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阿寬,好久不見。”
來人身穿卡其色西裝,将這十分顯老的色澤穿出了時尚達人的效果。
王闊海雖是主人,但在見到眼前這人時絲毫提不起精神來接待,用他的話說就是:這傻逼以為他是誰啊,憑什麽要我畢恭畢敬的接待他啊。
被王闊海稱為傻逼的家夥姓何,名柏朗,是一個同官名一樣的笑面虎,不過他可不是官名,這家夥不喜歡用腦子,別人與他說了一大堆注意事項,你會發現最後他笑眯眯的點頭然後擅自行動去了,簡直氣死個人,人阿寬好歹還聽聽!
曾在何柏朗手下當過學生的王闊海豎中指,想起曾經阿寬不在時就在這家夥手底下執行任務的時候的苦逼日子,連打雜都不能好好打了。
所以,官名的笑是為了禮儀敷衍,何柏朗的笑就是裝傻,明明本質不同卻又有異曲同工之妙。
何柏朗與官名道謝,兩個截然不同的笑面虎撞在一起又若無其事的移開,何柏朗的目标絕對不是剛見面的官名,如他第一句話所說,他從一開始就是為了見阿寬,“還記得我嗎?”
“嗯。”阿寬不鹹不淡的看他,将兜裏的瓦安往上扯了扯,随後撕開冰棒的包裝袋。
“沒想到你竟然在這裏工作,環境也不錯,聽說是董事長?”他接過王闊海丢來的冰棒道謝,“謝謝。”
“嗯。”
“小子生活的不錯嘛。”感慨完便直接撕開包裝,随後不拘小節地吃起來,絲毫不顧形象。
瓦安偷偷摸摸地看的也是一愣一愣的。腦補帝瓦安,用他僅有的知識量來分析這個人或者可能會給他們帶來的消息,結果一片空白,面前這個人他不知道也不認識,更是從未聽過阿寬或是王闊海提起過。
這人到底是誰呢?在他說出第一句話的時候,瓦安就已經過濾掉了腦海中出現的大部分猜測,他靜靜地等待與觀察,觀察除了力所不能及的阿寬以外的所有人的表情,每一個人的出現他必須去了解觀察方以得知他們的本性,意外每時每刻都在發生,他不能保證自己的存在是否會因為一個細小的疏忽而暴露。
強大,只要自己強大了,只要自己強大到沒人可以捍衛他的時候,他就可以肆意的在陽光下行走,沒人會覺得他是另類。這是他心中一直梗着的一根刺,他小心翼翼的護着那塊被紮傷的地方以防再次感染發炎。
不久了。
何柏朗将最後一口咬下,随手将木棍一扔,正中垃圾桶,随後他舔唇露出了享受的姿态,道,“剛剛我聽到了一個很有意思的事。你不妨猜猜是什麽?”
“我沒興趣。”阿寬像是知道瓦安越來越浮躁的狀态,手指安撫着口袋裏的瓦安,懶洋洋的應付來人。
“诶,你怎麽會沒興趣呢?”他半睜着眼懶洋洋地掃過這裏的所有人,随後定在阿寬的臉上,“之前你們公司有個叫王董的家夥,對吧?後來不是死在了監獄裏?聽說是心髒病?”随後他不屑的嗤笑,“呵,心髒病?開什麽玩笑,早些年的醫院檢查資料顯示只要不是特意去可以用恐怖的東西刺激他,他就絕對不會有事。”
阿寬聽着他将“恐怖的東西”這個詞着重強調,腦海中閃過許許多多的猜測,最後都化為了一個字,“哦。”哪怕即使他也會額外想辦法讓王董得到應有的懲罰,但不得不說瓦安的做法讓人覺得十分的爽,哪怕即使它殘暴血腥。
“哦什麽。”他有些呆,阿寬怎麽會是這反應,直到王闊海受不了他的墨跡嚷道,“你唧唧歪歪說什麽呢,有話快說有屁快放,小心憋出毛病。”
何柏朗咧嘴嘲笑他,“小子膽兒大了,敢這麽嗆你教官?當初的規矩都學哪兒了?”
“誰,誰是啊!我早就退役了!”
“……巧了,我也是。”
何柏朗的退役早已不是秘密,王闊海和阿寬早早就得到了消息,就連官名都因為監視王闊海以至于一知半解,唯一不清楚狀況的,就是瓦安了。
阿寬坐正身體雙手交握,那一雙眼劃過一道鋒芒,他問,“你覺得是什麽恐怖的東西?”
何柏朗的視線這才從王闊海的身上轉過重新回到阿寬的身上,他突然笑起來,“我以為是你弄的,畢竟王闊海這小子沒這本事。”
“不是我。”确實不是他。
“那就沒事了,管它什麽恐怖的東西呢。”何柏朗對他的話不予懷疑立刻就信了,摸着自己的肚子哈哈大笑笑的沒形象,“那家夥手段高超啊,你說你們金科什麽時候勾搭了個這麽厲害的人的。”
“……”
他繼續嘀咕着不知道在說什麽,語速十分快,有些字甚至沒有出聲。
阿寬不着急,沉默不語地耐心的等待他思考完畢,随後何柏朗再次确認,“真的不是你對嗎?”
“不是我。”
“哦,那我就放心了,反正其實我對這破事也沒什麽興趣。”他表明了自己的立場,擺手,不賣人情不說出自己對阿寬的關心,“我只是覺得比較有意思就當是個老友來這裏八卦吧,不要在意。”
“我沒在意,你有話就說。”阿寬絲毫不在意對方脫線,老朋友就是過來随意找他唠嗑整天他也有的是時間去聽,相反,要是再出現些沒眼力見的家夥打擾他和瓦安的生活,他絕對讓他們為他們曾經做過的錯隐藏起的黑暗而付出代價。
不是惹他便去搞他們,而是他懶得去管也不想管,是他們自己撞上來搖擺着身體懇求他說:你快制裁我吧,我不想活了。
這是阿寬明目張膽持有的借口,阿寬很喜歡用這類的借口來蒙蔽自己,哪怕其實他根本沒有被蒙蔽,但這些借口總能讓他變得更加安心。
就如同曾經他第一次暗中處理一個敵國卧底時,哪怕他擁有絕對的能力,理智促使着他動手,手起,子彈破空劃出一道美麗的弧度直直的撞進了那人的胸膛,随後他像是觀察慢動作一般,子彈進去後便再也沒有出來,血液飛濺。阿寬清晰地看着那些鮮血如同他剛剛手裏射出的子彈一般劃出優美的弧線,飛揚四濺。
那是鮮豔的紅色,是後來讓第一次下手的阿寬足足做了一月有餘噩夢的罪魁禍首。夢中的人們猙獰着臉滿身的鮮血朝他憤怒的怒吼,張牙舞爪地朝他撲來,半夜一次次的驚醒,聽着自己單人宿舍中鬧鐘“滴答”地走,他才緩慢的從恐怖的夢境中抽離。
阿寬回神,雙眼漸漸聚焦,見何柏朗從口袋裏的拿出一個徽章,黑底金色的紋印,刻着的是一把劍,劍鋒筆直似乎閃爍寒光,這是一個莊重又內斂的徽章,它代表着一個非凡傳奇的隊伍――獵鷹特別作戰部隊,簡稱獵鷹特戰隊。
這個徽章就是獵鷹的榮耀,這個徽章是所有人的榮耀,哪怕如今的獵鷹已經不比當年。
何柏朗卻對這個徽章閉口不談,他說起了別的事,“你知道我開了個保全公司吧,不知道也沒關系,畢竟我忙,你這家夥也總是想不起來給別人打電話。”
曾經對于王闊海以外的任何人來說,阿寬都是孤僻的,他也許會對你冷眼相對,也許從未記得你的話,也許有許多的不好,但他卻總讓人惦記着,因為他是那麽的特殊。
瓦安在兩人的言語中大概了解到阿寬的過去,他不能切身的體會,但他明白那徽章代表的意義。需要付出多少努力才可以從一個普通的軍人變成一個聞名高層的“兇神”?瓦安問自己,但他不知道答案,因為他看見了阿寬為此付出的種種努力。
他靠着他結實的肌肉,想起了剛認識那會兒對他犯花癡的窘迫,想起了種種,最後都化為對他的憐惜:阿寬,你以後有我,這絕不是一個flag。
何柏朗說:“兩天前我接到了一個委托,這個委托比較有意思,對方曾經或是現在是獵鷹的人,如今卻身處殘疾,但他想要完成一個從很早之前便想完成的事情。”
手中的徽章被他放在了桌上,黑底金紋的徽章閃閃發光,突出來劍的邊緣反着光,就像是一柄已經出鞘鋒芒畢露的寶劍,宛如阿寬的眼,宛如阿寬。
何柏朗道:“他将這個給我,想必你并不陌生,我也覺得你可能比較感興趣才來找你,以及,我希望得到你的幫助。”他盯着茶幾上的徽章看了半宿,這個徽章曾經也是他一直想得到的,可是阿寬從沒有表達對他招募的念頭,于是他們在這條線上錯開,卻在退役這條線上又重新交叉而過。
“阿寬你不妨給我一次機會?”
阿寬沒說話,瓦安看不見他的表情,但是王闊海等人看的分明,那眼底如同深淵,瞳孔處的高光一如徽章上的反光。
獵鷹,阿寬。
作者有話要說:
我知道你們不想我= =
……沒關系,我也覺得斷更有點爽。
【喂!你怎麽這麽不負責!】
咳咳,浪過頭了,不過聽說29號到5號我這兒有個美食節,第一屆,我很感興趣,說不定幾天都去浪了,咳咳咳……除非,你們催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