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街道上人山人海,五顏六色的花燈瞬時吸引了離澈的注意力。

離澈拉住寒夜的手想往人群裏專,寒夜道:“老老實實跟着我,別亂跑。”

人之多,說是前腳掌擠着後跟,前胸貼後背也不為過,藍銳手裏握着劍,走在最前方,衛一緊跟在他身後,一雙眼睛來來回回打轉,對四下的新奇玩意兒應接不暇。

藍銳怕他誤事,一把扯過他的手,拉住。

衛一低着頭,脖子上的紅暈在花燈下依稀可見。

離澈身前頓時寬敞了不少,被寒夜抱住腰,周圍除了熱鬧歡樂以外,一點不覺得擠。

離澈望着藍銳牽着衛一的手,靠近寒夜耳邊道:“我看藍銳對衛一有意,只是這意思,他還不甚明了,需要旁人的助力,不如我們給他加點火?”

“藍銳性子遲鈍,是不容易開竅。”

離澈高興道:“你也認為我們該做點什麽?”

“不過,”寒夜懷疑道:“你是誤會了藍銳的意思,真看不出來他是為了保護我們的安全,還是想假公濟私,成全衛一的癡情?”

離澈摸摸鼻子,吶吶道:“我是看藍銳太寂寞,想幫他。”

“說說看,想怎麽幫?”

不如将藍銳許給衛一,話到嘴邊又起勁咽下去,連自己都覺得天方夜譚,只好委屈衛一了。

“不如将衛一許給藍銳。”

“做個側室還行,若是做正妻,需要求得右相的同意。”

“不行,衛一單純,無防人之心,做了側室還不被旁人欺負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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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夜皺眉道:“男子不能生子,古人有雲,不孝有三,無後為大,衛一當不得正妻。”

這事說難的确難,說容易嘛也容易,他不就是個活生生的例子,離淵現在身為苗疆王,宮中禁藥都能支配,讓他送些生子藥來北朝也不是不可能。

短時間內藍銳不會娶妻,還是先給自己謀福利。

“那我呢?”

“……”

“你何時封我為皇後?”

寒夜望着前方,表情看不真切,過了許久,才聽他道:“還以為你不在乎皇後的虛名。”

以前不在乎,現在可在乎的很。

寒夜這反應讓離澈有些心涼,不管是後宮之争讓寒夜厭惡,還是因為別的什麽。

不過又很快釋然,皇後之位乃他囊中之物,遲早的事。

愛上寒夜,他便如折了飛翼的鳥,一生不得自由,而衛一向來自由自在,無所畏懼。

或許衛一并不願意被人束縛在身邊,就這樣默默的在藍銳身邊待着,說幾句閑話,厭惡了離去,想念了又回到他身邊,何嘗不是一種幸福。

“算了,他們現在這樣挺好的。”

在人群裏,燈火闌珊處,寒夜緊了緊抱着離澈腰的手,兩幅身影重重疊在一起,被人海淹沒,誰也沒有注意到他們。

寒夜挨着離澈的臉,在他耳邊說道:“生氣了?”

“我沒生氣,你自有你的道理,而我還沒有讓你封我的理由。”

睹完花燈許完願,兜兜轉轉回到客棧已是淩晨時分,離澈拖着沉重的雙腿,倒頭就想睡。

逛的興起時沒發現,現在才覺得疲累不堪。腰酸背痛,小腿抽筋,一雙鞋緊緊箍着腳,估計已經走腫了。

将鞋扒拉下來,腳果然腫的吓人。

過了會兒,幾個店小二擡着桶洗澡水進門。

一身汗味,離澈早就受不了了,将自己扒了個精光跨進桶裏,溫水漫到胸膛,很好的緩解不适。

慵懶的靠在桶邊,昏昏欲睡。

再醒來時,水已經涼了,而他還泡在水裏,寒夜還沒回來。

北朝每天都會傳來少許左相抉擇不了的奏折,需要寒夜批改。

離澈暗笑,他太依賴寒夜,這可不是什麽好兆頭。

有些頭暈,大概受涼了,房門外站着侍衛,是寒夜派來照顧他的,可他從來沒有讓人照顧的習慣,至少現在還沒習慣,畢竟成長至此,一直都是他自力更生。

站起身子,跨出桶,拿過旁邊的浴袍披在身上,突然一陣頭暈襲來,離澈反射性拉了下四周沒有抓到任何可以依仗的物件,狼狽的摔在地上,兩腿朝天。

接觸地面之際,離澈及時護住肚子,孩子受到刺激在他肚子裏動個不停。

仰躺着忍過這一陣胎動,離澈扶着浴桶想站起來,雙腿彎曲用力,又重重的摔在地上,桶邊都是積水,滑得很。

離澈被自己逗笑了,他這幅樣子像極了禦花園裏,趴在石頭上睡覺的龜,寒漓見它好玩,有一次将它翻過身,肚子朝上,它只能搖擺着四肢瞎撲騰,勤勤懇懇撲騰許久也沒能翻過身。

哎!好沒用!

離澈撐着地板坐正,正想叫人進來,房門就被打開了,寒夜冷着臉朝自己走來,離澈沒由來的心虛,幹笑道:“地太滑。”

随後自己被穩穩抱起,放在床上。

寒夜沖着門口道:“把巫老帶過來。”從懷裏拿出安胎藥,倒出兩粒喂給離澈。

離澈笑吟吟的咬住安胎藥,他就喜歡看寒夜緊張的樣子。

“肚子疼嗎?”

“不疼。”

寒夜撫上隆起的小腹,感受裏面的震動,安撫的打着轉,“怎麽不讓人進來伺候?不喜歡我給你安排的人。”

我只喜歡你,你伺候我吧?

話已經到嘴邊,離澈還是生生咽下,無論态度多不經意,多調侃,無疑都在挑戰九五至尊的底線。

寒夜從小便是天之驕子,錦衣玉食,向來都看重尊卑有序,在他眼裏,大約伺候從來都是奴才的事。

而他作為主子,一直都是高高在上的。

離澈但笑不語。

“還是我來吧!”寒夜低頭吻吻他的臉,“明天我讓人将折子搬到這裏,時時刻刻看着你。”

離澈一愣。

“傻了,我這些日子伺候你伺候的還少?下人都比我閑,活計都被我做了。”

好像自己的生活起居一直都是寒夜在照顧。

離澈眉眼笑的彎彎的,暗道自己矯情。

離澈側過頭吻住寒夜的嘴,突然房門被敲響,“公子,巫老來了。”

離澈退開些道:“沒事了,都下去。”又要坂過寒夜的臉繼續深吻。

寒夜躲開那雙手,直接起身開門,“給他看看,剛泡了冷水澡,還摔了一跤。”

離澈氣悶,獨自運着氣。

巫老提着小醫箱,神情嚴肅,花白的胡子在風中飄搖,很有種吹胡子瞪眼的錯覺,邊走邊數落,病人不聽話,身邊人又不上心,沒人關心照顧,自己就算是大羅神仙也管不了不聽醫囑的病人雲雲。

偶然接觸到寒夜的目光,吶吶的,只改口罵病人。

寒夜倒是安靜的聽着。

把完脈,除卻有些傷風感冒,孩子倒是無事。

叫人給離澈煮點姜湯,巫老提着箱子要走,他這把老骨頭,半夜三更不好好睡覺是要折壽的。

離澈卻道:“苗疆不是有種說法,懷孕期間行床事,能開拓産道,有利生産。”

離澈半躺着,眼神真摯,定定的望着巫醫,給他遞苗頭,可惜巫醫不接這茬。

“沒聽說過,”巫醫耿直的想了好一會兒得出結論。

離澈氣結。

“行床事确對生産有幫助……可容易造成早産,”他這個大喘氣,離澈還來不及高興又敗了興致,瞧他打開小醫箱,翻翻找找大半天,終于找出個盒子,随即青黑的老臉居然顯現出可疑的一團紅暈,“咳咳……這是玉勢,用來開拓産道的……”

送走老巫醫,離澈眼瞅着寒夜拿着那裝着玉勢的盒子朝他走來,心裏一陣發毛。

偷雞不成蝕把米,說什麽開拓産道,夜夜笙歌無望,還要受這份閑罪。

離澈堅決道:“拿走,我不用這個。”

“……”

估摸着尋個什麽借口将這當口搪塞過去,嘴唇便碰到個柔軟的物什,寒夜英俊的臉陡然放大,英挺的鼻子碰着他的鼻尖,離澈大喜,笑眯眯的湊上去。

手也開始不老實,摸索着要去解開寒夜的衣帶,撩開衣衫,愛不釋手的摸着那飽滿強健的肌肉。

感到自己衣帶被拉開,溫暖的手摸上他的腰腹,離澈更加興奮,一把扯掉寬松的上衣,褪下褲子,坐到寒夜身上。

寒夜的手在他身下□□,嘴唇親啄他的脖子,離澈正意亂情迷,突然一個堅硬透涼的細長物塞進他後方。

離澈:“……”

離澈擺動着身子不配合,想将異物拿出來。寒夜現在治他是越發得心應手了,拿捏住他的弱點,使用美男計。

而他偏偏就吃這套。

“連哄帶騙的,也不怕丢了你帝王的臉面。”

“傾之別動……我難受。”

該,秀色大餐在前,不想着怎麽吃要自己忍着。

緩過這陣,離澈從寒夜身上退下來,寒夜卻拉住他,讓他靠在身上,給他細細的揉着腰。

離澈舒服的直哼哼,“什麽時候學的?”

“剛剛在巫老那學的,所以回來晚了。”

離澈有點心疼,寒夜今天陪他逛了一天,處理完政事又去學習按摩,半夜回到房間還要照顧他。

拉開他的手抱在懷裏,“我困了,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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