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事态嚴重
司凡凡在網上看到了一條消息,是自媒體上有人發帖說王莊鎮醫院發生騷亂。但是很快被平息, 傷患就地收治, 問題源頭是一條突然發狂的狗。也有人跟帖發了所謂現場視頻鏈接, 不過無法解釋後面那段人咬狗的情況。
有不明真相的群衆就說視頻造假,還有人言之鑿鑿賭咒發誓确有其事, 聲稱親眼所見瘋的不只是狗,當時被咬傷的幾個病人全都出現了異常, 還襲擊了無辜的人, 已經被強制收治。那些瘋狂的病人不是在普通病房,是有人荷槍實彈看着的那種獨立病房。又去了好幾輛外形特異全封閉式的大號救護車, 據說是到醫院将這些特殊病人轉移去別的地方。
司凡凡趕緊給小金發了個消息:我聽說王莊鎮醫院發生了騷動, 是真的麽?
小金很快發了一連串語音回複:是真的, 我們店裏有個夥計, 就昨天我說過那個早上遲到的,是發燒不舒服去醫院檢查, 昨天打了一天吊瓶, 今天繼續複查。剛好讓他趕上了,虧得他不是傷在腿上, 吓得夠嗆, 跑的可快了。
司凡凡趕緊撥電話打過去:“小金, 你那個同事怎樣了, 現在回去你們店裏了?”
“他還能回哪裏,他是石灘鎮的,家裏說那邊被封鎖, 只讓出不讓進,他回不去家了,昨天只能在店裏臨時搭了個鋪位睡的。看病也只能在王莊鎮的醫院,回不去石灘鎮。”小金有些擔憂道,“我看他臉色很差,或許吓壞了。他說親眼見着有人咬狗,一地的血,還不止一個人。後來有警察來了,先封鎖了醫院,跑的不及時的,都被留在了醫院,據說是怕傳染,都留下檢查。”
司凡凡提醒道:“你還是勸你同事去醫院檢查一下吧,發燒是什麽原因,如果是病毒性的可能傳染。”
“他不敢回去醫院那邊,而且他昨天檢查,醫生說就是淋雨着涼,沒有病毒性的。他還求老板暫時收留他。他說和家裏人打了一次電話不讓他回去之後,再都聯系不上了,也不知道家裏發生了什麽,看着怪可憐的。”小金嘆了一口氣,緩和了一下語氣,“今天雖然不下雨了,不過有居家令大家都不出門,我們現在沒那麽忙,将之前留下的單子弄一弄就行,比較清閑,店裏又不是沒地方,都是同事,老板肯定不會趕他走的。”
司凡凡又說:“那你看我推薦的那本了?”
“我剛看了個開頭,先去忙工作了,那個發燒的同事平時挺喜歡看,我推薦給他看吧。”小金總體上是很樂觀的,最近工作忙是忙了一點,但是經手的修理任務越多,他拿到的獎金也越多,幹勁十足。
司凡凡就說道:“居家令限制,我這周末肯定不能去你們店裏取貨了。你們別客氣,随便吃,都是不值錢的,也省的再去外邊買,不是不讓出門麽,你們在店裏好好待着就行。”
說到這裏,她又有點奇怪的問:“既然都有居家令了,你怎麽還去店裏上班?”
小金笑道:“我昨天晚上加班,太晚了又下雨懶得回家,也睡在店裏,和那個同事在員工休息室一起湊合了一晚。這不早上起來天就晴了,正想走,老板卻說,幹脆留下來加班幹活,算節假日雙倍工資,我當然繼續幹活了。中午老板請客,吃飯都不用我自己花錢。你放心,你的物品我幫你看着,萬不得已不會亂動。店裏的夥計都知道規矩的。”
王莊鎮醫院的情況不容樂觀,司凡凡只好反複叮囑:“那你在店裏好好幹活,沒事別出門溜達。缺吃喝就拿我那些存貨,放着萬一過期變質還不是浪費了。還有啊,你注意你同事情況,他若是高燒不退身體抽搐失去神智之類的,別耽擱了,趕緊送醫院。”
“好的,放心吧。”金勝口頭上答應的爽快,心裏卻并沒有太在意。誰能不發燒感冒生個病啊,那個同事臉色雖然差,不過神志很清醒,剛才吃了不少東西自己就在員工休息室睡了,也不用人照顧。老板說他幫盯着,有事他照應,讓小金抓緊修車忙正經工作就行。
誰知撂下電話沒多久,修車廠的院子大門外有救護車的聲音響起,還有人大力拍門。老板主動開門去看,就見一個武警打扮的人從另外一輛車下來,問道:“有個叫朱勤的人是不是你店裏的雇員?他今天上午從王莊鎮醫院離開了,我們從醫院就診檔案查到他名字,他社保卡上的單位是你這裏。他家是石灘鎮的,他人現在哪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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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板趕緊将來的那些人讓進來,點頭哈腰回複道:“朱勤的确是我們這裏的雇員,他生病了又自稱無法回到石灘鎮家中,我才讓他在店裏先養病休息。”
“人在哪裏?”武警再一次詢問,護目鏡也擋不住他嚴肅的表情和緊張的語氣。
老板一指員工休息室的方向,那救護車上立刻下來了幾個全副武裝穿生化防護服的人,直接奔向了員工休息室。
本來打算去員工休息室接杯開水的小金一看這陣仗,趕緊閃到了旁邊。隔着休息室的玻璃門,他看到那些救護人員,也不管朱勤是否醒着,直接就将他擡上了擔架。朱勤在睡夢中似乎感覺到了有什麽問題,正要掙紮,又有人給他打了一針,他再度昏睡過去。
武警解釋道:“石灘鎮爆發烈性傳染病,如果是那裏的居民,突然高燒不退的情況,就需要隔離檢查。你們兩人作為密切接觸者,也請随我們去醫院。放心,所有檢查都是免費做,如果沒有問題立刻就放你們回來。如果有問題,會先安排隔離觀察,你們有沒有緊急聯系人,一會兒填好表格,萬一被隔離,也好通知到他們讓他們安心。”
修車廠老板的老婆孩子都在市裏住,這邊廠子裏就是老板孤家寡人一個,前段時間雨大,他就一直沒回家,在店中老板間的沙發床過夜。也幸好如此,沒牽連到老婆孩子。
金勝的老家是張北那邊的某個貧困縣,家裏行二,他有個姐姐在老家嫁在鄰村,能就近照顧父母。他這才漂到了帝都打工賺錢。他留了老家父母的電話,人家又讓再留個帝都的聯系人。畢竟遠親不如近鄰,萬一真被隔離了,不能指望老家父母給送吃穿。
金勝于是留了在王莊鎮租住地那位房東的電話。雖然房東未必願意管他的事情,好歹是個聯系人。再過五天就要交房租了,萬一他被隔離,時間挺長的,房東好歹能知道情況,不至于将他掃地出門。
也不知為啥,他路上又發了個信息給司凡凡:司大姐,剛才有救護車把我那個同事接走了,說是疑似烈性傳染病,我和老板是密切接觸者,也被帶去做檢測。不過我沒覺得哪裏不舒服,不發燒也不咳嗽,免費給檢查倒是挺好,等我查完了沒事就回來了。
他們上了那名武警的車子,而救護車帶走了他的同事朱勤。車子開過幾個街區直奔鎮醫院,本來跟在後面的救護車卻拐去了別的方向,看起來目的地并不是鎮醫院。
金勝打聽道:“警察同志,請問我同事送去哪個醫院?我們回頭去哪裏看望他?他家人都在石灘鎮,如果有啥需求,我們做同事也要照顧他一二。”
那名武警說道:“疑似病人送去另外的醫院,免得交叉感染。你們這些密接者在鎮上檢查完,如果有狀況,就地隔離,沒事的就先回家休息。反正居家令沒撤銷前,你們最好不要離開鎮子就行。”
疑似的傳染病人送去專門的醫院隔離,這個也很符合科學。金勝沒再多問,在鎮醫院下車之後,他看到有不下百十號人已經在排隊等待檢測。
醫生護士們不僅穿戴了護目鏡和口罩,身上也是全套的防護服,與以往接診病人時不同。金勝這時才意識到,可能這次傳染病真的很嚴重。昨晚上他還和朱勤在一個房間睡覺的,會不會有事呢?
護士拿着喇叭喊道:“大家請放心,在這裏參加檢測的都沒有發燒,只是與疑似病人有密切接觸史。請不要慌亂,間隔1米以上站立。最近兩天被蚊蟲叮咬過的請排在1號隊伍,有外傷沒好的請排在2號隊伍……”
這時候就有人問:“什麽算外傷?切菜切到手,或者皮膚瘙癢抓破了算不算?”
“除了女生來例假不算,其他見血的都算外傷,流鼻血也是。另外沒破皮,毫無不适感覺的排在3號隊伍。檢查過後,請按照指引在對應的休息室等待結果。”
老板昨天做飯恰好切到了手,他聽了解釋只好排到了2號隊伍。金勝卻是屬于3號隊伍這邊。他這隊最長,眼看着老板那隊走的挺快,他只好無聊的翻着手機。
這時候,他也看到了那段王莊鎮醫院人咬狗的視頻,這個因為标題特別抓眼球,點擊量飛速增長,上了某視頻網站頭條,下面評論已經上千條。
金勝剛想仔細看看評論,結果這視頻突然點不開了,只剩下404的提示。他還以為自己手機上網速度慢,刷了好幾次,不僅視頻沒了,連評論也瞬間消失了。仿佛整個視頻從來沒有存在過。
靠!見鬼了。莫非這個真是假視頻,那之前同事朱勤說的呢,也是假的麽?小朱沒必要和他們講這種謊話吧。
排隊的人群裏也有人開始議論,說明明聽親朋說鎮醫院瘋狗咬人,怎麽網上視頻點不開了。如果是一兩個人胡說八道瞎吹牛,不至于有這麽多密切接觸者都聽到了同樣的內容。而且視頻真能那麽快造假出來麽?
正疑惑間,金勝聽到有護士喊他的名字。
“金勝!誰是金勝,出列,跟我走,去樓上單獨檢查!”那個護士聲音有些急迫。
金勝趕緊站出來跟着走了。身後依然排隊的人,發出了羨慕的議論聲,都說他可能是關系戶有後門,不必排隊浪費時間。
金勝的心跳卻不由自主加速了。他肯定沒有醫院的後門,別說是他,就算是老板也沒這個能量。他被提出來單獨檢查,最有可能是朱勤被确診,或者是老板有什麽狀況了。
果不其然,他被帶去的樓上的時候就發現,比樓下那些檢測辦公室防範更嚴密,從樓梯口開始,許多房間外邊還有武警持槍站崗。
那些有武警把守的房間的門關的死死的,也不知道是否有病人在裏面。
他被帶進了一個普通的房間,外邊沒有武警,裏面已經有個醫生等着他。還好是個男醫生,先簡單問詢他的身體狀況,抽了血之後,又讓他脫了全身的衣服,檢查有無外傷或蚊蟲叮咬。
金勝在廠子裏工作的時候都穿長袖的工作服,睡覺貪涼,就在員工休息室開空調蓋棉被,而且自幼就不怎麽招蚊子,全身檢查完了,也不見異常。
那個負責檢查的醫生這才松了一口氣,就等着驗血報告出來。通常末梢血的檢測很快,十五分鐘就能搞定,如果加了一些別的項目會等的時間長一點。
金勝在被帶去別的房間等候前,抓緊問了一句:“醫生,請問為什麽讓我插隊先檢測了?”
醫生說:“我也不曉得,上面安排任務,進來我這裏的就是更嚴格的檢查,血都多抽一管。不過你體溫正常、體表檢查狀态都不錯,應該沒事。”
金勝稍稍松了一口氣,被帶去了一間休息室。裏面已經有個四十來歲的男人,坐在椅子上唉聲嘆氣,見到來了新人,表情很是詫異。
“你是誰?”陳富有些警惕的挪遠了幾個位置,與金勝空開了一段距離。
金勝還以為對方嫌棄他是密切接觸者,就說道:“我剛才在二樓已經被檢查過了,醫生說看着沒啥問題,我也沒有頭疼腦熱的,等抽血結果出來,我應該就可以回家了。”
陳富苦笑道:“小夥子,你以為上了二樓的能這麽快就走麽?”
“怎麽說?我如果沒事,還不放我走麽?”金勝不解道,“大叔,你呢,應該也是檢查過的對吧,結果出來了沒?”
“我啊,結果出來了,全身上下都沒問題。”陳富習慣了說話遮遮掩掩,有一種小老板特有的謹慎。
金勝的老板也這樣子,他倒是不以為意:“那您也是密接者對吧,是有家人疑似了麽?既然沒事,為什麽還不回家?”
“他們說還要觀察一段時間。疑似的病人不是我的家人,是店裏新來的一個夥計。前幾天我們在一起吃住,今天他來醫院送水的,結果據說被蚊蟲咬了個包,去挂門診被留下來了。說是疑似烈性傳染病,拉到別的醫院隔離治療。我也沒見着人。”陳富盡量讓自己的話誠實可信,還壓低聲音道,“我本來也是要來醫院找他,結果剛開車出門就被攔下來了,直接坐警車到醫院,押送上二樓給檢查。”
“我同事上午就在醫院,說是親眼見到狗咬人,是真的麽?按道理沒被咬的人不會傳染狂犬病啊。”金勝不太懂這些醫學方面的知識,只能将知道的信息說了一下。
陳富一看這小夥子沒什麽城府,也就不兜圈子,怕話說複雜了,人家根本聽不懂,也費自己腦子,幹脆直白道:“我認識醫院辦公室的人,她當時幫我去門診找人,應該親眼所見,說不定狗咬人就是真的。我後來在家還看到了視頻,不僅狗咬人,人咬狗都有,太血腥了。你說這若是傳染病導致的,多恐怖啊。”
“現在網上已經看不到這段視頻了,多半是假的。”金勝的想法比較簡單。
陳富職業病改不了,忍不住神神秘秘說道:“那當然,這種負面消息一出來肯定就被封鎖了,國內沒有言論自由的。不過這側面說明,視頻應該是真的。年輕人,你想想,真有人咬狗,那可不是普通的狂犬病發作。你剛才來的時候,見到全副武裝的醫生還有拿槍的武警了吧?估計是某種新病毒,才讓人發狂的。”
金勝對于這種明顯不和諧危言聳聽的言論,根本聽不進去,卻也不和這人辯駁,只繼續打聽現實一點的事情:“那你既然已經沒事,人家有沒有說還要觀察多久?”
陳富一看小夥子根本不關心他說的,只能嘆了一口氣,先回答道:“就是不知道要觀察多久,那邊醫生都忙着,我拿到報告之後,已經等了快一小時了。也沒人進來和我說這個事,我還以為你能有什麽新的消息呢。”
金勝沒覺得有什麽不對,檢查報告合格也不能說明完全沒問題,也不知道聽誰說病毒有潛伏期,觀察幾個小時确認沒事才更穩妥一些。如果管飯,留在這裏被觀察一下,徹底确定沒問題,這不挺好麽。大周末的不着急回店裏,名正言順歇歇也不錯。
他将那個末日打開,随便翻看起來。不到半小時,金勝也拿到了自己的檢查報告,別的看不懂,他就看到結尾的地方蓋着個紅戳子寫着“合格”兩個字,他當下就松了一口氣。
送報告的人果然說讓他在這個房間觀察一段時間,如果到飯點,會有人給送飯。如果是回民提前說,飲食上有特殊照顧。
金勝一聽管飯,更踏實了,起碼不會餓到。末日還挺好看的,不過這事說的怎麽那麽像現如今他正親身經歷的狀況?這一點聯想讓他又開始不安起來。
陳富又拽住送報告的人問何時能走,說還有重要的事情辦,那人只是個跑腿傳話的,說自己也不清楚,急匆匆就走了。
金勝心裏也不踏實,不過他一貫熱心,反而安慰別人道:“大叔,你也別着急啊,有人管飯還不好麽?”
陳富其實是不着急回家面對那幫渣滓,但是他出門前本來打算投案的那點勇氣和沖動,在突如其來被帶去醫院之後,逐漸消磨光了。他又開始猶豫,是不是出了醫院就趕緊先跑路,去大西北荒山野嶺的地方躲幾年。那邊地廣人稀的,估計就算有病毒,也不像人員密集的城市傳播的那麽快。
只是那邊醫療條件肯定落後,萬一他被感染了,死在無人角落都沒人發現怎麽辦?雖然現在他手裏拿着沒什麽問題的檢測報告,可是天曉得病毒怎麽傳播的。萬一不是狗咬人,人咬狗,是那種類似SRS的空氣傳播模式,他在醫院裏,外邊都是疑似病人的密切接觸者,誰知道哪個人被感染了?誰知道空氣裏又有多少病毒?
陳富一邊這樣想,一邊緊張兮兮的将原本關閉的窗戶又檢查了一遍。可是在看到窗戶角的時候,驚叫一聲:“蟲子!”
金勝被吸引着上前看,只見一只外觀像大蟑螂一樣的硬殼甲蟲趴在那裏,觸須微微顫動。他是北方人從沒有見過這麽大的蟑螂,有如小孩拳頭大小,內心也緊張萬分。
誰知那個大蟲子忽然振翅飛起,直撲陳富的面門。陳富吓的怪叫一聲,雙手亂揮。那蟲子卻不怕它,直接叮在陳富的手背上,狠狠咬住不松口。
陳富也急紅了眼,将被蟲子咬住的手死命往牆上撞了上去。
那蟲子好像是喝血正沉醉之中,硬甲殼都被撞扁了也不松嘴。
金勝趕緊上前幫忙,抄起了桌子上的一個煙灰缸,重重打在那蟲子上,總算是幫着将這蟲子弄到了地上。金勝眼疾手快,煙灰缸一翻,直接将那蟲子給扣在裏面了。
陳富平時抽煙,随時揣着打火機,剛才被咬的手痛的厲害,心頭恨意上湧,撕了一張紙巾點了火,直接扔到煙灰缸裏将蟲子給燒成灰了。
“沒想到這蟲子如此好燒?”金勝有點稀奇,又提醒道,“大叔,你手上都流血了,要不要讓醫生看一下。”
陳富這才想起,之前那個大塊頭據說就是被蟲子咬了才成了疑似病患,這種怪蟲子,不會就是傳染源吧?
司凡凡這邊已經将王莊鎮醫院裏異常的情況和聶玉雙等人都說了。結果他們一查,網上那視頻哪裏都沒有了蹤跡,就像從未存在過一樣,如果有人發帖說這個事,那帖子也很快就沒了。
聶玉雙語氣有點沉重道:“可能視頻是真的。不只是石灘鎮,隔壁王莊鎮上也已經有了變異昆蟲侵害的現象。”
“我那個朋友還在王莊鎮醫院裏,我要不要告訴他多加防備。萬一已經有喪屍化的動物……”司凡凡有點擔心小金的處境。
“按照你說的,王莊鎮上已經啓動了應急預案,控制住了情況。你那朋友估計短期內都會被隔離觀察。他畢竟與那位高燒的疑似病患同處一室那麽長時間,會不會有較強的感染性?”聶玉雙問道,“凡凡,你再講一講你經歷過的情況。如果是被變異昆蟲叮咬的人,會不會只是發燒沒什麽大礙,也沒有傳染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