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一雙腿兩個人,他們穿過遼闊的草原,看盡了風土人情,累了就席地而坐休息,地上鋪着薄毯,雙手撐在腦後眼睛随着白雲的移動軌跡而移動,悠閑而又自在。

然而這樣的日子最終沒能維持多久,意料之外而又意料之中的,十日後,包裏食物僅剩一塊肉和兩瓶水。

十日以來,阿寬一直溺愛着瓦安并且沒有克制他的飯量,瓦安的飯量很大,兩人這麽吃遲早會面臨如此境地,所以到後來反倒是阿寬越吃越少。

今日瓦安接過阿寬遞過來的肉,難得的躊躇不動,他用他亮晶晶的眼睛看着面前的男人,眼裏包含了許多的情緒,“阿寬。”他叫道。

“嗯?”這溫柔的嗓音幾乎能将人溺進去。

瓦安恍惚的想起了剛認識的阿寬,那時的阿寬有些惡劣卻已經待他很好,仿佛他就是生來只為瓦安這一人而溫柔,細心而又耐心,毒舌卻也掩飾不住他不經意間的細微處對他的好。

對比起這樣的阿寬,那些對旁人的冷淡與冷漠或是毒舌,瓦安感覺不深也感受不到其中的差距,只是偶爾想:阿寬這麽好,阿寬對我很好,阿寬、應該只屬于我。

瓦安猛地清醒,往日的阿寬與如今的阿寬重合交疊,還是那張臉,還是那個阿寬,沒有絲毫的變化。不,還是有的,他眉間再也沒有隐約的陰霾,整個人仿佛都陽光起來,他的眼神專注而又溫柔。

他們相距半米,不近卻又覺得近在咫尺,良好的視力讓他看清阿寬瞳孔倒映的自己,唯有自己。

漆黑的瞳孔中是那宛如一抹紅色亮光的小人,小人對着男人傻笑,男人一臉的莫名其妙。

瓦安聳聳小肩膀,盯着肉片沒什麽食欲,他自知不會被餓死,便擔憂的看着阿寬,随後便被阿寬秀了一波技術流。

求生軍刀有兩把,一把用來切肉,一把用來備用切割東西,另外還有一把瑞士軍刀,也許是阿寬嫌棄瑞士軍刀的功能太多不适合用來切肉,那功能頗多的瑞士軍刀目前反而沒啥用處。

只見阿寬唰唰幾下收刀,瓦安手中的肉就被均勻分成薄薄幾片,塑料袋一點都沒有被割破。再從僅剩的小半瓶醬料裏挖一勺澆上,色澤豔麗而又讓人食欲大動。

可瓦安吃膩了,哪怕即使它确實很好吃。

瓦安手上的肉只有一塊,這是阿寬為了防止切多了浪費而做的,瓦安盯着肉片發呆,直到阿寬手在他眼前揮了揮才再次回神。發呆中的瓦安什麽都沒想,腦中一片空白眼睛盯着眼前分明很好吃的肉一片模糊。

“發什麽呆。”

瓦安的腦袋被輕點一下,他将肉推給阿寬,阿寬此時正吃掉一塊和瓦安差不多大的肉,沒有醬料也沒有切。在瓦安的眼中這宛如苦行僧的生活是他所不能忍的,更何況對方還是個人類,人類不吃東西會餓,這是常識。

“阿寬你吃那麽少不餓嗎?”瓦安放下肉,問道。

阿寬本來還挺嚴肅的,結果一聽傻兒子問的傻問題就“噗嗤”一聲笑出來,“我曾經是軍人,我受過訓練,難道以為我退役了就不行了?”

“可我不能餓着你,我吃不吃都一樣的,給你吧。”瓦安說着又将東西往他那推。

阿寬哭笑不得,順勢接過袋子放在手心,“瓦安你過來。”

“嗯?”瓦安跑過去爬上他身上,剛坐穩了一塊牙簽戳着的肉片折疊成小巧的模樣塞進了瓦安的嘴裏。

“你看你都吃過了,上面都是你的口水,我可不想吃你的口水啊。”

瓦安:……不知道為什麽一點都高興不起來。

他嚼完吞下,扭過頭推拒,“阿寬我沒食欲不想吃了,天天吃這東西我都吃膩了,我們去吃別的東西吧。”

“好。”回複快的出乎意料。

想要改善夥食的想法就在一念之間,兩人在這荒無人煙的草地行走不到半日就見到了新的蒙古包,付錢蹭吃蹭喝一頓,終于結束了瓦安多日來要麽吃肉要麽吃野菜的糟心生涯。

“小夥子你是來旅游的啊,一個人來這旅游可真少見。”

“嗯。”

不久後他們揮手告別,重新補充了一下物資,幾日後阿寬與瓦安出現在了邊界處。

阿寬說:“過了這裏就是新疆那片了,我們去看看有什麽吃的。”

“好!(^o^)/~”

新疆的餅和羊肉串算是一絕,除此以外這裏別的吃的富有特色吃起來帶感,最關鍵的是,便宜。

兩人過了邊界,阿寬直奔餐館,點好吃的打包帶走再訂開一間房。屋裏的擺設很簡單,阿寬到處看了看沒找到攝像頭這才放心。他将瓦安放在桌上,打開包裹,香味四溢。

他們吃飽喝足休息一晚沒多做停留便包車往裏面前行,小哥将人放下後便絕塵而去。

阿寬站在顯得有些蕭索的街道,敏銳的嗅到了一絲不同尋常的氣息。

這裏不太對勁啊。

他保持了一定的警覺心,往裏走走卻也沒什麽不對,根據已有的記憶判斷,這裏什麽都沒發生。但阿寬依舊留了一個心眼。

接下來吃吃喝喝花了不少錢,找個銀行都找了半天,他們将美食拍照,仿佛隔着屏幕都能聞到誘人的香味。這時候還不流行吃東西拍照,但阿寬他們已經提前跟上了潮流。

照片拍下來當然是為了讓王闊海嘴饞的,瓦安無意間瞄到了阿寬邪惡的微笑,不由得打個激靈,甩着腦袋将這事兒遺忘,“阿寬,那家店不錯啊,我們去看看。”

瓦安躲好,争取不惹事。

“這家店的東西絕了,好香!”瓦安呆在口袋裏流口水,聞着香味聽着阿寬說打包兩字時差點沒蹦起來。

唯有吃不可辜負!

……

另一頭,王闊海打開手機看着彩信上的照片,吐槽:“大佬能不能省省心!這是要跟瓦安一起變得更幼稚的節奏?”

官名不可置否,他笑眯眯的盯着王闊海的臉看,隔着眼鏡王闊海沒有察覺到那熾熱的視線。他道:“你不也是?”

是的,王闊海也打算去浪了,任誰每天準時接到或是吃的或是風景的照片都會心癢癢吧,更何況是這麽多天!這麽、多、天!

王闊海:我不管,我就是要出去浪!最好提前到達阿寬去的地方堵他!

官名取過他手上的手機看了看,無奈:“你開心就好。但,公司怎麽辦?”

“我們已經度過了最難的難關,還不準許我去浪了?把事情分配給下面的人做,讓秘書看着,要是這麽點事都做不好,我覺得他們可以滾蛋了。”被美食與風景照誘惑的王闊海最近脾氣很暴躁,他不屑的嗤笑:“這群老古董要是不想走就得好好幹,我總能再拔出一些根死死紮進土壤裏不肯出來的家夥。”

“聽你的,你先安排一下,我去收拾收拾。”

“好。”

兩人分道揚镳,将公司的事交代下去,随後王闊海回家官名拎着自己的箱子去王闊海家等他。

王闊海将衣服疊整齊塞箱子裏,問官名:“你說大佬去哪兒了。”

“可能是新疆吧。”官名點開圖片又看了一遍,“我不确定,不過以阿寬的腳程從內蒙古到新疆邊界也挺有可能的。”

王闊海不關心這些,他只問:“你說我能成功堵到他嗎?”

官名笑着将王闊海的東西檢查一遍,“誰知道呢。”

“官名,你這也太惡劣了啊,小官官~”王闊海把東西塞進官名的手裏,讓他去整理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故意惡心他。

誰料官名笑容的弧度依舊那樣,沒有變化,官名也沒有絲毫不耐煩的模樣,将衣服疊好塞進去,牙膏牙刷準備妥當,順便還把內褲給疊整齊塞好了。官名在心中流氓似得想:真想接下來一年不洗手。

王闊海沒覺得什麽不對,哪怕官名曾經對他告白過,但他依舊不在意。

如果認真看可以看見,官名的嘴角弧度擴大了,近似淫.蕩的笑容,他的目光流連在那騷包粉和姨媽血紅的內褲上,憋着笑,惡劣的不打算告訴王闊海這個喜好多麽的驚人。

王闊海拿着手機刷地圖,随後問他:“要是我再找人黑他們電腦會怎樣。”

“沒事。”

“哦。”

王闊海:那我就再去試試吧。

官名:穿騷包粉和姨媽紅都沒關系,我喜歡這樣的你就行。

……

阿寬找了一家賓館,自己進去洗澡,瓦安則百無聊賴的窩在抱枕裏看電視,餘光掃過透明的磨砂玻璃門,聽着裏面嘩啦啦的水聲,瓦安只覺得自己仿佛又被撩了一發。

再加上回想起之前那奇怪的想法——阿寬應該只屬于我——到底是什麽時候開始有這種想法的呢?到底是從什麽時候開始?

瓦安看着模糊的身形,即使這樣他也依舊能清晰的看見男人那緊實的腰線,結實的腹肌以及、眼睛不由自主瞄向的地方。

即使沒有人能看見他現在的模樣,但瓦安依舊燥的臉紅,他将自己埋進抱枕裏打滾,奮力的捶抱枕,最後無力地把臉悶進去,心道:瓦安,你好慫,明明都是男人。

小惡魔在他的頭頂處惡劣的用翅膀戳他的頭發:瓦安你真慫,連喜歡都不敢承認。

瓦安:我不喜歡他。

小惡魔:你是真的不喜歡他嗎?

瓦安搖頭晃腦:喜歡、還是不喜歡、呢?

阿寬胯部圍着毛巾出來,疑惑的看着抱枕裏的那一小團,笑:“瓦安,你在幹嘛呢?”

瓦安:///A///

作者有話要說:

瓦安:好餓T^T

阿寬:夠你吃了。

強勢插入(斜眼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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