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這裏似乎沒有春天,熱鬧的年一過,之後便是裹着呢大衣繼續奔波,忙碌的日子總是流逝飛快,再之後,一場雨季伴随着清明到來。
本以為今年的雨季短暫一瞬,稍不留神,炎熱的初夏似乎便到來了,彼時才不過四月。實際上也算不得炎熱,穿着有些厚的外套在這個刺目的陽光低下委實不太好受,更何況他們穿的主打色還是黑色。
匆匆将最後的一點東西收尾,四人總算大喘了口氣。
第二日之後接連着又下了幾場雨,他們在這潮濕悶熱的天氣中映襯着,遠處的朦胧與江南的煙雨,雨水敲打着玻璃濺起水花,它們一起洗刷着玻璃,室內卻慢慢的蒙上了一層霧。
屋裏開了換氣,到沒有特別黏糊糊的情況,反倒稍許涼爽。
阿寬帶着瓦安坐在旋轉椅上用力一蹬,椅子撞着牆反彈,皮鞋在地上摩擦輕輕一用力,椅子又滑遠去。
“大佬你在幹嘛啊!我知道你寵瓦安但怎麽也沒必要寵成這樣吧!”王闊海表示不服,他和官名将新送來的兩張桌子搬進來,“就是想着瓦安在這裏最後才不得不自己來做苦力啊,大佬你堕落了,現在只知道和瓦安玩。”
随後擺出一副遙想當年的表情,“那時的大佬是多麽英俊帥氣的人,而如今……嗚,君只聞新人笑不聞舊人哭。”
阿寬風輕雲淡地看着他演,見官名沒什麽其餘表情旋即挑眉,官名這家夥心裏肯定又醞釀了些什麽。一個是看透了兩人目前情況的大佬,一個是身在局中不自知的白癡,還有一個是身在局中不吭聲的悶騷。
這個悶騷一直在心裏暗搓搓的不知計劃什麽,攻略動作卻緩慢的不忍直視,要不是阿寬習慣了不去管事,官名此時和王闊海的狀态絕對不是這樣,要麽黏糊要麽見人就躲,依他對王闊海的了解,見人就躲的可能性比較大。
阿寬低頭看向拽着自己衣服像是在玩什麽刺激性的游戲的瓦安,最終決定忽視那兩個,“有意思嗎?”
“喲呵~”瓦安童心與中二病終于在幾千年後的今天姍姍來遲,如今看起來就是一個問題兒童,可惜卻不出格也沒人來教育他反而加以寵溺。
阿寬:雖然不知道究竟是什麽心情,但是就是想多陪陪他并且滿足他的一切想法。
王闊海:大佬你思想太危險了!
官名:是啊,遲早有一天會把人給寵歪了。
阿寬将瓦安放在一個仿真遙控飛機裏,又将遙控器緊握在手中,小家夥兩眼冒金光的小心地摸着正好合适的飛機外殼,“這是給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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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你的,要飛嗎?”
“飛!”瓦安将內置的安全帶系好,嗷了一聲喊道:“阿寬快帶我裝逼帶我飛!”
螺旋槳緩緩轉動,随後越轉越快真騰空起來,王闊海與官名挪好桌子一同仰頭看向瓦安的方向,阿寬的精準操控所以直升機穩穩地停在半空中,阿寬死死地盯着瓦安看,嘴角一揚露出邪笑,“瓦安要飛咯!”
“嗷!”直升機在阿寬的操控下旋轉了360度一個空翻,随後以高速飛快的沖向前方的牆眼見就要撞過去,卻突然頓住90度拐彎直接往下墜一般。騰空翻轉,幾乎沒把瓦安的心髒病給吓出來,哦,他是不會得心髒病的。
王闊海看着直升機平安降落,噪音漸小,裏面的瓦安暈乎乎的解開安全帶鑽出來,只聽前方有個人陰森的語氣問他,“好玩麽?”
“呃,很帶感。”瓦安只覺得自己的整個人都在轉圈,他暈乎乎的跪趴在地上,“阿寬,我覺得我要死了。”
那可憐的神情就連陰森着臉的王闊海都被吓了一跳,阿寬立刻将他捧在手上,“怎麽了?”
“惡心想吐。”瓦安眨眨眼歪頭。
“傻了?”王闊海戳他,“這不好好的麽?吓了我們一跳存心逗我們呢?嗯?”
誰知瓦安拍幹淨膝蓋處的灰,惡趣味地反問他,“好玩嗎?”
“好玩個鬼喲!”
“你也知道好玩個鬼啊。”瓦安雙手叉腰,擺足了潑婦的模樣卻在幾人的眼中依舊是萌物在賣萌。
阿寬摸了摸他額頭,摸出了薄薄的一層汗,“沒事嗎?”他問。
“沒事,不過确實要被吓死了,天吶怎麽會有比傳送還可怕的東西。”他做生無可戀狀,捂着臉悔不當初,“為什麽我出來的時候不去多搞點東西帶出來,現在一窮二白還被人欺負,人生啊~想我分明一天地靈物竟要被這般對待,我苦啊。”
官名掃過淚如雨下的瓦安,又扭回頭看着木着臉不知該如何吐槽的王闊海,打破尴尬,“他怎麽了?”
“日常犯二,最近他一直這樣,不用管。”王闊海嘆氣,顯然見怪不怪,“你這幾天一直出去跑業務沒發現,我可是深受荼毒。”
“王闊海!沒想到你是這種人!我,我真是看透你了!嗚嗚嗚阿寬你不會像他那樣的吧。”這旁的人淚流滿面地繼續期期艾艾的講,“如今朋友不理,家人不顧……”
“哭成這樣像個什麽樣。”阿寬用濕紙巾将他臉擦幹淨,點着他的鼻子問他,“最近看了什麽劇腦子不正常了。”
“我挺正常的真的。”他皺着包子臉,“我要被憋壞了,這是在表達我的抗議。”小胸脯一挺,“我相信你們遲早會覺得煩然後就會答應我帶我去玩啦。”什麽游樂場啊,水族館啊。瓦安美滋滋的想着。
“被憋壞了?”王闊海湊近瓦安的臉,手裏拿着剛打印出來的資料,“既然你那麽閑,那你應該對這個有點興趣。”說着将手裏的資料揚了揚,果斷的在瓦安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把東西塞在他的手裏。
末了還提醒一臉懵逼的瓦安,“小心點,這紙有點鋒利。”說罷搖頭晃腦的感慨,“金科的怎麽都不負責啊,還是我最好,畢竟金科是我兒子,那群後爹不管自己兒子咱親爹也沒話講,兒子啊,你可要識清人。”
瓦安:“媽的智障。”
很好,既瓦安過後又一個腦子瓦特的。
#金科董事腦子不正常怎麽辦,在線等,不急。#
“弄完帶你出去玩。”阿寬将他手裏的資料拿過來,不用想也知道是什麽情況了。他們如今已然查出了王董的一千五百萬的去向,接下來就是為了保證金科的不吃虧暗地裏想辦法搞過來,那疊白紙裏寫的是資料以及一些潦草的方案。
阿寬粗略掃過,将關鍵詞捕捉再進行重新策劃。鋼筆停下,他疑惑的打量着出神的瓦安,“怎麽了?”
“阿寬,你不覺得這樣,是違法的嗎?”
“……”
沉默後,王闊海壓住心中的火氣,但他也知道,上次轟動了整個市的王董事件早已讓人們将金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起碼得等等,等到金科沒再那麽引人注目,沒有那麽特殊的時候……等等吧,再等等。
“收拾收拾吧,我們以後再讨回來。”
“沒關系,不着痕跡地。”瓦安眼底露出一絲狡猾,手指豎在唇邊低語劃開一道弧度。
外頭還在下着雨,所謂斜風細雨說的也許就是如此,一顆顆飽滿又細密的雨點重重的砸下來,擊打着玻璃,順着風打濕了行人的衣角,路人蹚着水而過,連傘都彎折了。還好城市的排水系統很好,到沒有出現江南特有的梅雨季時的淹沒道路。
上午風雨交加,下午時便陽光明媚,溫度節節攀升,被蒸發的水蒸氣形成了更高的溫度,瓦安覺得有些興奮而王闊海對這天氣啞口無言。
“最近的天氣什麽情況,熱的我都想穿褲衩。”
“什麽褲衩?姨媽紅還是小雛菊?”
“卧槽瓦安你這什麽品位啊!大佬你快管管!”
官名抿着嘴笑,阿寬閉眼假寐,于是重任交與了瓦安,瓦安毫不留情地拆臺,“你這也太誇張了,聽說之前夏天最高溫度的時候有40度呢,那時候你怎麽熬過來的。”
王闊海如今對瓦安真是又愛又恨,之前還讨厭他搶走了阿寬的注意力,如今卻是徹底看開了。撇嘴,“你衣服多舒服啊,阿寬特地為你做的,還有本大爺的幫忙呢。”說着便開始蕩漾起來,“這手感這細節,處理的完美無缺,真是多虧了本大爺的監工。”
阿寬微微偏頭,複又扭回去,睜眼揉着瓦安的腦袋,“想吃冷飲嗎?”
“想!”
“走,帶你去買。”
王闊海:“我要哈根達斯。”
官名推眼鏡,“那麻煩你了,我要綠色x情。”
“哦。”
……
等阿寬和瓦安懶洋洋的逛完街買齊東西回來,辦公室裏的兩個人一個都快癱了一個還一本正經的處理事務,官名即日起正式搬進了這個屋子,一個屬于四人的秘密基地,哪怕實際上他并不是秘密。
癱着的家夥立刻從座位上彈起,結果阿寬手裏的袋子盯着抱着冰磚啃的瓦安做鬼臉,他将冷飲遞給官名末地想起來,道,“啊大佬你回來了,剛剛有人找你。”
“嗯?”
“我讓他在會客室等着了,你要不去看看?”
還未等他們出去,便有人敲門,當門打開時秘書立刻向他們表達了歉意,而他們的目光都被另一人吸引,只見那人揚起虛僞的笑容。
“你好,請問是阿寬嗎?”
作者有話要說:
阿寬:吃冷飲。
瓦安:這個冰磚很好吃啊,就是容易化。
王闊海:你怎麽不說你嘴小。呀,官名你舌頭全綠了!
官名:無所謂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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瓦特:方言,壞掉的意思。
新副本開啓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