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程君一的指尖剛剛碰到門,那門隐隐透開了一條縫,程君一卻突然轉過身,一盆子水哐當一聲灑了一地,程君一眼底隐隐有些發紅,一把拉過花佚,便急不可待的吻了下去。

花佚倒是毫不意外的模樣,唇角隐隐透露出些許笑意,他順從的接受了這個吻,兩人相互纏繞,戲弄,花佚的雙手漸漸收緊,摟住程君一的腰,直至兩人都仿佛感受到了對方心髒的跳動。

花佚的衣衫本就單薄,此時衣襟大開,白皙細膩的肌膚在素色的單衣中若隐若現,呈現出一種極度誘人的姿态。程君一看的眼底發紅,腦中的神智道義在這一刻盡數湮滅,只剩下心底那不斷湧現出的渴望,與那一份前所未有叫嚣着的欲-望。

“花佚。”

程君一低啞着嗓子叫了一聲,聲音低沉而沙啞,卻透着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情-色意味,他眼底帶着灼人神智的熱度,帶着些狂熱的意味就這樣看着花佚,警告,詢問,渴望,神色複雜而讓人的心都燙了起來。

花佚咬着嘴唇,桃花眼微微挑起,伸手摟住了程君一,靠近他的耳畔,将溫熱的呼吸灑在程君一灼熱的皮膚上,好似不将對方的神智燒個灰飛煙滅他便誓不罷休。

“君一現在可知道,這男人,如何行那魚水之歡?”

花佚的聲音低低的,緩緩的,帶着笑意,就像是小貓爪子一下一下撓着程君一那躁動難安的心,程君一的心裏癢的發慌,身體燙的驚人。

花佚的睫毛從下微微擡起,那雙潋滟多情的眼睛漸漸将視線與程君一的重合,他的唇角微微勾起,豔麗的讓人心驚。

程君一身體有些微微發顫,他将花佚抱緊,一只手順着衣襟便摸了進去,他微微拉開那衣服,将花佚那白皙修長的脖頸與頸窩處露出來,然後輕輕地咬了上去,就像是在品嘗一份極其精致美味的食物一般,啃咬舔舐,卻不忍心下口。

“若是我不會,你教我,如何?”

程君一說着隐隐帶了些笑意,花佚聽了,也不由得在眉眼間染上了幾分愉悅之色。

一時房間中布滿了旖旎情義,暧昧的氣息在空氣中肆意波動,更為湧動的渴望卻在兩人的心中蘇醒叫嚣,讓這二人那隐忍多日的情愫有如決堤洪水,剎那傾瀉。

兩人的動作越發瘋狂,口舌之間的撕咬,肌膚之間的接觸,這欲-火愈演愈烈,将這二人多日埋藏于心底的情愫與人本性中那天生的渴望勾起,引導,發酵直至癡狂。

這火燒的猛烈迅速,叫人招架不得,程君一将花佚壓在床上,兩人口裏都穿着沉重的粗氣,眼底滿是對彼此的渴望,口舌再次緊密交纏,撕咬,追逐。

就在兩人難分難舍之時,這門卻在兩人毫無知覺的時候慢慢打開了,随着一道溫和的陽光射了過來,門口的人不由得引起了兩人的注意,讓他們一時住了手。

“孽畜,你們這是在幹什麽?!”

明論真人瞪大眼睛看着他們,他的額頭青筋隐隐浮現,他伸出手指着指着面前的兩人,胸口劇烈起伏,看起來是氣到了極點。

随着一聲厲喝,程君一臉上的情-色意味退了個幹幹淨淨,蒼白着一張臉看着明論真人,手腳漸漸僵硬了。

程君一将花佚的衣服重新收攏系好,那白皙的肌膚上留下的點點紅痕就如雪中紅梅一般暧昧顯眼,而此刻,這東西卻讓明論真人眼中的怒火更甚。

程君一草草的将自己的衣服收攏,然後神色慌張的走到了明論真人面前,這行動雖是仍帶了幾分禮儀姿态,卻仍是掩不住程君一儀态中的狼狽。

“師尊。”

程君一剛剛站好,話音未落,明論真人就狠狠地扇了他一巴掌,厲聲喝道。

“孽障,你們竟然……竟然做這種……”

明論真人看起來當真是氣到了極點,顫抖的指着程君一卻又似乎不恥說出口,只是咬着牙,最後惡狠狠地說道。

“簡直敗壞師門,令我與陽蒙羞!”

程君一跪了下來,低着頭,不說一句話。

“我們欲結為道侶,不過是人之本性,有何過錯?”

花佚突然站了起來,一襲紅衣,豔麗灼人,他冷冷的看着明論真人,眼底沒有半分退讓之意。

“你……”

明論真人指着花佚,怒火難平,卻又無可奈何,只是厲聲罵道,“你這邪魔歪道,如此不知廉恥,實在是讓我正派之人蒙羞!”

花佚聽了,臉色沒有怒色,反倒是微微勾起唇角,冷笑着說道,“我花佚不屬正派,不為邪魔,又哪裏來的那個面子讓你們正派之人擔這種名聲。我和君一不過是你情我願,不知是哪裏礙着這天地道義了?”

明論真人聽了,怒火更甚,開口罵道,“一派胡言,你不知廉恥,敗壞倫常,實在是為人不齒!”

明論真人此時就如那芸芸衆生一般,在這等怒火之中脫下了素日修養的表皮,顯露出人的本性來。他指着花佚,見花佚那不屑一顧的樣子,明論真人幾欲開口再罵。

“何故在此喧嘩?”

随着一聲清冷的聲音,白曳出現在門口,一襲白衣,宛如冰雪削成,他微微抿着嘴,皺着眉頭,看起來卻比平常更加不可冒犯。

明論真人看了白曳一眼,餘怒未消,指着程君一和花佚,冷聲說道,“白掌門來的正好,此事,白掌門該是給我一個交代?”

白曳神色平靜,看也不看明論真人,只是開口淡淡的說道,“佚兒欠你們的早已還清,我們昳陽欠程君一的也算了清楚,這又是何事,我們要給真人一個交代?”

明論真人氣的渾身顫抖,指着程君一和花佚,咬牙說道,“這等敗壞倫常之事,白掌門難道要置之不理?”

白曳聽了,視線落在了花佚身上,花佚依舊是一襲紅衣,可是那略微淩亂的衣衫與脖頸處的痕跡不難看出剛剛此處到底發生了什麽。

“不知明論真人要說的交代是何種意思?”白曳見了,臉上并未太大波瀾,只是仍舊聲音清冷,不可亵渎。

明論真人聽了,朗聲說道,“此等下作之事,于與陽昳陽皆是不恥,這二人犯下此等罪過,實在應該嚴懲!”

白曳聽了,突然冷笑了一聲,那本是毫無波瀾的臉上少見的帶了幾分波瀾,一雙眼睛清冷透徹,卻又帶着十足的冷意,雖只是輕輕地一聲,在這房間中卻顯得格外清楚,讓在場的人心中具是一驚。

“你與陽弟子冒犯我徒兒,我沒找你與陽讨個說法,你竟還尋出我們的不是了?”這話語實在是諷刺意味十足,可從素來清冷的白曳口中說出,确實在是叫人有些難以置信。

“白掌門,你這是何意?”明論真人惡狠狠地看着白曳,眼中滿是詫異。

白曳卻沒有搭理他,只是微微曲下-身,将自己的視線和程君一齊平,擡起他的下巴,讓程君一看着他,冷聲問道,“你跪于此處,可是知錯?”

程君一看着白曳那雙素來清冷的眼睛,此刻他居然有一種從心底冒出的寒意,他的手心漸漸地出了汗,一種前所未有的威壓幾乎讓他不能呼吸,白曳什麽都沒有做,只是如此簡單的一句話,卻幾乎讓他渾身戰栗。

“晚輩,無錯。”

“無錯?”白曳看着他,繼續問道,“既然無錯,那又為何要跪?”

程君一忍住那無法抗拒的威壓,咬着牙說道,“教養之恩,自當遵從。”

白曳聽了,沒有說話,他站了起來,那居高臨下的樣子,竟然讓程君一感受到了一種輕蔑的意味,不是一種輕視,而是猶如天神對待世間蝼蟻一般,不值一提。

“本座的徒兒,我自會處置,還望明論真人管好自己的徒弟。”

白曳說完,不理會一旁的明論真人氣的渾身發抖,只是臉色依舊清冷寧靜,轉身走了出去。

花佚見了,知道白曳的意思,也沒有說話,便轉身跟了上去。

白曳進了房間,花佚走在後面,将門關上,這房間中只有他們兩個人,一時兩人都沒有說話,氣氛有些沉悶。

“剛剛的事情是怎麽回事?”白曳突然看着花佚,開口問道。

花佚慢慢跪下了身,神色平靜,開口說道,“師尊應該知道。”

“我要聽你說。”

白曳的聲音格外清楚,竟然無端端的生出一種讓人心寒的意味。

“明論真人看見了一些事情。”

“何事?”

花佚有些難以啓齒,動動嘴唇卻沒有說話,這時候白曳突然俯下身來,眼神平靜的看着他,開口問道。

“你們在接吻?”

花佚心頭一驚,白曳的臉色依舊平靜,就如平常一般,可是聽見素來清冷無情的師尊口中吐出這等言語,卻讓花佚的心頭生出一種相當古怪羞惱的感覺。

白曳平靜的看着花佚,用手擡起對方的下巴,讓花佚不能将視線轉向別處,繼續開口說道。

“還是,不止如此?”

白曳就這樣看着花佚,那目光好似能将人看個通透,讓花佚沒來由的有些不知所措,這感覺實在是古怪的厲害,花佚無論如何也沒有想到,白曳會有一天以這樣平靜的态度和他說出這樣的話,可這明明平靜的語調又隐隐透着幾分咄咄逼人的意味。

白曳見花佚的反應,慢慢地站了起來,看着跪在地上的花佚,默然開口問道,“你現在跪在地上,又是為了何事?”

花佚慢慢地擡起頭,看着白曳的眼睛,眼睛明亮透徹,他看着白曳,清楚而堅定的說道。

“徒兒願和程君一結為道侶,望師尊許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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