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怎麽除了你姑娘,其他人都不是人了,你巴巴就拿了一副碗筷上來,是看不起我還是怎麽!”

竈上沒熱的飯菜,彩蝶去了廚房把菜熱了一遍才趕回住處,她一進門桃紅瞧見她只拿了一副碗筷,瞪眼說道。

彩蝶放下飯菜急急忙忙的去拿碗筷。

“在丫頭那麽腳丫子走得那麽快你說是為了什麽?”桃紅目光掃過桌上唯一空的碗筷,哼了聲道,“我看她是怕我用了這副空的,讓你落得沒飯吃。”

不讓她用她偏要用,桃紅端了碗,不過見餘令神色不動沒跟她槍又覺得沒意思。

“那個丫頭是不是個傻子,跟着你有什麽前途,還真心管你的死活。”桃紅把碗扔到了餘令懷裏,“讓我瞧瞧大家閨秀都是怎麽吃東西的。”

餘令瞧着桃紅,拿起碗筷吃起東西。

她不想聽桃紅再喋喋不休,她開始吃飯桃紅還真安靜了,只是一雙杏眼緊盯着她,當真觀察起她吃飯的樣子。

彩蝶碗筷拿過來,桃紅立刻端了起來,瞧着只吃了十幾筷子就要擱碗的餘令,嘲諷道:“你還吃!我看你是嫌不夠惡心那位爺,現在胃口那麽好是不是打算見着他多吐點東西。”

餘令本來打算放了筷子,聞言,添了一小碗白米。

桃紅哼笑,吃飽了提着團扇在窗臺邊往下瞧:“今天你那客人不會不來了吧?你這喪氣臉可不讨人喜歡。”

“或許。”

餘令回想昨日的沈屺春的樣子,也不知道他今日會不會來。

她自然是打心裏希望他不要來。

“是不是有人與你說好了要來救你……”

桃紅沒說完,被餘令厲然的目光掃過,一時有些心驚,心想當過大家小姐就是不一樣,平日裏不發火看不出來,一發火瞪人還真有些吓人。

“你瞪我做什麽,你每日領二十鞭子也不願意脫衣裳脫褲子,随便想想就知道有人跟你說了要救你出去。”

桃紅撇了撇嘴,看餘令的眼神就像是看一個傻子,瞧她這個樣子,就知道那人沒來。

還說是什麽名滿望京的才女,讀了那麽多書還相信男人的嘴巴,可見讀書真是一點用處都沒有。

桃紅扭着腰走到了門外,“人到底來不來呀,再不來我就去廳裏了。”

她現在雖然被包下了,但總不可能想着依靠一個恩客過一輩子,平日去陪別的豪客吃杯酒,包了她的那位爺也不會介意。

聽到桃紅的嗓門,含煙也推開窗,倚在窗邊:“大家都是姐妹,你若是搶了豪客,可別忘了我。”

“若是手裏大方,我們姐妹倆一道伺候又何妨。”

桃紅笑盈盈地跟含煙打趣,不過沒一會兩人都被秋娘趕到了下層陪客。

水月樓一共三層,若是從第三層往外望是郁郁蔥蔥的喬木,若是往內望第二層就是個露天的大園子,擺着各類花草,擱了幾張八仙桌。

有一次餘令無意中還見到二層的樹木中有男女光天化日的親熱。

進了這水月樓,不管在外多衣冠楚楚的男人,在樓裏都是沒什麽廉恥的畜生。

桃紅被秋娘趕到八仙桌邊坐下,擡頭瞧着上頭的餘令:“記得叫你那位爺下來吃杯酒。”

說完,桃紅嬌笑地看着秋娘,“那客人出手大方,讓他多愛幾個姑娘,咱們水月樓不是能多賺點。昙月的名聲外頭一堆男人拿着銀子等着睡她,娘還怕女兒搶了她的客人,讓她落得沒飯吃?”

秋娘瞥了她眼:“你若是能勾到,那是你的本事。”

“女兒當然有這個本事,只是娘親你半點機會都不給女兒,好端端的把女兒往下趕。”

桃紅飛着媚眼,再看上頭餘令人已經不在了,門也合上了。

“以後總會有機會,他現在只想見昙月。”

秋娘飲了一杯酒,扶着後頸慵懶地道,“你那麽趕上趟,不知道還以為你是怕昙月被折騰,趕上趟的為她分擔。”

秋娘斜眼,目光似無意又像是有意。

桃紅白眼翻到了天靈蓋:“我就想分分銀子,想知道大官的物件是個什麽樣,她若是被折騰死了我放鞭炮還來不及,誰有功夫替她分擔。”

說完之後,桃紅還是覺得生氣,生氣秋娘把她跟餘令扯在一塊,把她說的像是餘令的狗一樣。

恨恨道:“我咒她被戳的流血不止,像是一只死狗一樣不能走只能在地上爬……”

“行了。”秋娘擡手拍了桃紅的嘴,“嘴上沒個把門的,客人可不喜歡你這樣。”

“對着客人我當然知道如何。”

秋娘看着弱柳扶風,但卻是一把力氣,桃紅嘴巴被她拍的生疼,捂着嘴悶悶地道,“嘴上沒把門的又怎麽樣,有哪個男人會聽女人在床下說的話。”

只要榻上叫的好,哪個男人管窯姐兒平時裏說什麽。

彩蝶走後,餘令就站門邊上,沈屺春進門就見到肅着臉的望京第一才女。

望京第一才女,一颦一笑皆動人心扉,就是面無表情,也讓人心癢難耐。

就算平日裏躲在暗室不知道看了多少遍,再見餘令依然能勾起他內心深處的貪婪。

沈屺春合上了門,目光依然沒從餘令的臉上移開:“陪我喝幾杯。”

屋內的八仙桌上放的有酒與下酒菜,沈屺春走過去之前,餘令快步走過把酒菜從窗口扔了出去,東西落在了蔥茏清翠的樹木裏,落下都沒發出個聲。

沈屺春神色淡漠地看着這一切,表情無謂:“你把東西扔了是不想浪費時辰,急着再試試我進不進得去?”

餘令蹙眉:“你到底想做什麽?我不知道當年餘明志對你做了什麽,但與我無關。”

她不期望沈屺春能救她,但她只想讓他給她一個幹脆,是殺是刮都無所謂,而不是像現在這樣鈍刀割肉。

他以為他不行對她來說就是幸運?他不管行不行,他在這個地方對她做的所有事,都比殺了她更加侮辱。

“你是我的未婚妻,我總得嘗嘗你的滋味。”沈屺春不答餘家事,搖鈴讓人再送了一份酒菜。

聽到未婚妻,餘令反射性地覺得惡心:“我不是。”

“你怎麽會不是?”

因為笑容,沈屺春的面目鮮活了起來,發與眸都沉黑的像是濃墨,帶笑的他比沒有笑容的他更讓人發憷,怎麽會有人的笑帶着血腥的味道。

“我們的婚事沒出娘胎就定下,有玉佩為證。”

沈屺春的領口微開,露出了用金箔鑲嵌的玉佩。當初玉佩被餘明志砸碎,沈屺春一一撿起,沒想到碎成那樣的玉,他竟然想辦法又恢複了原狀。

那塊玉刺目的很,便是淪落到了這個地方,餘令打心裏也不願跟沈屺春扯上什麽關系。

當年就是餘明志認下了當年的婚事,她也會想各種方法擺脫,她厭惡沈屺春,光是看他一眼都覺得惡心。

士可殺,不可辱,與她來說把她跟沈屺春的名字連在一起就是辱。

“我已經不是餘家千金,就是婚事也與我無關。”

“你是餘家千金,我就履行婚約,你是妓?女,我就花銀子嫖/妓。”

沈屺春自斟自飲,像是滿意自己的重情義,守諾言,淡笑地看着餘令,“看我這條賤狗對你多忠誠。”

餘令不懂怎麽能有人談笑風生的自稱自己是賤狗,而這份不懂,注定她跟沈屺春不會是一路人。

看着桌上另一杯滿溢的酒水。

“樓下她們在飲酒,你讓她們陪你。”

“可我只要你。”

沈屺春站起,衣袖掠倒了酒杯,滿溢的酒水撒了一地,這回餘令聽到了瓷器砸在地上的清脆響聲,不過毫無意義。

恍惚是一瞬間,她人就被沈屺春扔到了榻上。

沈屺春跨坐在餘令的身上,慢條斯理地撕碎了煙霞帳,把她綁在了架子床上。

“沈屺春,你會不得不好死。”

嘴唇被堵住,餘令嗚咽了幾聲,牙齒咬住了試圖侵入她嘴唇的舌尖。

用力咬下去,嘴裏嘗到腥味,血水嗆到喉嚨餘令才慌張地松了牙齒。

沈屺春就像是一條蛇,覆蓋在餘令的身上,嘴唇在她的耳畔發出嘶嘶的痛呼,染血的舌尖舔舐她的耳廓,把玉色的耳垂都染成了猩紅,才心滿意足地覆蓋了她脖頸上未消的齒痕。

“你殺了我,殺了我吧……”

脖頸的痛楚,深入骨髓,餘令被綁住的兩只手緊緊扣住,試圖在自己的手腕摳出致命的傷痕。

沈屺春緩慢地在餘令的大腿上摩擦,神情餍足,看着他半阖的眼眸,餘令胃裏一陣翻滾。

腿上感覺到濡濕的觸感,餘令喉嚨翻滾兜頭吐了沈屺春一臉。

混白色粘膩嘔吐物從沈屺春愉悅的面容上往下滑動,沒消化的的米粒沾在他高挺的鼻尖,還有他汗濕垂下的發絲。

沈屺春怔了怔,看着餘令胸口起伏,俯身咬住了她的唇。

作嘔的酸味在兩人周圍蔓延,餘令瞪着眼狠狠地看着沈屺春,沈屺春滿眯着眼,溫柔的撫摸着她的身體,像是在感受釋放過後的餘韻。

手指滑過眉梢眼角,肩頸腰間,粘膩惡心的嘔吐物一縷縷地,沈屺春的身上過渡到了餘令如雪般幹淨的肌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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