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38.大叔教你做人
衛一全力氣奇大，一手就扭住了年輕男人，又道：“道歉。”
年輕人不敢招惹衛一全，鐵青着臉不說話。
“有本事出口成髒，卻沒本事道歉？你這樣的算什麽男人？”衛一全奇道，“你從哪兒聽來的八卦消息沒根沒據也敢直接朝人頭上罩？信不信我告你诽謗？”
年輕人忍了忍到底是沒忍住，嗤笑一聲：“衛大導演也不過如此。”
“哦？這我可得好好請教一下了，怎麽過不過如此法？”
“別人都說你拍戲如何了不得，身份如何高貴，結果呢？”年輕人一臉仇視社會的樣子，憤慨道，“有錢了不起？有背景了不起？我要是你，我也一樣了不起！還能做出比你更大的成就！”
衛一全想了想，疑惑：“小同志，你邏輯不對啊？”
年輕人：“……”
“你還是沒說‘不過如此’是指什麽啊？我拍戲本來就很了不起，就算頒獎能作假，這麽多年長盛不衰的票房和口碑能作假嗎？”
年輕人被他理所當然的語氣震驚了，好半天才說：“我是說你養情人，還給情人開後門！讓他當主演！”
衛一全除了一開始要求他向許青道歉時表情肅穆氣勢強悍外，等到對方把矛頭轉向自己後就半點都不生氣了，還煞有其事地道：“情人？誰？許青？”
年輕人冷笑：“別在這兒裝了！圈裏誰不知道啊！”
許青臉色難看，正想開口解釋，衛一全卻道：“那我不是虧了？”
許青：“……”
年輕人一愣：“啊？”
衛一全啧啧搖頭：“大家都以為許青早是我的人了，可他不是啊，那我不是虧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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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一全話音一轉，看着許青笑道：“既然大家都這麽以為了，不如我們就順水推舟……”
許青秒答：“我拒絕。”
衛一全：“……”啧！
年輕人不相信：“演，你們都是演員，繼續演。我信你一個字你是我爺爺。”
衛一全又奇道：“你信不信關我屁事？”
年輕人：“……”
衛一全将他踢出門去，朝不遠處的場工喊：“抓小偷嘿！他身上應該藏了東西，給我搜出來。”
“你們沒資格搜身！”年輕人頓時喊了起來，掙紮不休，兩個場工壓住他，正要抓他衣服，衛一全突然阻止道，“那就不搜了，咱們是奉公守法的好公民。”
年輕人剛松了口氣，就聽他接下去道：“把他交給警察，讓警察親自來搜，就說我們損失慘重。”
衛一全指了指屋裏的東西：“拿幾樣貴的藏起來，告訴警察東西都不見了，讓他要麽交出來，要麽原價賠償。”
年輕人：“……”
年輕人簡直目瞪口呆，語無倫次道：“你混蛋！你……衛一全你混蛋！”
許青也目瞪口呆，看了看衛一全，又看了看那年輕人，簡直不知道該說什麽。
衛一全掏了掏耳朵，抱着手臂看他，笑嘻嘻的模樣倏然沉了下來，眼裏帶了點陰冷犀利的味道，他壓低了聲音道：“你真以為我不知道你想做什麽？我已經給你道歉的機會了，你既然不願意，我又憑什麽縱容你？就因為你年輕？你不懂事？就因為老子年過三十？”
許青：“……”
總覺得最後一句話才是重點的感覺是怎麽回事？
年輕人嚎起來：“我會揭發你的！”
“請随意。”衛一全一勾嘴角，“想陰人？先站到我這個位置來再說這種話，就讓年過三十的大叔教教你怎麽做人吧。”
劇組附近就有派出所，很快民警趕到，聽過場工的解釋後又檢查了案發地，将報警的場工和年輕小夥一并帶走做筆錄去了。
小夥子一邊走一邊憤怒地叫：“我沒拿他們說的那些東西！他們自己藏起來了栽贓我！”
等幾人走遠了，悠悠然的衛一全才轉身對趕來的邵君道：“跟着去，把他拿走的東西給我直接毀了，不用拿回來。”
許青從衛一全冷下臉開始就察覺出不對，聽他如此說，皺眉道：“怎麽回事？您認識他？您知道他在做什麽？”
“這件事我慢慢再跟你說。”衛一全拍了拍他的肩膀，“先把你的工作做完。”
許青滿腦子霧水，而且他察覺到這事情很不簡單，但眼下還是得先完成今天的工作，他匆匆換過衣服，擦幹頭發，和衛一全回到了片場。
事情鬧開時張喬幾人就知道了來龍去脈，邵君說這件事交給衛一全處理就行，他們不用插手，于是都在原地等着，此時見二人回來，張喬第一個跑過來擔憂道：“許哥沒事吧？”
衛一全不滿：“有我在他會有事嗎？”
張喬：“……”
林柒皺眉道：“這到底怎麽回事？”
“晚點再說，”衛一全不願多提，擺擺手，“各單位準備，演員準備！”
幾人見問不出什麽都下意識看向許青，許青聳聳肩，示意自己也不清楚怎麽回事，于是幾人都收斂心神，重新投入到工作中。
一天匆匆結束，下戲後邵君才回來，見到衛一全只說了一句“已經好了”，就不再多說，感覺神秘莫測得很。
林柒、張喬幾人都想知道個結果，見衛一全擡頭看來，一個個排排站好了看着他。
許青站第一個，覺得這情景莫名好笑得很，于是沒忍住就笑出了聲。
衛一全也失笑搖頭，拍了拍衣擺站起來：“今天大家表現不錯，那我就做回東，咱們一起吃頓夜宵如何？”
幾人看向許青，許青怕給衛一全添麻煩，沒有立刻點頭，只是有些探究地看着他。
衛一全瞅着他這個小眼神就心裏癢癢，忙克制住了咳嗽一聲，對許青道：“別人都說你是我養的情人，好歹也給我一點錯覺？嗯？”
許青抿了抿唇，臉和耳朵都不争氣的紅了，只得點頭。
衛一全讓邵君開車，自己和許青、林柒一輛車，張喬和他經紀人一輛車，幾人一起到了馬可的酒吧裏，馬可早接到消息，給他們安排了一個不引人注意的角落。
進了門，馬可先給幾人上了檸檬水，又拿了些小點心來，許青和張喬的經紀人都是女士，嫌棄道：“我們在減肥。”邊說着邊伸手拿起了點心。
一衆男士：“……”
衛一全喝了口水，清了清喉嚨，道：“這件事說來話長，從許青剛簽約橙心時我就已經在查一件事了。”
許青一愣：“什麽事？”
林柒想起什麽，皺眉：“難道是……你當時問我的人，不是順口一問？”
衛一全笑笑：“當然不是，我和他并沒有什麽直接利益關系，為何要順口一問？”
林柒頓覺自己被算計了，惱火地道：“你這是幹嘛？吃飽了撐的給自己惹麻煩？”
許青不知道他們在說什麽，但事關自己，林柒又說衛一全惹麻煩，腦袋一下大了一圈：“等等，衛導你做了什麽？你……”
“下戲了就別衛導，衛導的叫了。”衛一全皺眉，“你這個習慣什麽時候能改啊？”
許青：“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到底怎麽回事！你瞞了我什麽！”
衛一全一聽，許青是真着急了，平日的“您”都忘記用了。
他安撫地擺了擺手：“不急，沒那麽可怕，你別聽你林姐吓唬你，她們當經紀人的，眼裏就沒有一件是小事的。”
林柒：“……”
張喬忍不住道：“跟許哥有關，這事……我們是不是不大方便聽？要不我和我姐先走了……”
“如果真跟我們沒關系，衛導就不會讓我們來了。”張喬的經紀人比林柒年輕一些，是個很會打扮的可愛女人，有着一頭俏皮短發，畫着淡妝，十分落落大方。她顯然也是熟悉衛一全為人的，道，“我現在只想知道，這事會不會影響到電影上映，會不會影響我家小喬。”
張喬：“……姐，不是說好人前不叫小名了嗎？”
女人沒搭理他，只嚴肅看着衛一全。
許青一聽，心也跟着提了起來，他不想給任何人惹麻煩，尤其還關系到張喬，他是個很好，很有前途的孩子。
邵君倒是這裏頭最輕松的一個，笑着道：“沒那麽可怕，你們不要自己吓唬自己，咱衛哥什麽風浪沒見過？放心吧姐姐們。”
衛一全道：“我就不跟大家繞圈子了，我私底下在調查狄興。”
狄興是誰，在場所有人都知道，包括許青。
許青先是一愣，随即臉色一下白了。
他萬萬沒想到衛一全會調查那個人，狄家是衛氏集團唯一的競争對手，據說祖上曾經是做□□生意起家，後來接手了一家快倒閉的娛樂雜志，這才開始逐步加入到娛樂圈的大染缸裏來。如今，狄家的當家正是快四十歲的狄興，此人不常出現在公衆視野裏，但凡出現，一定會掀起風浪，是個令衛氏集團不敢小觑的家夥。
張喬一頭霧水：“為什麽要調查他？”
衛家和狄家勢不兩立，在事業上早就鬥得你死我活，只堪堪在洶湧的波濤上維持住了一個假象，一旦扯開這層假象，兩家人恐怕就徹底水火不容了。
“你們不覺得奇怪？”衛一全一勾嘴角，“許青長得模樣不差，也不是沒有那個天賦，為何一直沒被發掘？”
“這個行業是難做，多得是人才，但市場也同樣需要更多的新鮮血液加入，無論是大公司還是工作室，都需要不停地更新換代，像橙心那樣簽約謹慎的畢竟是少數，許多工作室和公司還是秉着多撒網的原則，能撈一筆是一筆。沒有誰會和錢過不去，尤其許青在硬件條件上并不差，連微整容都不用。”
林柒皺起眉，她當然早就想到這一點了，但既然橙心願意簽下他，她以為橙心的總裁王骊早就做好了準備，也知道內-幕。
沒想到這件事居然是衛一全在背後全權推手。
王骊是寵這個兒子，但至于寵到這種地步嗎？連公司謹慎簽約的原則都不顧了？如果許青身上真的有問題，那……
林柒眉頭皺得更深了。
張喬看了眼許青，他其實也很疑惑這個問題，但許青明顯不願意多提，他當然不會蠢到主動去揭人的傷疤。
張喬畢竟年輕，還沒經過太多風浪，雖然知道世事總不會都如人意，但人的想象力總會被現實環境所限制，無法觸及到更深的地方。他一直以為許青只是運氣不好，但現在看來，是他想得太天真。
衛一全沒準備讓許青自揭傷疤，他道：“狄興曾經想簽下許青，找人跟許青談過，這其中細節咱們就不提了，結果大家都看到了，許青一直以來都是個群演，沒有劇組願意多給他一點機會，甚至很多人因為不願意惹麻煩，而主動繞過了他，連喜歡用新人的我也一直不知道有這麽個人的存在，可想而知狄興私底下動了多少手腳。”
許青臉色慘白，不發一言，只低頭看着桌上精致的盤點，沒有半點食欲。
他腦子裏很亂，他萬萬沒想到衛一全會注意到這件事，更沒想到衛一全會查這件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