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王闊海的電話來的十分快速,他當時還在馬路上邊開車邊哼着歌悠閑的慢悠悠等紅燈,随後眼見側方一輛看起來就值百萬的豪車以一種十分引人注目弧度沖了出去。

王闊海只來得及“嗷”地怪叫一聲,目瞪口呆的在心中感嘆對方真實前所未有的牛掰,吐槽道明知道這個城市裏的交警是多麽的敬業與負責還敢這麽做簡直是不要命了似得。

砸吧了幾下嘴,果不其然的聽見身後不遠處的警笛聲越來越近最後超過自己追向豪車的方向。

狐疑得看了看對方遠去塞不下的後備箱,油漬沿路滴着。

一開始王闊海也沒有多想,他眯着眼悠哉的指節敲擊方向盤看着那個方向就當做自己是在免費欣賞一出M國大片的追逐游戲。可随後他看着看着就覺得不對了,當他啓動車輛往那個方向繼續前進的時候,發現豪車竟然和自己是一條路線——他今天本來打算去阿寬家蹭吃蹭喝的!

豪車的速度比他快多了,人家一個接着一個紅燈闖過去王闊海根本沒本事跟着。可是随後不久,又有幾輛警車從王闊海的身邊呼嘯而過,良好的聽力讓他聽見了裏面吼出的一嗓子,“你特麽知道她是去哪兒的嗎!滾犢子吧!她可是不要命的跑去兇神哪裏!”

王闊海總覺得自己能腦補出來他生無可戀的表情,但是很快他就意識到了什麽,沒時間繼續懵逼,他靈光一閃,終于想起了這種時候應該讓阿寬帶着瓦安快跑才對。

他從記憶中反反複複核對那女人的側臉最終與王董的夫人劃上了等號,意識到不妙的他于是他打通阿寬的電話,最終出現阿寬帶着瓦安火速收拾準備撤離的一幕。

……還能不能好好去蹭頓飯吃了。

“怎麽不報警和火警?”瓦安問出這個白癡問題。

“你不知道瘋子究竟有多可怕。”阿寬拍他的腦袋回答,絲毫沒覺得對方笨。

他見過許多的瘋子,甚至他可以大言不慚的說,王夫人也許就是那麽微不足道中的一個。每一個瘋子都是抱着必死的決心來找他的,他對此總有許多的應對方法。随後他懊惱片刻,最近實在有些太過掉以輕心了。

以為所有的事都處理好就萬無一失,卻忘記去預估其他的後果。

瓦安呆在他的衣領處繃着臉,極力挽回自己的形象與機智,“王闊海應該已經報警了。”

“我猜不用報警警察就追着車跟過來了。”阿寬站在樓梯口,在牆邊隐匿着自己的身體,偏出頭去看着窗外的不遠處,“來了。”

輕描淡寫的“來了”卻莫名的燃起了瓦安的熱血,他兩眼發光也不說話,乖乖呆在衣領處藏着。穿着普通運動衣的阿寬提了提裏面裝瓦安的兜袋,松緊的布袋線勒在他的胸肌上,阿寬面無表情的打量外面,卻輕聲輕語地安慰瓦安,“我們會沒事。”

“我知道。”瓦安揚起笑臉回應。

“我怎麽會騙你,我還得帶你去看大草原,這點事算什麽。”

“對!你可是阿寬!”就如你相信我一樣相信你。

我們會安全,這不過就是阿寬所經歷的比較小的一次恐怖襲擊罷了。

樓下的豪車不要命了似的撞上了牆體,汽油從後備箱露出一半潑灑滿地,在警察馬上随即趕到的那一段時間,王夫人不知哪來的力氣拎着兩大桶食用油爬上了阿寬的住所,速度快的像是爆發了潛力。

因她手裏拎着油桶警察不敢胡亂開槍,只得繼續叫人過來幫忙,還有的拿着喇叭對她發出了警告,然則王夫人充耳不聞。她已經停在阿寬的門前了,她盯着那門扉與那對聯,猩紅的映襯着她眼中的瘋狂。

阿寬爬在窗口處露出腦袋看向站在門口發了瘋的女人,他仍舊是低估了這個瘋子,沒想到這瘋女人發了瘋行動力十分的強悍。女人邊笑邊将油潑灑在門口,後來将身上早就準備的鐵絲拿出三下兩下撬開了門。

阿寬盯着女人的動作,只等女人進去後他快些跑下樓去。

他們不會去想為什麽女人撬門這麽利索,顯而易見地,此時此地就算了解了這些也沒什麽卵用。阿寬死死地盯着她拎着油桶一步一步緩慢的邁進,阿寬雙臂用力,攀登鞋與粗糙的牆壁摩擦吊着自己的身體與一個大包,他身處三樓之上四樓之下的窗外,若是掉下去即使是阿寬也得沒命。

往前是死,往後也是死,人如阿寬,他選擇放手一搏。這是一次比以往更重要的一次賭博,這次只有自己去完成,不再有與自己配合默契的同伴與隊員,這次他身帶着瓦安。

不是同伴的命就不是命,是所有人都有自己必死的覺悟,但阿寬總會回去營救,因為阿寬不知道自己的命究竟要用來做什麽。而如今他身上有一個瓦安。

衣領處的小臉揚起來看他,全然的信任與性命的相托,阿寬心中突然燃起了不知名的情愫,對對方的占有與其他,他恍惚着以為是自己許久沒面對這種事情的緊張所導致的。

腦中千萬種思緒略過現實不過幾秒,下方的警察也不叫了,他們為吊在那裏的阿寬捏了一把汗,甚至呼叫了人叫來救援隊,雖然每個人心知對方是阿寬,是傳說中的兇神,是高樓事件的隊長以及幸存者,但是在這激動人心又緊張刺激的時刻,他們不得不去為對方擔憂。

“瓦安,你聽我說。”

瓦安看着他的臉,認真的看着,他聽見阿寬對他說:“如果,我是說如果出現了什麽意外,我希望你能用你的能力逃掉。”

阿寬的眼神還盯着女人站在門口死死不進去的背影,像一只隐藏在草叢中準備給獵物致命一擊的老虎,只不過他是想要逃脫,“我不知道我會怎麽樣,我只能降低我的風險,要麽等待下面也許幾十分鐘才能來的救援隊,要麽自己搏出一條路。我從不覺得自己擁有生命是一件幸事瓦安,但是你讓我的生命有了意義,與在伍時不一樣的意義,我需要對你負責。”

“聽着瓦安,我不知道這個已經瘋了的女人會做出什麽,我也不能保證你的安全了,你一定要按照我說的那樣做,而我,将為你而戰。”

阿寬露出了難能的笑容,像是冬日裏的陽光,和煦溫暖,暖洋洋的曬着在身上給人以無限的安心于舒适,像是被笑容包裹,像是被溫暖融進心中,瓦安沒說話,但心中已經有了決定。

他又怎麽可以讓這麽好的飼主喪命于此。

女人走了進去,嘩啦嘩啦的響聲從屋裏傳來,帶着濃濃的食用油的味道。阿寬手臂用力靈活又輕盈跳起半蹲與窗上,餘光瞄到門口的動靜随後往樓下跑去。樓底終于有了動靜,雜亂中又有着規律的腳步聲越來越近。

正當瓦安以為兩人即将無事的時候,身後響起了腳步聲,女人手中拿槍對着阿寬的後背陰森的說道:“請問,你準備去哪兒?”

将後背留給敵人顯然不是阿寬的做風與做法,他轉過頭來,偷偷将瓦安往裏摁,面癱似得臉讓人很難聯想起對方就是那個剛剛還笑的如沐春風般的男人,可他确實是,他冷着臉道:“你如今找我是打算做什麽?”他手指屋子的方向,“你将我的家弄成了這種模樣我還沒找你算賬。”

女人仿佛聽見了什麽很好笑的笑話一般,裂開那個被塗得猩紅的唇,像個什麽都知道的先知嘲笑他的無知,“你果然如傳聞一樣連死都不怕了。”

說罷,舉着槍的手對着阿寬有動了動,女人摸了摸自己有些發福卻依舊滑嫩的臉蛋,感慨,“年輕真是好啊,可惜的是,你這個大名鼎鼎的人物就要死在我的手上了。你說這麽近我究竟能不能打中你的心髒呢。”她頭歪了歪,苦惱,“可能有些難度,我也許只能讓你在三發子彈內死亡了。”

樓上是澆滿了油的屋子,樓下是女人持槍準備扣動扳機,身後是不敢輕舉妄動的警察。阿寬一時陷入了兩難境地,更有甚者,如果子彈擦槍走火不小心點着了上面的油,那整棟整棟的老式居民樓就要完了,那裏面的人也要完了。

扳機扣動而下,第一發子彈沿着既定的彈軌射向阿寬的心髒,子彈終究是十分快的,但阿寬的動作則更快,他在女人還沒來得及扣動扳機的時候就走位閃避,完美躲過。

“挺厲害的嘛,那你覺得如果這樣呢。”她連發三發子彈呈品字狀,瓦安的心跳漏了一拍,不祥的預感與面臨生死的恐懼還沒好好體會,下一秒便是阿寬往下一頓随後在這窄小的樓梯口翻滾幾步蹦下去。

越來越近了,離警察越來越近了。

“你确定你要繼續往下走嗎?”女人似乎一點也不怕他逃跑,反而笑吟吟地說到,“我槍.膛裏還有一發子彈,這一發子彈我留給樓上的那些油。”

整整兩桶的油以及阿寬家中的可燃物,即使阿寬不在意自己家被燒也要在意同棟樓的人們的人生安全,于是他将背包丢給下面的警.察,“麻煩你們幫我收好,這裏面有很重要的東西。”

瓦安被他眼疾手快的塞進了包裏,接下來是他個人的主戰場。

我将為你而戰。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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