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交換法術

花落出了大殿,回到了月暮所在的東院,她撤去了隐身,重新變回她的小黑。

她思考着:怎麽辦?我到底應不應該出現在她們面前,我要是不出現,她們肯定不會對月暮動手的。但是,月暮他會不會一直這樣不記得我了?

就算魔力再多,花落也不會再冒險去使用移魂大法,她最多把移魂大法的精華,移魂陣給畫出來,拿去交換能換回月暮記憶的陣法。

可是這樣的話,大師姐的仇怎麽辦?月暮的毒怎麽辦?

移魂大法算是她的最後籌碼了。

花落邊想着問題邊往月暮的小房子走去,被出來找它的月暮抓了個正着,他将小黑貓抱起,花落清楚地看到他的滿頭大汗。

在寒冷的冬季,能跑出這樣的滿頭大汗,可見他有多麽着急了。

“小黑......你去哪了?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擔心你啊?”月暮一邊用臉蹭着小黑的頭毛一邊說。

“喵嗚......”現在是小黑的花落當然不可能回複他。

月暮無奈地嘆了口氣道:“算了,說了你也聽不懂,真拿你沒辦法。我們回家吧。”

“喵嗚......”

小黑乖巧地被月暮抱在懷裏,花落在想:其實這樣也挺好的,忘記以前的一切,簡簡單單地過日子。

這樣,不會背叛大師姐,也不用離開月暮。

只是世間再無花落這個人。

花落是這樣想的,這個想法犧牲了她一人,成全了大家。

但是她一這樣想,就渾身發燙,心中滋生出一種想傷害別人的念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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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念頭,與她想自我犧牲的想法完全對立。

她的心中,有個聲音在對她說:“憑什麽要你來犧牲?你欠你大師姐的你已經還過了。她已經死了,而月暮還活着啊,你難道不清楚自己該做些什麽嗎?”

小黑突然全身發燙,像是剛被火烹煮了一樣的,月暮急道:“小黑,小黑你怎麽了?怎麽身上這麽燙啊?發燒了嗎?你堅持住,我們馬上到家了。”

花落的心在叫嚣着:殺人吧,你想殺人,你想殺人......

花落的視線越來越模糊,她仿佛進入了一個全黑的空間。

**

回到家,月暮趕緊将小黑放到床上,用棉被将她卷起來,再急匆匆地開火起竈,燒熱水。

他到處翻找着,但是這小屋子不是看起來沒什麽東西,而是真的沒什麽東西。

月暮看了一眼床上瑟瑟發抖的小黑,又看了一眼水還沒開的大鍋,嘆了口氣,打算先陪着小黑。

“你是誰?為什麽不出來?躲在我身體裏當縮頭烏龜,真有你的啊!”花落對着眼前的黑暗怒吼道。

“哈哈哈哈......二姐,你聽見沒?她是不是很搞笑啊?哪有人自己罵自己烏龜的。”黑暗中終于有些聲音了,但是這聲音,不就是她自己的聲音嗎?

“她本來就傻,只知道犧牲自己,聖母婊,要是我,就直接把那叫忘憂的抓起來嚴刑逼供,看她肯不肯把法術吐出來!”還是花落自己的聲音,但是這個聲音和剛才的那個,又有了些微的差別。

“二姐,我和你們說了多少遍了,要智取,以我之見,我們可以先把那只粉豬抓過來當人質,我就不信她不乖乖地把解藥和法術交出來。”又一種不同的花落本人的聲音響起。

花落快被逼瘋了,“你們到底是誰?”

四周的突然亮起,剛才是一片黑,現在是在一棵樹下,這是一棵花落從未見過的古木。

為什麽說是古木呢?因為它樹大根深,直入雲霄,除此之外,它還泛着聖光。他不僅是棵古木,還是棵聖古木。

“大姐你怎麽看的那麽入神呢?樹木而已,有那麽好看嗎?”

聽到聲響後,花落低下頭來,目視前方,只見三個自己站在她的面前,對她笑着。

一個是嘲笑,一個是陰險的笑,一個是看不懂的笑。

花落震驚了,怎麽會有三個她呢?

“哈哈哈,大姐被我們吓壞了呢?真膽小,一點也不像我們。”最右邊的一個花落道,她的語調頗誇張,但是不像那個二姐似的聽上去就是暴怒的樣子,應該是第一個說話的“花落”。

最中間的“花落”向花落走來,還沒說話,一個大嘴巴子就先打到了花落臉上,打完她才說話:“要不是我們一心同體,你死了我們也會死,我就打死你了。”

她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這副暴怒的樣子,花落覺得她肯定是她們中的二姐了。

花落還是搞不清楚狀況,她怎麽會平白無故的就多了三個姐妹?

站在最左邊的那個臉上帶着不明笑容的“花落”也向花落走來,她将她扶起。

說話不緊不慢的,很有條理:“大姐你好,正如你所見的,我們和你,都是花落,但是關于我們怎麽來的,我們不能告訴你,你可以自己動腦子去猜。”

現在和花落說話的這個“花落”,不像第一個說話的“花落”一樣會挖苦她,也不像第二個那樣一上來就是打人。

所以花落對這最後一個“花落”的印象比較好,她暫時相信了她的話,點了點頭。

見她信了,“花落”向還在後方的妹妹招了招手,又摟過打人的那個“花落”的肩,為她介紹:“我是老三,她是老幺,剛才打你的是老二,我們都是你。”

花落将她們都記下了,雖然她被打了一記耳光,但是面對自己的臉,她不可能再去還一記。

老三說:“大姐,我勸你聽我的,用我的方法,絕對萬無一失。”

老二不滿地拍開老三搭在她肩上的手,一點面子都不給她,“滾滾滾,你那個辦法有什麽萬無一失的,我那個辦法才是簡單粗暴!”

這時,老幺将她們分開了,她打圓場:“哎,二姐,三姐,你們管她用誰的方法呢,管用就行了啊,好了好了,我們先走吧,我們一起出現對她身體的負荷太大了。”

聽老幺提醒後,她們三人準備消失,老三走之前還回頭看了一下花落,真切地說:“大姐,我們才是和你最親的人,我們不會害你的,所以你,就放手去做吧!如果你不敢,我們也是可以為你代勞的哦。”

老三的話一開始挺溫馨的,最後一句就很顯然是威脅了。

說完後,她們一齊消失。

花落睜開雙眼,看見月暮正為了她忙東忙西的,一會拿盆從竈上的大鍋裏舀熱水,一會去門外取雪。

調了幾次水溫,他覺得差不多了才将銅盆端到床上。

“喵嗚。”

月暮剛打算用熱水給小黑敷頭,結果它就像只沒事貓一樣的從被子裏鑽了出來。

月暮伸手過去探它額頭,已經沒有熱度了。

他驚訝地看着小黑,覺得好神奇。

小黑湊近他,伸出舌頭讨好般地舔了舔他的手。

“雖然不知道你怎麽好的那麽快的,可能和民間傳說貓有九條命有關吧,但你以後絕對不能在偷偷跑出去了,尤其是在這麽冷的天。”

花落心道:怎麽可能不出去,她還要去辦件大事呢,她要去換法術。

經過剛才發生的如夢般的一切,花落意識到,就算她不去搞事情,也會有另一個,不,應該是另外三個她,會去搞事情的。

花落想到了之前在魔宮中的滿地屍體,可能是她們三個的傑作。

她覺得,她去辦這件事,會比那三個“花落”要好很多。

月暮見它沒反應,急道:“喂,小黑,你有沒有聽到我的話啊,不要無視我啊,這樣,你同意的話就叫一聲,不同意就不叫。”

小黑敷衍地喵了一聲,以退為進。

**

夜晚,花落趁月暮睡着,偷偷地溜了出去,一出門她便恢複了人形,并且直接使用瞬移,一瞬間就到了忘憂的屋裏。

屋裏燭火還亮着,忘憂正在桌前寫着什麽。

這樣倒也省事了,不用花落專門叫醒她。

“忘憂。”

聽到有人叫她,忘憂立刻擡起了頭來,看到來人是花落後,她握緊了手中的毛筆,仿佛下一秒她就會把毛筆上的毛變成細針,用來對付花落。

花落絲毫不怕她,她平靜地說:“我不是來和你打架的,我是來和你談條件的。”

忘憂不說話,眼睛一直盯着花落,仿佛要把她的心思看穿。

花落嘆了口氣,伸出右手,看似像要對付忘憂,可是不是,忘憂桌上的卷軸通通往花落那邊飛去,忘憂手中沾了墨的毛筆也出現在了花落手上。

花落将那些卷軸一個個打開,将有字或有畫的扔掉,拿了一個無字無畫的,用毛筆在上面畫了些什麽。

花落将畫好的卷軸卷起,收在身後。

花落道:“我用移魂之法換取月暮的解藥和記憶。”

“他的記憶我能将方法給你,但是他的解藥,我也沒有,你想要的話,只有去向你師父要。”

“不可能,你是忘憂門的掌門,鈴蘭都對你畢恭畢敬的,你不可能沒有解藥。”

忘憂無奈地嘆氣道:“你信不信随你,但我說的确實是事實,我沉睡的這些年,有太多後起之秀了。”

聽她這樣說,花落幾乎絕望了,她沒想到,她還是得去見師父一面。

但是至少記憶得換,花落道:“那你将解開月暮記憶的方法給我,我們交換。”

“好。”忘憂重新拿了支毛筆,沾上墨汁,拿起一個卷軸就畫。

畫完後,她将卷軸向花落那邊一抛,花落也将她手中的往忘憂那邊抛。

兩人成功交換了陣法。

兩人紛紛打開了對方給的卷軸,确定了對方不是空手套白狼。

忘憂合上卷軸,一擡頭,花落已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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