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大公子劉天斌為人

在葉小陌撿起書之前，劉玄斌已走了進來，他撿起地上的書，又拿過素月手中那本，舉手放在了書架上，又十分認真的整理了一下，直到看起來完全沒有被人動過才作罷。

劉道遠尴尬的清咳一聲，道：“二公子，這也不是我們有意要翻……”

“難不成，還是書自己跑下來的？”劉玄斌冷着臉，絲毫不給劉道遠劉情面。

素月不溫不火，淡淡道：“這些書，二公子以前可翻看過？”

“我有自己的書架藏書，”劉玄斌看着素月，暗有所指，“不似一些人般毫無教養，随意翻弄別家的東西。”

素月眼角一跳。

葉小陌趕忙擋在了素月身前，劉玄斌還只是嫌疑犯，別讓素月一個生氣給殺了。葉小陌讨好笑着，道：“二公子先別氣，你對大公子的感情深厚，是我們冒昧了，可是這些書的的确确有問題，現在貴府怪事連連，誰能說與這些稀奇古怪的書毫無關系呢？我們也是好心。”

“這些書在這裏擺着，沒有十年也有八載了，府上是近期才發生怪事，與這些書何幹！”劉玄斌并不領情。

他越過葉小陌，走到魚缸旁喂了喂魚，又低頭看了看花，瞧見有幾株牡丹的葉子發了黃，他怒吼道：“歡兒，歡兒！”

歡兒一溜小跑跑了進來，大氣還沒喘勻，就被劈頭蓋臉的一頓罵。

劉玄斌的臉色也是給葉小陌三人看的，葉小陌擔心素月會随時忍不住出手，便匆匆告辭了。

回了鎮魂樓，素月陰冷着一張臉坐着，葉小陌和劉道遠緊張的連大氣都不敢喘，生怕觸了素月的黴頭。

“劉天斌是什麽樣的人？”素月忽然開口。

劉道遠吓得一怔，忙道：“挺……挺好的，是神童，熟讀詩書曉孔孟之道。”

“挺好？”素月清冷眸光在劉道遠身上打轉。

劉道遠不知道哪裏說錯了，吓得身子一抖，一屁股沒坐穩就從凳子上摔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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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小陌将劉道遠扶起來，不滿的道：“有什麽話你就直說，幹嘛這麽吓人！”

素月瞥了葉小陌一眼，對着劉道遠道：“正人君子藏書裏會有邪書？會有春宮圖？”

春宮圖？

葉小陌眼睛一瞪，忽然想起素月看書時的表情，險些笑出了聲。

劉道遠做回凳子上，擦了擦汗，道：“人無完人。劉天斌天資聰穎，從小就被寵着，人見人誇，從小到大連一句重話都沒被講過。有一段時間劉天斌确實是有些風流，經常流連在煙花之地，相傳劉氏也就是他二娘在青樓做花魁的時候，劉天斌是天天都去，吟詩作賦不惜重金就為見劉氏一面。在劉氏嫁給劉老爺做小妾之後，也趕上上京趕考，劉天斌收斂了。有傳言說，劉氏嫁給劉老爺這個老頭是為了劉天斌，這件事情是劉天斌謀劃的，給他爹帶綠帽子。但我覺得，劉天斌沒那麽壞，畢竟是飽讀詩書的人。”

素月冷哼一聲，道：“尊師重道的人，會用論語大學的表皮來包裹那麽肮髒的東西嗎？金玉其外敗絮其中，劉天斌是個會做表面文章的人，現在人已死，是不是真才實學也就是個迷了。”

“那劉玄斌呢？”葉小陌問，“有沒有放蕩不羁的時候？”

劉道遠搖頭道：“劉玄斌從小處處被拿去跟他哥哥比較，他不夠聰明，但是卻夠勤奮，他胡亂來的事情是一件沒有過。”

“這麽好的人？”葉小陌有些不信，“會不會是有而你不知道？”

劉道遠肯定道：“肯定沒有。劉玄斌從小身子就弱，小時候生了一場病，劉老爺連棺材都給準備好了，孩子命大挺過來了，但身子也毀了。別說流連煙花之地，恐怕是行成人之禮都是有心無力的。哎，老天沒眼，死的偏偏是劉天斌，這下子可好，劉家就要絕後了。”

“對了，”劉道遠想到什麽，接着道，“我記起來了，每月十四這一天祭祀，這件事情也是我與大公子酒後閑談時候，他說起的。他說每月十四月中陽盛，是鎮鬼祛邪的好日子。在第二天，劉府就要做法事，我忽然想起這個日子，就按照他說的來了。我合計着他也是劉府的人，總不能害劉府，而且他博覽群書，也通玄學，我還以為是個好主意，不曾想竟然犯大忌諱。看來對玄學，大公子也是一知半解的在我面前搬弄。”

素月搖搖頭，道：“《通玄秘境》是本邪書，卻也是一本難得的玄學好書。他只要看過，就不會把十四月中這一天記錯，況且書痕很舊，說明他經常翻看，怎麽會犯這種錯誤！”

“你的意思是……”葉小陌驚道，“劉天斌是故意這麽做的。可是他也是劉府的人，他這樣害劉府是為了什麽？”

劉天斌和劉玄斌是雙胞胎，根本不存在劉天斌不是劉老爺親生的這個問題，而且劉天斌也住在劉府，他要劉府被妖魔鬼怪侵占，是為了什麽？

葉小陌完全想不明白。

素月道：“為了害人。”

“害誰？”劉道遠好奇追問。

“劉道長，劉道長……”一個衙役慌慌張張跑進來，直接跪倒在了劉道遠身前，磕頭道，“您快去義莊瞧瞧吧，義莊出事了！”

“出什麽事？”葉小陌問。

衙役蒼白的唇顫着，“劉氏……劉氏屍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