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無間道
“嗯。”他迷迷糊糊地答應了一聲。
“你昨晚幾點睡的啊？困成這樣。”沙子小聲問。
“我……”
“葉錢！”
“到！”他被點名吓了一跳，不過腦子裏只清醒了一秒鐘又陷入混沌，他沖沙子擺擺手，“你別跟我說話，我睡會兒。”
“行行行你睡，我下課再和你說……”
沙子要說的事直到中午吃飯才有了時間，因為前面葉錢一直在睡覺，後面兩節課又沒有一起上。
“葉錢，你想知道昨天晚上是咋回事嗎？”沙子拿起一根雞腿邊啃邊說。
“咋回事啊？”葉錢配合他問。
“我跟你說你絕對想不到……”沙子故意賣了個關子，見葉錢沒什麽反應才繼續說：“原來他們昨晚上根本沒打起來！”
“嗯？豹哥不是受傷了麽？”葉錢有些疑惑。
“就豹哥動手了，別人都沒動，是這麽回事，我們原本不是以為對方帶了很多人嗎，結果他們進到裏面去一看只有倆人，那邊的老大要求和豹哥單挑，一局定輸贏，豹哥肯定不能慫啊就同意了，結果那個人不知道出了什麽陰招……”沙子咬咬牙，“不過咱們豹哥也是有風度的人，說好一局就一局，不和他過多計較，本來我們人多打倒兩個還不是分分鐘的事……诶你說昨天我們看到的那個人是不是其中一個？不會就是他們老大吧……”
葉錢也在想這個問題，不過沒等他開口沙子又自顧自道：“我覺得應該不是，他也就穿得裝逼一點，看起來不像是能撂倒豹哥的人，多半就是一個進去找貓的。”
“嗯。”葉錢點點頭，你說什麽就是什麽吧。
吃了會，沙子又說：“哦對了，猴子哥剛才打電話讓我去找他一趟，我打算等會吃完飯就去，你和不和我一起？”
“他讓你去幹嘛？”葉錢喝了口湯問。
“我哪知道啊，”沙子想了想說：“你說會不會是我昨天表現得太好了，猴子哥要表揚提拔我？”
“你表現什麽了？”葉錢笑了一下。
“我倆在外面把風把得多好啊，而且……”沙子說到一半卡了殼，“你就說你去不去吧！”
“不去。”葉錢說。
沙子愣了兩秒，放下筷子對他道：“葉錢兒你能不能積極點，多好的機會啊，我都不叫別人專門叫上你，我啥事都想着你，你還想不想和哥們一起一步一步往上爬了！”
不想，葉錢有些頭疼，看他一眼，“我下午有課。”
“诶是嗎？你等會有課啊？我還以為我倆今天下午都沒課，”沙子撓撓頭說：“那行吧，那我等你去上課了再去。”
“不用，你吃完飯早點去吧，說不定真有什麽重要的事要說。”葉錢說。
沙子搖頭說：“不，我還是陪着你吧，不然你一個人多無聊啊，一點半才上課。”
“你陪着我我怎麽找桃花？”葉錢扒完最後一口飯，把餐盤裏的小碗疊在一起。
“……葉錢兒，我發現你越來越不愛我了。”沙子幽怨地看他一眼。
“我從來就沒有愛過你。”葉錢起身端起餐盤去放。
“放屁！”沙子也站起來，“你不愛我還跟我告白！”
“我那不是眼瞎了嗎！”說完這句話，葉錢快速往外面跑。
沙子大叫一聲追上來勒他脖子，倆人跟二傻子似的打了一路。
送沙子上了去找猴子哥的公交，葉錢才倒回學校來，一點半上課，現在才十二點半不到，他也沒去執行找桃花的計劃，進了教室趴桌子上補覺。
睡了半小時就被早早來到教室的幾個女生給吵醒了，他趴着沒動，聽見她們在小聲地談論自己，內容無非是他長得好帥好有型好有個性還好愛學習不知道有沒有女朋友不知道現在過去叫醒他要個電話號碼他會不會生氣等等等等。他默默嘆了口氣在心裏回答，會，除非你們去變個性。
第一節 課剛下課他就接到了沙子的電話，一接起來還沒說話就聽見沙子在那邊大聲叫他，“葉錢兒葉錢兒葉錢兒葉錢兒！”
“怎麽了？”他起身到外面走廊裏。
“葉錢兒葉錢兒葉錢兒葉錢兒葉錢兒……”沙子還是不停叫着。
聽出了這叫是興奮屬性的，葉錢也不着急，“有事說事，就五分鐘下課時間。”
沙子秒變正經，但聲音裏還是帶着笑意，“葉錢兒，哥告訴你個好事！”
“什麽事？”葉錢随口問道。
“猴子哥重用我了哈哈！”沙子大笑一聲，“厲害吧？我就說他肯定看到了我出衆的表現！他讓我扮成無間道去那間酒吧裏刺探敵情！就我一個人，猴子哥就讓我去做了哈哈！”
葉錢替他開心，但也有些糊塗，“什麽無間道？刺探什麽敵情？”
“就是我要扮成普通大學生去那酒吧裏兼職，然後找一份資料……就是一份開價合同什麽的，好像對大老大特別有用，”沙子激動地給他解釋，“诶你不知道吧，大老大就是我們金錢幫的總老大，和那個酒吧的老大在争一塊地，特別需要那份資料，我和猴子哥保證了一定會弄到手的，他說我底子幹淨，扮成普通大學生不會被懷疑，不過我覺得他肯定是不好意思說特別欣賞我哈哈哈……”
你本來就是普通大學生還用扮？葉錢張了張嘴剛想說話鈴聲響了，飛快道：“打鈴了我進去上課，回頭再說。”
上課也啥都沒聽進去，他一直在想那什麽大老大，酒吧老大，無間道，合同的事，這些事和他沒關系但如果沙子被牽扯進去的話就和他有關系了，他隐隐地覺得有些不對勁，如果那個合同對他們很重要的話那為什麽不找個靠譜點的，沙子什麽都不懂不擔心他搞砸嗎？僅僅因為身份幹淨？
越想越不對，他拿手機給沙子發了條信息，“沙老大，你先別一個人行動，等我下課了去找你。”
沙子的信息很快回過來，“哈哈哈葉錢兒小弟你是不是羨慕我了！我讓你跟着去你還不幹，我沒那麽快去，猴子哥說還要安排一下，好激動我現在要去打電動平複一下心情，你好好上課等下來電玩城找我吧！！！ 大笑jpg.”
葉錢回了一個“OK”的手勢放下手機認真聽課，講臺上是個長得挺斯文的男老師，瘦瘦高高的，講話慢吞吞的，五官柔和眼神很深邃，據說結婚了，不過看着飽下眼福也是完全可以的。
下了課他直奔電玩城，在二樓找到了正在玩一個拳擊游戲的沙子。他和別人在對打，局勢很激烈，見到他叫了一聲就沒再理，葉錢從他兜裏摸了游戲幣坐到旁邊的賽車機上。
沙子的這一局打了半小時才結束，坐到他旁邊的機子上大聲喊，“葉錢兒，比一把？”
“嗯。”葉錢退出來到剛開始的界面。
“啊啊啊……嘶！又輸了！”沙子看着他接贏的游戲幣，“怎麽老是跑不過你？”
“我拳擊也打不過你啊，”葉錢把游戲幣扔給他，“去換錢，走了。”
倆人從電玩城出來，找了個路邊小攤吃烤串。坐着等的時候葉錢問他，“說說吧，具體怎麽回事。”
沙子的激動情緒又被調動起來，“我剛剛去了幫派總部，不過沒見到大老大……不過以後總會見到的，猴子哥一見我先是問了些我的情況，然後就說有一個特別寶貴的立功機會他想讓我去做問我願不願意，我又不傻我當然說願意了，然後他就和我說了那個事。”
“就這樣？”葉錢皺着眉看他。
“對啊，”沙子誤會了他皺眉的意思連忙道：“猴子哥一說這個事我就問他可不可以兩個人去，因為我想幫你也立功，不過他說還是一個人比較好，兩個人風險太大也不好安排，所以……不過葉錢兒你別難過，以後肯定還有機會的，下一次再有這種機會我就讓給你。”
葉錢盯着他看了兩秒，伸出一只手，“好兄弟！”
“嘿嘿！”沙子伸出拳頭和他碰了碰。
點的烤串端上來了，倆人拿起來啃，葉錢嚼着肉說：“那你和我說下你打算怎麽做吧。”
“猴子哥把計劃都給我制定好了，我就先到裏面工作着，然後找一個機會溜進他們老大的辦公室把那份合同偷出來，到時候猴子哥會給我一份那酒吧內部的詳細地圖，拿到東西我就走人，聽起來是不是特簡單？不過我仔細想了想發現也不是那麽簡單，萬一他們看守得特嚴我進不去呢？反正我到時候會見機行事的。”
“你還是想想萬一被抓包然後會不會被亂棍打死的事吧。”葉錢忍不住道。
“葉錢兒！”沙子一拍桌子，引來周圍幾桌人的注目，“你能不能鼓勵下兄弟我！我會那麽容易被抓包嗎？我肯定是有了萬全之策才會行動好吧！我又不是草包！”
葉錢拍着他背，“行行行，我說錯了，我就提醒一下至于那麽大火氣麽？我還不是擔心你。”
聽他這麽說，沙子板着的臉立馬轉晴，側着頭小聲說：“所以葉錢兒你還是愛我的吧？是不是？”
葉錢無比屈辱地點了下頭。
那之後的第三天猴子哥又找了沙子一趟，告訴他都安排好了，今天晚上九點就去那酒吧報道開始上班。沙子興奮了一天，哦不，應該說他已經興奮了好幾天，但今天格外興奮，上課的時候一直在葉錢耳邊叨叨，“葉錢兒我等會就要去幹大事了。”
“嗯。”這已經是他從中午到現在第一千零一遍說這句話，他從最開始的鼓勁到表示贊同到現在完全麻木。
“你就等着我的好消息吧，我回去了會給你打電話的，你今天晚點睡啊！”
“嗯，”葉錢答應着問：“用不用我也去那酒吧，幫你看着點。”
“不用，”沙子搖頭無比認真地說：“我怕你去了我會忍不住一直朝你看，到時候暴露了就不好了，你在家等我消息就行。”
……老沙同志，你确定你是直的麽？葉錢眼神複雜地看了他一眼。
五點放學，葉錢陪沙子去理了個帥帥的發型後就自己回了家。吃完飯正躺在床上百無聊賴地聽歌，接到沙子的電話，他笑了笑接起來，“沙老大加油……”
“葉錢兒葉錢兒，你，你能不能代替我一晚上？”沙子有些着急的聲音傳來，“小晞在學校被人打了，她剛剛打電話給我一直在哭，我必須得去看看，操他媽的哪個龜兒子敢動我妹妹！”
“怎麽回事？”葉錢騰地坐起來。
作者有話要說：
明天12:00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