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宴會
許心言是高手,當她存心躲藏起來時,沒有人能夠輕易找到她,這是許陽告訴唐琰的。不過,不易找到,不代表沒辦法找到。
唐琰知道,許心言一定會跟沈曼青聯絡的,只要盯住她,遲早會有她的消息。只是等了幾天後,他開始懷疑這種守株待兔的策略是否有效,就算真有效,他也沒這種時間再等下去的。
于是,他派人盯住向磊,既然許心言的目标是他,一定會在他四周出沒的。不過,這種方法似乎也沒用,跟了向磊幾天的人回報,并沒在他身邊發現類似許心言的人。
究竟許心言有什麽打算?要怎樣才能找到她,阻止她做傻事?
唐琰低頭看着放在桌上的請柬,思索了下,他拿起電話叫秘書進來。
“今晚我要參加一個商務宴會,你就當我的舞伴陪我出席吧。”
聽到他的要求,沈煙既欣喜又好奇,雖然她自認長得漂亮,可當他的秘書這麽久,卻很少有機會倍他出席這種宴會,因為他身邊實在有太多美女守候着,根本輪不到她上陣。
現在,唐琰讓她當舞伴,讓她欣喜之餘,更多的是好奇,為什麽他不叫那些女朋友,反而叫她陪他去。
“問這麽多幹嘛?”聽到她的疑問,唐琰臉色一黑,仿佛想到什麽不開心的事,“總之,今晚打扮漂亮些,這支票拿去買晚禮服吧。”
“好的。”接過他遞過來的一萬元支票,沈煙快步走出辦公室,當在自己的座位上坐下時,才想起某事,然後,自打自己一個嘴巴。
真是笨死了,她都忘記了,之前老板在臉書上發那個什麽‘女朋友評分表’的東西,之後被跟他來往的女朋友,列為不受歡迎黑名單,所以,老板現在是找不到任何一個有頭有臉的女朋友,陪他出席宴會了。
想到這裏,沈煙眼底閃過一絲算計。
假若這樣下去,是否代表她的春天就要來臨了?雖然,老板的原則是兔子不吃窩邊草,但在沒有其他競争者的情況下,只要她能夠引起他的注意,那麽老板娘的寶座,還不唾手可得?
為了向着老板娘這個目标進發,沈煙寧願倒貼費用,也要把自己的戰鬥力提升到極限,将自己由頭到腳打扮得煥然一新,就連見慣美女的唐琰,在見到她時,也不禁閃了閃神。
“老板。”沈煙嫣然一笑,正要上前跟他會合,突然間,一個踩着滑板的少年從也身後沖過來,一把将她推倒在地上。
“啊!我的衣服!”跌坐在地上的沈煙,還沒從驚吓中回過神來,就發現自己竟然跌在一灘髒水上,伸起雙手一看,上面沾滿了又髒又臭的液體。
“你沒事吧?”看到她這種慘狀,唐琰走過來,掏出一條手帕,将手帕鋪在她的手上,再隔着手帕拉她起身。
“老板。”沈煙扁着嘴巴,正想撲進唐琰懷中,向他撒嬌哭訴,唐琰卻快一步向旁邊閃開,讓她撲個空,差點再次摔回那灘髒水裏。
“你現在這樣子,也沒辦法陪我進去了,不如先回去吧。”假裝看不到她幽怨的眼神,他走到路邊,替她攔截了輸出租車,再送她上車,又付了出費。
“老板。”被他推上車,她猶不肯死心,還将頭探出車窗,想說什麽,他揮了揮手,打斷她道。
“你先回家,洗衣服的費用,記得明天回公司報銷。”他擡手看了看手表,“我要進去了,司機開車吧。”
态度堅決地送走秘書後,唐琰皺了下眉頭,回想起剛才秘書看着他的那種眼神,不禁搖頭失笑,看來以後還是別再叫她當舞伴為妙,他可不想這麽快要換新的秘書。
獨自一人走進會場,才走進門口沒多久,就遇到趁機揶揄他的人。
“怎麽只有你一個人來,你的舞伴呢?不會是之前臉書那件事,你的女朋友們都不願意再見你了?”
“被你發現了。”唐琰皮笑肉不笑地回了句,正要轉身離開,對方卻沒讓他如願以償,反而指着前面的方向道。
“那個不是圓圓嗎?不過,她怎麽沒跟你一起,而是跟向總一起?難道,你真是被她甩掉呀。”
唐琰擡眸看去,果然看到前女友,正态度親昵的挽着今晚的主人翁的手臂,兩人有講有笑,卻在發現他的同時,臉上笑容一斂。
這時,向磊察覺到她的異樣,也轉過頭看過來,當看到是唐琰,臉上有着了然的笑容,然後,帶着沈圓圓朝他這邊走過來。
“唐老板,怎麽只有一個人來,你的舞伴呢?”向磊帶着示威般的笑容問,“不會是因為我跟圓圓一起了,害你找不到舞伴吧?”
“向總,你真會開玩笑,唐老板的女朋友不知有多少個呢,就算被我甩了,還會有不少備胎嘛。”沈圓圓嘲諷道,又像想起什麽似的,露出一副訝然的表情。
“我差點忘記了,現在姐妹們組織了個聯盟,大家說好以後都不會再跟唐老板約會的,所以,唐老板今晚才要自己一個人出席宴會呢。”
聽了沈圓圓的話,其他男士都露出幸災樂禍的笑容。
“親愛的,原來你在這裏,我還以為你在外面等我呢。”
就在此時,一道清脆的聲音插進他們之間,接着,一個打扮得清雅動人的美女出現在大家面前。
她身穿複古古堡城堡印花裙,羽扇狀的美睫讓她的雙眼放大而充滿電力,仿佛夢幻般的西西裏公主,仙氣十足地竄入大家的眼簾。
唐琰瞳孔猛地收縮了下,她怎會在這裏出現?下意識地看了眼向磊。
許心言走到唐琰身邊,一手挽起他的手臂,然後,臉帶微笑地問道:“親愛的,剛才你們在說什麽?怎麽我一來,大家就不說話了。”
看到兩人态度如此親熱,沈圓圓周臉色變了變,語氣有些酸地道。
“唐老板,果然風流,這邊才跟我分手沒幾天,這麽快就找到新的女朋友了,怎麽不給我們介紹介紹?”
唐琰冷靜下來,看了許心言一眼,才介紹道:“這位是許心言小姐,這是向老板,沈圓圓大歌星,你應該聽說過的。”
許心言揚起一個大方得體的笑容,跟兩人打着招呼,“雖然,我剛從國外回來,不過,沈小姐的大名,我還是聽過的。向老板,你不會就是向氏國際集團的總裁吧?”
向磊笑道:“原來,夏小姐剛從國外回來,怎麽你也聽說過我?”
“是這樣的,前幾天我去貴公司應征文員,可惜當天的狀态不太好,被貴公司拒之門外呢。”許心言笑着解釋。
“不會吧,像夏小姐這種人才肯屈就來我公司面試,他們竟然不要你,回去後,我可以好好地教訓他們一頓才行。不過,你想找工作的話,怎麽不進唐氏呢?”向磊若有所指地道。
許心言轉過頭,露出甜蜜的笑容看着唐琰。
“因為我們的關系,我不想讓別人說壞話呀,而且,我聽朋友說,向氏雖然及不上一些老牌的企業,但近年來發展勢頭很好,假若能進去做事的話,一定會學到不少知識呢。真可惜,我沒有那個機會了。”
被美人稱贊,沒有哪個男人不高興的,向磊哈然一笑,對許心言說。
“既然夏小姐這麽欣賞我們公司,假若我還把你拒之門外的話,未免太過不近人情了。這樣吧,明天就到公司來再面試一次,相信到時你會有意外驚喜。”
“真的嗎?”許心言喜出望外地笑問。
“我從來不會對美女說謊的,到時記得別遲到了。”
目送向磊跟沈圓圓離開,唐琰一把将許心言扯到一邊的角落去。
“剛才那個踩滑板的人是你指使的吧?為了接近向磊,你還真是不擇手段呢,說吧,接下來,你還想怎樣利用我?”
對上他陰鸷而憂心忡忡的眼神,許心言嘴角微揚,雙手環上他的脖子,笑道。
“別說得人家那麽麽壞,我也是沒有辦法接近他,才借你的關系用用,反正你也沒損失嘛,而且,經過今晚,應該不會再有人嘲笑你,找不到女朋友了。”
伸手拉下她的手,唐琰咬牙切齒地怒道:“那都是誰害我的?如果不是你們母子搞出來的,我會變成得那麽不受歡迎嗎?”
“好吧,我道歉。”許心言爽快承認錯誤,“不過,這件事也不是一點好處也沒有,起碼可以讓你修身養性一段時間。雖然,你是魅力無法擋,但太過濫交的話,我擔心你不出幾年就雄風不再了,到時可就不太好了。”
“你在胡說什麽!”誰濫交了?誰雄風不再了!
“跟你開玩笑而已,別這麽激動嘛。”她笑嘻嘻地道,“總之,剛才謝謝你的配合,有機會我一定會報答你的。”
“跟我來。”看出她又想趁機跑掉,他哪裏容得她就這樣溜掉,一把抓住她的手臂,強硬地扯着她走出會場。
“你要帶我去哪裏?”許心言用力想要抽回自己的手臂,但以她的力氣根本就不是他的對手,只能眼睜睜地被他推上車。
“你不想見陽陽嗎?真是狠心的媽媽,一聲不吭地丢下兒子,知不知道這幾天陽陽一直哭着要找你?”唐琰鎖上車門,确定她無法開門逃下車,才放開她的手道。
聽着他的指責,她沉默不語,臉上卻透露出擔心的神色。
“你幫我跟陽陽說,我過幾天就會把他接回去了。”
“要說你就自己去跟他說,我是不會幫你轉述的。”他兇狠地瞪着她道,“我對陽陽說過,做人不能說謊,所以,我是不會對他說謊的。”
“看來,你跟他相處得不錯呢。”她笑了笑,眼神中隐隐流露着欣慰。
“別用這種眼神看着我,好像在臨終托孤似的,假若你發生什麽事的話,我是不會幫你照顧陽陽,如果你不在了,我就把他送進福利院,讓他自生自滅,聽到沒?”他沉聲恐吓道。
“你不會那樣做,我知道的。”她溫柔地笑睇着他道。
“誰說我不會,你就試試,看我會不會!”他色厲內荏地反駁。
她抿唇笑了笑,沒有回話,他咬了咬牙,想要說些什麽去說服她放棄那個愚蠢的卧底計劃,但他卻明白,此刻無論說什麽,都無法讓她打消念頭,一時間一股無力感湧上心頭。
不!他不會眼睜睜地看着她出事,一定會有其他辦法阻止她,就算是把她鎖起來,他也在所不惜。
“很感謝你這麽關心我,但你不用擔心,這次的事雖然有一定的風險,但我從來不做沒把握的事,假若不是有一定的把握可以全身而退,我是不會接下這個任務的,而且,我還想看着陽陽長大成人呢。”她道。
“如果事情真的像你說得那麽簡單,沈曼青就不用做那麽多事哄你入局,你也不會把兒子托負給我了。”他嘲弄地笑道。
“我也不知該怎麽跟你解釋清楚,但事情真的沒你想的那麽危險,相較于之前那些卧底,我所負責的事只是小菜一碟罷了,總之,你就跟陽陽說,過幾天,我一定會去接他,絕對不會食言的。”她語氣篤定地道。
他沉默不語,明白這些話,她主要是說給他聽,想讓他安心罷了,然而,她的話并沒能讓他安心。
“明天不要去向磊,否則,我就向他揭穿你的身份。”半晌後,他語帶恐吓地對她說。
她眯細眼睛,眼神一下子變得刀鋒般銳利,不可逼視,繼而扯唇輕笑,話題一轉:“你這麽緊張我,是不是愛上我了?”
他微微眯起了眼,眉梢挑出一線幾不可察的弧度,回望着她的眼神卻透露着一絲迷惘。
不知道怎麽回事,明明兩人在一起的時間并不算長,而且,事隔多年沒見,他對她的感情真的不算深。然而一想到她正在進行的事情,他就會忍不住擔心,害怕她會在他看不到的地方發生什麽意外,甚至會再也見不到她了。
為了阻止她這種像在高空走鋼絲的危險行徑,明知道出席那個宴會,會被人借機取笑,為難,他還是義無反顧地出席,為了就是找到她,勸服她退出那個卧底行動。
假若她還是一意孤行的話,他竟然還想到要将她囚禁起來……究竟他是怎麽了?竟然會有這麽危險的念頭,仿佛在他的心目中,眼前這個女人有着非一般的地位,仿佛他是真的很在意她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