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去改寫月暮的記憶

花落如鬼魅一般穿行于黑夜中,回到月暮的屋子裏,她又變回了小黑貓。

她敏捷地爬上了月暮的床,看着睡的像死豬一樣沉的月暮,放心了。

她縱身一躍,落地的瞬間恢複人身。

她悄無聲息地走向屋外,穿牆而過。

她攤開卷軸,借着月光看了起來。

記憶寶貴,得之易,失之易,再得之,卻難于登天。

若不幸重要之人失憶,可以此追憶之術,潛入重要之人夢中,可讓他回憶起舊事,也可改寫回憶。

此夢真實性佳,所改記憶會變為受術者親身經歷,不用擔心受術者是否醒來後會忘記。

花落看着那一長串的解釋,已然覺得複雜,底下的追憶術的法陣更是讓她頭疼。

光是手上的結印就有十幾種,更別說陣法中那些歪七扭八,奇奇怪怪的字了。

難歸難,學還是要學的,花落按照卷軸上畫的結印一遍遍地練着,眼看着天一點點地亮起來了。

花落趕緊将卷軸隐去,藏在月暮為它做的愛心小窩裏,然後再變回小黑貓的樣子,躺在它的窩裏,安心地睡去。

醒來時,屋裏已經到處是米香了。

花落一睜眼,就看到蹲在它窩前用充滿愛意的眼神盯着她的月暮。

“喵嗚。”

“早安,昨天你發燒了,今天感覺怎麽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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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暮伸手摸摸小黑貓的頭毛。

“喵嗚。”

小黑看上去一切正常,月暮欣喜地抱起小黑道,“走,吃飯。”

月暮将小黑放在桌上,桌上放着兩碗熱騰騰的魚片粥,大的是他的,小的是小黑的。

花落既然在假扮貓咪,就要有些貓咪的樣子,她放下尊嚴,就像貓一樣地進食。

中庭突然“咻嘭”地傳出一顆信號,并且持續了很久,月暮聽到後來不及喝粥就離開了。

花落當然也疑惑,它默默地跟了上去。

只見中庭立滿了忘憂門弟子,忘憂一身白衣,傲立于通往大殿的臺階最高處。

“我忘憂門弟子都到齊了吧?四大散人,麻煩你們清點一下你們座下弟子的人數。”距離雖遠,但忘憂的聲音确實一點也不小。

四大散人紛紛出列,開始清點人數,住在東院的男弟子人少,由蓮華散人一并計數。

花落看着離她越來越近的師父,完全不敢相信,她眼前的這個人是她師父。

半白的長發,滿臉的愁容,她這樣,哪裏還能和散人這個稱呼相匹配啊。

蓮華并沒有注意到花落化成的小黑,而是惡狠狠地瞪了月暮一眼,才回到隊伍前列。

“所有人都到齊了,請掌門吩咐。”四大散人合計了一下,派了個代表,桃華散人報告。

忘憂道:“好。既然人都到齊了,那我便向大家說明了,我于即日起将閉關修煉一年時間,忘憂門如有重大事務,全權交由四大散人合計處理。”

“大家都明白我的意思吧?就是所有事情要麽四大散人一致同意,要麽少數服從多數。”

衆弟子面面相觑,不知所措。

有說話權的四大散人覺得這并無害處。

雖說以前鈴蘭閉關修煉前的處理方式是讓她們四散人自己管好自己座下弟子。

“弟子遵命。”四散人一致同意。

“那便散了吧。”忘憂道,她已經迫不及待地想去練習移魂陣法了。

衆人紛紛散去,月暮站在離臺階最遠處,忘憂一說散了吧,他就抱着小黑離去。

回去的路上月暮一直在埋怨小黑:“你怎麽那麽不乖啊?昨天你因為偷跑出來發燒了,今天又偷跑出來。”

“喵嗚。”小黑無辜地看着月暮,仿佛在說以後不會了。

月暮無奈地嘆了口氣道:“哎,算了,真拿你沒辦法。”

**

又過了兩日,花落的追憶術終于有進度了,她已經将所有結印都練熟了,陣法也畫的有模有樣的了。

到了夜晚,花落趁月暮睡着,打算試一試。

“喵嗚......”她還未恢複人形,先以小黑的形态叫了幾聲,試探一下他。

花落等了一會。

很好,沒醒。

她出門取了點雪,用雪來擺陣,她覺得這樣的話,明天一早月暮肯定發現不了。

她飛快地變換着手勢,差不多十二個手勢後,地上的雪陣開始發光,花落一個大活人憑空消失了。

**

花落不知道她被法陣帶去了哪,只覺得身體在往下墜,“嘣”的一聲,她的四周水花飛濺,她竟然掉入了一個小湖泊中。

花落環顧四周,眼前是樹,身後是山岩和瀑布,原來她所在的地方,不但是個湖泊,還是個瀑布造成的湖泊啊。

等等,這個地方怎麽這麽熟悉?好像不久前來過。

花落正在沉思,就聽一個稚嫩的童聲在不遠處喊:“娘親,快來看啊!這裏有神仙啊。”

花落朝聲音的來源望去,希望得到人的指路,然後找到月暮。

然而結果讓花落非常失望,她只看到了一個五歲小兒。

“哪呢?哪有神仙?”五歲小兒的娘親挎着籃子向他走來,順着他的視線向花落看去,在看到花落後,她露出了很明顯的失望。

有大人在就好了,花落決不能浪費時間,她像條魚一樣靈活地游上了岸,走到那對母子面前。

花落禮貌地問:“大姐,請問,您知道月暮在哪嗎?”

聽到月暮兩個字,那個大姐特別激動,直接握住了花落的雙手,喜極而泣。

“太好了,是他讓你來接我們的嗎?他終于來了。”

花落不解地看着她,心道:他是誰?她又是誰?

像是看出了花落的疑惑,那個大姐突然将躲在她身後的孩子推到了花落身前。

這一番操作,更讓花落不解了。

花落直接問道:“大姐,您這是?”

那個奇怪的大姐沒回答,倒是花落身前的孩子扯了扯她的衣角,軟糯糯地說:“姐姐,我就是月暮,你找我有什麽事啊?”

花落簡直難以想象,她眼前這個純真的小不點,竟然是月暮!一點都不像好吧,月暮那張臉那麽邪魅,就連失憶後的月暮看上去都沒這麽純真可愛的。

花落不禁在心中感慨,歲月真的是把殺豬刀。

看來她是降落錯地方了,這時候的月暮,太小了,估計還沒遇到忘憂吧。

“請問,我們什麽時候能見到孩子他爹啊?”見花落一直不說話,月暮他娘忐忑不安地問。

可能是當局者迷吧,花落不忍讓這對母子傷心,騙他們說:“我是替泣歌來探路的,過幾天他就來接你們了。”

沒有來到想去的地方,她想着要怎麽才能回去。追憶法只教了怎麽進入夢中,沒有教怎麽出夢,會不會是夢醒了才能回去啊?

那就陪這個小不點月暮玩玩吧。

是真的玩,花落利用地勢,陪着月暮在樹林中玩捉迷藏,玩着玩着,她放飛自我了,她忘記了她是個大人,眼前的孩子是她丈夫的小時候。

她還為月暮做了一把木劍,她靠着樹根,看着月暮愛不釋手的樣子,她打從心底感到開心。

周圍漸漸模糊,她閉上了雙眼,睜開後她已經回到了月暮的小屋中,雪做的法陣都化成了水,她躺在水裏,還好月暮還沒醒,她趕緊變回小黑貓的樣子,躺回了她的窩裏。

她閉眼假寐,聽着屋裏的動靜,屋裏沒多久就傳來了“悉悉索索”的聲音,應該是月暮醒了在穿衣服。

又過了一會,月暮的聲音傳入花落耳中。“咦,怎麽滿地的水啊?門是關住的啊,難道是屋頂漏雪?”

花落覺得是時候可以醒了,便“喵嗚”了一聲,為自己找點存在感。

月暮果然看到它了,他走過去把小黑抱起,與它分享喜悅。

“早啊,小黑,我昨天夢到小時候發生的事情了,我那天見到的那個姐姐,原來我真的認識。哎,我好想再見她一面啊,上次我說話說的那麽過分,她應該不會再出現在我面前了吧。”

雖然月暮總算是認識她了,但是這發展不對啊,現實明明是月暮比她大幾十歲,現在變成她比月暮大十幾歲了。

而且她的身份,還是沒變回他的妻子啊。

不行不行,這個追憶術有問題啊,這已經不是追憶,是改記憶了吧。

但是,花落看到月暮喜笑顏開的樣子,又猶豫了。她想:沒事的,這次是我的行動有問題,明知自己的行動會刻在他的記憶裏,還去招惹他,活該!

今晚如果還遇到孩童時期的月暮,她一定不能再出現在他的面前了!

**

啊......

為什麽想什麽來什麽啊?為什麽又遇到小月暮啦?

還好這次她出現在了富麗堂皇的魔宮,她随手撕了一大塊窗簾布,當做面巾遮臉,躲入魔族奴仆中。

“二哥,你的黑貓好漂亮啊,它的高貴感和您真的好搭啊。”

花落不認識剛才說話的人,但是認識踏海,她看到踏海的懷中抱着一只慵懶的紅眸黑貓。

踏海還是一副不知從何而來的自豪感,“那當然咯,這可是我從一萬只貓中選來的,能不好嗎?算你小子有眼光,我勉強給你摸一下它吧。”

小月暮看着那只好看的黑貓,也想摸摸它,他怯生生地說:“二哥,我能摸一下嗎?”

踏海暴怒道:“滾,誰是你二哥,不準你叫我二哥。”

小月暮委屈巴巴地看着他,一動不動地站着,花落不知道他想幹什麽,有些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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