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老夫少妻

駕馭馬車的車夫是皇家暗衛,他将寰頃木等人帶到一座城池外,雖然已是深夜,但此處熱鬧非凡,深夜鬧市,燈火通明,人聲鼎沸。

玄飛帶着他們走下馬車,對那名暗衛說:“你先去我安排的別院住下,等我們回來,我會去尋你。”暗衛得了旨意,架着馬車遠去。

滿城的紅燈籠,大大小小的商販四處吆喝着,還有街邊雜耍的人。雲蘇看的眼花缭亂,他興奮的拉着寰頃木的衣袖說:“阿木,那邊好好玩,我們看看吧!”

寰頃木看了一眼玄飛,玄飛很落寞,因為雲蘇沒有拉着他,寰頃木甩開雲蘇的手說:“我不去...你自己去吧。”

玄飛馬上順杆爬着說:“寰頃木,你太過分了,蘇兒,我陪你去。”

玄飛一臉幸福的拉着雲蘇開始閑逛,寰頃木來到玄焰身邊,将一枚玉牌挂在玄焰的脖子上,玄焰将玉牌翻過來一看,上面刻着兩個大字“雲蘇”

玄焰:“阿木,你這是?”

寰頃木拿出自己脖子上的護身符說:“保命的,我已經有一個了,這個你帶着,小心保管,這是雲蘇的本命玉牌。”

玄焰小心翼翼的将玉牌塞到衣服裏,拉着寰頃木說:“阿木,不要擔心,無論發生什麽事,我都會保護你的。”

寰頃木緊緊的握住玄焰的手說:“就因為如此,我才更不放心你。”

玄焰臉色一紅,低下頭幸福的傻笑着,他說:“阿木不必擔心,我會保護好自己,也會保護好你!”

兩人不像雲蘇那麽好玩,在附近随便找個茶棚坐下,一邊喝茶一邊等雲蘇他們回來。

寰頃木吃着當地的小食問玄焰,他說:“這是什麽地方?”

玄焰四處張望,回到:“好像是極北之地,傳聞這裏曾經是個皇城,後來聽說一夜之間全國變成鬼域,無一人生還,荒廢了許久,直到神魔大戰之後,這裏被祖上收複,才慢慢繁榮起來。”

寰頃木想了想說:“原來是這樣,難道虛糜山就在這附近?”

玄焰繼續說道:“一月前,有探子回報,極北之地鎮魔結界之上出現了‘虛糜山’橫跨人間界和妖界,這座詭異的山居然可以穿透鎮魔結界,要知道,鎮魔結界可是徹底隔離了人間與妖魔兩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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寰頃木急迫的問道:“可是有妖魔從虛糜山上下來?”

玄焰搖搖頭說:“這座山詭異的橫跨妖界與人界之間,想必妖界的那些妖精想來人界也要先進山,可是虛糜山的傳說,非常恐怖,只進不出,鮮少能看見從山中生還的人,也不知道當初是誰先傳開的虛糜山上有寶藏,引得無數人向山行。”

寰頃木思考着,繼續問道:“這山一月前出現,何時會消失?”

玄焰搖搖頭說:“具體的,我也不知道,古書傳聞,待到無人再入時,一月後便消散于空。”

寰頃木想了想,沒有人再進山的一個月後,也就是說,它的消失決定于最後一個人何時踏入。這還真是一場驚險的旅程。

寰頃木說:“我覺得這山,與其說有寶藏,不如說它是個吃人的鬼域,待到他吃夠了,它就會消失,或者回到它該回的地方。”

玄焰眼睛一亮說:“阿木你說的好有道理!”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的分析着虛糜山,這時,由遠而近浩浩蕩蕩的大部隊人馬橫走在街上,周圍的百姓都簇擁一團,熙熙攘攘的說:“喲!好大的排場啊!”

“呵,你不知道啊,這可是唐老爺的隊伍。”

“聽說唐老爺也對這虛糜山感興趣。”

“有寶貝的地方,誰不感興趣!”

“诶诶诶,你看,那位是不是傳說中唐老爺的嬌妻?”

“啧啧啧,有錢就是好啊,都是老翁了,還能把着個小美人兒。”

玄焰好奇的站起身,向隊伍裏高坐在轎子上的人看去,他看到一位白發老翁懷裏抱着一位弱冠少年,少年躺在他懷裏非常乖巧,老翁的神情,無比深情。

寰頃木也站起身,在玄焰身邊,順着他的目光看去,他說:“老夫少妻而已,有什麽大驚小怪的,因相愛而在一起,不是挺正常的麽。”

隊伍走遠了,寰頃木和玄焰又坐回原來的位置等雲蘇,不久,雲蘇和玄飛帶着大包小裹的跑回來,雲蘇站在街上大喊道:“阿木!!!!!你們在哪!!!!”

寰頃木和玄焰汗顏,立刻從茶棚裏跑出來。

雲蘇拉着寰頃木對他說:“我買了許多衣服,這裏的衣服都好漂亮啊,我們找個地方換上吧,在皇城可沒有這些異域風情的服裝。”

寰頃木看着玄焰,玄焰笑着說:“我們找家客棧,順便歇歇腳。”

四人來到鬧市裏最繁華的富貴酒樓,開了一間天字號房,寰頃木看着大廳裏坐滿了人,是剛剛老翁的家仆,寰頃木掃了一眼,便沒在多想,跟着雲蘇他們去了房間。

酒樓的老板樂的合不攏嘴,因為今夜來的客人,都不會住到第二天早上,他們都在深夜要前往憑空出現的虛糜山,這些達官貴人,就在店裏歇息一兩個時辰,那打賞的金銀都夠他吃好幾年的。

寰頃木和雲蘇進到內室去換衣服,玄焰不太好意思的對玄飛說:“皇兄...”玄飛拍拍他的肩膀說:“我們私自出宮,你就喚我兄長或者哥哥就行,別穿幫露餡了!”

玄焰尴尬的笑了一聲說:“哥哥,我有樣東西,要還給你。”

玄飛說:“什麽東西?”

玄焰将雲蘇的本命玉牌交還給玄飛說:“想必是雲蘇借給阿木的,阿木擔心我,就給我戴上了,我思前想後,這都是雲蘇的本命玉牌,我帶着實在不妥,所以,還是還給哥哥,哥哥就先替雲蘇收着吧。”

玄飛吓的小心肝撲通撲通的,他收了雲蘇的本命玉牌,氣的直跺腳,他說:“蘇兒,簡直太胡鬧了!這本命玉牌是随便借給別人玩的嗎?等一會,他出來,我一定狠狠的教訓他一頓!”狠話說了很多,待雲蘇真的站在他面前時,卻一句也說不出口。

雲蘇興高采烈的在他身前轉着圈問他“玄飛,好看嗎?”

玄飛紅着臉回:“好...看,蘇兒,穿什麽都好看。”雲蘇非常高興,又跑進去換另一套,玄焰橫着眼睛看玄飛。(→_→)

玄飛尴尬的說:“我...我是看他太高興了,不想掃他的興,反正都出來了,就讓他高高興興的玩一次,等回了宮,看我怎麽收拾他!”說完傲嬌的一甩頭,掩飾自己的心虛。

玄焰忍俊不禁,也不拆穿他,不一會寰頃木穿着北方民族的服飾來到玄焰身邊,他面無表情的說:“好看嗎?”

玄焰立刻撲了過去,将他抱在懷裏說:“好看,太好看了。”

雲蘇高興的拿着另外兩套衣服說:“玄飛,玄焰,你們也換上吧,我們入鄉随俗,這樣喬裝打扮之後,就更像貧民啦!”

玄焰和玄飛也換上了雲蘇買回來的衣服,他們将各自的物品都放在自己的儲藏法器裏,雲蘇的儲藏法器是一條項鏈,精致的挂在脖子上,玄焰的儲藏法器是一枚拇戒,玄飛的也是拇戒,寰頃木的是一個镯子。

他們收拾好之後,輕裝上陣,玄飛說:“時間還早,我剛剛在酒樓定了飯菜,我們吃過飯再去虛糜山下。”

雲蘇蹦蹦跳跳的說:“這次去虛糜山的人很多,聽說,江湖上形成了一個不成文的規矩,要進山一起進,今日之後,就不準其他人再進山,說什麽,算不準出山的日子。”

寰頃木想着,的确是這個道理,在虛糜山上沒有找到寶物的人,一定不甘心離開,人都是貪心的,讓他們知道可以多待一日,那麽他們便不會甘心出山,他們會想,或許還有人會在晚些時候進山,保不準會有這些賭徒影像其他人。

但是如果讓他們知道,不在一個月內離開虛糜山,便會喪生于此,他們就不得不離開虛糜山。也算是給這些人一個活路的機會。

寰頃木跟着他們三人走到酒樓前廳,四人低調的坐在一個不大的桌子前,很快店小二就把飯菜酒水擺好,說一句“貴客您慢用!”哈着腰轉身去招呼另一桌的人。

就在這時,一位白發老翁走進酒樓,他步履生風,身姿矯健,一臉剛正神情凝視着屋內的人,他轉過身看向寰頃木他們,他走過來說:“這裏的座位都被人坐滿了,幾位年輕人,不介意老朽尋個位置歇息一會吧!”

雲蘇起身對老翁說:“您坐這。”他轉身坐在玄飛身上,撒嬌的說:“我要吃那個!蝦仁的那個!”玄飛笑着用筷子夾了雲蘇點的菜,親自喂給他吃。

寰頃木向小二多要了副碗筷,為老翁倒了杯茶說:“老人家莫怪,我這位朋友孩童心性,被我們慣壞了。”

老翁接過茶杯道了聲謝,哈哈笑起來說:“他二人如此相愛,讓老朽看了都幸福滿溢啊!”一句奉承的話,讓大家都很開心,玄飛請老翁吃飯,互相也熟悉起來,聊着聊着就開始介紹自己。

老翁說:“我叫韓進一,曾經是個商人,後來散盡家財四處做善事,游走間聽聞虛糜山的傳說,就來湊湊熱鬧,有生之年若是還能見一見稀奇古怪的玩意,也是一種樂趣啊!等我這次回去,就可以跟那些小孩子多講講各種離奇的故事啦!”

寰頃木又為老翁韓進一倒了一杯茶說:“此次路途兇險,不如韓伯伯與我們同行吧。”

韓進一擺擺手說:“不啦,看你們四人都是一對一對的,突然多了我這個老伯,反而不自在,你們要趁着年輕,多跟心愛的人在一起創造些美好回憶,待老了,就可以兩個人慢慢回憶許多曾經的甜蜜,你說,你們回憶時,突然多我一個老頭子,豈不是破壞了美麗的畫面。”

韓進一說着俏皮話,引得玄焰玄飛和雲蘇哈哈大笑,寰頃木在桌子下悄悄拉住玄焰的手,不停的搓揉着,雖然他面無表情,但他的行為卻在告訴玄焰,他也在捧腹大笑。

他們幾人說笑着,酒店內的人都忽的站起來,恭恭敬敬的低下頭,寰頃木幾人不解,也放下了筷子,站起身向裏望去,雲蘇蹦跶着跳到前面說:“怎麽都站起來了,發生什麽事了?”

從酒樓樓梯上走下兩個人,是剛剛在鬧市上忽忽一撇的老夫少妻。

老翁帶着少年一步一步的走下樓梯,店內的許多人都向他們走去。其中一個人點頭哈腰的說:“老爺,您和夫人都休息好了?”

老翁點點頭說:“其他人都吃好了嗎?吃完了,我們該上路了。”

許多人開始西裏呼嚕的幹什麽的都有,有收拾行囊的,有趕緊多吃兩口的,老翁沒有看他們,帶着自己的小嬌妻慢慢走向門口,就在他們快要走出酒樓時,韓進一突然橫在他們身前,怒視着唐老翁。

韓進一說:“唐艾!果然是你!盜了我妻的墳墓!”

雲蘇眼睛放光,連忙跑到韓進一身邊,擔憂的說:“韓伯伯,這是怎麽回事啊!”

被喚作唐艾的唐老翁,他冷哼一聲,抱緊了自己懷裏的少年說:“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麽!讓開!”

韓進一橫在門口,不肯讓步,他指着唐艾懷裏的少年說:“唐艾,他是誰!”

唐艾回:“這是我妻!”

韓進一還想說什麽時,唐艾怒斥道:“韓進一,當初年少做下的荒唐事,你有錯,我也有錯,我不予你計較,你別再糾纏我!我這裏沒有你想要的東西!”說完就喚了自己的仆人,将韓進一攔住,自己摟着嬌妻揚長而去。

韓進一落寞至極,雲蘇在旁邊安慰道:“韓伯伯,雖然不知道你們有什麽過節,既然都是過去的事了,您也別太耿耿于懷了。”

韓進一有點哽咽的說:“一定是這個混蛋,刨了我妻的墳!”

雲蘇拍拍他的肩膀說:“人都死了,魂魄歸冥,肉身早晚會化成黃土,別太在意了!”

韓進一的心情不太好,他對雲蘇說:“謝謝你,孩子,老伯要先走了,不好意思,擾了你們的興致...”

雲蘇連忙擺手說:“老伯,千萬別見外。”

寰頃木等人告別了韓進一,他們也沒心情繼續吃下去,雲蘇向店家要了食盒,将食物打包收入儲藏項鏈裏,他說:“進了山,不知道要走多少天,我們準備的都是幹糧,一個月都吃不到山珍海味,我會死的~~”

玄飛一聽,立刻又去買了許多飯菜。

寰頃木和玄焰汗顏,轉身走出酒樓,裝作不認識他們倆。站在外面默默等他們。

玄焰看着時辰,剛想進去催促,玄飛和雲蘇就已經走了出來,雲蘇的手裏還拿着一只雞腿,寰頃木選擇無視。

雲蘇笑嘻嘻的拿着雞腿對寰頃木說:“阿木,你吃嗎?”

寰頃木加快腳步說:“不,你走開。”

四人嬉鬧着來到傳說中的虛糜山,站在山腳下,看見黑壓壓的一群人,還有維持秩序的江湖人,他大聲吆喝着:“這次,我們進山,大家都要知道一個規矩!今日之後,不準再有人進山,一月後,無論收獲如何,大家都要盡快離山!”

眼看午夜将至,大家都在屏息以待,一到子時,就沖進去尋寶。

雲蘇最激動,他活動四肢,好像要大幹一場一樣。玄焰拉着寰頃木在一旁石頭上坐下,他抱着寰頃木說:“阿木,不要擔心,有我在沒事的。”

寰頃木點點頭,兩人的手緊緊相握。玄焰低聲笑着說:“阿木,別緊張,你要相信我,就當我們是來游玩的。”

寰頃木突然抱住玄焰,玄焰連忙拍着他的背說:“阿木,放心吧。”

寰頃木靠在玄焰的肩膀上,緊緊的挨着他,盤算着進山之後,該如何應對,突然,草叢裏被打飛出一個人。

玄焰拉着寰頃木立刻站了起來,玄焰驚呼道:“韓伯伯?”他們連忙扶起韓進一,玄焰看着韓進一滿身傷痕,被人打的不輕,玄焰随即抽出佩劍,怒目的盯着從草叢另一邊走過來的人,這些家仆好像是唐老爺的人。

韓進一杵着劍,站起身,他說:“救救,救救那個孩子。”順着韓進一指着的地方,玄焰和寰頃木看到,一位十三四歲的少年,渾身是傷,害怕的縮成一團。

唐家人拿走武器,不客氣的對寰頃木說:“別多管閑事,我告訴你們,這是老爺的奴隸!這個老不死的居然偷我們老爺的東西,還想拐走我們唐家的人!”說完還呸了一聲,那一臉的不屑,看着韓進一的眼光,充滿了鄙夷。

玄焰扶着韓進一說:“韓伯伯,這到底是怎麽回事?”玄焰不相信,一身正氣的韓伯伯是那種雞鳴狗盜之輩,他想聽韓進一解釋。

韓進一努力平複呼吸,他說:“唐艾這個老混蛋,他居然買了許多娃娃,每日抽他們的鮮血飲食!簡直禽獸不如!我見那些娃娃可憐,但我一個人又不能全部将他們救出,所以,我就...”

寰頃木看向少年,見他身上許多刀口,還有大大小小的結疤,都是在血脈附近,寰頃木說:“韓伯伯說的是真的,那少年顯然剛剛被采過血,十分虛弱。”

唐家的人面面相觑,有人提議說:“不如我們就地解決了這個小畜生,也好跟老爺回去複命。”玄焰只身上前,與衆人厮打起來,只把少年搶奪過來,并未傷害那些家仆。

從遠處,緩緩走來兩個人,是唐老爺和他的嬌妻,唐老爺捋着胡子笑道:“韓進一,你才是個老混蛋,你偷偷摸摸的潛入我的隊伍,想幹什麽?還偷走我的奴隸!”

韓進一怒斥道:“唐艾!你這樣草菅人命,就不怕天譴嗎?”

唐老爺冷哼一聲:“我遭天譴?你韓進一這種人都沒有被雷劈死,我怎麽會遭天譴!”

韓進一上前一步說:“我這麽多年一直在造福蒼生,四處積德行善,你呢,你搞的你的家宅怨氣橫掃,方圓百裏草木不生,我之前就懷疑過你,肯定沒幹好事,如今我算是知道了!你居然飲活人鮮血!那些娃娃被你采幾年血就會死去!你做這些事!就不怕遭報應嗎?”

唐老爺頓時怒了,他大罵道:“韓進一!你閉嘴!世間任何人都可以指責我,就你不行!”

就在兩位老爺子吵的不亦樂乎的時候,唐老爺的嬌妻突然沖到少年身邊,抓住少年,在他脖子處就是一口。

寰頃木和玄焰都愣住了,他們看見少年瞬間變成了幹屍,而唐老爺的嬌妻卻越發的稚嫩起來,皮膚都變得更加光滑。

韓進一也愣了,他結結巴巴的說:“唐艾,你告訴我,他是不是袁悅!!!”

作者有話要說:

進山之前是非多╮(╯V╰)╭

他們之前待的地方,就是《重生.病嬌天下》裏‘九世輪回’九章-中的李氏皇城,後來被極北鬼後變成鬼域。神魔大戰之後,鬼後去了冥界,成為了新任冥王。被荒廢的鬼域,又在孤獨皇室的照拂下,重新有人進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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