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蝶屋劇烈晃動，隐背着傷員奪命狂奔。
“怎麽了？！血鬼術？！”
“大白天哪兒來的鬼！”
“姐姐……”
蝴蝶忍心累地推開研究室的門。
“嗯？怎麽了，忍？”
“上司先生需要緊急治療，快不行了……”
蝴蝶香奈惠“……”
那人的傷不都快好了嗎。
“我想問新上弦之貳的事——”
待上司幾太搶救完成，中原中也重新在床邊坐下。
床上躺着包成木乃伊的上司幾太，這次是真的身受重傷了。
“要知道新上貳的事，你找岩柱更合适，”上司幾太道，“我和岩柱走到一半走散了，然後就被打暈了。”
“……”中原中也無語，“不愧是你。”
既然如此，他也沒再在蝶屋逗留的必要了。
“你找不到新上弦之貳的，中也。即使找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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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門口，上司幾太的話從背後傳來。
“你也會輸給他。”
中原中也雙手插兜，冷哼“說得像你見到了他似的。”
上司幾太躺在床上，聳肩“我感受到了他的氣息。”
中原中也不再跟他多談。
“對了，你有看到雪球太郎嗎？”
上司幾太繼續躺屍，“沒有。”
“啾啾……”
中原中也“我好像聽到了什麽聲音。”
上司幾太“你聽錯了。”
“啾也……”
“我沒聽錯，”中原中也走回去，“聲音是從你被子裏發出來的！”
等中原中也救出雪球太郎時，它已經被悶得奄奄一息。
中原中也“……”
有些人可能是想再搶救一下了。
岩柱住所在深山中。
屋裏沒人，在附近尋找時，中原中也聽到瀑布那邊傳來聲響，走過去一看——
幾人光着膀子站在瀑布底，雙手合十，要死要活，嘴裏還念念有詞。
“如是我聞……”
“一時，佛在舍衛園……”
“祗樹給孤獨園……”
“與大比丘衆……”
中原中也“？”
這些人在幹什麽？
轟隆隆的聲音在身後響起。
岩柱·悲鳴嶼行冥推着兩米高的巨石走來，“好久不見了，中也。”
和五年前相比，悲鳴嶼行冥高大結實了許多。隊服外披着佛家外套。
中原中也示意瀑布“他們在幹什麽？”
“這是想要成為我繼子必經的修行，”悲鳴嶼行冥雙手合十，道，“身體中，腰腿力量最為關鍵。強勁的腰腿才能穩住身形，使出準确的攻擊。”
“第一項修行，便是瀑布淋身……”
話音未落，瀑布那邊傳來呼喊
“不好了，悲鳴嶼先生，井上暈過去了！”
“糟了！佐藤、佐藤也沒聲音了！”
還有意識的隊員慌忙救人。
一片混亂。
“……”
悲鳴嶼行冥繼續說
“然後，是擔起三根圓木的修行。”
“最後，要将這塊巨石移動一町。”
“這便是……我的修行場。”
參與訓練的隊員，聽到此話，不禁腹诽岩柱大人，您确定這不是修羅場？
總算知道為什麽大部分柱都沒有繼子了，這種強度誰受得了。
對吧，那個新來的——
那個戴帽子的新隊員突然舉手，拍了拍岩柱肩膀“很厲害嘛！悲鳴嶼兄！”
“什麽時候也讓我試試，這樣的訓練。”
隊員“……”
你們不是人。
悲鳴嶼行冥的訓練雖然嚴苛，但不是強制性的，想放棄的話随時都可以走。
在兩人談話間，弟子全跑光了。
“總之，看到你變得這麽厲害，我就放心了。”中原中也像大哥一樣爽朗地笑。
當初悲鳴嶼行冥的樣子，真讓人懷疑他會被鬼吃掉。
“我有件事想問你——”
悲鳴嶼行冥一擊掌，打斷了中原中也的話“我知道你想問什麽。”
“在這之前，你需要先沉澱一下心性，中也，”岩柱的“心之眼”能準确感知到人的裏裏外外，“那個人對你很重要嗎。你的內心深處，在焦慮。”
中原中也沉下臉。
“試着推動岩石吧，”悲鳴嶼行冥道，“推動之後，你的想法或許會改變。”
“推動一町之後，我再将你想知道的事告訴你。”
這有何難？
“不要使用你的能力，中也。”悲鳴嶼行冥補充。
中原中也“……”
這就有點為難我了。
中原中也身上的肌肉薄，卻有力，即使不用異能，爆發力也非常恐怖。
也正因為有異能在，所以他沒做過這種純力量型的訓練。
讓他一拳擊碎巨石，輕而易舉。
連續推動一町，卻犯了難。
連續試了兩天，中原中也陷入疑惑。
究竟哪裏還沒做到？
“中原君——？”
第三天，中原中也靠着石頭喝水時，有人走了過來。
啊……這個女孩，好像是最終選拔一起的那個。
中原中也“尾崎？”
“啊，是！中原君還記得我名字，”尾崎笑逐顏開，“我來給岩柱大人傳訊，沒想到看到中原君在這裏訓練，是成為岩柱大人繼子了嗎？”
“不是。”
中原中也腹诽只是那家夥突然叫我推岩石。
“既然在訓練中原君，看來岩柱大人有收中原君做繼子的打算呢。”
“是嗎，”中原中也不以為意，“但我現在是炎柱繼子。”
尾崎啞然。
果然厲害的人就是不一樣，各個柱都會搶着要。
（富岡義勇其實我也想……）
（然而這些打着“繼子”算盤的柱們沒想到的是，沒多久，這個繼子直接當上了柱！）
“那麽……”
尾崎注意到地上的拖痕，“成功了嗎？”
“還沒。”
“那個……中原君有做‘反複動作’嗎？”尾崎試着提到。
中原中也皺眉。
那是什麽。
尾崎解釋“其實之前跟我一起執行任務的隊員，他以前也接受過岩柱大人的訓練——”
“他說，仔細觀察岩柱大人的動作就會發現，岩柱大人總是會‘南無南無’地念，這就是‘反複動作’，目的是将集中力提升至極限。”
“好像說是去回想那些憤怒或痛苦的回憶，以此提高心跳頻率和體溫。”
“這樣不斷地反複，最後就能激發出身體所有的力量。”
中原中也“……謝謝。”
比起思考，他更擅長直接實踐。
他站在岩石前，壓了壓帽子。
想憤怒的事是吧？
多得去了！
尾崎“？”
中原君的氣勢好像突然變了——
腳下生風，樹葉旋轉，淩冽的威壓放出。
“混蛋混蛋混蛋青花魚去死吧——！！！”
岩石轟隆隆地被推走了。
尾崎擦汗。
真是……好恐怖的怒火呢。
達成了目的，她往山下走去。
沒想到岩石居然這麽大。
上司先生告訴她，他接受過岩柱訓練的經驗，該不會是唬她的吧？
那單薄的身板，感覺再怎麽反複動作也推不開啊！
不過，借助經驗，中原君成功推開了岩石，這就夠了吧。
中原中也這邊——
“加油啾！”
“啾也加油！”
雪球太郎歡快地蹦跶。
中原中也瞥它一眼“去抓魚，一天十條青花魚！抓到岸上曬死！”
雪球太郎吓得變色“啾？！”
中原中也正在氣頭上，邊推岩石邊道“想要繼續做我的鎹鴉，你就必須成為青花魚殺手！”
“啾啾啾？！”
（我只是普通的小山雀，不是魚鷹啊！）
這種感覺——
和污濁狀态有些相似。
污濁狀态的中原中也，理智處于喪失邊緣，視憤怒程度而定。
但即使有理智，也太少，起不到控制污濁的作用，最後還是需要太宰的人間失格。
在太宰首領提出要求後，經過不知多少次的努力和力竭倒地，他終于能将部分污濁的力量控制在右手臂上——也就是對付鬼舞辻無慘那招，右手浮現的重力因子。
但也僅此而已。
反複動作……
憤怒……
想着憤怒的感情，提高集中力——
力量的爆發讓中原中也兩只袖管都成了破布條。細白的手臂上血管暴起，污濁瘢紋蔓延至脖頸，在攀爬到臉頰時，遭遇到了阻礙。
人類的理性和神明的破壞力拉鋸——
中原中也咬牙。
壓制住。
不能喪失理智！
控制不住就全完了！
“啊啊啊啊——”
“混蛋太宰！！！”
岩石推出了最後一米！
瘢紋停留在了脖頸處。
中原中也垂下手臂，粗重地喘氣。
成、成功了……
在不失去理智的前提下，解放了雙手的力量。
“混……蛋……”
污濁後遺症襲來，中原中也兩眼一黑，暈了過去，落入一個纏着繃帶的人懷裏。
“這不是能做到的嗎，中也。”
……
“哦，醒了？”
中原中也醒來時，是黃昏。保持側躺的姿勢，眼眸動一動，就能看到塗滿晚霞的天空。
頭頂傳來的聲音讓他有一拳打過去的沖動，暫時辦不到。
身體還動不了。
他就只能保持這個憋屈的、枕在上司幾太腿上的姿勢。
中原中也瞥了他一眼，嘀咕“好的真快……”
看來自己下手輕了。
“小橘子，誰給的勇氣覺得自己下手輕的？”上司幾太就像知道他心裏所想，誇張地叫起來，“我現在身上都快疼死了！”
中原中也冷哼。
“你看起來這麽嬌小，為什麽這麽重。”上司幾太稍微挪了挪。
他一條腿屈起，另一條腿放在地上被中原中也枕着，都麻得沒知覺了。
“我現在還動不了。”中原中也理直氣壯。
“怎麽回事，是中血鬼術了麽？”上司幾太問，“我一來就看見你倒在地上。”
中原中也沒回答他。
“抱歉，打擾二位了。”
悲鳴嶼行冥走過來。
“中也君，我來告訴你，關于你想知道的新上弦之貳的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