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幸好沈屺春沒瘋的徹底,只是堵了她的唇一下就起了身,沒有帶着嘔吐的穢物繼續對她做什麽。

不過就是這樣也把餘令惡心的不輕,她泡在浴桶裏,腦子裏一直重複着在床上的那幕,恨不得把身上的皮給搓掉了。

她有意多吃一點,若是沈屺春對她做什麽,她就吐出來惡心他。

誰知道她就是吐了,沈屺春也願意碰她的唇,她沒惡心到沈屺春,反倒被他徹徹底底的惡心了一遍。

想到當年他就能生咬下禽類的血肉,茹毛飲血,他生活的地方不知道有多肮髒,她吐得那點穢物又算得上什麽。

外面的沈屺春已經清洗一新,連身上已經換上了玄色紅紋的衣袍。

也不知他是随身帶的衣袍,還是這棟樓的常客,在這裏放了衣裳。

雙眸相對,瞧着沈屺春的眼,餘令就想起了剛剛那一幕。

還有他在她身體摩擦後又噴灑的東西,滑膩像是某種沒有毛的動物不停在尋找溫暖的巢穴。

餘令蹙眉退了半步,逃避沈屺春的視線:“對你我從來沒有做錯什麽,無論你跟餘家還是謝家的恩怨都不該跟我算。”

沒聽到沈屺春的聲音,餘令擡眸又道,“半年前我知道餘明志找過你,希望履行當年的婚約,你拒絕了。”

既然當初拒絕,現在就不應該來糾纏她,還做出一副怪異惡心的模樣。

餘令說話的時候,沈屺春興致勃勃地看着她,仿佛她的一字一句都值得他細細品味。

那沉迷的眼神簡直就是個瘋子。

“我知道你不願,當年我前腳同意,你後腳就會跟謝辭非跑了。”

沈屺春輕笑,他怎麽會不懂餘令,她不願的事,誰逼的了她。再說他要娶的不是什麽餘家的大小姐,只是餘令。

現在這樣正好,餘令只是餘令,可以任由他拉到與他地位持平的餘令。

“所以你來是為了羞辱我?”

餘令直視沈屺春,沈屺春嘴角含笑,搖了搖頭,但卻不開口解釋。

屋裏的酸味早就沒了,绮窗大開,外頭的風大股的往內湧入。

衣裳被風吹得獵獵作響,很容易讓人産生自己會飛的錯覺,幾乎在餘令動的瞬間,沈屺春也動了。

餘令還沒跳窗,沈屺春已經把她攔腰壓在了窗邊。

餘令半個身子懸空搖搖欲墜,沈屺春在她的正上方欣賞她掙紮的神情。

“放開我!”

推沈屺春的感覺就像是推巨大的石像,她廢了全身力氣他依然紋絲不動。

“沈屺春,你現在要什麽有什麽,餘家毀了,餘明志死了……”她不信餘家的飛灰湮滅沒有沈屺春的推波助瀾。

“若是我不來,難不成你想一點朱唇萬人嘗?”

沈屺春壓着餘令的感覺,就像是猛獸壓住了一只小奶貓,爪子一松一弛,任由奶貓掙紮,不管奶貓露出什麽表情,都能讓他覺得心情愉悅。

俯身在餘令唇上在摩挲,他嘴上有傷,說話便發疼,現在用到了唇舌,猩紅的血又溢了出來。

他愛餘令,他的愛不介意餘令跟任何男人在床上翻滾,他甚至想過若是餘令被一個個肮髒的嫖客蹂/躏之後,是不是就不再是高高在上的餘家大小姐,而是他沈屺春也配得上的人。

溫熱的血給餘令的臉染上豔色,沈屺春身體微微擡起:“我不來你又怎麽等謝辭非來救你。”

“你是什麽意思?”

餘令憎惡地看着沈屺春,若是她有反抗的力氣,會毫不猶豫地把沈屺春扔下窗臺。

“餘家是我抄的,沒有我的手下留情,謝辭非救不走你妹妹。”

餘令怔愣,以沈屺春與餘家的仇怨,親自看餘家人哭喊求饒一定讓他心中十分爽快,當年餘家人看不起他,風流輪流轉,短短幾年就變成了沈屺春高高在上,收割餘家人的性命。

只是她沒想到他竟然會放過餘瑩,讓謝辭非救了她。

“若是死了你怎麽見你妹妹?”

餘令側臉看着底下被風吹得搖曳的樹葉枝幹,若是能活着誰想死,她從前幻想過無數種她未來的生活,沒有一種是被她不屑提的人逼着在一個肮髒的地方自盡。

“我就是死了,長文也會好好照料瑩瑩。”

“你太高估了人情,若是沒了你,那個小丫頭算的了什麽,不過是個麻煩,一個危及謝家的麻煩。”

“你在威脅我?”

“我在告訴你事實。”

沈屺春把餘令拉離了窗口,“你活着她平安無事,你死了她的下場會同你一樣。”

“我既然都死了,還管別人死活作甚。”

餘令冷笑,沒把沈屺春的威脅放在心上。餘瑩對她來說是唯一的親人,她自然希望餘瑩能活下去,可這只是希望,若是餘瑩命與其他餘家人無異,她又有什麽辦法。

“她成妓也無謂?”

這句話沈屺春說的慢條斯理,說了那麽久他這句話才算得上是真正的威脅。

餘令每次接客,彩蝶都緊張的不行,把晚膳送進了屋裏,彩蝶小心翼翼地觑着客人的神情,為餘令捏了把冷汗。

樓裏愛俏的姑娘不在少數,但是讓她瞧起來英俊有什麽用,又不能當銀子花。客人強壯了壓人壓得疼,客人高大了物件就吓人。

而這些都還好,最恐怖的是不行的客人,有些有羞愧之心的,嫖了一次就不好意思嫖第二次,但有些會變着花樣折磨姑娘,來發洩心中的不滿,

沈屺春就是最難伺候的那一類客人。

“大爺要不要聽聽小曲?”擺上了餐碟,彩蝶小心地問道。

沈屺春瞥了她一眼:“滾。”

餘令斂眉無言,平靜地攪動碗裏的米粥。

彩蝶麻利的滾了,只是關門的時候小心地留了一道縫隙,若是出了什麽事也能聽到個響,好沖出去救人。

餘令一直低着頭攪動着米粥,聽着沈屺春吞咽食物的聲音。

沒擡頭她也知道他還在看着她。

“你為什麽還不走。”

“我今夜要在這裏過夜。”沈屺春慢條斯理的吞咽,把裝羊奶糕的碟子推到了餘令面前,“你不吃晚間用什麽吐我身上。”

餘令想翻桌把桌上的一切都砸在沈屺春的身上,不過想到他一定會毫不猶豫地用滿身污漬的身體壓住她,餘令張嘴含了一口米粥。

“你侮辱我夠了,是不是會放過我?”

“自然。”

沈屺春的話就像是給餘令點燃了一盞燈,只不過在這裏,就是點燃了燈,那燈也昏暗的很。

被關到水月樓裏,她不是沒有試圖逃過。

她開始假裝順從,趁機往外逃過幾次,誰知道這樓看着松實則緊,她連水月樓的大門沒看到,就被抓住打了一頓鞭子。

那鞭子初打的時候不覺得什麽,到了現在她終于覺得不對。

這裏的鞭子似乎真能把人的骨頭打軟了。她現在走幾步就覺得腿軟,抵抗沈屺春的時候,更能感覺到自己的無力。

這種無力是從骨子裏散出來的,與她平日進食多少無關。

“你恨不恨謝家?”

看着沈屺春在绮窗前倚着頭,閑情逸致地聽着樓下的嬉鬧,餘令突然問道。

人都說餘家第一個倒黴,第二個就會是謝家,沈屺春現在位高權重,想使勁讓謝家倒黴不是不可能。

“我若是恨謝家兄弟,你以為他們現在還會活着?”

沈屺春真沒把謝沣幾人放在心上,反倒謝謝他們讓他遇到了餘令。

不然靠一樁所有人都遺忘的婚約,他此生都不可能跟餘令有什麽交集。

瞧着餘令的神情,沈屺春勾唇一笑:“你不必擔心謝家,謝家家主是個聰明人,早早跟餘家撇清了關系,餘家罪名落定他還出了一份功。”

餘令一怔:“這不可能。”

謝家家主是謝辭非跟謝沣的父親,是她叫謝伯父的人。謝辭非的才華便是襲自他父親。

謝父的詩詞寫意婉約,她亦背過幾首。

餘家出事謝家撇清關系自然不過,但她不信謝家會落井下石。

“信不信随你,若是謝辭非能從這裏救走你是他的本事,而就救不了,我便會夜夜擁着你入睡。”

沈屺春輕打了一個哈欠,聽着樓下變調的嬉笑聲,拉着餘令踩上了猩紅地毯。

把餘令推到床榻坐下,沈屺春半跪為餘令脫下了鞋。

似雪如玉的腳只有他巴掌大小,摟在懷裏,他從腳趾開始一寸寸的吻上了她的小腿。

“你惡不惡心……”餘令推着他的頭,而他的唇就像是長在了她的腳上。

唇舌不斷在她的腳上流連,餘令突然想起了她曾經爬山腳底長過一顆痘,刺痛發癢。

那時候的難受比起現在不足千分之一。

她從未想過會有人會捧着旁人的腳親吻,姿态低賤的真像是一只沒人智的狗。

“你不願我親這兒,是願意不再咬我的舌?”

餘令那一下咬的太狠,沈屺春此時說話還會有嘶嘶的聲響,就像是摟着獵物等待進食的蛇。

見餘令沒了聲響,只是身體小幅度的戰栗,沈屺春輕笑,就這樣捧着她的腳,與她相對心滿意足地睡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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