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基于山路不平,坑坑窪窪,寒夜讓人改遠道回北朝。
衛一架着車,偷瞄旁邊同樣駕車的藍銳,好像瘦了,臉色也有點憔悴,這些天趕路很辛苦吧?
車廂裏還有燒雞,衛一剛露出個大大的笑容,随即又想到車裏的北朝皇帝,又垮下臉,感覺北朝皇帝身周三尺之內,比寒冬臘月天還冷,稍不注意就會被凍成冰塊,也不知道主子怎麽受得了。
衛一心疼的看着藍銳糾結許久,終于還是站起身進車廂。
車廂裏,他無恥的主子正纏着北朝皇帝給他按摩,笑的春風得意。
幸好有主子在,北朝皇帝身周的三尺積雪變成了雨夾雪,冷的不讓人那麽難耐。
衛一腳步輕輕的,盡量不發出聲音,打開機關,抽屜彈出來,衛一抓起其中一只完整的和一只雞身子就往外撤。
将完整的那只燒雞遞給藍銳,衛一紅着臉低頭猛啃,又覺得吃的太過粗魯,放下速度,邊欣賞美色邊享受美食。
藍銳嘴邊浮起淡淡的笑意,衛一變化多端的表情沒逃過他的眼睛,有趣的很。
藍銳道:“你吃的為何不是整雞?”
“給主子了。”
藍銳将手裏的雞遞給他,“這個給你。”
衛一連連擺手,“專門給你的。”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麽,血一下沖到臉上,臉更紅了,衛一吶吶道:“我只是在想,你可能餓了。”
“我是挺餓的,”藍銳咬了一口,“味道不錯。”
衛一笑道:“我也覺得。”
衛一的笑容明亮的晃人,藍銳鬼使神差的摸了摸他的頭,衛一呆愣楞的舉着燒雞,嘴角還有塊肉屑,清澈的眼神眨也不眨的望着藍銳,樣子傻得可愛。
Advertisement
藍銳摸了他的頭,衛一反應過來後,心裏美滋滋的。
衛一在外面對着藍銳發花癡,車廂裏,離澈對着寒夜,笑意吟吟,頗有些讨賞的意味。
“陛下,臣将降書拿來了。”
“我還沒找你算賬,竟然敢背着我,偷跑出宮來苗疆。看來以後得把你關起來,好好看住了。”
離澈故作哀怨道:“陛下好狠的心,臣為你殚精竭慮,身懷六甲還不遠千裏來苗疆涉險,陛下不賞賜,還要囚禁臣。”按着肚子,“氣的臣肚子都疼了。”
“別裝了,”寒夜低下頭吻吻他的額角,在他耳邊道:“一個賞賜也值得你耍賴,想要什麽,直說就是,但有一點,以後不準這樣了。”
“唔……我考慮下。”鑒于皇帝陛下的臉色漸黑,離澈識趣道:“以後都不敢了……至于賞賜……嗯……還沒想好,以後想到再要吧!”
寒夜躺下,輕輕摸了摸離澈的肚子,圓鼓鼓的,若不說裏面住着他的孩子,他還真以為這個貪吃鬼離了自己,無拘無束,長胖了。
算算日子也四個多月了,再過不久,就能動了吧?
四個多月……寒夜又摸了摸離澈的肚子,長這麽大,看來要控制他的食量。
離澈和他家皇帝陛下,頭靠着頭躺在一起,某人的手劃過他的肚子,一下下打着圈,舒服的他昏昏欲睡。
往他身上蹭了蹭,離澈很快睡過去。
離澈是被餓醒的,一天三頓已經滿足不了他,睡了覺都還要起來吃兩次。
他才不願苛刻自己,吃飯睡覺看寒夜,人生三大樂事,況且,他堅信,就算他變成個胖子,也是個美麗的胖子。
當他含蓄的向寒夜探口風,胖子抱起來軟綿綿的很舒服,問他喜不喜歡,寒夜卻讓他大失所望,只斜了他一眼,讓他控制食欲。
改裝的馬車,是專門為懶人設計的,離澈按了下頭頂上其中的一個木塊,車廂左旁的抽屜自動彈出個木箱,烤鴨味撲面而來,離澈上手抓,接觸到寒夜的目光,将抓來的烤鴨放到寒夜的手裏。
自己抱着眼前的瘦肉粥喝了起來。
寒夜不吃,見離澈乖乖的喝完粥,盯着他手裏的鴨子兩眼放光,只好無奈的撕下鴨翅膀,鴨屁股鴨腿給他放到碗裏。
離澈感覺一點沒吃飽,飯還是五頓,就是頓頓喝粥,過慣了大魚大肉的生活,還真有點不适應。
偷偷吃點,寒夜不會知道,畢竟他也不是無時無刻都看着自己。
可是寒夜不喜歡胖子,離澈只好硬生生的忍着,誰叫他更愛寒夜呢!
說是這樣說,每到午夜夢回,肚子就唱起了空城計,離澈又被餓醒了。
每當這個時候,寒夜都假裝不知道,離澈從沒發現寒夜醒着,多少次心裏不平衡,直想将這個不讓他吃飯的罪魁禍首也弄醒,陪自己熬着,不過還是拉過被子按在肚子上蓋着,怕吵醒他,自己也一動不動的躺着。
大約等了半柱香,離澈的呼吸還是緩不下來。
看來是餓狠了。
寒夜扒拉下他身上的被子,七月的天,正是悶熱的時候。
從彈出的抽屜裏取出一碗粥,葉子包着碗,這會兒還是熱的,寒夜将離澈扶起來,靠在自己身上。
端過碗一勺勺的喂他。
“明天不喝粥了,你受不了。”
離澈吞下嘴裏的粥,“不嫌我胖了?”
“你哪裏胖了?”聯想到前幾日離澈的話,原來是怕自己嫌棄他,這兩天才這麽乖,寒夜不由放輕了聲音,“你沒聽巫醫說,男子生子不易,我是怕,孩子太大,到時候你太辛苦。”
“……”
心裏被幾句話塞的滿滿當當。
離澈靜默了會兒,“陛下說的好情話,害得臣興致高昂,趁月黑風高,我們來做點壞事。”
離澈轉過身,呼吸一下下落在寒夜耳邊,寒涼的手摸過鎖骨,突然伸進衣衫裏,引來陣陣戰栗。
兩人都久未行床事,摸摸碰碰也是情動不已。
雙手靈巧的下移,滑過下腹,試圖伸進亵褲裏,寒夜隔着衣衫抓住那只煽風點火的手。
離澈不死心,憋着勁往下伸,一雙春目更是眨也不眨的望着寒夜。
“別鬧我,你現在不能承歡。”
離澈不信這個邪,手固定住,就嘟着嘴往寒夜嘴上貼,吻得氣息相容,難舍難分,只是握着他手的力道絲毫沒有減弱。
離澈洩氣了,寒夜卻褪下他的褲子,溫暖的手包住他的東西,開始上下□□。
“唔……”
享受寒夜的親吻,寒夜的□□,離澈很快累的昏昏欲睡。
完事後,努力睜着眼睛,“我給你弄吧?”
“不用,”寒夜環上他的腰,“睡吧。”
離澈嘟嘟嚷嚷的不睡,要堅持給他弄,寒夜在他肚子上輕輕打着圈,不一會兒就傳來輕微的鼾聲。
突然手下一絲震動,凸起一塊碰到他的手,将手輕輕的附上去。
果然……是孩子在踢他,會動了。
睡夢中的離澈覺得不适,皺緊了眉頭,在他身上蹭蹭,又睡了過去。
清冷的月光下,寒夜臉色柔和的看着離澈,暗道,真像只豬。
肚中孩子一會動就開始不消停,無時無刻不彰顯他的存在。
七八月的天,熱的人心煩意燥,再加上肚中的累贅,時不時的鬧騰,讓離澈更加難受。
熾烈的陽光,沒有樹蔭,山川的遮擋,車廂裏像蒸籠一般,離澈感覺放點調味劑,自己都能吃了。
天氣這麽熱,即使強健如寒夜,也有點受不了,更何況本就身體孱弱的離澈。
寒夜想,若再走下去,傾之估計要中暑。朝中反正有左相坐鎮,苗疆剛定,降書已傳回北朝,靖王不傻,不會趁軍心正旺之時起兵造反。
離澈這些日子受了不少罪,寒夜心疼了。
将化成一攤水的離澈從地板上撈起來,拿過旁邊的紙扇輕輕給他扇風,“聽說滇州風景迤逦,我們去住上一月?”
離澈死氣沉沉的眼裏突然有了絲光亮,但随即想到寒夜來苗疆接他已經耗費了不少時日,若再耽擱一個月,眼裏的那點小火苗閃了不足一刻,離澈有氣無力道:“左相到時候會生吃了我。”
“有朕在,他不敢。”
離澈轉了轉眼珠子,确定他不是在說笑,“沒關系嗎?幾個月不上朝。”
“養了這幫大臣這麽久,總該讓他們出點力。”
“……”
“孩子都五個月了,這麽熱的天,再走下去,你的身體吃不消。”
于是一群人浩浩蕩蕩轉道去滇州。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這章高甜,端午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