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一吻難忘

書房內。

“到底具體的情況是怎樣?”駱百齊一臉嚴肅地問着管家。

“幾天前,大少爺跟生意上的朋友一起去看黑市打拳,不知怎地跟人吵起來,後來,他跟對方又在夜總會見到面,還為了一個女人大打出手,次日警方發現那男人的屍體。

因為當時很多人都看到少爺跟那人打架,而且受害者的死亡時間也是他們打架後兩個小時的事,所以,警方就控告少爺謀殺。我已經聘請當地最擅長打這種官司的律師幫少爺了,不過……”

“不過什麽?”

“律師說,警方那邊人證物證俱全,少爺的案件有些難度。”管家道。

其實,他沒有把律師的原話說出來,依律師的看法,駱志文這次是在劫難逃了,因為死者在泰國有頭有臉,警方很重視這宗案件,連保釋都不準。

“沒用的東西!我早就知道,他那人成事不足,敗事有餘,除了花天酒地就什麽都不會!本以為,調他到泰國那邊,他就會安安份份地做好人,誰知道他狗改不了吃SHI,現在好了,跟人争風吃醋,惹了一身腥,還要我幫他善後。”

駱百齊氣憤地罵着不在場的兒子,等他罵得差不多了,管家才苦口婆心地道。

“老爺,少爺雖然不長進,不過,再怎麽說,他都是你的兒子,你不能不救他呀。”

“你讓我怎麽救他?如果在國內的話,我還能托關系解決,但現在他在泰國出事,鞭長莫及,你讓我有什麽辦法?”

駱百齊在房間裏踱來踱去,惱怒的緊皺眉頭。

想了想,他掏出手機,撥通了某組電話號碼。

“你好,是張老板嗎?我是駱百齊……”

站在一旁,總管靜靜地聽着他一連打了好幾通電話過泰國那邊,雖然他沒聽到對方的回答,可看他的表情,就知道是無功而返了。

其實,駱志文這孩子,他由小看着他長大,他本性也不算壞,就是被太太寵壞了,而老爺以前又不怎麽管教他,才會養成他除了惹是生非,什麽好事都不會做的二世祖性格。

如果,老爺肯多花點心機在少爺身上,把他留在身邊慢慢調教還好,偏偏老爺卻無心管教,把少爺踢去泰國,美其名是讓他自力更生,其實卻是叫他自生自滅。

現在出事了,才來後悔,也太遲了吧。不過,這番話打死他,他也不敢說出口就是了。

“豈有此理!平時沒事時就跟我稱兄道弟,現在有事想求他們幫忙,就一個兩個搖頭說沒辦法,以後他們別有事來求我,否則,走着瞧!”駱百齊生氣地将手機丢在書桌上。

“那現在怎辦法?難道真的眼睜睜看着少爺坐牢嗎?”管家問。

駱百齊抿直嘴巴,也是一籌莫展。

就算兒子再不長進,也是自己的親生骨肉,他怎可能袖手旁觀,如果能救得了兒子,花再多的錢他都願意。

不過,這件事就算他再有錢也沒用,因為聽之前那個在泰國當官的朋友說了,死者不但是當地的富商,而且背景很複雜,所以,兒子這回恐怕是兇多吉少了。

“是誰!”

突地,管家的聲音驚醒了他,擡頭看過去,就看到管家打開門,一手将站在門外偷聽的人揪了進來。

“你是誰,怎麽在外面偷聽我們講話?”管家質問道。

“我沒有惡意的。”張勁陽擺出一副善意的表情,半衣領從管家手中拯救出來,這才慢條斯理地自我介紹起來。

“我叫張勁陽,剛才我經過外面的時候,不小心聽到你們在裏面說的話,發現你們好像有點困難,剛好我在泰國也認識一些朋友,不知道能不能幫上駱先生一點忙。”

駱百齊擡眸看向張勁陽,目光深遂如炬,他則朝他露出胸有成竹的笑容,自信的笑容令駱百齊點起一絲希望,不由地仔細地端詳了他一眼。

“原來是張先生,你好像不是本地人?”

“駱先生叫我勁陽就行。”張勁陽笑道:“其實我是泰國華僑,也是上個月才來到這裏的。”

“剛才,你說你有辦法可以幫我?”跟他客套了句,駱百齊直奔主題。

“是不是一定可以幫令郎洗脫嫌疑,這是後話,不過,我可以保證令郎在泰國那邊的安全,也可以叫人先保釋他出來。”張勁陽道。

“你真有辦法,可以保釋少爺出來?”管家激動地問。

張勁陽笑了笑,“雖然,現在駱少爺是嫌疑犯,不過,只要法官一天沒定他的罪,事情都有轉彎的餘地。”

聽到這裏,駱百齊也雙眼一亮,聽他的口吻,不但可以保釋兒子出來,就連殺人罪也可以洗脫,不由得激動地道。

“勁陽,如果你真能救得了我兒子的話,花再多的錢我都願意,而且,你這個人情我一定沒齒難忘!”

張勁陽稍許彎唇一笑,一臉誠懇地道:“我一定會盡力的,這件事就交給我吧。”

一個星期後。

“老爺,你別這麽擔心,張先生都說一切順利,一定不會有問題的。”周慧清勸着坐立不安的駱百齊。

聞言,他才在她身邊坐下,又看了看時間,再瞧了瞧門口。

坐在一旁,仿佛一切跟自己毫無關系的駱天琪,無聊地撇了撇嘴角,再次低頭玩弄着手機。

“老爺,少爺他們回來了。”

忽地,管家的聲音自門口傳來,駱百齊精神一振,整個人幾乎跳了起來,不過,很快地,臉上激動的神情一收,取而代之的是平時不怒而威的表情。

一手拿起一旁的財經雜志,裝出一副聚精會神地的樣子,不過雙耳卻專注地聽着外面的動靜。

沒一會兒後,管家帶着駱志文等人走進客廳。

“老爺,少爺回來了。”

“嗯。”駱百齊依舊拿着雜志不放。

“爸,我回來了。”

駱志文怯怯的聲音鑽進耳畔,駱百齊才放下手中的雜志,威嚴的目光落到兒子臉上。

不知是否這段時間被收監,兒子看上去瘦了,也黑了不少,整個人看去憔悴許多,本來還想教訓他一頓的,不過現在心疼都來不及了,哪還有心情再責怪他。

未等他開口,駱志文已經搶先說道。

“爸,對不起,讓你擔心了,你罵我也好,打我也罷,我都不會有任何怨言的。”

見兒子知錯能改,駱百齊欣慰之餘,還是擺起嚴父的姿态道。

“總算你還知道自己錯了,不枉我花了這麽多心機救你出來,總之,吸取這次的教訓,以後就要規行矩步,別再惹是生非,用心做事,知道嗎?”

“我知道了。”

“我看你也累了,先去洗個澡,等會出來吃飯。”

“好。”

在駱志文回房後,駱百齊就跟張勁陽移步到書房。

管家端上兩杯大紅炮後,就走了出去,留下他們兩人單獨相處。

張勁陽端起面前的香茶,品嘗了口,不由贊道:“好茶,我從來沒喝過這麽好的茶。”

“想不到你年紀輕輕,也懂得品茗。”駱百齊對眼前這個年輕人,真是越看越順眼,“這茶是我一個老朋友之前在拍賣會競投到的,特意送了我一包,真是有錢也未必買得到的。”

“其實,我也不是很懂茶道,不過,義父對茶有些研究,我跟在他身邊也學到一點皮毛而已。”張勁陽謙虛地道。

駱百齊也端起茶杯,喝了口,放下茶杯,道:“這回志文能夠安然無恙回來,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麽感激你才好。”

“駱先生太客氣了,其實,我也沒做過什麽,一切都是我義父安排的。”

“秦先生那邊,我固然要感謝,但如果這回不是有你穿針引線,秦先生也未必肯出手相助。”

那天,張勁陽離開後,他就查過他的底細,才知道他是泰國富商秦柏的養子。

秦柏是泰國華僑,表面上是一名富商,及慈善家,實際上卻是華人幫派的一個老大。

要在泰國開分司前,他曾經去過泰國那邊視察過環境,曾經跟秦柏有過一面之緣,不過當時因為顧忌對方的背景,他一個正當商人,當然不想跟社會分子扯上什麽關系。

不過,經過這次的事,讓他深刻地認識到,有時候,多認識一些不同背景的人也未嘗不可。就拿這次的事情來說,如果不是秦柏出手,他這個兒子肯定救不回來了。

他也明白一個道理,世上沒有免費的午餐,秦柏跟自己非親非故,卻那麽熱心地幫自己,肯定是有什麽目的吧。

當然,他也不是不懂感恩的人,應該給的報酬他也不會吝啬。不過,如果他們太過貪心的話,就不要怪他翻臉不認人,反正這裏又不是泰國,他也不是非要賣他們的賬不可的。

“你就當我多事也好,感恩圖報也罷,我看得出來,你是一個胸懷大志的男人,你千裏迢迢來到國內發展事業,肯定想要有所作為。如果你不介意的話,我正想找合夥人一起發展東區重建的計劃。”

聞言,張勁陽欣喜地道:“當然不介意,能夠跟駱先生一起共事,是我的榮幸。”

說真的,他知道能把駱志文帶回來,駱百齊肯定不會待薄自己,但怎麽也沒想到他會如此大方,居然讓他參加東區這個計劃。粗略估計,他至少可以在這個計劃中賺到千萬元。

讓他動容的并不是在這個計劃上可以賺多少錢,而是駱百齊讓他加入這個計劃,等于讓他拿到一張可以打入本地名流圈的入門票。對于他這個外來者,這可是有錢也買不到的。

望着張勁陽,駱百齊感嘆道:“你也比志文大兩三歲而已,卻比他懂事多了,如果他能有你一半能幹的話,我都于願足矣了。”

“雖然,我跟志文認識的時間不算長,不過,跟他接觸的這幾天,我看得出來他本質不壞,人也聰明,只是被朋友帶壞了,染上了一些纨绔子弟習性。如果能有人将他帶回正道,好好地鞭策他的話,假以時日,他一定會出人頭地。”張勁陽道。

聞言,駱百齊眼神閃亮地望着他,“你說得有理,勁陽,我有一個不情之請,希望你可以答應我。”

張功陽愣了下,心中有股不詳的預感。

“我有兩個好消息要告訴你。”張勁陽看了眼,坐在對面,正埋頭吃着芝士蛋糕的許心言。

“說呀。”許心言吃完一塊蛋糕,覺得有點不夠,招手讓侍應再來一塊。

“第一個好消息是,駱百齊讓我們參與東區的重建計劃,事後你至少可以分得五百萬元,高興不高興?”張勁陽口沬橫飛地道。

“高興,我什麽都不用做,就可以有五百萬元進賬,怎會不高興,為了犒賞自己,我決定點多一只龍蝦,你請客。”她朝他眨了眨眼。

“要不要再來一碗魚翅?”他笑容可掬地問。

“在古怪。”她吊高半邊眼,斜睨着他,“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坦白交待,你是不是做了什麽對不起我的事?”

“哪有,你別這麽敏感。”他心虛地幹笑道。

“真的沒有?”她不太相信地問,“你說有兩個好消息,還有一個是什麽?”

“第二個好消息就是,我幫你找了一個好助手。”

“等一下,我什麽時候說要什麽助手?”

“你平時,不是很羨慕我有秦風跟進跟出嗎,現在我幫你找一個助手,以後你逛街有人幫你拿東西,當你的司機,如果你寂寞難耐的時候,又有一個帥哥幫你暖床,何樂而不為?”

“聽上去似乎很不錯。”她一手托着下巴,露出壞壞的笑容,“你這麽體貼,為我着想,我真的很感動,不過,還是不要了,雖然,陳妮的人是有點笨,不過,勝在夠忠誠,我還是将就一點用她就好。”

“別這麽快拒絕,我沒有說過讓你解雇陳妮,而是多請一個助手給你用。”

“親愛的勁陽哥。”嘟着粉唇,捏了下他的腮幫子,用甜得讓人寒毛直豎的語氣道:“做人不能那麽不厚道喲,自己不想要的燙手山芋,卻抛給別人。”

一聽她的話,他就知道自己的意圖被揭穿了,于是,也不再裝蒜,跷起二郎服。

“既然你也知道了,那我就開門見山吧。你也知道,駱百齊對我們有多重要,現在他将駱志文那二世祖交付給我,要我幫他教育兒子,我怎好意思推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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