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合歡花精笑琅華

燕不競竟然奇跡般發現玉留音眼底滑過了一絲失落。

他險些沒住笑出聲。怎麽着這位上仙大人,莫非還真想我回來不成?我可是天上地下第一魔頭,盼我回來再跟你比劃比劃,大幹上一場?

他本來是想好好在九重天當一回老實孩子,做個乖乖少年,可那張嘴啊就是賤,一看見玉留音就忍不住想跟他貧嘴。

于是,他問道:“小仙觀上仙神情,好似很是失落。”他微微傾身,“不競是你什麽人啊?”

“放肆。”玉留音皺眉,廣袖一揮就回了高臺,燕不競的這個問題他仿若沒聽到似的。

得,不想說就不說呗,還掀他一臉冷風。燕不競白眼還沒翻夠就聽身邊四個趕緊自報家門。誰都不願落在燕不競之後。

被上仙點名這是何等殊榮。

燕不競左看看右看看,見那位昆侖的少主好似要将他瞪出窟窿來。心想:我是招你惹你了這麽看不慣我。

“見過諸位仙尊,我乃昆侖少主夜聽染,此番受父母之命前來拜師學藝,阿娘替我給諸位仙尊準備了一些小小禮品,是阿娘從娘家特地尋來的,阿娘說了,禮輕情意重,請諸位仙尊笑納。”

燕不競真忍不住了,他撲哧笑了出來,捂着嘴撇過頭。

“你笑什麽笑。”夜聽染本就看不慣他,這下剛好點火上了。

燕不競含着笑意道:“你沒見你爹臉都綠了。”他指着上頭的昆侖掌門,“你三句話兩句都脫不開你爹媽,還不許別人說你媽寶,這不是此地無銀三百兩嗎。”

旁人也在笑,夜聽染臉色一陣青一陣紅,咬牙切齒:“你,你!”

“我什麽我,你別廢話了別人還要說話呢。”

後來,一位身穿墨色玄服的女子道:“晚輩艾竹筠,來自長白,善醫,修木……”

燕不競多看了她幾眼,這裏女弟子甚少,偶爾來個好看的別提多吸睛。他聽福臨說過,這個艾竹筠是長白掌門墨飛羽的義女,畢竟他和他男人沒法兒生孩子,便收養了一個。

除此之外,一位散仙弟子也來拜師。他名叫秋飛白,一身清雅藍衣,扇着扇子,倒是逍遙的很,介紹自己時也是落落大方并不怯場。

這三位燕不競不怎麽關心,他反而對自己左右兩邊的人感興趣。

一位身着紫色勁衣,眉目冷峻而隐含戾氣,赤腳,腳腕上帶着銀色鈴铛,每動一下便會發出叮鈴叮鈴的清脆聲音。另一位嘛,身上有燕不競熟悉的氣息,讓他覺得十分舒服,且這人也是笑意盈盈,與燕不競對上眼還會朝他笑笑,叫人心生喜歡。

果然,那位着紫衣之人只說了兩句:“蓬萊。明郁。”就閉嘴了。

燕不競心道,這小哥到真是有個性,不光性格奇怪,衣服穿得也是奇怪,頭發雖然披着,但裏頭隐藏了好些根編織的小辮子。若不是容顏棱角太過分明,這發型到讓他覺得像個女子。

他觀察之餘,明郁冷冷朝他一瞥,燕不競一愣。

我不看你了還不成麽,別瞪我……

“諸位仙尊好,我是逢雅樂,我就來自九重天,嘿嘿,我不是什麽門派門下弟子,我只是蟠桃林的一朵合歡花精,但我已修煉成仙,目前在蟠桃林看管花期。”他眼睛生的亮而大,聲音清甜,燕不競恍然大悟,我說怎麽氣息怎麽熟悉呢,原來都是花精啊。

合歡花,是什麽花?燕不競不懂這些花花草草,剛好逢雅樂又道。

“我雖在蟠桃園管花期,但本職還是沒忘,平日裏也喜歡和月老一起探究探究人間情愛,若是哪位仙子與仙君在房事上出了問題,大可來找我,我的合歡花粉定能讓仙君晚上雄風大振,仙子柔情似水的。”他十分認真的在自我介紹,絲毫不覺得有什麽問題。直到周圍人憋着笑,四位仙尊臉色綠如草芥,燕不競捧腹大笑,逢雅樂才覺察出問題。

他拉了拉燕不競的衣角小聲問道:“不淨兄,他們在笑什麽啊,我說錯話了嗎?”

燕不競眼淚都要笑出來了,“沒,沒,你說的很對,沒問題沒問題,是他們有問題,羞而不恥于說,一群僞君子,明明最好奇這些個事,別人說時還要裝個假正經。兄臺,你大可不必管他們。”他又偷偷加了一句,“而且,以後肯定會有更多人找你買花粉的。”

“真的?”逢雅樂眼睛一亮,“那我豈不是發財了。”

“恩!”燕不競點頭。

豈止是發財呀,怕是門檻都要被踩爛了吧。

雄風不倒,多少人的夢想。

“呸,你簡直是恬不知恥,低俗不堪!”夜聽染橫跨出一步,道:“琅華宴豈容你這花精在此诋毀,口出粗俗言語,簡直不可饒恕!”

“喂喂喂,這可就不對了,他怎麽就恬不知恥低俗不堪了。”燕不競慢悠悠道,“萬物皆有定性,這世上一切存在都有各自的意義。合歡花雖總被人誤會是用來做些低俗之事,但那也是它的價值。逢雅樂自生下來的責任便是如此,你有何看不起的。”

夜聽染臉色漲紅:“關你什麽事!他出口不知羞恥,本身就是賤。如此正大光明場地豈容他在此放肆。”

燕不競道:“那是你認為。他自有靈識起便做這些事,你覺得低俗不堪,他卻覺得極為正常。再者,此事與我無關,又何你有幹?”

夜聽染說不過燕不競,氣的手都在抖。

“你放肆!不知羞恥!”

“除了不知羞恥這四個字,你還會說什麽?在我看來,他倒是比你好得多。你嘛。”燕不競搖搖頭,“假正經。”

夜聽染暴跳如雷,一把抽出黑金刀抵在燕不競脖子上:“你說什麽?!你再說一遍!”

“且。”燕不競上下一掃夜聽染,唇微揚,道:“沒準以後你還有需要他的時候呢。”

燕不競那張嘴伶牙俐齒,夜聽染氣的直跳腳。

“我怎麽會需要合歡花,你簡直不要臉!龌龊,下流!”

燕不競還想說話,只聽高樓上一聲大怒:“放肆!”

蓬萊島主炸毛了。

夜聽染悻悻然收回刀,兩人重新站定。

“琅華宴豈容你們在此大放厥詞,言語粗俗不堪豈是仙家所言!”蓬萊掌門大約真是被氣狠了,胸口起起伏伏:“你們三個,滾一邊去!”

站哪兒都一樣,燕不競無所謂,和逢雅樂一前一後往旁邊站去。不過,他總覺得有道視線一直在自己身上,又分不清是哪道。

夜聽染走到燕不競面前死死瞪着他。燕不競反倒是吊兒郎當,朝他吹了聲口哨。

滾到一邊站定後,逢雅樂十分不好意思,他偷偷拽了拽燕不競的衣角:“謝謝你幫我說話。”

“沒事。”燕不競道。

“這個情我領了,其實我還有更多好東西,到時不淨兄要是有需要,盡可以找我去拿。”

“咳……免了免了。”燕不競擺手,他還小,還小,暫時沒那個心思。

逢雅樂一看他拒絕,眼眶說紅就紅:“你嫌棄我。”

燕不競連忙道:“不是不是,怎的會是嫌棄,我只是……我這不是用不着嗎,我拿了和誰用啊,我自己嗎?”

逢雅樂恍然大悟,極其認真的與燕不競說:“這樣啊,沒關系呀,我那些東西保存年歲可久了,若是你以後遇到歡喜的人了就可以使使,我不光有合歡花粉能叫你愛不釋手,我還有工具呢。我的花枝可代器具而使,作為你與心上人合修的玩具最好不過,亦可讓不淨兄免于痛苦。花汁粘稠滑膩,可便于對方…花心可用水吞服,食後感覺倍增,還有……”

他本是一片好意,奈何見燕不競的神情有些不大對。

逢雅樂越說聲音越小,他謹慎的探頭去問:“不淨兄怎麽了,怎麽這副神情?”

燕不競臉色非常之不好看。

我說,我現在獨身一人你給我介紹也就算了。

但是——

“雅樂兄。”燕不競哼了一聲扯了扯嘴角,“你這意思,合該我是個下面的?憑什麽花枝是我用,花心是我吃?”

“啊?”逢雅樂傻眼了。他上下打量燕不競:“我與月老一起探讨多年,按理說看人都不會錯,莫非不淨兄你盡不自知自己是下頭那個?”

“我下頭你大爺啊!”燕不競頭一回氣的耳朵嗡嗡響。

“我看你是眼瞎!”他氣的不行。

“我眼不瞎呀。”逢雅樂正兒八經安慰:“不淨兄莫要氣惱,我在月老水鏡中見的多了,往往人間那些男子一開始都是不願意,且十分抗拒,但後來都是一個比一個叫的歡喜,爽的厲害,別怕不淨兄,到時我助你一臂之力,讓你享人間至極之樂,軟化成水。”

“滾滾滾。”燕不競一個字也不想聽,這簡直是對他的侮辱,身心的侮辱!

他生着悶氣剛好看見上面端坐的玉留音,冷哼一聲,嘟囔着:“送我做什麽,要送就送這個大冰塊,讓他也化成水試試。”

燕不競話音剛落,就見玉留音朝他望過來。二人視線隔着數米遠于空中相碰,燕不競趕緊扯出一個大大的笑來。

他臉上的煤灰已經被汗水沖去了七七八八,大致容顏已經能看出。

所露之處皮膚細膩如瓷白,與旁邊黑色灰塵相映更顯得白嫩,下巴尖尖鼻骨挺直,怎麽看怎麽好看,這一笑應是相當勾人。

然而他這一笑一點水花也沒濺出來,因為玉留音的視線在他臉上一秒也沒停留就挪走了。

燕不競瞬間收了笑,心中更加肯定了剛剛那個想法。

——改明兒和逢雅樂要上幾大盆合歡花粉給玉留音送過去,瞧他這冷清樣,難怪單身三百年還被男人甩了。

他越想越肯定,忽然想到了什麽,一拍手。

呀,怎給忘了,福臨不是說過麽,瓊澤上仙是因為不行,所以被甩了。

瞧我這記性!

他看着玉留音直搖頭,可惜啊可惜,這麽好的臉,這麽好的腰,啧啧啧。

作者有話要說:

我尋思吧,燕不競要是實在好奇玉留音能不能行,還不如自己去問,你們jio的呢?→。→

當然,結果我是不負責任的:)

大概以後晚上9點更新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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