分之十的幾率可以吃到一根？”
“這麽算……也的确不是很低。”
“但是要吃到也沒那麽容易，飲料一般确切中獎率不都是12.5％嗎？［②］也沒有聽說誰總是能中獎的。”
“也是。那謝謝你了！打擾你工作了真是不好意思。”
“啊……完全沒有！可以幫到橘君我很開心！真的！”奈奈生春華有些慌亂地擺了擺手，“只是……橘君你的舍友……他沒有和你一起來嗎？”
“森田君？”橘真琴想起自己夜不歸宿的行為，只能回避着接下來的問題，“沒有呢。早上一直就沒有遇到。”
“早上沒有遇到……？那麽他是可以出門了嗎？太好了！”奈奈生春華先是有些奇怪，很快了然地笑道，“說真的昨天晚上真的是非常感謝森田君……沒有他幫忙解圍我還不知道會怎麽樣呢。麻煩你代替我跟他說一聲謝謝吧。”
“啊？哦，好……那麽再見了！”
橘真琴有些發愣地走出便利店，緊接着越走越快，越走越慌亂，後來直接向宿舍的方向跑了起來。
什麽叫，他是可以出門了嗎？
——
“森田君！”
橘真琴用手撐着膝蓋，大口喘着氣，還沒來得及從口袋裏拿出鑰匙跑進宿舍，卻聽見身後傳來腳步聲，一步一步，緩慢卻并不平穩。
“回來了？”
森田拓真就站在他的身後。
不熟悉的酒氣讓橘真琴很快直起身來回頭看着他。
他的頭發很亂，眼睛裏面似乎有着血絲，面無表情地眯着眼睛看着自己冷冷地問着話，這樣的森田拓真讓他覺得有點陌生。
“嗯。”
“還真是說走就走……被你發現了？”
“原來你是不希望我知道的嗎？”
橘真琴感到更加費解。如果是告白，不應該啊。
“我當然不希望。別看我，送棒棒糖這事确切來說不是我幹的。進來說話。”
作者有話要說： 注：①日本對垃圾分類非常嚴格，不僅分類嚴格，每種分類的垃圾袋還不一樣。
②參考的是□□飲料，雖然他們官方給的是20％到30％，然而做過實驗的人表示并不是，官方後來表示中獎率會慢慢提升……其實我們中獎率平時差不多就12.5％。
以及過生日發棒棒糖這件事超級懷念啊……是以前一個非常好的朋友每年過生日的時候會做的事情。原味的阿爾卑斯棒棒糖？現在已經各奔東西了，不知道下一個給我原味棒棒糖吃的人會是誰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