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刺激
程安清楚自己答應時腦子是發昏的,但這并不影響他做出判斷——能償還剩下的三分之一的賭債,點頭不過是思考時間的問題。因為坐标相近,抵達別墅并沒用太長時間,這股從賭場裏帶出來的迷糊勁後勁十足,程安人站在這裏,魂卻仿佛還受困在賭桌上。
在他踏步二層時,沒見到那名被圈養的少年,沒被那家夥親切的撲住大腿,程安反倒些不習慣。
“被祈行領出去玩了。”馮川勾開脖子上的領帶,将板正的束縛着自己的西裝外套脫了下來。
難怪要他陪,原來是寵物不在家。程安默默地想。
程安踏進浴室,在不沾賭時,他知道“理智”二字怎麽寫,更知道怎樣才能少吃苦頭。因為上次的“前車之鑒”,這次提前有了準備,他将自己清理完畢,用上了在藥店買來的“凡士林”,在出賣自己的同時,一邊做可笑的補救。
“補救”進行到一半的時候,浴室的門忽然被推開了。程安塌着腰,趴在洗手臺上,兩腿分的很開,一只腳踩在浴缸的邊緣,沾滿軟膏的手指正含在後穴裏攪動着擴撐,被撞見後,羞恥得腳趾蜷縮,慌忙将掀起的浴巾蓋了下來。
他臉色不好,馮川的臉色同樣微微一變。
他腿間風光當下正朝着門口,程安見鬼的覺得自己撩到了這個男人,因為對方浴袍下的巨物直接撐了起來。
“草”程安暗罵,不過馬上是他要挨操了。
“你倒是個懂事的。”馮川将程安壓制在洗手臺與牆壁之間,姿勢親密,語氣疏冷,“不過我不喜歡太主動的。”
程安從賭場出來後,瘾頭就一直未消幹淨,于是越過馮川的手臂,拿起洗手臺上的衣服,掏出一根煙,娴熟地抽了起來,以實際行動告訴對方,小爺更不喜歡上趕着伺候。
這煙是老立散給他的,味道很沖,抽着很過瘾,程安心裏舒服了,态度又樂觀了起來,“要怎樣才能讓您喜歡?”
飄散的煙霧随着話語撲到了馮川臉上,從未被人拿煙噴過的馮川眯了眯眼,舔着唇角一側的犬牙,“你會知道的。”
大抵因為才複賭過,半只煙根本壓不住什麽,反倒令他心念起不久前吸過煙的場所,程安再度不分場合的心慌了起來。
還有什麽是他既怨恨又給他帶來過甜頭的東西呢?
程安緩慢的眨了一下眼,對焦的視線投向面前的男人,忽然将頭埋在了馮川的頸側,深深地吸了一口。
焚香的香水味道,淡淡的衣物洗滌劑的味道,男人身上特有的荷爾蒙味道——是他曾經的夢魇,也曾暗自替他解圍。
聞着有點上頭。
馮川第一次見到這樣的程安。對方臉色很白,白的有些病态,由內而外散發着氤氲溫熱的水汽,像是将“待上”兩個字寫在了身上,這是為了周全彼此特意準備的,态度也異常主動,醉癱了似的,趴在他的身上嗅個不停。
原本打算将人按在洗手臺上“解決”的馮川黑着臉,連推帶拽的将程安摔在了沙發上。
程安慢吞吞的爬起來,坐正了身子,将腰間散開的浴巾披在了肩膀上,屋中很暖,遮擋物是潛意識在尋找些許的安全感。
“你用藥了?”想到剛剛眼見的事,程安為自己下助興藥物一點都不奇怪。
程安反應了一會兒,反應過來了,“沒有。”
馮川揚手脫掉浴袍,将程安的頭摁向自己胯間的性器,“來舔這個。”
程安輕輕的掙動了一下,掙得可謂欲拒還迎,不勉強,不抗拒,伸出舌尖在挺立的柱身上掃了一口。
“還說你沒用藥。”馮川将人推進沙發角,一手施力得掐着程安的下颌,在身下流竄的欲火升騰成了壓抑的怒火,“用藥物假意出的順從,你覺得我會買賬?”
“你不信我還問什麽。”程安攥着馮川的手腕,錯開鉗制着他的手,冷笑道:“我跟你的第一次不就是藥物下的順從麽?當時我但凡能動,我肯定讓你知道什麽叫真正的叛逆。”他說着,忽而用臉貼着男人的掌心蹭了蹭,“不過我這人很會開解自己,而且在利益面前挺沒下限,身都賣了,賣個乖算什麽。”
他的一席話聽着很有道理,但是并不能解釋他此時的異狀。
“我就是賭瘾犯病了,迫切的想做一些刺激性的事情調節心情。”程安用浴巾擦了擦濕漉漉的大腿根部,漫不經心地細數,“抽煙、喝酒、打架,跑步也湊合,總之沒有被你上這一項。你要是看不慣我這樣,我現在就走,錢——不收你的。”他像被注射了“吐真劑”似的,想到什麽就說什麽,又哂笑道:“不過我确實想聞聞你的味道,如果賭瘾有氣味的話,絕對是你這樣的。”
馮川是把雙刃劍——看得見摸得着的利益,看得見預感得到的危險,每次與他接近都像在賭。
馮川不想看到程安笑,他想讓程安哭。
“用藥會令你不夠專注。”馮川抄着程安的膝彎,将人打開,俯身而上,“我對你的每一次觸碰,你都別想着逃避。”
硬熱的性器抵開水光淋漓的穴口,不由分說的深插到底。
程安痛得皺眉,“太大了……”
肛口随着猛然插入的巨物被擴張到了承受的極限,提前潤滑過的內穴無力的推拒着男根的進入,濕熱的甬道帶來的擠壓感令馮川舒服得嘆息了一聲。
馮川緩慢的抽動了兩下,“是你夾得太緊了。”
程安的胸口劇烈得起伏,适應着侵入者在體內肆虐的物件,忽然想起了什麽,蹬着馮川的身子,向後挪,“你沒帶套。”
“跟別人會用,跟你不用,我也很久沒和別人做過了。”程安退一尺,馮川進一丈,陰莖狠狠地頂弄着青年的肉穴,将程安下面的“嘴”戲弄出黏膩的水聲,又逼着他上面的嘴說話,“你呢,有沒有被除我之外的人操過?”
“沒有。”程安開始喜歡上賭瘾發作時,接客的狀态了。他的感官像是從身體裏分裂了出去,冷眼旁觀着交合的二人,臉上此時還能笑的出來,“只被你上過。”
程安伸出手臂,去勾馮川的脖子,因為思維與肉體的分離,說出來的話無法過腦子,“所以我該慶幸嗎?”程安帶着惡意的招惹,“被你養起來的那個男孩,你不将他當人,所以說的出沒和別人做這種話,在你這我好賴還能算個人。”
“你的話有點多了。”
“他是貓,也只是一只貓,讓主人發洩性欲不是一只貓該做的——是你。”馮川将擅自擁上來的程安的壓回到沙發上,看出對方不在狀态的飄忽,抽出了自己的獸欲。粗長的陰莖帶着勃發的索求,物件的持有者遏制住自身的沖動,語氣莫名輕快了起來,“難得你開口在我面前讨刺激,我自然要滿足你。”
程安的雙手被反拷在了背後,兩腳的腳腕處也被項圈束縛在了一起,這使得倒在地上的他除了像條脫水的魚一樣擺動外,根本無力在男人的壓制下爬起來。
馮川摸了摸他的眼角,輕聲道,“閉眼。”
黑色的眼罩随着話音的落下,剝奪了他視物的能力,而最先勒在程安嘴裏的“口球”将他的出言不遜全封在了喉間。
五感因視覺被蒙蔽而失調,周遭氧氣在他加劇的呼吸間變得稀薄起來,身下柔軟的地毯泥沼般不住的下陷,偌大的一間屋子,安靜到仿佛只剩他一人。
程安試探着蹭着沙發邊角坐起來,沒受到阻攔。
可程安知道,馮川還在——在這間屋子裏,或遠或近的看着他。
未知最可怕,玩他的人就算了,還誅心,程安在心裏碎碎得罵着對方,生怕心理活動一停下,表面上的鎮定就繃不住了。
打火機的輕響打破了寂靜,在程安觸手可及的地方,可他的手被綁住動彈不得,尚且自由的思緒化作一把量尺,計算着二人的間距,捕捉着男人的聲息。
距離并不安全,程安似乎能感受到火機的熱度,從他臉前掠過,一縷香燭的飄煙,随呼吸吸入肺腑。
被禁锢住的赤裸青年如同三流恐怖片裏演技不精湛的演員,若無其事的微揚着下巴,快速起伏的胸膛卻暴露出真實的緊張。
他在怕,這令馮川想要安撫得摸一摸程安的後頸,再将加深過的恐懼,慢慢喂給對方。
馮川今天的耐心很好,所以願意拿出些時間陪他玩,直到程安心裏其他念頭徹底的安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