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喝了酒的哥們一頭砸在了茶幾上,磕破了一點皮,震得頭一陣眩暈,酒立馬醒了一半。

“握草,你他媽想殺我是不?”那哥們在其他人的攙扶下站起來,手擡起來想指着簡青的鼻尖罵,無奈眼是花的,就變成指着簡青的嘴罵了,氣勢瞬間消下去一半。

簡青還是被他那氣勢唬住了,舉起雙手表示投降,順便往後退了幾步,生怕這哥們一沖上來造成誤傷。

畢竟酒醉的人猛如虎,什麽事都幹得出來。

以前他爸帶他在莫斯科圖蘭朵宴請一些生意合作人,都是從中國內陸直飛過來的,沒怎麽喝過伏特加,硬是要嘗試一下,結果七八個人分了一瓶之後,有一個當衆給他們父子倆表演了五禽戲,還有一個縮在宴席桌下,非要說什麽:這是貧僧大徒弟給貧僧設的結界,你們這群白骨精休想進來吃我肉。

當時看他爸的表情,簡青腦子裏只有: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真是一群天才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直到有個更猛的,果斷雜碎了酒瓶,抓住剩下棱角鋒利的半個瓶身,往喉嚨裏塞的時候,簡青才笑不出來了。

碎玻璃把嘴劃了個深口子,滿喉嚨的玻璃渣,鮮血淋漓,差點搶救不過來。

想想還是挺可怕的。

于是為了穩定這哥們的情緒,簡青乖巧地站在了安全距離外,舉着雙手投降。

“哥哥,我那是為你好。”他語氣誠懇地說。

“那要不再照他頭上來幾下?順便湊個七下集齊七龍珠召喚神龍啊?”一旁不說話的王佐藤說話了,瞪了簡青一眼,“你姐要是知道你在我這兒把人打腦.殘了,馬上就得喊輛三輪車送你回莫斯科老家去。”

“哎哎哎,王哥,”被砸頭的哥們不高興了,“說……說誰腦.殘呢?”

王佐藤看看他:“兄弟對不住,哥哥我不會說話,你擔待點,瞧你頭上磕破皮都流血了,趕緊去醫院瞧瞧去。”

那哥們臉色一白,顫顫悠悠地攤開手掌,才發現剛才起身前朝頭上一抹,濕噠噠的原來都是血。

他翻了個白眼,眼前一黑,朝後一仰就暈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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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佐藤驚了:“握草?我就不小心提了句‘腦.殘’也用不着羞愧到昏厥吧?李娃子挺有氣節啊?”

扶着李娃的幾個兄弟道:“別他媽扯皮,趕緊送醫院。這麽鬧騰游戲廳還想不想開了,等會兒驚動警察給你一窩端。”

王佐藤二話不說褲兜掏鑰匙去車庫拿車。簡青有點懵,但還是邁開腿道:“我跟你一起去。”

……

簡容正在聚精會神地刷題的時候,手機響了。

這會兒的鈴聲已經不再是那個特迷的《死了都要愛》。為此她前幾天翻遍了整個手機,只找到兩首彩鈴,一首是潮流神曲《老鼠愛大米》,一首是當紅美少女組合的《不想長大》。心一橫,她也不想多管了,長不大就長不大吧。

于是此時手機歡快地唱着:

“為什麽就是找不到不謝的玫瑰花?

為什麽遇見的王子都不夠王子啊?

……”

唱到第三句的時候,簡容終于忍不住拿來一看,是個陌生的號碼。

重生前的手機來電一般會标注是不是廣告詐騙或者送外賣送快遞,可眼前這個翻蓋手機只能顯示號碼。

簡容想了想還是挂了。估計是打錯了吧。她熟人的號碼都在手機裏存着呢。

剛挂不久,手機又開始邊震動邊唱歌了。

打一次可能打錯,打兩次還會打錯嗎?

簡容遲疑地接了電話。

“你好,你是?”簡容問。

“你好,容姐是吧?我是佐藤的朋友,你弟弟簡青在游戲廳裏打昏了一個人,現在正送到醫院,你要不要過來看一下?”電話裏的男音道。

簡容感覺這男音很熟悉,可就是和她腦子裏的每個面孔都對應不起來。

“我弟一般不主動打人。”簡容沉聲回答。簡青是皮了一點,但少年心是純然的,絕對不會主動惹事。這一點簡容相信他。

那邊的男聲沉默了三秒鐘,又道:“陳燃接到王佐藤的消息,也往醫院去了。”

簡容心裏“咯噔”一下,難道陳燃考試已經結束了?如果結束了為什麽不在QQ上跟她發信息?還有,這個人知道拿陳燃來搬動自己……

有鬼。

簡容突然笑了一聲,握着手機的手用力了一點,一字一句問:

“你是老侯?”

那邊的男聲頓了頓,沒否認,也笑了:“看來瞞不過容姐。容姐果然聰明。”

“我弟呢?”簡容冷着嗓音問。她不知道這個老侯到底想幹什麽。

“打了人是沒錯,但比我剛才說的要輕,人已經跟王佐藤屁股後面去醫院了,我沒動他。容姐,不考慮當面聊一聊嗎?”老侯雲淡風輕。

“是該聊一聊了。”簡容說完就挂了電話。老侯這人一直陰陰的,不得不讓人在意。而且,更讓她在意的,是他和陳燃的瓜葛。

啧。容姐為了心愛的人可是敢赴湯蹈火的。

她出了門往前走了點,在一個路口左拐,就看見老侯一人倚着牆站在那裏,手插褲兜,垂頭吸煙。

走上前,簡容把他手裏的煙拽出來扔在地上,平靜道:“有什麽話,直說吧。”

不想跟你多廢話,我還要等燃姐回家呢。

老侯愣了一下,看着地上逐漸熄滅的半支煙說不出話來。

“陳燃是不是有件事沒跟你說過?”終于,他擡頭問。

“什麽?”

“你長得很像一個人。”老侯道。

這不是用來搭讪的經典句型嗎?簡容心裏翻白眼。

“我不知道原來自己是路人臉。”她不客氣地說。

老侯笑了笑,直起身子站起來:“好,那我換個說法。你長得很像陳燃還沒來得及在一起的前女友……”

他話沒說完,簡容一條腿疾風似的就往他面門掃去。還好剛才出門前把牛仔裙換下來了,不然還教訓不了他。

老侯反應挺快,躲了過去,可還是略微顯現出一絲狼狽。他果然,太小看眼前這個看似乖巧的女生了。

簡容的腳就踩在牆頭,無聲無息,卻充滿了大佬的威懾力。

她只說了三句話。

“陳燃現在是我的,我不管她的曾經。”

“我跟別的女人不一樣,別輕易比較。”

“我很強,所以你不要多管閑事。”

說罷她看都沒看老侯,收腳就走。

邊走還不忘看手表:已經十一點一刻了,陳燃這時候差不多已經到桃園車站了吧。可以去迎接她一下。

“我不想,我不想,不想長大……”簡容唱道。

老侯望着她絲毫沒受影響潇灑離去的背影消失,終于踹了牆腳罵了一聲。

“什麽多管閑事!被陳燃害死的他媽的是我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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