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42.要拍床-戲了

許青花了兩個小時時間幫衛一全整理房間，哪些放廚房，哪些放衛生間，客廳餐廳先擱着，洗手間和卧室都先弄出來。

許青從自己屋裏拿來掃帚帕子，跪在地上給衛一全清理因為搬家而落了滿地的灰，看得出衛一全确實來得很急，好好的牆面都被好些櫃子、椅子劃出了傷痕。

衛一全這個敗家子一點也不在乎：“這屋子還要重新刷漆的，不用管它。”

許青：“……”

這層樓的房間基本都是簡裝，搬了家具就可以入住，裝修風格跟許青那邊的一模一樣，衛一全看許青一頭大汗，心疼得緊，将人從地上抱起來道：“就讓你別弄了，這地板說不定我都要打了重做的。”

許青：“……”

許青氣喘籲籲，臉色通紅，衛一全看得心癢，湊過去就親了幾口，許青尴尬得往後躲：“你別……哎，都是汗啊。”

衛一全親親他鼻尖：“這叫香汗淋漓，香！”

許青哭笑不得，将人推開自己去洗手間洗了把臉，手癢沒忍住，又給他把洗手間的洗漱用品都收拾妥當擺整齊了。

衛一全抱着手臂看着他，感慨：“我家寶貝兒可真賢惠啊。”

許青轉頭瞪他一眼：“不要亂說話。”

衛一全笑着拉過他，将他手裏的東西拿過來放下：“我還沒吃飯呢，你那兒有夜宵嗎？”

衛一全一時興起就會跑來吃飯，為此許青冰箱裏随時都準備着各種蔬菜水果，還有啤酒。

許青點頭，看了眼時間：“太晚了，給你蒸蛋吧。”

衛一全樂呵呵跟着他出了門，回了許青屋裏，相較他屋裏的淩亂，許青這邊溫馨幹淨，窗簾都拉着，也不怕被人偷拍。

衛一全看着許青系上圍裙打蛋，過去幫他把襯衣袖子挽起來，邊說：“你不問我怎麽會搬過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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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青看也不看他：“還用問嗎？”

衛一全眼眸裏藏着愉悅：“你發現沒有，這幾天你對我說話都沒有用您了。”

許青一頓，又若無其事地拿過蒸鍋，淡淡道：“抱歉，是我失禮了，以後不會忘記的。”

衛一全忙道：“別啊！我的意思是，你潛意識裏已經接受我了，對我不再像以前那樣敬畏害怕了，把我當親人了，才會沒想起來用敬語，對吧？這是好事啊，我一直希望你把我當親人。”

許青樂了：“親人？比如金哥那樣的？我對金哥就不用敬語。”

衛一全啧了一聲：“不是那種親人！”

衛一全手伸進許青衣擺下面，掐了一把，占便宜道：“你別給我揣着明白裝糊塗啊。”

許青癢癢得躲開了，笑道：“別動，一會兒鍋摔了！”

衛一全接過鍋，放上竈臺：“這不還有我呢嘛，不會摔。”

等蒸蛋的功夫，兩人在客廳裏又打鬧了一陣，許青打了個哈欠，衛一全後知後覺知道心疼人了：“是我沒考慮周到，你先睡吧，我自己吃完就走。”

許青搖頭，有衛一全在身邊的感覺很好，哪怕肉-體疲憊，他的精神卻感到很滿足，很想就此依賴這個人，不再逞強，随便這個人想怎麽樣就怎麽樣——他知道，只要自己點頭答應，未來的日子注定順風順水，前途也會一片光明，他也不會因為執拗逞強而這麽累。但一想到顧湘，一想到連那麽好的一個人也無法跟衛一全走到最後，他的危機意識就又冒出了頭：他要自立自強，否則以後他再也甩不掉抱衛一全大腿才爬上來的帽子了，不僅如此，他恐怕也永遠無法得到衛一全的真心。

他想要和這個人在一起一輩子，想要衛一全一直只看着自己，為自己驕傲，那麽他就必須不斷地努力，絕不能有絲毫懈怠。

衛一全見許青對着自己發呆，捏了捏他的臉：“在想什麽呢？”

“沒什麽，”許青道，“戲快殺青了，可以松口氣了。”

衛一全頓了頓，始終是沒忍住，主動詢問：“你沒什麽要跟我說的？”

“嗯？說什麽？”

衛一全握住他的手，放在唇邊吻了吻：“比如……顧湘的事？”

許青一愣，他還以為起碼要過一段時間衛一全才會知道這件事，林柒跟他說過，她不會再把許青的時間安排和工作計劃随意告訴衛一全，這是為了許青好，同時也是不想讓衛一全幹涉太多。

許青自然是答應了，所以他以為衛一全就算消息靈通，加上這段時間這麽忙，可能會晚一兩天的時間知道這件事，結果他還是小看了衛一全的消息渠道。

許青沉默片刻，道：“你都知道了？”

“我知道什麽？”衛一全苦笑，“我就聽說你和顧湘要上同一檔節目，這事為什麽沒跟我說？”

許青遲疑一下，小小聲道：“我不想……”

衛一全無奈：“不想告訴我？”

“嗯……”

“為什麽？怕我跟顧湘藕斷絲連？舊情複燃？”

許青一愣，搖頭：“不是，你怎麽會這麽想？我只是……只是不想表現的我很在意這件事。”

這回換衛一全愣住了，他早被自己的情人懷疑習慣了，他在一段感情中從來不會見異思遷，三心二意，可因着他平日的輕浮模樣，追人的手段，他的情人們從來不曾信任過他。

所以每當外面有緋聞流傳時，他通常都要遭受情人們的質問，最後他也習慣了，懶得解釋了，之後出了事他就讓邵君去送禮物，一來二去人們更堅定他是個腳踏N條船，拿感情不當回事的渣男。

衛一全自覺，自己在某些地方還是很有做人底線和原則的，可惜沒人信他啊。

而他當初能和顧湘相處快一年，也是因為顧湘從不質問他這些，其實現在想來，那是因為顧湘根本不感興趣吧。

衛一全腦海裏陡然閃過許青的話——愛情就是自私的啊。

他覺得自己一瞬間抓住了什麽，但很快又變得模糊起來。他稀奇地摟着懷裏的人，看他：“你不怕我跟顧湘會有什麽？”

許青抿唇，在外端着溫柔淡定，看起來就很靠譜模樣的他，在衛一全這裏卻依然單純如初，帶着初戀的小悸動和煩惱，微微蹙眉，有些不甘心地道：“當然怕，但我怕得是自己不如他就算了，還要嫉妒他，我不想在你面前看起來那麽遜。我也是個男人，想……想帥氣一些的。”

衛一全心都化了，聲音不自覺地溫柔寵溺：“所以才不告訴我？想顯得你很潇灑不羁，不拘小節，不在意顧湘和我的曾經？”

許青不甘不願地點頭。

衛一全長長地嘆出口氣，這麽多天懸在心裏的不安和忐忑一瞬間煙消雲散，他親了親許青的發頂，揉了揉他的腦袋：“謝謝你。”

“什麽？”

“謝謝你沒有懷疑我，說實在的，我還是第一次遇到不懷疑我的人……當然顧湘那不算。”衛一全頓了頓，“你不會也和顧湘一樣吧？其實是，根本不感興趣？”

許青眨巴一下眼，慢慢回過味來了，他惡劣地笑起來道：“唔……今天顧湘跟我說起你了。”

衛一全一愣，想到那個不讓人省心的主，心情有點複雜：“他說什麽了？”

許青翻身坐起，捏住衛一全的下巴道：“他說，你是個誰都不愛的人，勸我不要太在乎你了。”

衛一全青筋登時蹦起：“那個混蛋……”

“其實我也覺得他說的是實話，”許青惡劣地笑道，“你确實不會愛人。”

衛一全：“……”

衛一全尴尬地舔了舔嘴角：“我，我還在學。”

“是啊，還需要用自己的電影來學，”許青想起這事都好笑得很，“戲都快殺青了，你學到什麽了嗎？”

衛一全撓了撓脖子：“這個嘛……等戲殺青那天我再告訴你吧。”

許青一挑眉：“哦？”

衛一全手不老實地順着許青衣擺摸了進去，許青輕喘一聲按住了男人的手，挑起眉無聲地看着他。

衛一全只覺心裏有只狼在嚎，許青跪坐在他身上，他需要微微仰頭看着許青，從這個角度看，許青居高臨下的樣子說不出的勾人：白襯衣，牛仔褲，他還系着圍裙，客廳的燈光像糖霜一樣灑下來，他嘴角帶着隐約的笑意，四下安靜得仿佛的時間都被拉長了。

衛一全突兀地想：許青大概是唯一一個讓自己想要疼他到骨子裏的人吧。

兩人沉默地對視良久，許青主動低下頭來，衛一全看着他一點點靠近，覺得心髒某處仿佛一點點被什麽漲滿了，滿到他不知道該如何去對待許青，該如何才能将自己的心意完整地表達出來。他頭一次有些後悔，後悔自己那些亂七八糟的感情關系，讓他早已說爛的情話再也無法深情而動人。

許青的手撐在他的心髒上，他仰頭吻住那雙紅潤的唇，極盡自己的所有溫柔與許青纏綿，進而深吻，舌尖糾纏時仿佛一觸就要融化似的，渾身都彌漫起□□的電流。

許青的親吻依然那麽生澀，他學着衛一全的方式去回吻他，二人呼吸交融，衛一全吻了一會兒後就覺得不夠，一個翻身将人壓進了沙發裏，掌握了主動權。

只是他還沒來得及多回味一會兒，許青一把将他推開了。

衛一全嘟哝着去拉人：“再來一次。”

許青臉通紅，笑着躲開了：“蛋要糊啦。”

衛一全：“……”

吃完夜宵，衛一全磨磨蹭蹭出門回隔壁，許青打着哈欠：“早些休息，不要弄劇本了。”

衛一全點頭，又拉過他親了親嘴角，戀戀不舍又不甘心地道：“明天的戲……你準備好了嗎？”

許青眨巴眼：“你忍到現在才開口，也是不容易啊。”

衛一全無語：“都是定好的事情，我不願意又能怎麽樣呢？”

許青笑着湊近他，壓低了聲音：“顧城的角色，如果是顧湘來演，你還會這麽舍不得嗎？”

衛一全一愣，似乎壓根沒想過這個問題。

許青點了點他的胸口，意味不明道：“所以我才沒有懷疑過你。”

許青關上門，衛一全還呆愣了許久，随後才扶額低笑出聲。

他這次是真的栽了啊。

翌日兩人算着時間前後出了小區，并沒有被人注意到。林柒接許青的時候，衛一全早就出門了，林柒也不知道衛一全住過來的事情，只聽門口保安說起許青隔壁住了人，她還在車上問：“之前怎麽沒聽說過？也沒見人來搬家？住得是什麽人啊？你見過了嗎？”

許青猶豫了一下，不知該不該說實話，衛一全也沒有特意叮囑過他不要說。

林柒道：“最好別是僞裝的記者什麽的啊，之前就有過這種事呢，也不知道那記者是怎麽混進高級公寓裏去住着的，就跟藝人住上下樓，結果還是個跟蹤狂，那藝人下戲回家被他堵住，差點被他掐死了。”

許青也看到過這個新聞，忙道：“不是記者，放心吧。”

林柒點點頭，幸虧她也沒打算追根究底：“總之你自己注意點。”

許青松了口氣，點頭。

今天現場的工作人員都很嚴肅，一臉如臨大敵的樣子，衛一全和幾個副導演在旁邊商量什麽，眉頭皺着，表情肅穆。

許青偷偷看了一眼，有點好奇衛一全現在是什麽心情，不過衛一全沒朝他這邊看，許青心裏揣着點別人不明白的小秘密，微微勾起了嘴角。

張喬已經收拾好過來了，難得他也有點緊張起來：“許、許哥。”

“沒事，放松些，就跟平日一樣的。”許青反過來安慰他，“都是大男人還怕什麽？”

張喬欲哭無淚，他不是怕這個，他是怕衛一全。

天知道他今天起了個大早，本來打算為今天的戲做好充足準備，結果一來現場就被衛一全堵住了。衛一全也沒跟他說戲，就那麽一動不動地盯着他看，那眼神……

張喬抹了把臉，蔫耷耷地覺得自己要完蛋了。

許青自然不知道還有這麽一茬，笑着去換衣服了。等他收拾好出來，租住的屋子裏已經只剩下場記、燈光師、攝像組和幾個導演，其餘工作人員都被趕出去了。

許青好笑：“又不是拍男女床戲，這個看也就看了吧？”

邵君偷偷道：“不行，衛導說了，盡量少人。”

邵君說到這裏還笑：“你沒看衛導那眼神，都可以殺人了。誰還敢留着啊？”

許青愣了愣，沒想到衛一全會表現的那麽明顯，偷眼去看了眼，見衛一全正叼着煙，煙霧遮擋了他的眼睛，顯出幾分朦胧的性-感來。

許青忍不住有點心動，想起昨天那個溫馨的吻，心裏癢癢的，臉自然而然紅了起來。

副導演哪壺不開提哪壺的說：“小許這表情不錯哦，一會兒就這樣表現。”

衛一全：“……”

許青：“……”

邵君：“……”

衛導幽幽地看了許青一眼，許青好笑地別開了眼睛，差點憋出內傷來。

被趕去外頭的工作人員心裏都是一個聲音：今天拍得重頭戲是床-戲，終于還是到這一幕了啊，不管衛導怎麽換時間安排，到底是躲不開啊。

衛一全大事上還是拎得清的，嘆口氣道：“各單位準備，燈光，演員……去床上。”

去床上三個字好似咬牙切齒，張喬哆哆嗦嗦看了衛導一眼，生怕自己下戲要被衛導給生吞活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