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趙伯與趙玉德的過往

葉小陌一閉眼,大喊道:“師父,幫我報仇。一個叫素月的狐貍,還有一個叫劉道遠的假道士!”

葉小陌話音剛落,就聽到上空傳來一聲刺耳的尖叫聲,聲音猶如長百上千只鬼在哀嚎,聞着無不膽戰心驚。

葉小陌吓得趕忙睜開眼睛,在她上方無頭身體保持着向前倒的姿勢定住,胸口位置插着一把桃木劍,濃稠的黑色血液順着桃木劍的劍身向下淌着。

一小股旋風擋在葉小陌身前,為其擋住倒下來的無頭身體以及滴下來的血液。

劉道遠臉色蒼白,雙唇止不住的顫着,冷汗順着臉頰向下淌,猶如剛剛洗完臉一般。他雙手握着桃木劍的劍柄,身子抖如篩糠。

“兒子!”空中再次傳來一聲凄慘尖叫。

趙伯雙眼閃着猩紅的血光,土灰的臉上面目猙獰,一層灰色的絨毛在他臉上逐漸長出,口鼻向前凸起,身體在空中開始膨大,衣服被撐破撕開,露出長滿了灰色長毛的身體。

“妖……妖……”劉道遠癱在地上,仰頭看着空中的趙伯,妖怪兩個字半晌吐不出來。

“拿命來!”趙伯身子快如閃電,一雙利爪直奔葉小陌心口。速度之快,葉小陌甚至只能看到一道灰色影子。

連看都看不清,如何能躲開!

葉小陌心一涼,心道:這次完了!

砰!

一聲巨響,大地都跟着顫了一顫。塵埃飛揚,模糊人的眼睛,讓人看不清其中到底發生了什麽。

待灰塵慢慢散去,一個足有半米深的大坑出現在葉小陌眼前。大坑距離葉小陌身子不足三寸,可以說是緊挨着葉小陌砸出來的。趙伯趴在大坑的中間,猩紅的血順着嘴角向下淌。他掙紮的想要站起來,剛剛起身就被一股無形的壓力重新壓倒在地。

葉小陌看得目瞪口呆,這得是多大的力氣将人砸向地面的啊!

空中,素月如君王般高傲的俯視着倒在大坑裏的趙伯,狂傲道:“對手?你選錯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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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半晌,葉小陌才回神過來。她爬起來,對着素月道:“你這麽厲害,倒是早點出手啊!可累死本姑娘了!”

素月落在地上,淡淡道:“若這樣你就死了,那便死了去。”

手指微微一勾,托着無頭身體的旋風消散,無頭身體摔在地上。從脖頸的斷裂處,摔出幾只白色的蛆,在緩慢的蠕動。

葉小陌知道,那便是鬼心。當時若在茅草屋,葉小陌将那一團給除了,也就沒有後面這些事情了。

趙伯身子逐漸恢複原樣,躺在地上大口喘息着,一雙手顫巍巍的伸向地面上那幾只蠕動的白蛆。

素月冷言道:“生死有命,枉你還是得道修煉之人,怎連這點道理都不懂!”

“哈哈……”趙伯大笑,道,“老朽不過是想有子膝下,你我本是同族,你何必這樣苦苦相逼!”

趙伯原本是一只修行百年的鼠精,鼠怪多偷食貪婪,修煉得道尤為不易。其餘靈物修行百年就可幻化人形,而趙伯卻修行了二百餘年都未能完成幻化。有一日,它正在洞裏修煉,忽聽見有路過的散仙在閑談,說是東陽華府被盜,東陽真人率領一幹門徒全數追捕賊人去了。東陽華府此時不過是個空殼,這些散仙聞聽這個消息,自告奮勇的争先去東陽真人面前表現的,只盼着讨好了東陽真人,能讨來幾顆仙丹嘗嘗。

東陽華府位于南海之濱,是東陽真人的仙居。東陽真人以修煉仙丹聞名于三界,他修煉出來的仙丹,哪怕是最普通的一種,普通人吃了也可達到起死回生,延年益壽一甲子的功效。

趙伯苦修二百餘年都未幻化人形,便打起了去東陽華府偷仙丹的主意。他一路尾随散仙,混入東陽華府。偷竊本就是鼠怪的專長,他一路順利的潛入煉丹房,偷吃仙丹之後本想着立馬溜走,不想仙丹藥效太強,他身子扛不住竟昏了過去。待醒過來時,已是第三天了,他已脫去鼠皮化作了人形。

趙伯第一次幻化人形,行動很不方便。在逃出東陽華府之時被守門的散仙發現。他一路逃,散仙一路追,幾次險送性命。

後來他身受重傷逃進了一間破廟,以為難逃一劫,閉眼等死的時候,遇到了流浪在外的趙二狗子,趙二狗子是一個小混混,鬼主意還有一些,幫着趙伯躲開了散仙的追捕,還找來吃食幫趙伯恢複體力。

受人滴水之恩自當湧泉相報,修煉之人尤其看中報恩,甚至可以說有些死心眼。趙伯為報恩,從此後便一直跟随趙二狗子身旁。起先他并沒有表現出自己會法力,一路上陪着趙二狗子沿路乞讨,受人白眼。有一天,趙二狗子着了風寒,眼瞅着就要死了卻無錢醫治,趙伯心急用法術變出了銀子,為趙二狗子治病。救了趙二狗子的命,這恩也算報了,可趙伯卻與趙二狗子在流浪中産生了兄弟之義,并将自己其實是鼠怪的事情告知了趙二狗子。

趙二狗子知曉後并不害怕,反而異常的興奮。昂求着趙伯幫他,于是趙二狗子搖身一變成了趙玉德,中了榜做了員外,來到靈山鎮做了首富。

然而這些本就不是趙二狗子命裏該得的東西,得了不該得的,該得的就得學會放下,故此趙玉德一直沒有子嗣。人到中年,趙玉德着急了,又求着趙伯幫他。

趙伯受不住趙玉德的哀求,逆天命而行,趙玉德有了一女,而趙伯卻因做了有違天理的事情而遭殃,妻兒在一夜之間暴斃,只餘下了一個尚在襁褓的幼子。

趙伯把所有的愛都給了幼子,并暗暗發誓再也不幫趙玉德做有違天理的事情。平平淡淡的過了幾年,幼子長大成人,與趙穎兒青梅竹馬,暗生情愫。趙玉德知道後,極力反對,還将趙穎兒鎖在了茅草屋裏。趙穎兒受不了茅草屋的苦,答應與幼子一刀兩斷。

葉小陌聽到這裏,已然全部都明白了。趙伯大口喘着氣,眼裏透着不甘。

葉小陌道:“你兒子終歸是自己醉酒失足落水淹死的,你用法害死趙穎兒,這是什麽道理!”

“哈哈……”趙伯苦笑道,“自己淹死,我兒是鼠怪,如何能被淹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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