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一線生機

“醒醒，黃老板，快醒醒。”狐小天看着黃政痛苦的掙紮着，險些要深陷夢魇中的樣子，不由将手放在他的額頭，喚醒黃政。

黃政猛地睜開眼，眼淚悄悄的順着眼睑流下，他靜靜的看着天花板好一會……

“黃老板，記得把錢結了！我先回去了。”狐小天打了個哈欠，看出來黃政魂不守舍，便揮了揮手自行離開了。

黃政發着呆，看着家中的水晶吊燈，眼前出現的卻是那一盞幾乎熄滅的長明燈，他伸手要去抓，張開手，掉落了兩顆水晶。他看着在夢境中出現過的兩顆水晶，睜大了雙眼，眼淚止不住的流淌：“阿淼……”

第二天，忘憂書店。

“她說的最後……是什麽意思？”黃政匆忙來到忘憂書店，一身休閑裝扮看不出往日的整潔大方，他看着狐九娘依舊是那般慵懶的依靠在椅子上沉聲問道。

狐九娘擡眼看了看精神頹廢的黃政，手中又一杯仙釀下肚：“她的魂魄也就只有這一兩日的時間了。”

“怎麽能救她？我知道你肯定會有辦法的！”黃政直直的與狐九娘對視。

狐九娘又喝了一杯酒，搖了搖頭：“為了修補你的真龍之魂，她已經用盡了她全部的力量……”

“求求你……我願意用盡一切力量，付出一切代價，只要能保住她的魂魄！”黃政跪在狐九娘的面前，聲音嘶啞。

狐九娘放下酒杯，嘴角牽起一絲冷笑，嘲諷的看着黃政：“用盡全力？一切代價？你一介凡人，又有什麽，不自量力。”

黃政緩緩攤開右手，兩顆水晶在他的手心裏，雖然這是百淼給他最後的念想，但是他感到這個是救百淼的轉機：“這個……我覺得你應該會需要這個東西……”

狐九娘看着黃政手中的兩滴鲛人淚，鲛人有淚，落地為珠……只有這樣已經修成仙體的鲛人流的淚才是自己要的鲛人淚。

狐九娘直視着黃政的雙眼，放佛可以看穿他的靈魂，許久後：“你真的願意用盡一切？哪怕是散盡你的家財，用盡你全部的氣運換她魂魄不散，你可願意？”

黃政驚喜的看着狐九娘，真的有辦法嗎？他連忙點頭，仿佛怕狐九娘反悔般：“我願意。”

狐九娘看了看鲛人淚，又看了看黃政：“罷了，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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狐九娘拿過黃政手中的鲛人淚，将一滴鲛人淚放在右手上，她右手握拳，左手指向黃政，抽出屬于他的真龍之氣，以轉世帝王的龍氣勉強作為媒介，用來孕養百淼的魂魄。鲛人淚在狐九娘的手下漸漸散發出黃色的光芒，店內一陣輕風飄起，黃政感覺到微風吹過自己的面頰，随即吹進了鲛人淚之中……

黃政感到面頰的溫熱，他眼眶有些濕潤看向狐九娘：“那是……”

狐九娘雙手合攏，手中的鲛人淚一時黃光大振……

融合将要消亡的魂魄所需要的力量巨大，但狐九娘法力深厚，并不感覺吃力，只是拯救阿海的魂魄，有違天道……雖然輔以始皇的真龍之氣，卻依舊游走在天道的邊緣……

狐九娘收力，鲛人淚從最開始的晶瑩剔透的樣子變成了乳黃色：“雖然鲛人淚能保住她的靈魂，但是想真正的孕養，讓她恢複……那需要的時間，恐怕也要以千年為單位了。”狐九娘揮了揮手，不想在多說其他，她又端起茶桌上的酒杯，慵懶的靠在椅子上看着古書。

黃政感激的鞠了一躬，捧着融合了阿海魂魄的鲛人淚離開了忘憂書店。

狐小天舉着手中的抹布，擦着收銀臺的桌子，他聒噪的在狐九娘耳邊抱怨着：“老板，這次感覺虧本了呢！”

狐九娘看着狐小天手中的抹布，随即起身，不理會狐小天，拿着黃政留作報酬的那顆鲛人淚轉身走向內室。

“老板！……你別走啊……”狐小天的聲音漸漸飄遠。

狐九娘進入內室，一腳邁出，落地已是青丘，她望着湛藍的天空，感受着微風吹過面頰，世人啊，總是失去後才懂得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